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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180 字 1個月前

,眉頭微皺,似是極為苦惱。

林澤目光微沉,迅速地掃過王氏身後的兩個少婦妝扮的女子,史湘雲他是見過的,至於另一個渾身穿金戴銀的,應是和史湘雲同一日進門的夏金桂無疑了。

這幾人本以僵持住,可當林澤推門而入時,卻不約而同地都轉頭看向了林澤。

“多日不見老太君,特來給老太君請安。”林澤淡淡地一撩袍角,給上座的賈母請了個安,又向賈政和王夫人依次問好,端的是溫潤雅致,眉目間的氣質竟比年前更要人心驚了。

王熙鳳因掩%e5%94%87笑道:“好弟弟,這是再盼不來你的。咱們家的門檻竟似是高的不能再高了,虧得今日怕是吹的不知道什麼風,許是把那門檻也給刮爛了,才要好弟弟你進得門來。”一番話說得又快又俏,賈母便笑著要去捶她,林澤也很給麵子的笑了笑。

“好弟弟快坐下,這裡旁的沒有,你二嫂子倒不自誇的話,應是比屋裡服侍的丫頭得力些的。”說著,便親自捧了茶來給林澤吃,又惹得幾人一笑。

待得林澤坐定,那頭王夫人早已按捺不住,隻怒瞪了一雙眼睛沖林澤道:“澤哥兒好大的架子,千請萬請也是不來的,如何今日竟來了,也是咱們門上不知道修了什麼福氣。”一句話說得酸不溜丟,就是林澤也有些倒牙。

賈母耷拉著眼皮子沒有說話,王熙鳳隻覺得嘴裡發苦,好容易活絡的氣氛,被這二太太一句話又給打回了原樣。

林澤淡笑著放下手裡的茶盞,隻輕輕笑道:“原也不值當什麼,隻是身子多有些不痛快,便是聖上也明諭了,要我在家歇歇的。我竟是個不通俗務的,煩勞二舅母這樣擔心,我這裡先賠不是了。”說罷,已是悠悠一輯,動作誠意十分到位。

賈母見狀,隻暗暗瞥了一眼王氏,打住了她未盡的話。轉頭便向林澤打量了兩眼,才又笑道:“你原是最孝順的,你二舅母不過是憂心你罷了。況且,咱們都是一家子骨肉親戚,你們原是從揚州千趕萬趕來的,縱在京裡住了幾個春秋,又哪裡有咱們家便宜。”說到這裡,倒隱隱透出幾分責備之意。

林澤還沒開口,那頭史湘雲已經柔柔地過去給賈母順了兩下背脊,笑道:“許是不願來叨擾也未可說。”

林如海和林澤各自悠然飲茶,半句話也不樂意搭腔。他們可記仇得很,沒忘記過當日小杏林中,這史家的大姑娘是如何處心積慮地意圖想要毀了黛玉閨譽的。縱如今黛玉身份尊貴,又嫁期將近,林家的倆父子那也是心眼子極小的。

見林家父子壓根兒不理會史湘雲,夏金桂捂嘴便笑道:“好妹妹,這話也虧得你說。老祖宗且說了,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親戚,何必又分出彼此來,反而疏遠了。妹妹你是心思太重了些,這些家裡頭的事物也毋須你煩擾的。唉,隻可歎我一個最俗氣的人,往日裡吃苦耐勞的,嫁進門來也不比妹妹你養尊處優,每日裡打點這兒那的,竟是一人當成兩人來使呢!”

這話雖是笑著說的,可那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夾槍帶棒,暗指史湘雲每日裡凡事不問,隻高床軟枕的養尊處優。反倒是她夏金桂,為了家裡頭任勞任怨,偏又不得好。一語雙關,連賈母平日的不待見也在話中指了出來。

史湘雲一聽這話,臉上便有些難堪。

往日裡這些話關上門來在怡紅院裡說說也就罷了,誰知今日在林家姑父和林澤麵前也吵鬧出來,沒得要人笑話不上規矩。

賈母見她們一個兩個的吵嚷的不像樣子,因咳了一聲,沉聲道:“難得姑老爺來咱們家一趟,沒得要他看見了笑話。你們兩個也少說些話來,寶玉統共就你們兩個可心的人在跟前服侍著,若有個私密話的隻管私下說了也就是了,怎麼還在這裡說了。”

史湘雲忙低頭應是,夏金桂縱還有話說,在賈母的瞪目下,也隻得不甘不願地垂了頭下去。

林澤白看了這一場戲,碗裡的茶也吃了一半,再瞧王氏的神色,便歎一聲,這重頭戲總該上場了。

“要說呢,這話原不該我這做舅母的來說。內宅隻有姑娘一個打理著,她年紀又小,必有不妥的。隻是,姑老爺是個男人,許多話也不好講。我這做舅母的,也隻得今日托個大,好生分辨一二了。”

見林如海和林澤都不搭理,王氏迅速地瞅了上座的賈母一眼,才又道:“姑娘及笄原是大喜事,咱們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親戚,這樣大的事,姑老爺竟沒叫人下帖子來請,這說出去也忒……”說著,王氏拿帕子掖了掖嘴角,才又笑道:“再說了,今兒個我去了府上,好一通無禮對待。姑太太去得早,留下這孤女弱子的,白叫人欺負了去可怎麼好……”

說到這裡,竟打起了悲情牌,連過世的賈敏也拿出來說嘴。林澤眸色一沉,心中已經十分不悅。

那頭王氏猶自不覺,賈母也嗚咽道:“想來,我所出子女之中,最疼愛著唯敏兒一人爾。她去後,我便似心口上剜去了一塊肉,日夜疼得很。待盼得玉兒進京來,我隻以為老有所托,誰想……如今玉丫頭也是及笄的了,她及笄之禮,竟連我這個做外祖母的都不曾去,說出去,誰能信呢?”說著,不住拿眼去看林如海的反應。

誰想,林如海反應十分冷淡,就是林澤也隻是垂著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賈母見此,心中氣憤,隻怒道:“我如今已是半截身子入了土了的人,旁事也無可想。獨玉兒的大事上,及笄既有北靜王太妃娘娘做了主,可這眼瞅著的婚事,姑老爺可有什麼打算沒有。”這話雖是問句,可口氣卻全然一副肯定的架勢。想必是料定林如海看在賈敏的份兒上,不忍駁了自己的麵子罷。

林澤冷笑一聲,虧得這賈母過去是個有眼力見識的,如今自打那賈寶玉出了好些個渾事之後,這心思綢繆卻是越發的不如從前了。

林如海慢悠悠地放下手裡的茶盞,向賈母道:“小婿不孝,怕是要駁了嶽母的好意了。”

看著賈母一下子瞪圓的眼睛,和王氏急不可耐地神色,林如海依舊慢悠悠地解釋道:“玉兒若隻是小婿的女兒,自然這及笄禮,日後嫁娶也該嶽母煩心的。隻是,如今玉兒也是皇後娘娘的養女,身上背著的不止是咱們兩府的榮耀,更有天家貴胄,日後婚嫁,皇上和皇後娘娘也早囑咐了,由他們相看的。”

“這……”賈母輕歎一聲,聽林如海這話,她也不好再說了。隻是可惜了,還想著若把林家和甄家拴在一處,日後更是親上做親,彼此間更難分難舍了。

賈母的想法,無非是為了家族榮耀。可王氏卻隻想著,黛玉及笄禮的排場不知道比當年元春及笄禮大出了多少去,更有寶釵當年在府上,幾十兩銀子就敷衍了的那一場及笄禮。想到京中貴婦雲集,太妃娘娘和盛譽有加的沈夫人都在場,那林丫頭的身價豈非今非昔比?!

想到這月宮中省親時,元春又提及手中銀子不夠使的,王夫人不免就把心思動到了林家的身上。雖說她是十分看不上那小心眼子的林丫頭,可架不住她身價高,這林家姑老爺又是從巡鹽禦史的位子上退下來的,府上的銀錢怕和薛家也能相提並論。

因此,聽到賈母有意為黛玉的婚事做主時,王夫人的心就活泛了。

隻是,二人心思到底還是有些差距。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丟寶玉夏氏治刁奴【標題】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王夫人看了一眼已經不再作聲的老太太,心裡有如貓爪在撓一般。遞了個眼色給夏金桂,卻見夏金桂眼睛正定在林澤身上,心頭登時大怒。

“縱林丫頭的婚事有皇後娘娘作主了,可說到底,澤哥兒也是和咱們家孩子沒有二樣的。老太太一心想為著姑老爺家操些心,姑老爺可別駁了老太太的好意才是。”說著,便拿眼去看林澤,“不是我說,澤哥兒如今也是該添個可心的人的時候了,偏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都沒有。我這做舅母的,每每瞧見了還不是滋味兒呢。”

這話像是說到了賈母心坎裡一樣,眼睛也是一亮,向林澤笑道:“正是這個理兒呢。你小孩子家家,內宅無人打理,多有疏忽之處也是有的。你家老爺又最是個勤謹的性子,平日裡你房裡的事情,他哪裡顧得上呢。”

林澤勾了勾%e5%94%87,站起身回道:“多謝老太太慈愛,隻是外孫如今滿打不過十七歲,如何就急著娶妻呢。”

“這話該打!”賈母笑斥了一聲,佯裝著瞪了林澤一眼,繼而笑道:“不是我說呢,我們寶玉年前就成了親,如今也不見得耽誤了他。你最是個懂事知禮的孩子,如何竟連這‘齊家’的道理也不知了?”

“何況,我那玉丫頭如今也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倘或你這做哥哥的不先娶個嫂子回來,他日難不成要妹妹先嫁了出去不成?說來也是沒規矩的話了,你這做哥哥的,你這做老爺的,也合該為玉兒好好想想才是。”

到底是人老成精,才不過兩三句話,就把林如海和林澤都推到了風口上。林澤聞言心裡冷笑,那賈寶玉是什麼貨色,也配拿出來提起。本來就是個從不過問經濟仕途的蠢物,成親之後更是廝混在內宅,哪裡有時間專注學問。賈母這話著實笑掉人的大牙,他賈寶玉難不成有什麼可耽誤的不成?

林如海那頭卻想著,賈母先前偶露了兩句口風,說是江南甄家不日進京,再一聯想今日的情況,林如海眉頭微皺。難不成是打著要林家和甄家結親的主意不成?看了猶自不覺的林澤一眼,林如海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隻得沉聲道:“老太太為我們一家打算,想來是小婿不孝了。隻是我這一雙兒女,最是讓人頭疼的。”

“玉兒不說,自有皇後娘娘作主,我縱身為她親父,也是不能置喙了。可澤哥兒,我雖有心為他討一房好媳婦兒,到底也是無力的很。”

此話一出,賈母、王夫人忙問何故。就聽林如海哀聲歎道:“想他當年才進翰林院時,就有欽天監的湯大人親自為他算了,不及弱冠,若女立其旁,定是玉碎瓦解,隻怕傷了他前程性命。”

這話賈母雖不肯全信,可聽林如海的口氣,又聽他搬出了欽天監的湯大人來,想來也是真事兒了。若果然如此,賈母心裡算了算林澤的年紀,又想到甄家二小姐如今已是及笄芳齡,若再要個三年,隻怕是不成了。

因輕歎道:“澤哥兒瞅著也是有福的,他日不定有大福氣在後頭呢。咱們做長輩的,隻一心為他打算著,誰又想得到,這老天爺指不定就給他留了更好的呢。”

夏金桂便笑著腆著臉湊上來說笑了一兩句,賈母雖不怎麼待見她,卻不好當著林如海的麵兒駁了自家的麵子,隻得也笑了笑。王夫人心裡著急,可見林澤和黛玉的親事都與賈家無關,又想到甄家的家財、賈家的家底和元春在宮裡的捉襟見肘,腦袋一熱,便道:“雖說要再等上三年,可也不是不能先定下來的。”

這一開口,王夫人自覺十分有理,便又補充道:“不是我誇口,澤哥兒是個偏偏少年兒郎,隻怕不知有多少人指著想嫁給他呢。想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