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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07 字 1個月前

地浪費了。”鶯兒吃罷,擦了擦嘴,才又笑道:“隻是太上皇沒了口福,反而倒是白便宜了奴婢。”

寶釵這才閑閑地掀了掀眼皮子,“從前在金陵時,每逢酷暑,燥熱難捱,你不是最愛吃這銀耳蓮子羹的麼?本宮身體底子寒些,這些吃食上本就不耐性涼之物。這銀耳蓮子羹又用冰鎮過,難道不是你最愛的?原就是要給你吃的,怎麼還替別人可惜了。”

鶯兒聞言一怔,也想到從前在金陵的日子來,雖明白了一些來,到底十分不解其意。

寶釵才又笑道:“傻丫頭,本宮原備下這銀耳蓮子羹就不是為的消暑。這樣燥熱的盛暑天氣,若不把太上皇的火氣再煽動得旺一些,隻怕不等本宮誕下皇兒,這承乾宮就要易主了。”

好個賈元春,好個王夫人,攛掇著母親賣了京中一半的老鋪,到手的銀錢隻怕還私自扣住了大半。

薛寶釵眯了眯眼,“為他人作嫁衣裳”,隻怕這句話賈元春還領略得不夠深呢!否則,她怎麼敢給王夫人支招算計她薛家呢?

“可是娘娘今日還為賈太嬪求情來著,太上皇未必不會看在娘娘的情麵兒上放過賈太嬪一馬。”

對此,薛寶釵啟%e5%94%87笑道:“本宮自然要為她求情,否則,又怎麼能把宮裡的這團火,燒到宮外頭去呢。”

“好表姐,好姨媽,你們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著本宮,不該算計著薛家!”

果如薛寶釵所言,沒兩日的功夫,賈元春的份位又一次被貶斥了,從太嬪降為貴人。隻是這一次,可不再是當初被太上皇初初臨幸時,那個風光一時的賈貴人了。等李公公親自去賈家宣了旨意,褫奪了王夫人正五品的宜人誥命,連賈母的一品誥命都受到了幾分波及,更別提那從來就沒有半點主意的賈政等人了。

等這宮外的消息延了一日才傳到賈元春的耳中時,已經被太上皇貶為貴人的賈元春再一次嘗到了,什麼叫翻臉無情,什麼叫帝王之心。

可那些,終究懂得的太遲了。

慎太妃也再難想到,好不容易推出來的一顆棋子,竟然在和薛寶釵第一次交鋒就這麼敗了。而且是敗得一塌糊塗,再難有翻身的餘地。

身處後宮幾十年的慎太妃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已經失了聖寵的小小貴人而和太上皇起爭執,“棄車保帥”這個伎倆對於慎太妃來說,用得不知道有多順手。

在賈元春偏安一隅之時,慎太妃早已經換了一副臉孔,全副身心地投入到了向薛寶釵示好的大業裡。雖然在慎太妃本身而言,薛寶釵就算生了皇子,對她的威脅也並不算大,可偏偏,太上皇眼瞅著對薛寶釵與日俱增的寵愛,卻讓慎太妃心驚不已。

先皇後早已經仙逝,就連當初在後宮身份高貴又顯赫一時集萬千寵愛的貴妃也早入土為安了。太上皇如今瞧著身子硬朗,可慎太妃卻已經瞧出了太上皇的精氣神早大不如前了。這帝王陵寢,本就有祖宗規矩和說法的。

既皇後和貴妃都故去了,等太上皇百年歸老,是不會再開先皇後和貴妃陵寢的。隻是到底日後和太上皇同葬一處的人是誰,還得太上皇自個兒決定呢!

當今皇上並非慎太妃所出,忠順王爺雖然得寵,然而於國家大事卻也沒什麼發言權。眼瞧著太上皇對薛寶釵越發的寵愛,本來對自己地位絲毫不曾擔心的慎太妃也有些不安起來。莫非太上皇打的主意是,身後百年,要把薛寶釵抬舉成貴妃的位子?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個月都沒有規律更新,萬分抱歉!謝謝你們沒有棄文,咳咳,好不容易趕早回家嚕好了92章,下一章會按時更新的麼麼噠。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大權旁落兩妻相爭

宮裡的份位升降,對母家的牽連不可謂不重。

從接到聖上旨意的那一刻起,賈母就已經氣得渾身搖搖欲墜,拄著的沉香木拐杖也不住地戳著地磚。“蠢婦啊,蠢婦啊!”接連罵了好幾聲“蠢婦”,卻無一人敢應聲。

鳳姐束手站在一旁,她現在早和管家的事兒不搭邊兒了,邢夫人因被賈璉小倆口兒服侍得舒坦,對這管家的差事也不像多年前那般眼饞耳熱的。迎春更不必提,自打被賈赦接回了大房住著,離得大觀園遠遠兒的,竟是性子越發的溫柔和順,模樣出脫得更加齊整了些。

下首的王夫人一張臉嚇得慘白,老聖人突如其來的這道旨意無異於晴天霹靂。更讓她目眥欲裂的是元春竟然在宮中的份位也給降了!那可是元春好不容易才熬出的頭,竟就這麼一下子給褫奪了,老聖人也太狠心了些。

賈母瞪著失魂落魄的王夫人,滿眼皆是厭惡之色,“把二太太攙去小佛堂,沒有我的話,不許叫她出來。”說罷,才又看向鳳姐道:“鳳丫頭,你姑媽既獲了罪,家裡管家的大小事宜卻不能沒人搭手。我瞧著,你這幾年的身子倒越發壯實起來,何況荀哥兒如今也大了些,你好歹家事上也上上心。”

鳳姐一聽這話,立刻就想要拒絕。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她如今已經看明白了,榮國府上的開銷,那就是一個填不了的大窟窿,不說寅吃卯糧入不敷出了,單是曾經她貼進去的嫁妝體己銀子,都不知道凡幾。可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不過是她的好姑媽,二太太擔著賢良慈善的名聲霸佔著榮禧堂,她卻被下麵的奴才婆子們背地裡戳心窩子。

所以這當口兒的,鳳姐可不樂意接下這燙手的山芋。正待要婉拒時,斜刺裡便有一人躥了出來。

鳳姐再一細看,可不正是寶玉房裡的寶二奶奶之一——夏金桂麼!

要說這夏金桂倒也是個妙人兒。當初因看中了寶玉的皮囊,自歎是相中了金龜婿,一派小兒女清腸都恨不能攀附在寶玉的身上。可當她知道寶玉先時和湘雲又有些牽扯不清時,心裡便如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般。後來,又因史家和南安郡王府雙雙威逼著,不得已和湘雲做了平妻,夏金桂的心裡便十分不是滋味起來。

成親後,也不管賈母每日裡晨昏定省的規矩,一味隻拉扯著寶玉胡混,若有何事,便拿銀子打發了下人去回稟。再不然,便一位地奉承王夫人,惹得賈母心裡很不樂意。

王夫人因得了夏家的大筆銀子,心裡對這媳婦兒倒滿意的很,反而對湘雲橫挑鼻子豎挑眼。

要說,這夏金桂也很有些本事。在寶玉屋裡看著晴雯、紫鵑等人,頭一次便十分不客氣地吵鬧了一氣,隻逼著寶玉要把這些個花紅柳綠的丫頭給打發了出去。寶玉哪裡捨得,固然不從。夏金桂倒也乖覺,當下是不鬧騰了,隻沒過半個月的功夫,竟讓她陪嫁的丫頭,一個名喚寶蟾的,鎮日欺壓在晴雯等人頭上。

這下可當真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

晴雯自來的性子便如爆竹一般,一點就著的。從前有襲人在時,生生地壓了她一頭,她便已經日日與襲人不對付。好容易等到襲人自己作死被打發了出去,這怡紅院便如同她的天下一樣。何況又有寶玉護著,嬌寵著她的任性乖張,她是最得意不過的。

如今好日子還沒過多少時候呢,冷不防地寶玉娶了兩房奶奶進來,又是個商賈出身的小門戶的陪嫁丫頭在她跟前頤指氣使。晴雯那裡還忍得住,三天兩頭的就要打得屋裡瓷碎玉裂的,饒是寶玉再如何從中說合也是無用。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好歹是鳳姐從裡頭斡旋,到底把晴雯從那怡紅院裡摘了出來。可晴雯爆碳似的性子,鳳姐也不敢留在身邊用,隻得把人往探丫頭的屋裡一送,秋爽齋和怡紅院隔得倒是遠,夏金桂自然也就不折騰了。

話分兩頭,這怡紅院裡最難收拾的晴雯已經被打發走了,夏金桂從此便更加得意起來。因住在大觀園裡,賈母等人雖白日裡常進園子裡逛逛,到底不常住著。這園子裡的一應用度,王夫人也懶怠打理,隻萬事都交托給了夏金桂來辦。

夏金桂從小在家裡耳濡目染,這精打細算的功夫要真說起來,比起寶釵隻高不低。何況她自小又是被夏太太當作男兒教養的,行事之間很有些果毅。下麵不服從的僕婦倒有大半遭了罪,寶蟾因夏金桂管家的緣故,漸漸地也水漲船高起來。

倒是湘雲一聲不吭,性子和從前做姑娘時相比沉靜了不少。

鳳姐冷眼瞧著夏金桂笑%e5%90%9f%e5%90%9f地站了出來,沖著賈母道:“老太太也不必麻煩璉二嫂子,終究是咱們自家的事情,如何勞煩外人去。”說著,全然不顧賈母和邢夫人的臉色,兀自笑道:“我是沒有才幹的,也不敢托大。隻是如今園子裡的諸事,就是老太太瞧著也瞧不出錯處兒來,我便拿大說句話,老太太可別怪罪。這家裡的事情,索性一併交給我來辦,也省得老太太焦心。”

“哼。”賈母冷哼一聲,隻別開了臉不理會。

夏金桂倒不生氣,又拉住寶玉的手臂笑道:“我們二爺慣常誇璉二嫂子是個能幹的人,我從前來作客時,瞧著嫂子的行事也最果決的。隻是我進門這一年多的功夫,嫂子怎麼也不見出來管事兒呢。”

鳳姐聞言,隻冷笑了一聲,也不回答。夏金桂便自以為得意,拿手把鬢角的珠翠又撫了撫,才笑道:“也不是我要和璉二嫂子見外呢,咱們這一大家子的人口,吃穿用度哪一樣兒不得精打細算著。太太常說,家裡是寅吃卯糧的,依我瞧著,都是管事的人太過慈善的緣故。主子心善原是好的,不想下麵的奴才秧子卻越發的腆著臉上來,反而敗壞了根基。璉二嫂子是慣來在大房那裡管著家事的,這一家家兒的,規矩都不同的很,我這也是怕嫂子久不管家,應付不來呢。”

說罷,夏金桂便斜挑了眉頭,靜待賈母說話。

鳳姐聽她這麼說,心裡也不著惱,又見賈母頻頻看過來的眼神,隻半垂著頭道:“既寶二奶奶說得這樣細緻,想來老祖宗也不必擔憂的。這園子裡,咱們日日過去,萬事都很妥帖,料想就算把家裡一併交托給寶兄弟的兩個媳婦兒,那也是極好不過的。”

等鳳姐一語話畢,一直沉默不語的湘雲已經站起身來。

“還是鳳姐姐想得周到,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又是府裡的,又是園子裡的,隻怕是多個人多雙手也難顧及。”湘雲說著,便盈盈地看向夏金桂,道:“姐姐如今管著園子中的諸事,身形也清減了不少。我與姐姐本就是同氣連枝,又都是服侍二爺的,姐姐既有心要管家,妹妹自當也出一份力才是。”

這話正中賈母下懷,也不等夏金桂反駁,便已經拉住湘雲的手笑道:“到底是雲丫頭想得周到。這一家子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落在你們小輩兒的身上。寶玉有你們這兩個可心又得用的媳婦兒在身邊服侍著,我是再放心不過的了。”

因而一錘定音,這侯府裡的事兒交給夏金桂來管著,大觀園的管理權卻移交給了史湘雲。

等離了榮禧堂,不說夏金桂咬牙切齒,就是邢夫人臉上也有幾分不悅。見夏金桂攜著丫鬟寶蟾走得遠了,邢夫人這才低聲對鳳姐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仗著有些個財勢,便目中無人起來。咱們好歹也是她的長輩,虧得她這樣沒規矩。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