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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279 字 1個月前

都能摸出來。扇柄還不是扇麵,不常摸到,要做到花滿樓察覺不到就得小心翼翼。

花滿樓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伸手摸了床邊沒人,先是一驚,想了一番不由得坐起來下床,豎著耳朵聽房裡的動靜,“阿策?”

淺淺的呼吸聲傳來,花滿樓無奈搖頭,走上前剛打算叫醒公孫策,誰知公孫策猛地坐起來,後腦磕在他下巴上,兩人同時痛呼一聲,公孫策徹底清醒,“你怎麼醒了?走路還沒聲音?”

花滿樓伸手摸了摸公孫策後腦,沒摸到鼓起的包放下心,“時辰不早,明日還有別的事。”

“恩,反正我也弄完了。”

“恩?”

“啊……沒什麼,對了,扇子給你,我看了,不過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沒什麼特別的。”公孫策拿起桌上的扇子塞進花滿樓手裡,“可困死了。”

公孫策一邊伸懶腰一邊偷瞄花滿樓的表情,見到花滿樓臉上的詫異,得意一笑——果然是沒看出來。

剛一躺下,旁邊的位置也跟陷下一些,“不過是把扇子,但你這般一弄,倒是不能再給別人,也不能再換了。”

聞言公孫策撇嘴,翻身和花滿樓麵對麵,“真是瞞不過你。”

花滿樓傾身拉著公孫策糾纏一番,呼吸交織在一起,兩人漸漸身體發熱,何時衣服褪去也不知道,公孫策臉貼著枕頭,背後覆上來的身體比自己更燙。半闔著眼睛,反手勾住花滿樓的脖子,有些難耐的仰起脖子,“七童……”

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花滿樓即使在這種時候也照顧著公孫策,埋頭在他頸上落下細細碎碎的%e5%90%bb,手遊走在他身上。

情〡欲退去,公孫策裹著被子悶頭就睡,呼吸聲還是很淺。

七夕一年一次,民間對於牛郎織女的故事仿佛很是喜歡,提到的時候大多是惋惜,隻怪那王母太過心狠,造了一條銀河把兩人給隔開,本是夫妻恩愛和諧到老,現在卻隻能每年七月初七鵲橋相會。

“這燈會看起來好像很有意思。”公孫策走在街上,看著滿目的花燈,各式各樣,花樣顏色各有不同,看花了眼,見到不遠處一個男子把一盞燈送給了一家小姐,有了心思,走到旁邊買了一盞燈,遞給花滿樓:“不知花公子願不願意收下這盞燈。”

手掌碰到花燈,花滿樓把燈接到手裡,“你送的東西,不能不要。”

想到花滿樓給的玉墜,公孫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沒有給花滿樓送過東西,這普通的東西自然是不行,可他娘留下給未來媳婦的是一副鐲子,那鐲子給花滿樓帶著也太不像話,哪有男人戴玉鐲的。

即便是給了花滿樓,花滿樓也是收著放好。

不過這般一看,倒是得把那東西從他爹那裡給拿過來,不管花滿樓戴還是不戴,總歸是算作互相交換了定情之物。

花滿樓提著燈和公孫策沿著街道走著,沒聽到公孫策說話,知道他在想事情,也知道他在想什麼,“伯父把伯母生前留下的東西給我了,我放在包袱裡。”

“啊?”

“以為你平時會看到。”

“我是覺得有一個眼熟的盒子,可是這隨便打開還是不好,問你怕問到你不願意提的事情,隻好擱在心裡,誰知道——”誰知道他爹比他還痛快,直接把這能算成傳家之物的東西給了花滿樓。

公孫策覺得他真是小看了他爹。

悻悻的撇撇嘴,對於花滿樓能知道他心事這件事公孫策已經覺得沒什麼,“我爹可真是向著你,之前我還覺得是自己冤枉他,現在看來——”

見花滿樓臉上出現一抹難得有的不知所措,像是擔心他因為公孫真的做法不高興,公孫策轉了話鋒道:“他能這樣接受你,我比誰都高興。”

原本以為公孫真不接受也在情理中,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公孫真接納了花滿樓。

默契一笑,不再提這件事情。

來到人頭攢動的戲臺前,戲臺上正在唱一齣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戲,公孫策低聲和旁邊的花滿樓說著這戲的打扮,真有一些像那天上的仙女,扮作織女那人長得也好看。

“啊——!”

“死人了,死人了!”

低頭理了一下衣袖的公孫策猛地抬頭看向戲臺,剛才還和織女站在一處的牛郎倒在戲臺上,織女嚇得退了幾步,沒站穩跌坐在一邊,臉色發白的指著牛郎,“有,有鬼啊!”

本來就擁擠的地方一下慌亂,人群混亂,擠來擠去,公孫策花滿樓被擠散,公孫策看著隔了幾個人的花滿樓,想了想花滿樓能照顧自己,便朝著戲臺擠去。

絕對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到了戲臺邊上,公孫策跳上戲臺蹲在死者旁邊,看向那邊的織女,“你剛才看到什麼?沒有看到的東西不要胡說,否則引起大家胡亂猜測對破案一點幫助都沒有。”

“不、不!他就是被鬼殺了,剛才我看了,他臉色發青,有鬼影出現,肯定是的,一定是的!這戲臺以前救死過人,肯定是以前死的那個人看我們在這裡占了他的地方才、才殺人的!”

公孫策皺眉,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幾個致命地方,發現竟然真的沒有傷口,眉頭皺得更厲害——不肯能真是什麼鬼怪,當初千鯉湖的案子也都在傳是女鬼作案,最後查出來根本不是什麼女鬼,兇手殺人,作案手法再高明也一定會有破綻。

花滿樓上了戲臺站在公孫策旁邊,“有線索嗎?”

“沒有傷口。”

沒有傷口,沒有中毒的跡象,到底是怎麼把人殺了?

☆、93|〡〡〡家〡發〡表

公孫策看著躺在床上疼得滿頭大汗,而且大腹便便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才敢下手,“嫂子,我是大夫,所以……冒犯了。”

外麵的花滿樓聽到房間裡麵傳來的痛呼聲,不由自主的捏緊手裡的扇子。

阿秀陣痛得厲害,一聲聲痛呼喊出口,公孫策隻覺得腦袋都有些發疼,不敢有片刻的鬆懈,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羊水破了,不能耽誤,嫂子你深吸一口氣再用力。”

榮大哥站在旁邊,抱著阿秀的上身,阿秀嘴裡咬著布條,滿頭大汗,人跟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公孫公子,阿秀、阿秀會不會——”

公孫策聞言猛地抬頭,眼神犀利,榮大哥的話沒說完,“你要是真的心疼嫂子,就好好安撫她,讓她能夠用力,母子會平安的,產道已經開了,隻要孩子頭出來就不會有事。”

“我、我知道了!”榮大哥讓公孫策的眼神給震住,連忙安撫阿秀,“阿秀,不會有事的,來,吸氣,咱們吸氣之後再用力,孩子的頭就出來了。”

一腦門的汗,公孫策大氣都不敢出,耳邊什麼都聽不到一樣,隻能按著仿佛來接生。見到孩子頭出來的瞬間,公孫策眼睛一亮,“頭出來了,出來了,再加把勁,榮大哥,你別讓嫂子脫力,跟她說話。”

“好,我知道了。”

公孫策伸手小心翼翼的拖著孩子的頭,不敢使勁,瞧著嬰兒的臉,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地——終於生了。

“花公子,天亮了。”

“準備一下,中午上路。”

車夫點頭應聲,轉頭去收拾東西。

院子裡的花滿樓忽然聽到一聲%e9%9b%9e鳴,算著時辰也快天亮,正打算進屋,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停在那裡一下放鬆。過了一會兒,花滿樓聽到有人出來的腳步聲,一笑上前把人摟著,“累著了?”

公孫策靠在花滿樓肩頭,沒有說話,渾身的肌肉緊繃了幾個時辰,現在整個人放鬆下來,脫力了一般,連站住的力氣都沒有。公孫策的呼吸撲在花滿樓頸上,花滿樓扶著公孫策,有些心疼,把人抱起來往房間走,“你睡兩個時辰,我們再上路。”

聞言公孫策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從未覺得這麼累過,從心到身體都仿佛經過一場大難一樣。

回到房間裡,公孫策已經睡著。花滿樓笑著把人放下,拉好被子,轉身時發現自己的衣服被公孫策拽著,不由得失笑坐下,“我出去讓車夫幫榮大哥再燒一些水,總不能讓他一個人照顧榮大嫂。”

“恩……”◎思◎兔◎在◎線◎閱◎讀◎

有些心疼的伸手貼著公孫策的臉,過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到院子裡,“阿大,你燒點水,還有看看這附近村裡誰家有照顧過剛出生孩子經驗願意來這裡的人,這是銀子,拿著好辦事些,麻煩你走一趟了。”

“花公子吩咐就是,不麻煩。”

“恩,若是把人請來的話,順道把午飯也給做了。”

“好我記下了。”阿大往花滿樓身後的房間看了一眼,笑著道:“花公子還是去照顧公孫公子吧,這一夜接生他都沒合過眼,怕還是第一次給人接生,肯定累壞了,之前往裡麵送水的時候,我看公孫公子整個人都是懵的,估計隻想著幫人接生,別的都顧不上。”

聞言花滿樓一愣,笑著道:“恩。”

“這是廚房裡的饅頭,早上總得吃點東西,我這就去。”

“勞煩了。”

拿著饅頭回房間,花滿樓在床邊坐下,正想著要不要把公孫策叫醒,讓他吃點東西再睡覺,卻沒想到手被人握住,“醒了?睡不著嗎?”

公孫策搖頭,“一閉眼就是昨夜的事,剛才還不覺得,現在想來真是驚險得很,魯莽的決定,要是我出了錯,豈不是害了別人一家,我……”

等到這會兒公孫策才算是徹底的回過神來,從昨夜榮大哥說找不到接生婆,也沒人願意來的時候,公孫策就一直沒回過神,就連接生的時候都記得孩子平安出生就好,整個人都緊張,大氣不敢出。剛才一出那間屋子栽倒花滿樓懷裡,放鬆下來渾身都酸疼,眼皮很重,睜眼裡的力氣都沒有。

花滿樓反握住公孫策手,“你這樣是幫了一家人,你並沒有什麼錯,不過……剛才你栽在我懷裡,嚇了一跳。”

“抱歉,太累,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要吃點東西嗎?”

“現在沒胃口,對了,你剛才出去做什麼?”

“還以為你鬆手應了一聲是聽見了,原來你什麼都沒聽見。”花滿樓指腹磨蹭著公孫策的手心,“讓阿大去村裡跑一趟,我們都是大男人,總不好照顧榮大嫂,請一個能照顧她的人過來。”

“這樣也好。”

接生已經是公孫策硬著頭皮上了,哪裡還敢去照顧榮大嫂,即使內心坦蕩蕩可別人丈夫在麵前,如何也輪不到他去照顧,況且的確是有一些不方便。

知道公孫策還沒徹底從接生的事情裡出來,花滿樓問,“見到孩子的那瞬間,想什麼?”

“腦袋一片空白,拿著剪刀把臍帶剪了。”公孫策苦笑,不敢想像當時自己的表情,但現在一想,竟是有一種滿足感,覺得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是因為他的幫助才來到這個人世,“現在隻覺得,荒唐至極。”

“行醫者,倒是不避諱這些。”

“旁人怕是避諱,否則接生也不會有專門的接生婆,女子行醫者又少,自然成了這樣。”

“人言可畏。”

一些流言能把人給害死,想到待會兒請來的人,若是知曉是公孫策接生的,怕是心裡不免有別的想法,花滿樓道:“不免讓榮大嫂在此地難做人,等阿大回來,我們就走吧。”

公孫策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