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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295 字 1個月前

親自登門送禮,被我拒之門外,卻以家人性命相邀,我不得已,隻能選擇保住家人,閉門不見客,不問外事。”

這番話讓公孫策和花滿樓大為震驚,不知揚州城的繁華熱鬧之下,竟然是這樣的黑暗。

官場黑暗,公孫策自幼便知,上京趕考,與朝中多位重臣打過交道,更是明白其中利害,可萬萬沒想到,揚州城已經是這般,京中卻無人得知,沒有派人前來調查,看來,這個婁知縣背後的人,勢力不可小覷。

“老先生可知道婁知縣為何性情大變?在這之前有沒有什麼徵兆?”

“清明前,他回鄉祭祖。”

一旁的花滿樓聽了,有些明白了,不動聲色的提醒了公孫策,公孫策也很快反應過來,又問了一些事情。張老想來是真的對公孫策頗為賞識,竟然將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公孫策。

“揚州的事情,我這把年紀,老骨頭了也管不動,張家如今還有些地位全是族人撐著,公孫策你是明白人,揭穿那人的真麵目,還揚州一個清白,我張衡東,在此謝過,若有需要,盡可在城內醉仙樓找那兒的掌櫃,我會囑咐家裡人為你行方便。”

張衡東站起來,杵著拐杖,公孫策連忙上前扶了一下:“老人家,這話客氣了,追查兇手,是公孫策該做的。”

“真是個俊俏的娃兒,成大事的。”

“先生謬贊了。”一直被誇,饒是公孫策這樣的性子也覺得有幾分心虛。

走出花廳,門口來了一個小姑娘,年紀不過二八,模樣標緻,水靈靈的樣子,瞧著衣著打扮,不是家中丫鬟,想必是府內的小姐。

公孫策收回扶著張衡東的手,打算施禮告辭。

“這位是我的孫女,嫣兒,還不見過兩位公子。”

張嫣望著麵前的兩人,都是模樣英俊,各有氣質,一雙眸子在公孫策身上流連,臉上帶有羞澀,“張嫣見過兩位公子,爺爺拜託之事,原本不該勞煩兩位公子,但眼下走投無路,隻能這般,望兩位公子海涵。”

“張小姐言重。”

“我讓管家送你們出府,有什麼難處,隻要張家能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

“多謝。”

兩人跟著管家離開,張衡東望著身邊的張嫣,示意扶他回房:“剛才那兩位都是人中龍鳳,你可有喜歡?”

“爺爺!”

“在我麵前你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張嫣回頭,恰好瞧見公孫策衣擺上繡著的竹葉掃過拐角的圓柱,斂下眼眸,轉過來道:“這事暫且不談,而且爺爺你該吃藥休息了。”

雪下了一個多時辰,這會兒屋頂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積雪,公孫策和花滿樓並肩走在路中,公孫策還在想剛才的事情,逕自走著,沒留意到旁邊花滿樓的神情。

“張衡東看上你了。”

“啊?”

“那小姑娘出現的時機,不覺得太巧了嗎?”花滿樓一派輕鬆的說道:“公孫公子果真是年輕英俊,到了外地也能被別人相中。”

公孫策聞言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追上朝前走了幾步的花滿樓,不服氣道:“花家家大業大,我一個人府尹之子可比不了。不過,花公子,你這是在氣惱?還是……”

花滿樓嘴角的笑容僵住,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窘迫。

公孫策見狀,暗自好笑,心中得意,眉開眼笑的把手搭上花滿樓的肩:“花滿樓,能在你這裡占一次便宜,可不容易。”

聞言花滿樓無奈搖頭,笑意更深,滿是寵溺。

☆、第三十六章

回到花家時,花逸軒已經能起身,讓花伯扶著來到前廳坐著,荊明還有何瑩坐在一邊,看來已經來了有一陣。

花逸軒見到公孫策和花滿樓走進來,示意花伯給兩人看茶。

“何姑娘的事情,花家一定會徹查,不會讓何家的人枉死,如果此事花家沒有做出交代,花逸軒的命,任由你們拿去。”

公孫策和花滿樓進來,隻聽到了這句話,便見到何瑩和荊明站了起來,兩人看了一眼公孫策和花滿樓,對著公孫策點頭,公孫策一怔,也點頭示意。

花滿樓坐下道:“大哥,何家滿門,這件事情不難查,借著花家名義做這件事情,花家有內鬼。”

“我身邊的人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花家要求向來甚高,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家僕都是經過細選的,有人欺上瞞下,看來是處心積慮已久。”花逸軒歎了一聲,想到兩人從外回來,問道:“明天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明日開堂審問,證據確鑿,他隻能俯首認罪。”

諒他巧%e8%88%8c如簧也躲不過法網恢恢。

花逸軒點頭道:“那你們萬事小心,對方既然敢這麼囂張,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小心為妙。”

“恩。”

“花伯,扶我回房。”

目送花逸軒離開,公孫策和花滿樓起身,吩咐人去廚房,通知他們一會兒把飯菜送到房間。公孫策見花滿樓吩咐好了,抬腳往房間走,皺著眉,像是在想什麼:“花滿樓,我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王朝馬漢在那裡看著,插翅難飛。”

聞言公孫策想想也是,眉頭舒展開:“你說得也對,好了,回房間休息吧,明天過後就能好好睡個懶覺,休息幾天,真是累慘了。”

花滿樓但笑不語,跟在公孫策身邊往房間走。

回到房裡,剛打開門,公孫策正和身邊的花滿樓說話,一轉頭看到白玉堂坐在桌子邊,嚇了一跳,“喂,你怎麼在這裡,不出聲嚇死人了。”

“哼!”

“哎?生氣了?”公孫策一聽,心知不妙,連忙掛著笑上前:“這麼小氣做什麼,你辦成了一件重要的事,待會廚房會送吃的來,有你喜歡吃的。”

“不要用吃的來收買我,我不是展昭。”

“哦~~那這下可難辦了,恩,我覺得還是展昭好一些,替我們去辦事找證據,從來不抱怨,年紀輕輕就是小英雄,哎,我看我們還是早些會定遠縣才是,你不提他還好,一提他,我就格外的想他了。”公孫策眼珠一轉,別開臉自顧自的說。

白玉堂聞言,氣惱的瞪一眼公孫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才把不滿壓下來:“嘁,他哪裡好,功夫還不如我。”

“真的?上次在相國寺你可是輸給他了,不對,打成平手,但是你們是五個人,展昭隻有一個人。”公孫策繼續火上澆油。

‘啪——!’

公孫策一怔,嚇了一跳,抬眼看花滿樓,花滿樓轉身搖著扇子繞到另外一邊,表明態度。

見狀公孫策撇撇嘴,“玉堂,我讓你去醫館不是為你好嘛,你想想,醫館那兩個人,不買我的賬也不甩你花大哥,隻有你這樣的討人喜歡的少年去,才能說動那個何瑩,你把人給帶到花家來了,解除了花家和何家的誤會,好事一件,好事一件。”

“你這是把我支開,去見那個張老先生。”

“張老先生可是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孫女,年紀和你差不多,要是看不上你,把你留下來做他乘龍快婿,你豈不是就不能去定遠縣了?求人辦事,人老先生提出來,總是不好拒絕的嘛,我這是在幫你。”

白玉堂可沒有展昭那麼好糊弄,不過見公孫策的模樣,倒也不是真生氣,鬆口道:“明日開堂審問,別想再把我支開!”

“是是是。”◣思◣兔◣網◣

翌日一早,巳時三刻,揚州府衙擊鼓開堂,門口擠滿了百姓,裡麵坐著無極門和崆峒派的人,臉上滿是不屑。花滿樓和白玉堂站在一邊,王朝和馬漢自然也在,兩人望著對麵無極門和崆峒派的人,舉了舉手裡的刀,示意他們不要亂來。

公堂之上,亂來的話可是能問罪的。

“哼,我倒要看看那個小白臉能給我們什麼結果,拖延了半個月的時間,再不給一個結果,這口惡氣我怎麼都不會咽下去!”

“說的是,我們少門主慘死,門主已經召集弟子,如果不給出結果,就讓這花家給少門主陪葬。”

“肅靜肅靜!”

公孫策抬眼,看向通往後堂的門,隻見師爺掀開簾子,婁知縣戴著烏紗從裡麵走出來,坐下後一拍驚堂木,滿堂肅靜。婁知縣看向公孫策,公孫策點頭,婁知縣開口道:“近段時間,城內接連發生命案,兇手真是窮凶極惡,濫殺無辜,本官也險些被害,今日開堂審問,抓出兇手,公孫策你接下來所言若是有半句虛假,本官會立即將你收押問罪!”

“草民公孫策明白。”公孫策走到公堂中間,拱手道:“知縣大人,這兇手,就在堂上。”

“什麼?在堂上?可是那花家少爺,花滿樓?”

公孫策卻站直,眼神專注,開口道:“這兇手,正是大人您。王朝馬漢,將婁知縣緝拿,他就是揚州城殺害六條人命的兇手,不,還有一條,加害朝廷命官,冒名頂替的罪名,一共七條人命。”

婁知縣拍桌道:“公孫策你竟敢汙蔑本官,來人把公孫策給我打入大牢!”

衙差們麵麵相覷,不敢貿然上前。王朝和馬漢已經上前將婁知縣給抓起來,直接鎖住他的雙臂,押著他跪在公堂之下。

眾人大驚,卻見公孫策轉身望著公堂外,眾人跟著看去,隻見門口出現一隊官差,將百姓攔住,開出一條路,一個穿著官府的人走了進來,見到公孫策道:“這位便是家父所說的公孫策,公孫公子?”

“不敢當,張大人,請上座。”

“好。”

跟著張知府進來的護衛站在他身邊道:“見到知府大人,還不跪下!”

“下官叩見張知府。”

張知府掃了一圈道:“公孫策,本官公務纏身,收到家書,你已知曉此案的兇手是誰,速速將證據拿出,否則本官可要問你一個擾亂公堂,汙蔑朝廷命官的罪名。”

“草民不敢,證據在此。”

公孫策話音落下,已經有人將證據抬了上來,白布蓋著的一具屍骨。堂上眾人掩鼻望著那具屍骨,再看向公孫策,公孫策麵不改色,蹲下來掀開白布道:“這個婁知縣是假的,真正的婁知縣早在兩年前就被他殺害,知府大人,本縣上任官員都有記錄,我查到婁知縣的故鄉,派人前去打聽婁知縣,得知婁知縣曾經左%e8%85%bf受過傷,而眼前這具屍骨左%e8%85%bf骨上,恰好有因重物所致的痕跡。”

“婁知縣早年與我有一些交情,似有提到過這件事情。”

公孫策站起來,望著地上跪著的人,烏紗帽早已經滾落在一邊,雙手被捆住,低著頭,頭髮散亂,頗為狼狽:“而麵前這個婁知縣,他醒來之前,草民曾檢查過,左%e8%85%bf並無受傷痕跡。”

“堂下何人,竟敢加害朝廷命官?!”張知府怒道:“還不快老實招來!”

那人不言不語,公孫策卻從王朝手中拿過一疊書信:“知府大人,麵前這人,不僅冒充朝廷官員,還溝通城內商鋪,提價販賣官鹽,低買高出,這些是往來書信,是與他勾結之人留作把柄,要脅他所用,請過目。”將東西遞上,公孫策退開一些。

張知府一一過目後,表情越加難看,“這人到底是誰?”

“揚州城內的命案,先是無極門和崆峒派的人慘死,所中暗器乃是梅花鏢,後有人接連中毒,衙門的仵作和一名官差死於梅花袖箭,至於鳩摩道人和慧通和尚麵上看著是因為心脈震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