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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307 字 1個月前

直放在那裡吧?”

“我們走了,他總是要去收拾被褥的。”

“這也倒是。”

“讓阿大駕車慢一些,你好好休息一下。”

“恩。”

花滿樓掀開簾子讓阿大駕車慢些,讓公孫策靠在肩頭,“到了落腳的地方我叫醒你。”

山間的官道上馬車緩緩走著,夏日晴空萬裡,草長鶯飛。車簾不是被吹起,若有若無的香味飄進馬車內,公孫策不適的揉了揉鼻子,腦袋整個都往花滿樓肩窩裡湊。

花滿樓伸手拿了東西把車簾固定住,摟著公孫策的背靠著車壁也閉上眼睛。

“待會兒去附近的城鎮找個客棧落腳。”

“噫,公孫公子不是說——”

“他需要好好睡一覺。”

阿大聞言不敢再問,隻是應聲道:“好,知道了。”

☆、95|〡〡〡家〡發〡表

從衙門去客棧的路上,花滿樓把杭越說給他的故事基本複述給了公孫策,公孫策聽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經過那戲臺的時候站在那裡,瞥見守在那裡的捕快時,下意識的抬頭。

今年的戲臺旁邊沒有搭起燈塔,隻是在周圍立了幾根柱子,掛著紅色的花燈,花燈上畫著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圖,還題的有一首詞,不過太遠了,公孫策看不清。

捕快見到公孫策,早從杭越那裡知曉公孫的來歷,連忙拱手施禮道:“公孫先生來這裡是想要進去看看現場嗎?”

“啊?恩……我進去看看。”

既然到了這裡,公孫策想不如再去戲臺上麵看看,或許真的有什麼線索呢?花滿樓也跟上,兩人走到戲臺邊上,公孫策站在戲臺麵前,盯著嚴譽死的時候的位置,眼神一凜,想起當時黃湘兒的表情。

黃湘兒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怎麼會這麼驚恐,像是嚴譽是不可靠近的東西一樣,那種驚恐不像是假裝的,是真的看到了什麼,或者聯繫到了什麼才會這樣。

可是當時的戲臺周圍都是城裡的百姓,戲臺上麵除了黃湘兒自己之外就是嚴譽,唯一能看得清楚的怕也隻有嚴譽一個人,到底為什麼會害怕成那樣,甚至當時神誌不清。

“想什麼?”

“在想黃湘兒當時到底看到了什麼。”公孫策說著跳上戲臺,卻被戲臺邊上沒有釘牢的凸起絆了一下,差點摔在上麵,踉蹌之後站穩,不由得心裡有點後怕。這要是摔下去就是後腦著地,不死也得有罪受。

花滿樓跳到他旁邊,扶著他:“小心點。”

“剛才晃神,沒有留意到。”公孫策拍拍手,蹲在嚴譽死的地方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乾脆拉著花滿樓道:“你站在這裡別動,我……看看。”

知道公孫策心裡有了想法,花滿樓站在那裡點頭不動,公孫策走到黃湘兒的位置,站定之後發現自己這個位置可以越過花滿樓的肩頭看到一片空地,那片空地後麵是一麵白色的牆,不過已經早年就已經修葺的,現在已經有一些泛黃,上麵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麼的東西。

公孫策盯著那麵牆不知道想什麼,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阿策?”

公孫策恍惚回神,應了一聲,“怎麼了?”

“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一麵牆而已,沒什麼線索,我們先回客棧。”兩個人在這裡忙碌了一整天,七夕倒是沒有過上,反而是累得腹中空空如也,剛才還不覺得,現在竟是才發現已經到了黃昏,饑腸轆轆。

兩人從戲臺走下來,和捕快打了招呼之後,回客棧裡麵點了菜直接在大堂坐著等小二上菜。

公孫策還在想剛才的那麵牆,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牆,怎麼會看得整個人都恍惚起來,難道說那麵牆有什麼奇怪之處?“明天我們再去戲臺那裡看看,那麵牆像是有問題。”

“恩。”

公孫策見花滿樓麵上的溫和笑意,忽然放鬆下來,把案子暫時拋到腦後,撐在桌上看著花滿樓,“還好你在身邊,否則我一個人的話,可應付不來。”

“手上的傷有事嗎?”

“你不提我都忘記剛才被黃湘兒抓傷的事情。”公孫策笑著說,“不礙事,不過是小傷而已,倒是我聽你說杭越的故事,覺得你好像……對這個故事感觸很深。”

花滿樓喝茶的動作一頓,接著放下杯子,“不過是覺得,有一些可惜罷了。”

“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〡九,哪能什麼事情都按照自己想的發展,好比你和我,我從前可沒有想過,誰知道到頭來是這樣的,這也可以叫做是天定的緣分,時辰到了,自然就遇上了。”公孫策話音落下,小二端著菜上來,公孫策瞥見桌上的幾道菜,臉色一下就和這些菜一個顏色。

怎麼都這麼素?

難道花滿樓改吃素了?

“花滿樓……這些菜是不是太清淡了?”

花滿樓挑眉,“今天吃清淡一點好。”

沒有挑明的話卻讓公孫策瞬間紅了耳根,腦海裡不由得出現昨夜的旖旎畫麵,尤其當時赤〡%e8%a3%b8背脊讓窗戶的風吹起的涼意,閉了嘴不再問為什麼吃得清淡。

真是自己搬石頭砸腳,哪壺不開提哪壺。

“哎呀!你們兩個怎麼到客棧裡麵來吃飯了?我還打算請你們到我那裡去吃一頓,我別的手藝不行,做飯的手藝可是堪比酒樓大廚,不過既然你們都已經點菜了,我就不客氣了,和你們擠一擠湊一頓。”

杭越忽然猛拍一下公孫策肩,公孫策差點嗆著,連忙順了順氣瞪一眼杭越,“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和你們一塊破案啊!”

“……但是你沒必要拍我一下,當心我沒被兇手給殺死,倒是讓你一拍給嗆死了。”公孫策順過氣,拿著筷子打算吃東西,旁邊的杭越尷尬的看著一桌子的菜。

“你們倆身上的銀兩不夠了嗎?不夠管我借啊!而且公孫策你是幫官府辦案,我們這裡雖然不是京城,但是要招待你們兩個還是可以保證你們頓頓都吃肉的。”

杭越看著他們,眼裡帶上一絲憐憫,“算了,走走走,我請你們上我那裡去吃。”

花滿樓把杭越的話都聽在耳朵裡,又是剛才拍公孫策那一下,端著碗忽然冒出一句,“杭捕頭,這間客棧的素食比葷菜要貴一些。”

杭越被噎住,頓時啞了聲,旁邊的公孫策撇著笑,覺得花滿樓這人還真是恩怨分明,連忙打圓場,“咳咳,杭越,我今早上起來有一點不舒服,所以花滿樓才替我點了一些清淡的素食。”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呢,花家也算是名門,公孫策你還有一個做府尹的父親,再寒酸也不知道要這麼節省。”杭越順著公孫策給的臺階下來,在一邊坐下讓小二拿了一副碗筷,“卷宗上麵有什麼線索嗎?”

“線索倒是沒有,你已經把線索都說了,不過杭越,你知道四年前那個死者的身份嗎?不單單是你說的那些,她的家人呢?或者家鄉在哪裡,什麼時候進的戲園這些……”

聞言杭越一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四年前我也才在這裡當捕快,來這裡的時候她已經是名聲響亮的戲園頭牌了。”

“年紀比你如何?”

“比我年長一些吧,我現在也不過是二十有四,她當時應該是我現在這個年紀。”

“恩,先吃飯吧,不說這個。”

不過眼下的事情是得查清楚嚴譽的死,當年的案子可能會有一些線索,但當下的,戲園裡麵的人更有可能知道嚴譽生前的一些習慣,黃班主是班主,又是嚴譽的養父,嚴譽不可能什麼都讓他知道,自然得保證自己在黃班主麵前的形象,而蘭生從他的話裡能知曉和嚴譽生前關係不錯,或許真能知道些什麼。

吃過飯,公孫策讓杭越回衙門裡麵,想到什麼明日見麵的時候再說,注意戲臺那邊晚上不要讓人進去,看守嚴一些。

杭越答應過後就回了衙門,還邀請他們改日到他那裡去嘗一嘗他的手藝。

回到房間裡麵,公孫策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脖子道:“看來杭越對那個女人也不瞭解,你說,當年的戲園和現在的戲園會不會有聯繫?但是黃班主他們是兩年前才來的,時間也對不上,這……”

查到這些線索,公孫策和花滿樓一時也理不清這裡麵到底還有什麼是可以臉上的,尤其是死因,正常死亡,太過奇怪。黃湘兒的驚恐,嚴譽的死因,黃班主的態度還有戲園裡麵的人,四年前的案子,一個個的拎出來放在一起,前三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後者放在這裡,除了之前想到的關聯外,再無其餘的關係。

那到底嚴譽是怎麼死的,真是嚇死的?

“那香燭和燒紙錢,是在拜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拜祭的人,會是四年前死的那個女人嗎?”

“他們做這一行的有自己的一套規矩,這種名角,名聲遠揚,是前輩,就算是真的拜祭,他們大可以拿這套說辭來應付我們,隻是祭奠一下前輩,並無不妥。”

的確,在對方的忌日拜祭一下,以示尊重也並無什麼不妥,但是嚴譽在同樣的日子死了,這裡麵就大有玄機了。

公孫策托著頭打了一個哈欠,“算了,明天再想,困了。”

“恩。”

吹了燈,兩個人脫去外衣躺在床上,公孫策睡在裡麵,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拂過,夢裡竟然是四年前的事發現場,紅色戲服的女人,在戲臺上麵唱著那曲霸王別姬,聲音飄得很遠,下一刻人卻被掛在燈塔上麵沒了呼吸。

公孫策隻覺得喉嚨被什麼扼住,那女人的頭髮在臉上掃來掃去,嘴裡滴出來的血落在他臉上,黏稠〡溫熱,眼睛鼓出來,其餘的地方全部黑色的頭髮蓋住。

太過真實的感受讓公孫策猛地驚醒,坐了起來,呼吸聲粗重,整個人一身冷汗。

怎麼會有這樣的夢,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

“剛才……”公孫策恍惚的扭頭看著花滿樓,這個人的腦袋都是暈暈的,盯著花滿樓半晌才道:“夢到了四年前的案子,那個女人——”

花滿樓抬手貼著他的臉,抹去他額頭的汗,“隻是做夢。”

聞言公孫策甩甩腦袋,深吸了一口氣道:“真是多年不曾做過這樣的噩夢,難道真的是托夢嗎?”想起當初千鯉湖的案子,包拯也曾說過在河邊遇見過雲霜。

難道這一次換成了他?

再次靠在枕頭上麵,公孫策沒有閉上眼睛,側著貼著花滿樓才覺得心安了一些。

花滿樓手搭在公孫策身上,“睡吧。”

“……恩。”

☆、96|〡〡〡家〡發〡表

噩夢纏身,一整夜。

公孫策醒來的時候花滿樓已經起身,昨夜沒怎麼休息好,花滿樓眼下發青,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都很差,疲憊的洗漱過後,公孫策聽到開門的聲音看向門口,見到是花滿樓,把帕子掛好,“怎麼醒得這麼早,也不叫我。”

“你昨夜沒睡好。”

聞言公孫策一愣,搖了搖頭走到桌旁坐下,“還好,查案要緊,待會兒去戲園裡麵找蘭生,蘭生肯定對嚴譽和黃湘兒的事情清楚,黃班主似乎也比較照顧他。”

“杭越早上來過。”

“恩?”

“你還沒醒,他說暫時回去,沒什麼發現,隻是想來這裡問問你有沒有想到什麼新的線索。”花滿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