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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01 字 1個月前

。王夫人便握著寶釵的手好一通誇讚,說得寶釵也臉紅起來,隻不肯依。王夫人便又命金釧兒端了水果進來給薛姨媽和寶釵用著,一時又說起兄長王子騰升遷的事情來。姐妹二人言笑晏晏,正是自得之時,就聽得周瑞家的進來一聲驚顫,隻說:“薛家大爺被人拿住了!”

一句話,嚇得薛姨媽差點昏死過去,幸而有寶釵在一旁扶住了。王夫人也被嚇了一跳,顧不上薛姨媽的好歹,忙問了周瑞家的是怎麼回事。

那周瑞家的也是個機靈的人,便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又道:“原以為這是拿銀子打點一二的也就是了,如今竟是不行了。薛大爺如今被關在五城兵馬司衙門呢,我們這些個臉上沒光的哪有什麼資格去呢!”

王夫人沉%e5%90%9f一聲,就對金釧兒道:“去把你璉二奶奶叫來。”見金釧兒愣愣的,便喝到:“麻利點兒,這樣的懶散,明日打發了你出去才有得你好果子吃!”嚇得金釧兒忙拔%e8%85%bf就跑了出去。

王夫人便安慰嚶嚶哭泣的薛姨媽道:“你也別著急,等鳳丫頭來了,我們再一起合計!”

卻說金釧兒往鳳姐那裡去,卻撲了一個空。這拐角旮旯的地兒,鳳姐早不稀罕了。也不過就是明麵上擺著過得去,實則十天倒有八天都在大房這裡睡著。賈璉自打鳳姐轉了性,日子也好過不少。又見鳳姐溫柔體貼猶勝當年,心裡別提多滿足了。鳳姐也因著攏住了賈璉的心思,自覺日子過得比往日都好上太多。自此對管家掌權等事,反而不上心了。

金釧兒一見鳳姐不在這裡,忙就往賈母那處去找。她一心以為,鳳姐不在自己的屋裡,那必是去賈母那裡逗趣兒討好了。可誰料得到鳳姐如今修身養性的,才懶怠出去奉承呢。隻推著說自己身上不好,左右有王夫人遮遮掩掩的提她照料著,鳳姐手裡握著的那兩盒人參可就是王夫人最大的痛腳。

到了上房,見鴛鴦正從屋裡出來,金釧兒便忙忙地拉住了她的手,也顧不得喘熄,隻急問道:“璉二奶奶可在麼?我們太太有急事要找她呢!”

鴛鴦便疑惑道:“怎麼來這裡尋人來了?老太太還在屋裡睡著呢,你卻說說,你家太太有什麼急事?”

金釧兒一聽,也顧不得其他,隻喘著氣就說:“你不知道,那,那薛家的,薛家大爺打了人,被五城兵馬司的指揮大人給逮住了。如今,如今人就被關在那個,五城兵馬司衙門呢!”又拖住鴛鴦的手央道:“好姐姐,你快進去叫了璉二奶奶出來,我若晚一步回去,太太不定怎麼收拾我呢!”

鴛鴦正要說明鳳姐不在此處,就聽得內室忽然傳來一聲低喝,原來是賈母醒了。忙鬆開了金釧兒的手就進去了。金釧兒隻以為鳳姐也在裡麵,便一咬牙,想著進去後請了安隨便尋一個由頭,叫了鳳姐一起走就是了。

她的算盤打得也好,隻是進去之後卻發現偌大的內室,竟然除了三五個服侍的丫鬟就再無別人了。當下臉色一白,正要告退時,就聽得賈母冷哼道:“你方才在外麵說什麼?薛家的哥兒打了人被關起來了?”

金釧兒一抬頭,就見賈母目光淩厲地看過來,當下嚇得半死,膝下一軟就跪在了地上,隻哭道:“老太太明鑒,這事兒可不是我們做奴才的能說的。”

賈母冷哼了一聲,隻把手裡的沉香拐杖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兩下,怒道:“什麼樣的親戚也往咱們這裡領著,也不想想那是什麼樣的渾人,縱是打死了人也不稀奇的,如今來了京城隻還當著是在金陵呢!半點也不收斂的,得罪了貴人,如今可怎麼好!”

正說著,就聽得有丫鬟說璉二奶奶過來請安了。賈母忙說:“快要她進來。”

鳳姐起先還奇怪呢,怎麼老太太這裡這麼安靜呢。結果一進屋,就見金釧兒跪在當中,一張俏臉粉白粉白的,額頭上一片冷汗。鳳姐一驚,正是疑惑的時候,就聽得賈母對金釧兒喝到:“作死的混帳東西,既然你璉二奶奶來了,還不把話正經地都說給你璉二奶奶聽!”

金釧兒忙哭著把事情的來去都說了,又道:“太太要我來找奶奶,奶奶快跟我去罷。晚了隻怕太太要罰我呢!”

鳳姐這裡一聽這話,便知道薛大呆子又招惹什麼人了。心裡正不樂意管這茬子事兒呢,可說到底又是自己的娘家親戚。再瞧著老太太的臉色,那可不怎麼好。當下隻皺眉道:“這事兒我一個女人家家的,哪裡就能夠幫上什麼忙?”又對賈母道:“老太太,如今我也不管著家,家裡許多事都手生了。這內宅的事情都幫不上忙,這外頭的事情,就更幫不上了。”

賈母聽了,臉色就是一沉。可見鳳姐這樣,到底也不好發作,隻說:“我也不管你們這些,既然是二太太要你去,你便去一趟罷。”說到底,那也不願意替鳳姐把這話給回了王夫人。

鳳姐咬了咬牙,便笑道:“正是呢,很該親自去回了二太太的話才是。”說著,便向平兒使了個眼色,把金釧兒扶了起來,又對賈母福了福身說:“老太太,我這就去了。”

賈母隻隨意地揮了揮手,也不肯再看。鳳姐走在前麵,後頭跟著平兒和哭得一臉妝花的金釧兒。一路上也沒什麼聲音,等眼瞧著就到了王夫人的屋子前時,鳳姐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就對金釧兒道:“這事兒你可沒什麼瞞著罷?”

金釧兒忙搖頭道:“再不敢瞞奶奶的。”從前鳳姐管家時的手段,金釧兒也是見識過的。那裡就因為鳳姐這段日子不管家了,就敢有欺瞞的呢!

鳳姐眯了眯眼,又往王夫人那裡去。

一進門,就見薛姨媽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寶釵在一旁勸著,可那一雙眼睛也是粉光皮滑的,瞧著就知道她也是哭了好一會兒的。再看王夫人,正襟危坐的,雖嘴裡說著安慰的話,那眼底可沒多大的情緒。

鳳姐福了福身,給薛姨媽和王夫人都請了安。才要起身,薛姨媽便踉蹌著跑過來抓住了鳳姐的手,隻哭道:“鳳哥兒,原你在家時,就常聽二嫂贊你最是個有才幹有能為的。如今你兄弟被衙門的人套走了,你可要想個辦法。”

王夫人也在一邊幫腔道:“是呀,鳳哥兒。你姑媽也極不容易的,她膝下就蟠兒一個,你若想得出辦法,不說你姑媽一家感激你,就是我也要對你另眼相看啦。”

鳳姐聽得心裡冷笑,為了這麼點子的感激和另眼相看,難道就要她豁出去幫不成?想著,便道:“姑媽你且先坐下,咱們好生地把這事兒捋一捋。我才聽金釧兒那丫頭說得不清不楚的,什麼事兒都還沒弄明白呢。”說著,便和寶釵一起把薛姨媽又扶到了榻上。

寶釵便道:“鳳姐姐,我來同你說罷。哥哥幾日沒回來了,我和媽媽擔心的不得了,偏手裡沒有得用的人,出去問了鋪子的活計都說沒見著哥哥。沒了主意才來求姨媽幫忙,姨媽便使人打聽了,誰知竟是哥哥因打了人被關進了五城兵馬司衙門。”說著,便又是好一通流淚。

薛姨媽也哭道:“你弟弟平日裡雖說人是有些蠢笨,可自打來了京城,哪一日不是戰戰兢兢的呢,怎麼傳出這些事情來,拿了你弟弟去那衙門裡受罪。我可憐的蟠兒呀!”說著,便嚎哭不止。

鳳姐眉頭一皺,這話說得,好像那薛大呆子是個奉公守法的人一樣。也不想想他是為何上的京城,那不就是因為打死了人命又吃了官司嗎?想到這裡,鳳姐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王夫人,見王夫人依舊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樣子,心裡更是作嘔。真真兒的好姑媽,為著日後的圖謀,這一手筆可埋得好。

鳳姐便道:“姑媽你也別急,想著他可是得罪了什麼人了不曾?”又對寶釵道:“你哥哥常日裡也出去的,都和誰在一起,你們可知道嗎?”

這話可難道了薛家母女。她們都是女人家,哪有去打聽爺們兒行蹤的道理。何況薛蟠這人又有些不著調的,有時候說一聲出去了,有時候不說一聲也出去了。也正因著這個,他被拿住了關在五城兵馬司衙門裡足足有三日了,薛家才察覺出不對來。可那也沒多警醒,隻以為他是和哪些個狐朋狗友出去了城外頭玩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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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媽隻哭道:“你大弟弟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定是有人尋他的不是,看他不順眼了。咱們一家才到京城多少時日呢,哪裡會平白無故的就得罪了什麼人。鳳哥兒,你可得給你大弟弟想個辦法,那衙門哪裡是他該待的地方,少不得要嚇得生上一場病,若有個好歹來……若有個好歹來……嗚嗚,我也不活了!”

寶釵又忙去勸,又回頭對鳳姐道:“鳳姐姐,咱們女人家如何打聽的到這些事情。哥哥如今就被關在那衙門裡,少不得求著璉二哥幫著走動走動,我們這裡萬般感激的。”

鳳姐一凜,原來這招兒在這裡等著呢!

當下便道:“你璉二哥是個什麼名牌上的人物,走出去隻怕認識他的也沒幾個。淨日裡的都在為著庶務跑%e8%85%bf,哪有個真才實幹的。要我說呢,這事兒須得再好好商議商議,若不行,還得和二老爺說一聲才好呢。”

王夫人便冷笑道:“恁大的事兒還勞煩到老爺那裡,也該我們做不成?”又道:“璉兒如今也是個有成算的人,他常日地在外頭走動,不說認識什麼貴人了,那能說得上話的也必是有的。隻要他動個嘴皮子,你反而在這裡推三阻四的不肯。難道不是你大弟弟如今受著苦?”

說得鳳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薛姨媽也哭著說:“鳳哥兒,我們也不白要你們跑%e8%85%bf的。你隻讓璉兒去說動,要錢要銀子的,隻管來和我們拿。我們再沒有不肯的。”

鳳姐咬了咬牙,硬是擠出了一抹笑容,隻道:“這是哪裡的話,姑媽隻別著急,我這就回去和二爺說。”

得了這麼一句話,薛姨媽果然止住了眼淚也不再哭。隻巴巴地對鳳姐道:“鳳哥兒,你可記掛著你大弟弟如今的日子,你姑媽就這一個兒子,若他有個萬一,你可要我怎麼活呢!”

說得鳳姐額角生疼,忙辭過了。

等回了大房這邊,邢夫人過來瞧她臉色不好,便問何時。鳳姐冷著臉隻不肯說,邢夫人便又問平兒。平兒瞧著鳳姐的臉色,隻把話都對邢夫人說了,氣得邢夫人也怒道:“這是哪裡的規矩,真以為她家的哥兒是個好的不成?就是咱們家裡也知道的,那薛家的哥兒,是打死了人才來的京裡,這京城什麼地方,容得他放肆!”

鳳姐忙起身來勸,邢夫人便看著鳳姐微紅的眼眶說:“我也知道難為你了。隻是那二太太既說了這些個話來,你們不幫著倒也不像。等璉兒回來了,好生和他說一說。能幫著就幫著,若幫不了,也是盡個心意罷了。”

等晚間賈璉回來,用著晚飯時,鳳姐便把這話提了提。果然,賈璉一臉怒意,把手裡的碗筷往地上一擲,指著鳳姐道:“都是你家的好親戚,怎麼別人家的天天在街上溜達也不見得被逮到五城兵馬司衙門裡去,就你家的親戚能!”

這話若要放在從前,鳳姐早就要翻臉了。可此時卻隻苦著臉道:“二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