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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04 字 1個月前

“哦?”像是終於被挑起了那麼點興趣,慎太妃勾起眼角瞥了賈元春一眼,隻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隻輕笑道:“小小的貴人,就這樣的姿色嗎?”

就算是在寧妃手裡被磨礪過那麼多次,賈元春卻依然差一點就被慎太妃這樣的口氣給激得發怒。好在抱琴及時地拉了她一把,否則她怕是要當眾失態了。看著慎太妃輕蔑的目光,賈元春暗暗地握緊了拳頭。她不能輸,就算如今給了太上皇,她也不能再為失去的惋惜了!這後宮是一個巨大的牢籠,也是一個吃人的煉獄。如果她不給自己找一條出路,等待她的將隻有死亡。

慎太妃看著賈元春臉上的神色變化,似是頗覺有趣,隻笑了笑說:“太上皇的宮裡許久未見這樣新鮮的人了,既然是新晉的貴人,也該懂些規矩才是。”說著,便側頭對身後一位笑容滿麵的嬤嬤道:“蕭嬤嬤,賈貴人才進宮不久,這規矩麼,就由你來教她。”

那蕭嬤嬤笑著應了一聲,就要過來。賈元春忙對慎太妃道:“太妃娘娘,奴婢雖才封了貴人,可進宮時日不短,宮中規矩也都懂的。”

“是嗎?”慎太妃蔑笑了一聲,卻渾不在意。隻輕輕地笑道:“你進宮時日的確不短,算來也有三四個年頭了罷。隻是你一向是在鳳藻宮做事的,怕咱們甯壽宮這裡的規矩你還不知道,所以很該從頭學起。蕭嬤嬤?”

那蕭嬤嬤聞言,便笑眯眯地走上前來,一手就掐住了賈元春的手臂,隻笑道:“賈貴人,老奴這就來教您規矩罷。”

賈元春手臂被蕭嬤嬤狠狠地掐著,臉上冷汗直落。可偏偏蕭嬤嬤臉上仍舊一副笑容滿麵的隨和模樣,那手上的勁道卻絲毫未減。看著慎太妃的神色,明顯是來者不善。賈元春狠狠地咬住牙,她要捱過去,否則這幾年來,豈不是都白熬了!

不管賈元春被蕭嬤嬤怎麼蹂躪,慎太妃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直到太上皇遛彎回來了,一心惦記著昨晚嘗到嘴裡的新鮮人賈元春,才回來就往賈元春這裡來時,慎太妃才施施然地站起身,笑著迎了上去。

“給上皇請安了。”慎太妃一邊笑著,一邊已經直起身挽住了太上皇的手臂。

太上皇笑著看了她一眼,見她粉頰微紅,眼眸波光瀲灩,不由地便伸出手去撫了撫慎太妃的鬢角。太上皇如今已經是快要六十的人了,虧得平日裡保養得好,瞧著卻也有五十了。可慎太妃卻不一樣,她自進宮時,就比太上皇小了二十來歲。如今正是風華展現的時候呢。比起當年的青澀動人,如今的慎太妃可說是風韻正佳之時。

賈元春一見太上皇來了,早就含著一泡眼淚要過去,可蕭嬤嬤死死地掐著她的手臂,叫她怎麼也動彈不了。直到太上皇終於分出了幾分目光看向賈元春時,才發現賈元春居然哭了!

“賈貴人,你這是怎麼了?”

不等太上皇開口,慎太妃已經拿起帕子掩住%e5%94%87角的一抹冷笑,殷勤問道:“難道是因為身子不舒服,才這樣嗎?要我說呢,你年紀還小,有些事兒也別太較真呢。”說罷,也不管賈元春慘白的臉色,隻側過身依偎在太上皇的懷裡。見太上皇低頭看過來,便掩%e5%94%87笑道:“上皇也真是的,賈妹妹年紀還小呢,上皇那樣……那樣,豈不是嚇壞了她麼。”

太上皇一聽,感情是賈元春對昨晚承歡有不滿啊!一想到這裡,本來就對自己年紀漸大越來越介意的太上皇臉色就不大好了。

這就是慎太妃想要達到的目的,賈元春正要分辨的時候,蕭嬤嬤早一手拖住了她的手臂,笑眯眯的眼中也映出一片冷厲的鋒芒。

慎太妃便笑道:“上皇,今兒個我宮裡那一株茶花開了呢,不如上皇和我一起去瞧瞧?”說著,又看向賈元春,似是有些猶豫地問:“賈妹妹不如一起去罷?”

可不等賈元春說話,蕭嬤嬤已經笑著回道:“太妃娘娘忘了,賈貴人方才還說要盡心學規矩呢。”

慎太妃便掩%e5%94%87驚呼一聲,又笑著說:“可不是麼,瞧我這記性。”回頭就對太上皇嬌笑道:“上皇,您可不知道呢。賈妹妹可真有心,她從前在鳳藻宮當差做事的,如今進了甯壽宮,就怕規矩不對給您下麵子呢。所以呀,為著賈妹妹這一番苦心,我想著,就讓蕭嬤嬤來教她罷。”

太上皇看了一眼蕭嬤嬤,見她笑容滿麵的樣子也覺得十分親和,便對臉色慘白的賈元春道:“既然如此,就由蕭嬤嬤教你規矩罷。還有,等會兒就收拾了東西去怡和殿,等你日後身子好了些,我再去看你。”說完,已經摟著慎太妃走了。

等太上皇和慎太妃一走,蕭嬤嬤也甩開了賈元春的手臂,臉上雖還是笑著,口氣卻十分陰冷。“怎麼,賈貴人還不快些收拾東西,也不想想這望春宮可是不是你住的地方!”

原來這望春宮原先就是慎太妃未成為太妃時所居之處,後來太上皇退位,後宮眾人也隨著太上皇遷入了甯壽宮這一片。這望春宮雖還在甯壽宮附近,可已經成為太妃的慎太妃卻撒嬌要太上皇給她另換了一處宮殿。

隻是,太上皇昨晚在望春宮召幸賈元春,這可是實實在在地打了慎太妃的臉。後宮之中誰不知道,在甯壽宮裡,她慎太妃說話,那就是等同於太後呢!除了早年早早故去的禧甯皇貴妃,還有誰比她地位更高?就是當年的皇後,也要在她麵前倒退一射之地!

賈元春,一個小小的貴人,竟然也敢在她的地盤上撒野!若不給她些顏色瞧瞧,怕她還不知道後宮裡如今是誰說了算呢!

慎太妃無愧於她的封號,當真萬事謹小慎微。她陪在太上皇身邊要有二十多年,對太上皇的脾性更是了若指掌。賈元春年紀輕輕,又初承雨露,自然會流露出幾分怯意。而這樣的自然而然的神色,加上她在一旁添油加醋,就能成功地讓太上皇誤會賈元春對於成為太上皇的人而心有不滿。

後宮之中,殺人不需手刃,隻需要權謀。

在後宮浸%e6%b7%ab了二十多年的慎太妃,和才進宮三四年的賈元春,誰勝誰負,一眼可見!

看著身旁的男人,慎太妃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太上皇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大樹,她絕不能容許有別人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哪怕那人,隻是才冒出了頭,不過是個小小的貴人。她也要親手扼殺她的希望。

後宮波譎雲詭,從慎太妃起,太上皇身邊的妃嬪沒有一個待見賈元春的。原因無他,不過兩點。一個是賈元春風頭太盛,這麼多年也沒進過新人的甯壽宮竟然就這麼突然地封了一位貴人,而且還是太上皇親口冊封的。單憑這一點,賈元春已經成功地拉了仇恨。第二個,就是慎太妃的態度。很明顯,這位昔日寵妃,如今在甯壽宮等同於太後的慎太妃娘娘十分地不待見新來的貴人。那些一直是看著慎太妃眼色行事的妃嬪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不痛快。

所以賈元春這段日子過得非常辛苦。儘管有了自己的住處,也有了品級,可是卻是在怡和殿裡與另外兩個貴人一起住著。雖然說起來都是一樣的貴人封號,但是不同的是,那兩個貴人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可賈元春卻不過十六年華,正是青春貌美之際,怎能不引起另兩人的憤恨呢。

女人的愛恨本來就來去無由。

賈元春在過了好一段這樣的日子之後,終於清醒地認識到,從她被太上皇壓在床.上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已經拐了個彎。從此她的目標再也不是緊逼皇後成為後宮中最受皇上寵愛的嬪妃,而是要抱緊太上皇的大%e8%85%bf,力圖打倒慎太妃為首的一乾太妃太嬪,好坐穩自己的位子。

認識到這些,賈元春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態。在太上皇闊別許久再次來探望她時,展現出她最吸引太上皇的地方——青春貌美。

這一夜,太上皇過得很暢快,賈元春也從太上皇饜足的神色裡明白到,自己想要的,很快就能得到了。

在這一夜之後,賈元春一躍成為太上皇的心頭好。一個月裡,竟然足足有二十日都是傳召賈元春在甯壽宮侍寢。而因為這個,慎太妃不知道撕爛了多少條帕子,掐斷過多少根指甲。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好一個賈元春!好一個賈貴人!

就在後宮風雲變動之時,賈家卻又發生了一件大事。——甯國府的蓉大奶奶秦氏,沒了!

賈赦一麵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麵垂眸思考著日後的打算。東府蓉兒媳婦兒沒了,這本來是件尋常的事兒。可這喪禮大操大辦的,卻有些太過了。賈赦心裡很清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可是賈母那裡瞞得死死的,賈政也不會上趕著來告訴他真相。璉兒媳婦兒早和二房那裡把裡子掀翻了,隻是麵兒上過得去罷了,他可不會傻得以為那二太太會把這事兒的前因後果告訴鳳姐。

既然求人不得,賈赦隻好開動自己的腦袋來思考這事兒了。

按理來說,這秦氏的出身可一點都不打眼兒。不過是個營繕司郎中的女兒。可就這一點,讓賈赦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要說,這樣的出身,就是上趕著貼上來,那賈家也是不稀罕的。況且這秦氏並非營繕司郎中秦邦業親生。她可是秦邦業打從養生堂抱養的女兒,養到這樣的年紀嫁給了賈蓉。

當初他就奇了怪了,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娶了進來有什麼意思呢?可老太太卻一個勁地誇這侄孫媳婦兒好,誇得那都沒了邊兒。就是鳳姐站出來,那也得在秦氏麵前往後頭靠一靠。

最讓賈赦納悶的是,這秦氏沒了就沒了罷,那賈蓉還沒怎麼樣呢,怎麼賈珍就哭成了淚人一樣。這給別人瞧著什麼樣子,做公公的哭媳婦兒哭得這樣,是什麼道理什麼家數!

更有那薛家,使人送了一副檣木板來做棺材,說那木頭是出在潢海鐵網山上,作了棺材,萬年不壞。又說那檣木原是義忠親王老千歲要的,因他壞了事,就不曾拿去。現在抬來給秦氏使,也罷。那板賈赦也瞧見了,幫底皆厚八寸,紋若檳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璫如金玉。

他也不免在旁和眾人一起嘖嘖稱歎。可等回過神來,他又覺得十分不妥。這樣的恣意奢華,哪裡像是給個侄兒輩的小媳婦兒治喪呢,就是皇親國戚用著也是盡夠了。但就這兒,偏偏沒人覺得奇怪覺得疑惑,真真兒地讓賈赦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隻有他一個覺得稀奇不成?

邢夫人一早就去了甯國府,等傍晚回來的時候,也紅著眼圈兒對賈赦說:“好可憐見的,那孩子平日裡多伶俐的一人,如今這麼好的年華就這麼去了,就是我平日裡和她也說不上幾句話的人,也要為她一哭了。”

賈赦淡淡地瞥了一眼邢夫人,見鳳姐在一旁站著,眼圈兒紅腫,臉色蒼白的樣子,便問:“你們兩個明日仍去甯國府,隻是好歹也顧及著自己的身子。璉兒媳婦兒,尤其你如今身子本就孱弱,也別太累著自己了。”

鳳姐忙過來應了,又看著賈赦的臉色,便低低地說:“老爺,我今日在甯國府裡,那珍大哥哥求我一事,我心裡拿不定主意,不敢答應,這裡想要問問老爺的意思呢。”

賈赦便問何事,鳳姐忙把賈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