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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239 字 1個月前

,連老爺知道了還多加稱讚幾句。王夫人雖有微詞,卻被賈政一口駁了,自此後也不好再提。

林表哥那樣的人,也對賈環十分好。不說偶爾給賈環講講書上的內容,還經常送些筆墨紙硯的,樂得賈環跟什麼一樣。最讓賈寶玉不快活的,是黛玉居然還給賈環送了幾件衣裳,雖然並不是黛玉親手做得,可那也是寶玉求之不得的了!

賈寶玉自出生以來,何時不曾被人捧在手心裡過。就是賈母也是好吃的好玩的先緊著他來,家裡姐姐妹妹,就連新來的寶姐姐也都慣著他的!再沒有像林家這樣,反而對賈環要比對他好上多少去!

賈寶玉心裡不快活,恰好又有薛蟠約了他出去玩。他這裡正在門前上馬呢,打眼一瞅就瞧見林澤帶著四個小廝出來了,當下便笑著說:“林表哥,你今兒個可去哪裡呢?”他是打定主意想要跟著林澤打好關係的,按著賈母的話說,多和你林家兄弟姐妹親近親近,是最好不過的。

林澤是一看到這賈寶玉就頭疼!

你說你也不大不小的年紀了,不讀書也該做點事吧?看人家賈璉每天跑進跑出的為你們家做貢獻,你說你個鳳凰蛋就不知道臉紅一下?

真被林澤說中了,賈寶玉是那臉紅的人嗎?他除了對胭脂水粉女兒香閨最有興趣的,何時對當下男兒喜愛的感興趣了!

看著賈寶玉坐在馬上還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子,林澤在心裡無聲地歎了一口氣,他覺得他上輩子一定得罪過很多人,所以這輩子居然被纏上了這麼一個煩人的傢夥。

“二表弟,你這是要去哪裡呢?我聽著襲人姑娘說史家姑娘正找你呢。”

要說起撒謊來,林澤可是越來越駕輕就熟了。反正對著賈寶玉,林澤覺得自己也不會掏心挖肺地跟他說著心窩子裡的話,如果要是說實話的話,林澤恨不能拽著腳下的靴子照著賈寶玉那張大圓臉盤揮上去,順便加上一句話,“你少打我妹妹的主意,瞧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慫樣!”

可是能嗎?

答案很顯然是不能,或者說,如果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找人給賈寶玉腦袋上套個麻袋,那說不定可以痛快地揍上一頓。當然了,前提是賈寶玉大半夜的能在外麵閒逛,而他又有這麼個閒心想要幹這麼一件事。

幾率太小了!

所以林澤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還是繼續撒謊吧。

比起說實話什麼的,林澤打發賈寶玉的一貫手段是轉移話題轉移目標,反正臭男人什麼的,在賈寶玉心裡最關心最關注的永遠是他那群空虛寂寞冷的姐姐妹妹。

果然,一聽這話,賈寶玉就有些坐不住了,忙問:“雲妹妹找我嗎?我才出門的時候並沒見她呢,她可有說找我什麼事嗎?”

這話你問得時候有沒有過腦子啊?真好意思說出口的話!

林澤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賈寶玉。你站在大門口用你那大嗓門問一個男孩子關於你家女孩子的事情,你是不是覺得很光榮啊?林澤覺得這賈寶玉上輩子可能就是個折翼的護舒寶,看著是不錯,可是明顯缺少了點內裡急需的東西!

“這我就不知道了,若是二表弟你不急著出去,不若回去問一問罷,別叫耽誤了什麼事兒。”

賈寶玉果然猶豫了片刻,就要下馬來。顯然,和薛蟠一起去玩樂是比不上和姐姐妹妹一起玩耍的。林澤就站在一邊看著賈寶玉顫著%e8%85%bf肚子被一個小廝慢慢地扶下了,這都多大了連馬都不會騎!

林澤雖然自己也不會騎……但是,他還是可以穩穩地一個人獨立完成上馬下馬動作的!而且動作優雅,頗有些可以靠著這兩個動作矇騙世人的味道在裡麵。

“真是讓人不省心。”

水湛隔著簾子,遠遠地看著榮國府門口正在“愉快”交談的兩個半大少年,要不是他不想看見那個賈寶玉,他早沖出去把他的林澤給抱過來了,還輪得到那個沒出息這麼大還混在脂粉堆裡的賈寶玉在那裡唧唧歪歪。

一邊抱怨著一邊還不停地看著那邊的情況,好不容易等到林澤打發了賈寶玉走了過來,水湛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自己掀了車簾把人扯進了自己懷裡,然後就下令說:“走罷!”

至於暈頭暈腦的林澤在還沒坐穩的時候就因為馬車一個施力又倒進了水湛懷裡這種事情……水湛才不會說,他就是享受林澤主動的擁抱呢!

經歷過冷戰的水湛少年已經有點崩壞的趨勢了。

無賴一點反而還能占到便宜,樂得水湛更是把林澤抱緊了。林澤還說奇怪呢,抬頭一見這人眉眼間都是笑意,心裡疑惑極了,隻問:“你高興什麼呢,看把你笑得這樣。”說著,還要拿手去戳他腮邊。

水湛忙伸手握住了林澤的手指,又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尖。見他鼓著臉的樣子,便鬆了鬆手讓他自己坐好,才笑道:“我瞧你越發的小了,倒你瀾兒有些像。”

林澤斜睨他一眼,“怎麼,你瞧過瀾兒不成?”

也就林瀾剛出生的時候,水湛在林家住過,後來是一次也沒見過。等到林澤來了京城,和水湛又生氣冷戰各種不搭不理的,要是水湛真見過林瀾那才好笑呢。

水湛卻不說話,隻是瞅著林澤笑了,把林澤的小臉也弄得一紅,隻惱道:“你這人,再不問你這些話了。”

水湛卻笑道:“如何又生氣起來,我還說呢,有好事要告訴你。”

林澤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就聽水湛緩緩道來。

“那薛家是什麼出身,不必我說,你也自是清楚的,可知道那薛蟠是什麼人?”

一提到這一茬,林澤便冷哼一聲,隻說:“如何不知道,當初在金陵不就是他瞎了眼的混帳東西!”

這話卻說得水湛笑了,見林澤氣鼓鼓地看過來,忙止住笑意道:“你不知道,這人是個渾子,在金陵打死了人命。幸而有個叫賈雨村的,給他了結的官司,才好讓他來了京城。”

林澤當然清楚,隻嘟囔道:“這些誰又不知的,就是府裡的一些丫頭婆子們也是都知道的。”

水湛卻笑道:“你知其一,卻不知道,這賈雨村瞭解他官司的時候,另含了深意的。”說著,便靠在林澤耳邊低聲說:“了結人命官司何不一併把個罪行嫁禍在家僕身上,反而要說這薛蟠如今已經被陰司地獄報復了,又說人死了不再追究雲雲。你不想想,若哪一日翻出這等案子來,那薛蟠是免不了一死的。”

林澤一怔,他倒沒想到這一點。又想著那賈雨村的官位可是靠著賈家謀來的,難道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有賈家的手筆?這麼想著,不免就看向水湛。

水湛隻笑道:“他欺辱你,我豈能就這麼白白地放過了他。必要他付出代價的!”說著,又拿手去摸了摸林澤的額角,雖然如今看著是一片平滑了,可他怎麼會不知道當日在家學裡發生的事呢。好一個慈善的賈二太太,咱們走著瞧。

這其中又有一事,當初那幾個當頭打了林澤的人,早被水湛暗暗地料理了。縱使王夫人和賈政有心要揭過,豈有那麼個好事。如今隻有那賈瑞,水湛留了後手沒有動他。可也不想想,日後翻騰上來,少不得也是賈政作死!

又過了一會兒,書院便到了。

林澤才一下車,就見水湛也跟著下來,便笑道:“你來做什麼,我是上學的,你也是不成?”

水湛才不理他,隻伸手握住了林澤的手,一併往裡頭走去。他許久不見沈先生了,這次來還有事情要談呢。林澤見他這樣,也隨他去了。隻是想到聞希白和裴子峻兩人,便笑著說:“你可隻把我送到這裡就夠了,再別進去的,也不瞧瞧別人最不待見你。”說的正是聞希白呢。

其實林澤也不明白聞希白到底看水湛是哪裡不順眼了,可是每次見聞希白欲言又止的樣子,林澤就覺得好笑。這人一天到晚地腦洞太大,成日地腦補都快把自己給嚇跑了。

水湛也有些好笑,但是見林澤一本正經的說著這話,隻好丟開手,笑道:“我去找沈先生,你先去找他們兩個就是了。”

林澤便揮別了水湛,自己往聞希白和裴子峻的屋子去了。留下的水湛目送他離開後,才緩步往沈愈住著的小閣樓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才一進屋,就聞見濃重的藥味兒,水湛臉色一整,恭敬道:“沈先生。”

沈愈笑著看了他一眼,隻說:“你怎麼來了?”又想到今日是林澤來交功課的日子,便又笑了,說:“我瞧著你們也不像是會生多久氣的人,到底是兄弟呢。”

說著,卻皺了眉把碗裡的藥汁子一飲而盡,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著水湛笑道:“來,坐下罷。我知你今日找我必有話說的。”

水湛也不推辭,便挨著桌子坐了。見沈愈臉色蒼白,便問:“先生身體還沒大愈嗎?”

“老人家的身子骨了,哪裡那麼容易好的。”說著,又笑了笑,隻對水湛道:“你隻把你心裡的話說出來就是了,遮遮掩掩的,何時這樣扭捏?”

水湛訕訕一笑,見沈愈含笑看著他,才道:“我想著,林澤走著科舉這一路,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林澤的真實身份,不說林如海、沈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眼瞧著水湛對他這麼親厚也是要起疑的。比如說,裴子峻就已經有些懷疑了。隻是見林澤平日裡都是那樣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又把心頭的疑惑埋了起來。

隻是,林澤身為皇子,還要走科舉這條路,是不是有些……

沈愈卻笑道:“你當他是什麼人,不過是巡鹽禦史的兒子罷了。”說著,又拈著自己的美須笑了,“他父親是個探花,做兒子的好歹也要中個名次罷?”

聽沈愈這樣說,水湛卻覺得十分不是滋味。明明……林澤是皇子呢!

沈愈見他低頭沉思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當下也正色道:“不是我說,當初既把他給了林公去養著,如今也別做出這樣的態度來。若要宮裡的那一位知道了,可想想林澤還有沒有命來活。再有,縱使走著科舉又如何?左右,你還能恢復他身份不成?”

這話是問在了水湛的傷口上!

是啊,他還能把林澤的身份恢復嗎?不說宮裡那一位如今還生龍活虎地時不時就要出來折騰一下,就說那位以後若是去了,少不得也要費一番功夫。能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嗎?

沈湛又道:“我瞧著他如今很好,孝順父母,疼愛弟妹,自己又是個有心的。不是我說,若他真去了宮裡,那潭水那樣的深,他或許未必是如今這樣的性子了。”

一句話卻把水湛也說得怔住了。

他一直都把林澤看做小九兒在疼,就連看著他的名字,也不免會想到,若是小九兒如今在宮中,大抵名字是叫“水澤”的罷。可是,他卻忘記了,林澤現在的性格,人品,無一不是在他是“林澤”的前提下養成的,如果他真的是“水澤”……那麼會變成什麼樣的一個人,連水湛也沒有把握。

後宮儲君之位肖想的人那樣多,就算父皇如今已經貴為九五之尊,可他的那些兄弟還敢不時地伸出爪子,想要從他手裡奪走些什麼。

看著沈愈蒼白嚴肅的麵孔,水湛默然點頭,“我知道了。”

沈愈這才放心下來,摸了摸%e8%83%b8口,衣襟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