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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261 字 1個月前

—到底是漏掉了什麼細節,卓風想通過印鑒被盜這件事情說明什麼?

忽然公孫策瞥見窗戶開著,外麵的陽光剛好照進來,打在地板上,正巧一整塊磚的形狀。公孫策一驚,想起了什麼,蹲下來去敲了一下地板,竟然是空心的。

他知道了,盜印鑒不是目的,目的隻是盜走印鑒引他們來這間房,然後……

正欲找打開地板的機關,外麵響起的腳步聲讓公孫策後背一涼,手指在地上摸了一下若無其事的站起來看向進來的人,竟然是趙爵的隨身護衛,“何護衛,你怎麼來這裡?你也是想不明白是誰會偷印鑒所以來查線索的嗎?”

何正看了一眼公孫策,“公孫先生有能力辦案,在下沒有那個能力隻能來這裡看看還有什麼線索,說不定能給公孫先生一切啟示,你說呢公孫先生?”

“何護衛說的是,不過在下也沒有找到什麼還可以再利用的線索,看來隻能另外想辦法了,印鑒被盜是大事,不能輕易的猜測,隻能拿到證據才能把對方拿下,物歸原主。”公孫策說完拱手,“公孫策還有一些事情要出去,就不打擾何護衛在這裡繼續找線索了。”

“你——”

“公孫策告辭。”

公孫策大步流星離開,徑直出了王府直奔高越的住處——這個何正出現肯定不是偶然,何正進那間房肯定也是想要拿到什麼,隻是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不知道。

來到高越的院子外麵,正巧遇上高越拎著一壺酒進來,公孫策瞥了一眼他手裡的酒還有一袋飄著肉香的東西,詫異的盯著他,“你這裡有客人?”

高越也沒料到公孫策會在昨天走了之後今天又過來,尷尬的咳了兩聲才道:“的確是有客人,不過公孫大人不要見怪,這位客人指名說是不要我告訴你,他在這裡,小人也開罪不起。”

正疑惑著是誰會對自己這麼大的敵意,半開的門後麵露出一個人,公孫策立即翻了一個白眼,抬腳就打算告辭,誰知被那人搶先一步,“公孫策,你是怕了我?所以才一見到我就打算走?”

這樣的話,這個世上除了龐統再沒有人會這麼膈應公孫策。

公孫策轉身看著龐統,心塞不已,“你來這裡攪什麼局?你在京城裡麵待得好好的,不好好在京城做你的龐家大少爺,不去河間府做你的中州王你跑到襄陽來做什麼?”

聞言龐統挑眉,笑了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來這裡也是被趙禎派來的。”

“……什麼?”

“公孫大人,王爺,我們進去說,進去說,在這外麵說,隔牆有耳,隔牆有耳啊。”高越腦門的汗都要滴下來,怎麼來了一個不省心的龐統,連公孫策這般好脾氣的人也跟著不理智,乾脆在外麵吵了起來,這要是再不出來阻止,八成這就要打起來了。

公孫策抬腳往裡走,覺得真是事事倒楣。

龐統跟上去,對高越道:“誰告訴你公孫策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他在河間府的時候可沒少給我臉色看,唯一能讓他壓住脾氣的——”

“王爺說的是那個花公子?”

“恩?”

“在下見過幾次,的確是一個脾氣好的人,懂得怎麼壓製住別人的脾氣,不過武功底子深不可測,即使沒有動過手,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這人在江湖上也能排到前十。”高越說完道:“王爺和公孫大人合不來,也不必這般針鋒相對,同朝為官就是緣分,要是事事都針鋒相對,豈不是累得慌。”

龐統覺得有點意思,走進院子裡,把酒打開,到了三杯,“趙禎那小子讓我來這裡就是處理趙爵,不處理掉他不肯放人。”

“誰?”

“當然是赤膽忠心的八賢王,之前的事情心生間隙,我正巧在河間府需要一位元能夠和遼人談判的人,八賢王不錯,比我老爹要更懂得激怒遼人,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的開戰了。”龐統毫無擔心的說出這番話,讓公孫策和高越差點把酒給噴出來——這算是哪門子的理由?竟然想把八賢王給帶到河間府去?

且不說八賢王自己願意還是不願意,但是國之棟樑,朝廷之重,豈能是隨隨便便到龐統帳下做一個談判的大臣,這可是先皇禦賜見帝可不下跪的八賢王啊!

公孫策皺眉,隱約察覺出一些什麼,但又不敢妄加猜測,隻能道:“龐統你做事能不能靠譜一些?”

“比你靠譜,你現在連趙爵都搞不定,你還有什麼用?”龐統說話一直都是這麼不客氣,自然是讓公孫策麵上一白,捏緊了手裡的杯子。

龐統看了一眼他,“不過趙爵能把你留到現在,你也的確是有一些本事。”

話鋒轉了,可惜公孫策不買帳,站起來道:“王府失竊案不是那麼簡單,那個人更不能輕易就被你帶走,龐統,你在河間府你在京城裡橫,那是你的地方,但是襄陽這塊地方不是你的,你耍橫也分清楚對象。”

龐統不語,盯著公孫策出去的背影。

高越尷尬的站在那裡,過了半晌才終於道:“王爺,公孫先生平時的脾氣沒有這麼差。”

“我知道。”

“那王爺你這是?”

“玉不琢不成器,公孫策雖然是聰明,但是總缺了一點打磨,不好好打磨日後如何能做大宋的棟樑?”龐統勾著嘴角輕啜著酒杯裡的酒,眼裡滿是笑意竟還帶著一些賞識。

對公孫策,龐統自然是欣賞的,可惜還缺了一點氣候,等到這塊玉完全打磨出來,將來在朝堂上的作用絕對不比在外殺敵的將臣小,能為趙禎擋住那些紙上談兵的蠢貨。

高越真是不太懂龐統,但是這話裡的意思他是明白了。

另外一邊的公孫策離開高越的小院,在外麵徘徊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趟出門本來是要去打聽何正那個人的,但是現在都出來了再回去也不好,隻能另尋辦法,乾脆去客棧裡麵看一眼白玉堂,然後回王府。

剛到客棧樓下,公孫策忽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略一遲疑不敢錯過,徑直追了上去。

下樓跟掌櫃打聽這襄陽有什麼好玩地方的陸小鳳都還沒來得及叫住公孫策就見公孫策反身跑了,愣在那裡一會兒也追了出去,“掌櫃的,你去房裡跟那個冰山說一句,我出去辦點事情,一會兒就回來。”

“哎,客官你還沒說你要——”

公孫策追著那抹熟悉的身影,直覺告訴他是包拯,但是心裡卻隱隱擔心是一個陷阱,可就算是陷阱他也要一探究竟,如果真的是包拯,他不追來豈不是錯過了?

追到一條巷子裡,公孫策意識到不對,反身看了一眼離自己十幾步的巷子口,想也不想就往回跑——果然不是包拯。

公孫策剛跑了兩步,背後一股風靠近,公孫策偏過頭,肩上挨了一下下意識扭頭,一把白色的東西撒過來,公孫策隻覺得渾身一軟就沒有了意識。

追來的陸小鳳見到對方要帶走公孫策,自然知道公孫策是花滿樓的心尖肉,腳尖一點掠到那幾人麵前,抬腳踹開那幾人,撈起公孫策就走,“公孫策你還真是一個好騙的人。”

說完帶著公孫策回到客棧裡。

“這裡躺著一個還沒好,又來一個,真是成雙成對。”

白玉堂撐著身體一看,吃了一驚看向陸小鳳,“陸小%e9%9b%9e,這是怎麼回事?”

“誰允許你沒大沒小的?不過這次不和你計較,下次……”陸小鳳摸摸鬍子,“我正巧想要試試怎麼才能把鬍子刮得更好看,不如拿你的頭髮來試試。”

白玉堂緊張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隨後看向公孫策,“陸、陸大哥,公孫大哥怎麼了?”

“被騙到巷子裡挨了一棒,中了迷藥,昏過去了而已。”

聞言白玉堂鬆了一口氣道:“這樣就好,我還以為——”以為公孫策遇害了。

不過——

“花大哥怎麼沒有和公孫大哥在一起?”

陸小鳳也楞了一下,怎麼今天是公孫策一個人來的客棧?就算是花滿樓去了花圃,公孫策也會想著和花滿樓分享了各自的線索後才一塊過來,今天有一些奇怪。

白玉堂擔心,陸小鳳也擔心花滿樓會出事,站起來往外走,“我出去看看,這件事情花滿樓也得知道,不然誰來照顧公孫策?我們可還得來照顧你。”¤思¤兔¤在¤線¤閱¤讀¤

這話是開玩笑,但是花滿樓是不能出事。

陸小鳳一出客棧直奔花圃,直覺告訴他花滿樓在花圃那裡遇上了麻煩,還是不小的麻煩——真是兄弟有難不得不幫,這下可好從前都是他的麻煩花滿樓幫他解決,現在倒過來。

真是誰也欠著誰。

施展輕功往花圃走的時候,陸小鳳想,花滿樓這下可又欠自己一個人情了。

剛一到花圃,陸小鳳就聞到一股血腥味,花圃沒人,一片狼藉而且——那些月季上麵沾了不知道是誰的血,忽然變得豔麗刺眼,讓人心裡湧上一股怪異之感。

花滿樓失蹤了,公孫策受傷了。

陸小鳳走進花圃,推開門,看著裡麵整齊的擺放,還有那幾盆月季,轉身出來盯著花圃半晌,決定先回客棧。這世上能讓花滿樓死的人,不多,除非是花滿樓自己無心要活,顯然也不可能,有公孫策在,花滿樓也捨不得先走一步。

那,這血到底是誰的?

☆、第82章 〡〡〡家〡發〡表

回到客棧裡麵,公孫策還沒醒來,陸小鳳就把剛才在花圃見到的事情和西門吹雪白玉堂說了一下,白玉堂聞言,整個人都驚住,不敢相信花滿樓會失蹤,下落不知。

這仿佛又回到了在揚州的時候,那個時候花滿樓也是下落不明,公孫策就已經失魂落魄,那會兒還是兩人關係不明,現在這樣,都過去近一年的時間,感情自是比當初深,而且卓風那人比那些高手心計更為深沉,花滿樓若真是中計,豈不是——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白玉堂看向陸小鳳和西門吹雪,提議道:“這件事情要不要暫時先瞞住公孫大哥,我怕他會受到這個影響。”

“不會的。”陸小鳳道:“要是連這個都控製不住的話,他就不是公孫策了。”

白玉堂想,陸小鳳說的倒是沒錯,但是真的要告訴公孫策嗎?更何況現在公孫策還受傷了,怕是受刺激的話。瞥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公孫策,驚覺不對勁道:“公孫大哥怎麼還沒醒?就算是迷藥你一去一回一個時辰也該醒了,肩上的一棍挨得重,肩骨都要被打裂,不可能沒有知覺到現在啊。”

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大意,“該不會是——”

西門吹雪走到床邊替公孫策把脈,一把脈,眉頭就皺了起來,“不樂觀,無色無味,前兩個時辰還沒有絲毫的反應,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影響,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他永遠這麼睡著,一直到渾身的經脈肌肉萎縮,大腦退化,就算是幾十年後醒來,也不是現在的公孫策。”

難得西門吹雪說這麼多話,可是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擊雷打在頭上,五雷轟頂一般。

話音剛落下,幾人才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房裡的花滿樓,看著花滿樓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陸小鳳不少話在%e8%88%8c尖轉了一圈才斟酌了一句算是聽著不錯的安慰。

“公孫策命硬,不會有事的。”

花滿樓麵上依舊是那樣的笑容,走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