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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養子 趙四大爺 4194 字 1個月前

意思,不如去和瀾兒做伴,一同看書習字的,豈不兩便?”

賈環一聽,果然眼睛又亮了幾分。

他和賈寶玉最大的不同,就是出身不同。賈寶玉那是眾人放在手心裡疼愛的鳳凰蛋,那是老太太的心尖子,王夫人的眼珠子。可賈環就不同了,他是庶子出身,上麵又是個沒能耐沒耳性的姨娘,除了撒潑叫沒一樣拿得出手。虧得如今賈環年紀小,還沒養成人人賤我,我即自賤的性子,否則林澤也不會放心讓他和林瀾一道不是。

而且,賈寶玉對經濟仕途最是厭惡,見了就要罵讀書的是祿蠹。好像全天底下的人都跟他似的,成日地就在女兒堆裡廝混。賈環倒一點也不厭惡讀書,相反還十分喜歡呢!隻是因寶玉不愛讀書,王夫人惟恐賈環出人頭地,也拘著賈環在家裡,不許他去上學。這可讓小賈環傷心極了!現在聽到林表哥這麼說,哪有不同意的,當下便連連點頭。

兩人正說著呢,就見寶玉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隻對著林澤道:“林表哥,你走得那樣快,倒要我都追不上了!”一麵喘著氣,一麵過來,走近時才發現林澤身側還坐了一人,不是賈環是哪個?當下便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隻管找丫頭們玩鬧,怎麼又往這裡來,衝撞了人還呆坐著。”

林澤含笑看賈寶玉在這裡端著架子訓人,回頭看了一眼怯怯的賈環,便拉了他站起身來,隻笑道:“原不怪他,是我瞧著他路過,叫他來說話的。”又笑道:“原來他就是你們府上的環哥兒,我原先並不曾見的。”

說著,便看了看那池塘裡的睡蓮,隻笑道:“這睡蓮也瞧過了,看日頭不早了,也該回去了。”說著,便先牽了一臉怔愣的賈環的手往外麵走去。

寶玉聽林澤這樣說,便苦著臉看自己的雙%e8%85%bf,正思索時,又聽得林澤在前麵笑道:“二表弟,我瞧著時辰是該給外祖母請安呢。”

寶玉一聽,慌忙站起,因他走了大老遠的路,雙%e8%85%bf正是酸痛無力之時,此刻猛然站起身來,更是腳下踉蹌,一個沒站住就歪倒在牆上,身上大紅色的袍子也沾了一層石灰。林澤卻頭也不回的走了,手裡還不忘緊了緊拉著賈環的力道,示意他別回頭去看。

不管賈寶玉怎麼去的賈母那裡,又受到了怎樣的關心,反正林澤是沒心思管的。想到那賈寶玉狼狽的樣子,林澤心說:“替薛家辦事兒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先拿賈寶玉開個刀,等傍晚時再去找那薛大呆子。”臉上卻隻含著笑意,看了一眼賈環,見他額角都冒汗了,便道:“不如我們歇一歇?你累不累?”

賈環卻搖了搖頭,也不說話。

林澤對這小孩兒更滿意了,吃苦耐勞,還知道忍,好苗子!悄悄地在心裡給賈環點了個贊,林澤拉著賈環慢悠悠地回到了梨香院,就見白芍站在門口笑道:“好啊,大爺一早出去了,哄得我們幾個急得什麼一樣。也不交代一聲,真真要急死人的事兒!”

林澤便笑了笑,回頭對賈環道:“這是白芍,我身邊服侍的丫鬟。”

賈環正要開口,就聽得白芍笑道:“我是哪個名牌上的人,虧得大爺這樣鄭重地跟別人說呢。”又看了看賈環,正不知道如何稱呼呢,林澤就介紹了。白芍這才笑著福了福身,給賈環請了安。又笑道:“可巧我們二爺今早起來正憊懶呢,既然環三爺來了,自然由我帶去看看。”

說著,便上前拉了賈環的手往林瀾的屋裡去。

賈環自小就被身邊的丫鬟刀子一樣的眼神剜著,何時受到過這樣客氣的對待?白芍這樣的親和,長得又比見過的丫鬟都好看,在幼小的賈環眼裡,簡直就把白芍當成了姐姐一樣的人。也不反駁,也不爭辯,就隨著白芍往林瀾屋裡去了。

林澤才回了屋,就見綠柔後腳跟了進來,便疑惑道:“怎麼綠柔姐姐沒跟著玉兒一起去給外祖母請安麼?”

綠柔便笑了笑,還沒說話呢,就見身後進來一個丫鬟,林澤便笑道:“原來是給瀾兒拿吃的來了。”說著,便又笑道:“要我說呢,沈嬤嬤不如就把東西先送去給瀾兒倒好,我們卻沒他那樣饞嘴的。”

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桌上還沒打開的食盒笑道:“把這食盒都帶去罷,今兒個瀾兒那裡還有客呢,別要人家看著說我們小氣了。”

綠柔便笑了,正要去拿時,就聽青梅在一邊笑道:“大爺隻管把東西給二爺送去,隻是有一樣兒,自己餓了的時候可別管我們要呢。”說著,便先拎了那食盒,跟在綠柔身側要往林瀾那裡去。見林澤看著她,便笑了笑,“我是要去看看二爺那裡來了什麼客人呢,倒要大爺從這裡省了點心來。”

說得大家都笑了,綠柔也拿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隻笑道:“和爺們兒說話越發的沒規矩了,虧得大爺不和你理論。”說著,便福了福身,笑道:“大爺,我們這就過去了。”

青梅跟在綠柔身後,見綠柔嘴角含笑,便也笑道:“綠柔姐姐,我常說大爺心腸軟和,昨兒見了,倒和往日不一樣呢。”

綠柔便笑道:“你才服侍了大爺幾年了,你瞧瞧如今大爺身邊的,哪一個不是安守本分的?難道你以為這都是她們自個兒想通的?”

丫鬟想通過變成姨娘提升自己的地位,早就不稀罕了。青梅也奇怪為什麼白果她們幾個都那麼安分,看著大爺越來越俊秀,品貌又越來越好,難道就一丁點也不動心。雖然這話說得是有些個不上規矩,可瞧著那寶二爺的屋裡,花紅柳綠鶯鶯燕燕的,不是她誇口,單看著那個叫襲人的,就最是心大的一個!

聽著綠柔這樣說,青梅便也好奇極了,還想問時,就見林瀾的屋子已經到了,忙住了口往裡麵去。

“哎呦,二爺今兒個可真用功。”毫不吝惜地誇獎了一下某個才寫了一個大字的小胖墩,青梅笑著把食盒擺在桌上,又從裡頭拿出一碟碟精緻的點心,看得林瀾小胖墩直吞口水。

綠柔看了看仍然在寫字的賈環,笑了笑,便推著林瀾說:“二爺,您還有客人在呢,怎麼好光顧著自個兒呢。”

林瀾小胖墩躊躇了一下,看了看綠柔鼓勵的目光,又看向認真寫字的賈環。其實他和這位元哥哥認識才不到一刻鐘呢,怎麼就上升到可以共進點心的層次了?可是看看人家這副認真的樣子,再加上白芍姐姐送人過來的時候,還悄悄地說了,是哥哥帶回來的呢。林瀾小胖墩和林澤朝夕相處的這五年別的沒學會,但是猜猜哥哥心裡想什麼還是能猜到幾分的。

哥哥一定是嫌棄自己吃得太多長得太胖了,所以才找了這麼一個瘦瘦的小哥哥回來!哼,壞哥哥!

不得不說,林瀾小胖墩的腦補程度,和在書院裡刻苦用功的聞希白也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拉過賈環的手,林瀾奶聲奶氣地說:“環哥兒,咱們一起吃飯罷。”

賈環一愣,可是看著林瀾那副眨巴著眼睛撒嬌的樣子,到底還是拒絕不了,隻好把“我不餓”、“我吃過了”這種準備好的藉口吞進了肚子裡。而在看到桌上色澤鮮豔,氣味芬芳的點心之後,賈環覺得,自己確實十分各外非常地饑餓!

兩個孩子吃得很開心,林澤這裡卻十分糾結。

除了解決了林瀾的同伴問題讓林澤心裡的鬱卒微微緩解之外,對於怎麼報復薛家,如何報復薛家,小小的年紀到底能做什麼呢,這成了林澤現在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薛蟠的約,他是要赴的!

所以在賈寶玉再一次站在林澤麵前的時候,林澤點了點頭,懶洋洋地答應了。而且迅速地敲定了時間地點和參加人物。唔,瞧著這陣勢,好像還挺大的。又有京城裡的年輕子弟相陪,林澤雖不大認識,卻也知道馮家如今風頭正勁呢,好像和忠順王爺走得十分近。再有,聽著賈寶玉話中似乎還有什麼人要來,林澤把手一推,隻說:“我也不管別的,左右你們看著好便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過兩三日光景,薛蟠在快意樓便治了一桌酒席,又命他家鋪子裡的尋了好菜好瓜果來,又新鮮又清甜,和京裡賣的又是不同。等到了傍晚,便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被他請來的一個少年便在一邊笑道:“倒不常見你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請的何人,隻跟我們這裡還不說呢。”

薛蟠便笑道:“你是不知道,這人原是我極想尋的,可又遍尋不著。好容易來了京城,誰想倒碰著了。原想著,這是我們二人的緣法了,今日他既肯來,我如何不高興呢。好兄弟,你隻別笑話我。來日叫你也碰見著這麼一人,隻我們笑話你的份兒了!”

說得那少年隻笑了,也不說話,扭頭便拉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一同坐著,又親自斟了酒,隻笑著要同那個模樣清秀的喝。那模樣清秀的便笑著推了酒杯,又笑道:“馮大爺又尋我們的開心,這酒隻叫薛大爺陪你喝一杯,我是不陪的。”

在座便都笑了,薛蟠也笑道:“祺官兒這下是折了你的麵子了,馮紫英,我常說你別總橫著,也不想想祺官兒最不吃你這一套的。”

原來那少年正是馮唐之子叫馮紫英的,因他父親是將軍行伍出身,自小也是摔打慣的,和薛蟠這等一味吃喝玩樂的又是不同。身上自有一股英偉之氣,此時劍眉斜飛,頗有些氣勢,隻對薛蟠笑道:“你常日裡還有嘴說人,人不去說你倒好了!”又對坐在自己身旁的祺官兒道:“你若不肯陪我吃這一杯,隻往別處坐去,日後也別挨著我。”

說得祺官兒抿%e5%94%87笑了,便執起了酒杯滿飲了下去,才又笑道:“我雖喝了這一大鐘,卻也不挨著你坐了。”說著,便另尋了位置,剛一坐下,就見馮紫英怒目瞪著他,便笑道:“我說呢,人家薛大爺治的酒席,我們原是陪客。你不說收斂著些罷,反而要折騰出這些花樣兒來,人家客人還沒到呢,這酒卻要你吃了這麼一海,是什麼道理?”

薛蟠便拍掌笑道:“祺官兒這話我最愛聽的,再沒有比他更懂我心思的。”說著,就要伸手來拉祺官兒。正笑鬧著,就聽一聲笑,薛蟠回頭一見,可不是那朝思暮想的人來了麼。

一時讓座的讓座,斟酒的斟酒,好不熱鬧。

林澤才一坐下,就看見了身旁坐著的那個少年,眉目如畫倒比女子還要秀美幾分。若不是他聲音還有幾分少年的清亮,喉間還有喉結,林澤簡直要誤以為這是女扮男裝來吃酒的姑娘家了。

再看看賈寶玉,定是和這席上眾人都相熟的。這一撥撥的酒敬下來,薛蟠已經有些醉意,便打眼瞧著林澤,醉眼朦朧中更覺得林澤氣質脫俗,隻笑道:“好弟弟,咱們這麼久沒見,哥哥可想死你了。”

林澤一聽,臉上就是一冷,正要發作時,就聽得薛蟠一聲慘叫。

原來是被一壺熱水給澆濕了半個身子,燙得他又叫又跳,好不狼狽。林澤回頭一看,隻是個尋常小二,看著唯唯諾諾的,可目光卻十分淡漠。林澤微微一凜,再往不遠處一看,果然遇見了熟人。

見那人起身離座時還沖著自己使了個眼色,林澤撇了撇嘴,要他來操這份心。

可心底卻又有幾分喜悅,見薛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