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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62 字 1個月前

的子息很可能將不再有了。也正因為如此,賈元春更想要懷上一個孩子。老來得子,沒有比這更讓一個男人興奮的了。自古就有“母憑子貴”這一說法,自己懷著老聖人的孩子,縱然孩子沒法兒坐上那金鑾殿,至少也是個板上釘釘兒的王爺。

有聖寵卻沒有子嗣的太妃,和有子嗣也有聖寵的太妃,這二者之間的差別,豈是筆墨可以描繪得盡的呢!

“宜人,先前本宮讓你找的藥,可有了?”

王夫人一聽,便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四處無人,才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幾包藥包來。見元春伸手接過,才低聲道:“娘娘福澤,這藥來得著實不易。大夫也說了,此藥藥性甚猛,老聖人終究上了年紀,這藥可得小心著份量。”

元春接過這幾包藥,耳邊聽著王夫人的囑咐,便笑道:“再沒有比宜人還操心的,本宮自然省的。多虧了宜人,否則再帶不進來。”說著,又道:“隻是宜人別聲張出去,就是老太太問起了,也斷不能說。”

王夫人因笑道:“自然如此,臣婦是萬事都為娘娘著想的,怎麼會與別人說道呢。”

母女二人又在內殿絮絮地說了許多話,元春因得了這藥,想到日後用途便心裡舒暢,臉上笑意更濃。因對王夫人道:“宜人如今和夏家太太可還來往?”

王夫人聽了,便笑道:“自然來往的。娘娘有所不知,這藥,還是托了夏太太的關係才得的。若要咱們家的人去,又要生出許多事來,你姨媽那裡就先瞞不過去。”說著,還不忘指了指那幾包藥。

元春聽見王夫人這麼說,心裡也甚感激,忙道:“本宮這裡新近得了賞賜,那一對玉如意是極好的,便賞了宜人。宜人帶回去,私下給夏家太太送去,終是要結秦晉之好的,如今可不能少了走動。”

說罷,便命外間的抱琴進來取了鑰匙去開鎖櫃。

王夫人見抱琴手裡捧著一對潔白細膩的玉如意進來,喜得合不攏嘴,隻連聲贊道:“真是好精巧的玩意兒,咱們家裡從前也有一對,隻是質地不如娘娘所賜。想來這一對玉如意,暗合了娘娘的心意,夏家太太見了,心裡也是明白的。”

元春聽了,隻抿%e5%94%87笑了笑。

王夫人臨走時,又遞給元春一隻錦盒,裡麵放了五萬兩的銀票,隻連聲囑咐說:“家裡越發的艱難,錢銀終究有限。這些個銀票,也是因著夏家太太的幫襯才得的,好歹不叫娘娘在宮裡失了體麵。”

一番話,說得元春濕了眼眶,連聲應下。

待得宮女來引王夫人出宮,賈元春這才打開床頭的鎖櫃,把王夫人帶來的藥包和銀錢都鎖進了鎖櫃裡。這才回身看向抱琴道:“好丫頭,你給我跪下。”

“娘娘!”

“本宮原不知道,你和承乾宮的那一位,關係這樣的親密。到底說了什麼樣兒的話,也說來與本宮聽一聽!”

“娘娘明鑒,奴婢從小服侍娘娘,再沒有異心。奴婢不過路上偶遇了端太妃,閒聊數句,當真沒有別的。”

雖是春天,可內殿地上卻還是陰冷得很。抱琴身上本就穿得單薄,雙膝跪地,膝蓋杵得生疼。但最讓她寒心的,卻是內殿裡還留了先前扶著王夫人的宮女——燕兒。賈元春是她的主子,她是斷不敢違背一二的,主子打罵責罰都好,隻是這燕兒才來幾日,就哄得元春將她視為心腹,竟當著燕兒的麵兒要罰她?

元春居高臨下地看著眼中閃現著憤恨的抱琴,紅%e5%94%87微勾,淡笑道:“不過閒聊數句,又有什麼不能對本宮說的呢?還是說,你厭倦了在長春宮的日子,想著怎麼抱上那個賤/人的大/%e8%85%bf嗎?”說到最後,連笑容都維持不了的元春猛然揚高了聲音。

側頭,對燕兒道:“掌嘴!”

“啪——啪——啪——”

清亮的巴掌聲一遍遍地迴響在內殿,元春隻看了一會兒,就已經站起身走向窗邊。長春宮的右邊兒,正對著春芳園的位置。即使是在長春宮的內殿,透過窗戶,也能欣賞春芳園的景致。春暖花開的季節,春芳園的花便開得尤其好。

這樣的日子裡,自然少不了薛寶釵會變著法兒地拉攏著太上皇一起在春芳園裡耀武揚威。

元春微揚著%e5%94%87,難得的沒有因為眼中所見而氣憤。想到王夫人送來的藥包,元春笑著伸手輕撫上小腹,很快的,聖寵就會回來了。

望著春芳園出神的元春卻沒有發現,背對著她給抱琴掌嘴的燕兒眼中,劃過一道晦澀的光澤。

“藥包?”

薛寶釵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湯匙,一邊斜睨著臉頰紅腫的抱琴,啟%e5%94%87笑道:“不是本宮不信你,你也知道,你在姐姐身邊服侍的日子不淺。如今轉而投靠本宮,本宮總有些……”掩%e5%94%87輕笑一聲,薛寶釵款款地站起身來,走近抱琴身邊輕聲道:“若要本宮信了你的話,隻有你把姐姐的藥包給本宮拿來才行了。”

抱琴臉色一僵,再看寶釵時,隻見寶釵已經退回了桌邊,鶯兒也麻利地給寶釵倒了一杯茶。

“娘娘說得是,奴婢這就回去了。”

“慢著。”叫住正要出去的抱琴,寶釵低低地笑了一聲,對鶯兒道:“沒瞧見你抱琴姐姐這麼辛苦地送了一盒子點心來麼?還不機靈著些兒,前兒個老聖人賞下的香露拿兩瓶也給姐姐送去嘗一嘗才好。”

鶯兒聞言,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就進內殿拿了兩瓶香露來。寶釵笑著對抱琴說:“這一瓶是玫瑰香露,一瓶是桂花香露。想來從前在家時,姨媽也常說,姐姐最愛的是玫瑰香氣,這桂花的,倒是你最喜愛的。這裡的兩瓶,你給姐姐帶一瓶去,另一瓶就自個兒留著罷。”

抱琴低低地應了一聲,伸手接過香露,轉身便出去了。

等她走後,鶯兒才滿臉不解地問:“娘娘何必對她那樣好,不是有燕兒在長春宮裡頭麼?”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大表姐不是蠢笨的人,老聖人對她越來越沒心思,她自然會著急。她既想辦法承寵,本宮自然要防著些。抱琴服侍了大表姐這麼多年,少說也知道大表姐不少的事情,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靠攏本宮這一邊,趁著這機會防備一二也極好的。”

“可那藥包,娘娘您要來合用啊?”

“不是本宮用,合該讓大表姐遂心才是。”寶釵含笑說罷,整了整衣襟,淡笑道:“瞧著時辰也不早了,讓人在亭子裡擺下棋盤,昨兒個老聖人還說要下棋來著呢。”

鶯兒一聽,便笑著應了一聲,自去吩咐不提。

且說沒有兩日的功夫,抱琴便偷來一隻藥包交給寶釵,寶釵含笑看著那藥包良久,才對抱琴道:“如今你既投靠了本宮,本宮也不會虧待你。隻是,大表姐那裡,本宮暫且也不好向她要你過來,你且耐心等待時機。”

抱琴一聽,眼中便落下了淚水,忙跪下求道:“奴婢此行,已經是冒了大不韙,隻求娘娘看在奴婢一心為您的份兒上,救救奴婢罷!”

寶釵一見她這樣,便沖鶯兒使了個眼色,鶯兒忙把抱琴扶起,一邊勸道:“姐姐這是何苦呢,我們娘娘最是心慈手軟的人,姐姐再哭可要讓我們娘娘心裡難受了。”

抱琴被鶯兒架著,再跪不下去,隻好抽抽噎噎地說:“賢德妃每日裡把氣出在奴婢身上,奴婢若還在長春宮服侍著,隻怕再沒有出頭之日了。求娘娘發發善心,救奴婢脫離苦海罷。”

寶釵聽了,隻淡笑道:“你也別急在一時。本宮若現在同姐姐要你,姐姐必定起疑,到時候不放人不說,指不定對你更是變本加厲。你隻等著,等本宮求太上皇發個善心,把你指到別的宮裡服侍,也就是了……”

不等寶釵說完,抱琴已經亟亟道:“娘娘去求,賢德妃必是滿口答應的!”

寶釵秀眉一挑,看向抱琴道:“這話說得我竟不明白了,如何你就知道,本宮去說,賢德妃必定答應呢?可別忘了,你是賢德妃身邊服侍的老人了。”

抱琴暗悔失言,正不知道如何補救時,又聽得寶釵問這話來,隻好硬著頭皮說:“娘娘和賢德妃是表姐妹,自然好商量的。何況賢德妃現在看見奴婢就有氣,隻覺得厭惡。娘娘若去說一說,賢德妃怕是一萬個願意的。”

寶釵定定地瞅著抱琴一會兒,才垂眸笑道:“這是後話了,你自回去等著就是了。”說罷,沖鶯兒使了個眼色,鶯兒便乖覺地拉著抱琴出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待得鶯兒把抱琴送走,再進來時,便像寶釵道:“娘娘可是要同賢德妃說說,讓抱琴過來承乾宮服侍?”

“讓抱琴來承乾宮服侍?”寶釵嗤笑一聲,見鶯兒目露困惑,便道:“沒瞧見,這抱琴是賢德妃使得反間計麼?本宮就說呢,大表姐可不是蠢笨的人,隻是本宮也不是那麼好誆騙的。”拿起桌上的藥包,寶釵湊近嗅了嗅,“嗬,麝香?”

她就不信,大表姐會把麝香放在身邊,難道生怕懷了孩子掉不了嗎?

“帶信兒給燕兒,讓她行事小心著些,別被抓到了把柄,否則就是本宮也救不了她。”

“奴婢這就去。”

宮裡波雲詭譎,宮外也不遑多讓。

滿都城都知道,這榮國公府上的賈寶玉是要娶妻了。隻是娶得是哪一家的千金,那可是眾口不一,多的是各種版本,幾乎把賈寶玉塑造成了一個花花公子——這還是說得好聽的,按照水溶的話來說,那賈寶玉現在無異於渣滓敗類,京城裡凡是有女兒家的夫人,對這賈寶玉都嗤之以鼻的很。

林澤聽見這話的時候,正在謄錄公文,一個不小心,就把一個字給寫歪了半邊。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水溶,林澤清了清嗓子說:“我說王爺,您也太閑了些罷,這京城裡的包打聽那就是您第二個名字罷?”

“哎,這都被你知道啦!”沒成想,被打擊出免疫力的水溶不但沒被噎著,反而一臉愉悅地湊過來對林澤笑道:“告訴你啊,這滿京城的事兒,隻有爺不想知道的,沒有爺不知道的。”

“呸,美得你!”

“嘖,還不信你看!”水溶“啪”一下用手中的摺扇敲了一下掌心,對坐在書桌後麵翻看公文的水湛揚聲道:“我說,殿下,這一個月裡咱們仨好容易聚一次,你們非得表現得這麼勤勞工作嗎?爺壓力有些大啊。”

“我看你是陰陽不調。”謄錄好公文的最後一句,林澤終於可以騰出手來欺負水溶了。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給水溶做了個鬼臉。“我瞧著,是該給北靜王太妃透個信兒,這王妃麼,你也該挑挑了。”

“喲,可不敢挑在這麼個時候。”

水溶一聽這話,忙搖了搖手說:“現在成親這種事情,怕是今年也就一樁呢。你是沒瞧見,為著這賈寶玉的親事,後宮裡頭的那一位,恐怕%e8%85%bf都跑得瘦了。再有,南安老太妃也是,進宮的次數那是頻繁的很。”

“不過巧得很,她們求的都是太上皇,也不用煩皇上和皇後娘娘,咱們也就圖個熱鬧看看戲。以我看來,這事兒再有兩天就能出結果了。”

本來對賈家沒什麼好奇心的林澤聽見水溶這聲情並茂的講述,不覺也被勾起了幾分興趣,便笑著問:“那王爺您覺得是什麼結果?”

“我麼?”摸了摸下巴,水溶沉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