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338 字 1個月前

那裡,聽得管家離開的聲音,出聲道:“花滿樓,這件事情,怕是來者不善,一定要取我的性命。”

“我知道。”

公孫策接著道:“這是烏頭之毒,剛才我替花逸軒檢查了,他中了梅花鏢的毒,在肩上。”說完,把用紙包著的梅花鏢放在桌上:“和那天在擂臺那裡偷襲我的是一樣的。”

聞言花滿樓手指在桌麵輕輕的叩著,低聲道:“公孫策,你和包拯得罪的並非是一般人物。”

“我知道,所以……”公孫策沒說下去,隻是道:“烏頭一般是軍用,抹在箭上。”

白玉堂站在一旁,聞言明白了什麼,盯著公孫策筆直的背影看。

“玉堂你先回去休息。”

“明早我送公孫大哥去醫館,花家的少爺中毒昏迷不醒,花家不能沒有管事的。”

“恩。”

白玉堂自然識趣得很,不再多說,打著哈欠回房。

公孫策和花滿樓坐在那裡,公孫策杵著竹杖站起來,慢慢往外走:“回房睡覺吧,花逸軒的毒已經控製住,解藥的配製還需要一段時間,明天去醫館我向薛偲打聽一下,對了,花家的擂臺一定要擺嗎?”

“不擺,暗處的人怎麼能現身?”

花滿樓跟上來道:“想明白了?”

“你這人也是怪得很,和包拯一樣怪,前麵有人舉著刀要殺你也不知道躲。”

“因為我知道,他殺不了我。”

公孫策搖頭,回到房裡關上門,剛要往自己床鋪那邊走,花滿樓走到他身邊,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捏了一下他的手心道:“早些休息。”

待公孫策察覺到手心因花滿樓帶來的暖意散去時,花滿樓已經鑽進自己的被子裡。公孫策甩甩腦袋,回到床邊解開衣服上床鑽進被子裡,剛才外麵的一身寒意讓被子裡的熱意烘暖:“薛偲醫館裡的兩個人太不尋常。”

“你憑直覺,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隻相信證據。”

活人會騙人,但是死人不會。

☆、第二十七章

敲開薛偲醫館的門,公孫策和白玉堂往裡走,不同於昨天讓公孫策覺得舒心的藥香,摻雜了不少血腥味。

公孫策動了動手中的竹杖往前走道:“薛大夫。”

“坐下,我替你施針。”

“恩。”

白玉堂站在一邊,打量著醫館,即使他沒有公孫策和花滿樓敏銳的洞察力,但是依舊察覺到醫館裡不尋常的氣氛。

薛偲靠近時,公孫策微微蹙起眉,但很快舒展開,任由他替自己施針,不說話一直等著薛偲開口。公孫策早該知道薛偲的身份不一樣,醫者父母心,但一般的大夫怎麼會和武林中人往來頻繁,想必就是武林中人。

而且昨天來歷不明的人,薛偲會收容他們,肯定知道什麼。

“公孫先生住進花家了?”

“薛先生似乎對於花家很感興趣,之間花滿樓在的時候,你便打聽提到過。”公孫策回答,對於對方對自己稱呼的變化並不在意:“薛先生在江湖上想必是有一定的名望,昨日那兩人才會來求醫吧。”

“公孫先生對我這小小醫館似乎也很感興趣。”

薛偲四兩撥千斤,倒也沒有回答公孫策問題。

旁邊的白玉堂不動聲色的靠近公孫策,隻要薛偲敢胡來,他能保證第一時間將公孫策護在身後。

公孫策不接話,知道薛偲替自己換了藥,鬆了一口氣。

“你想打探的事情我知道,不過,裡麵那兩個人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他們和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關係,或者說,他們也是受害者才對。”薛偲走到櫃檯那裡,吩咐藥童去後院把藥讓那個中了毒的女人喝下。

白玉堂坐下,低聲問道:“公孫大哥,這個姓薛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礙事。”

“他要是敢胡來,花大哥肯定饒不了他!”

聞言公孫策覺得有一些奇怪,詫異道:“你怎麼最近和花滿樓走得那麼近?你們倆在合謀什麼,你該不會背著我在做什麼事情吧?我可告訴你,你跟著我們倆了,以前那些小把戲就不要再耍出來了。”

“哎呀公孫大哥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的意思呢是,花大哥是你朋友,你們倆是好朋友,當然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

這樣的解釋在公孫策聽來還是覺得有一些奇怪,“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真是榆木腦袋。”

“你給我客氣一點,這是你說話的態度嗎?可別忘了,這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都是在靠我!”

“是是是,公孫公子舉世無雙,才學第一。”

白玉堂連忙哄著,公孫策氣惱的扭頭不搭理白玉堂。

這話說出來,真是傻子都聽得出來是在調侃。

薛偲抬眼看了兩人一眼,低頭繼續撥弄著算盤。公孫策聽到算珠撥動的聲音,開口問道:“薛先生,既然你說那兩人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可否告知公孫策他們的身份?而且那女子中了毒,是什麼毒。”

“烏頭。”

“可是暗器所傷?”

“所以我說他們是受害者。”

這下公孫策和白玉堂的心都往下沉了。

死了的兩個,和僥倖逃過一劫的公孫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花逸軒和那個不知名同樣昏迷不醒的女人,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費這麼大的功夫來針對花家,目的是什麼?攪亂花家,擊垮花家,還是——

想著想著公孫策忽然問道:“那名女子,可和花家有什麼關係?”

“這個我可不知道,我隻是一名大夫。”

不知道,那便是不想說了。

從醫館告辭,公孫策和白玉堂往花家走。白玉堂一邊帶路一邊道:“公孫大哥,我看那個姓薛的分明是不想告訴我們,他肯定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如今已經有五枚梅花鏢在我們手裡,還有十五枚。”

“意味著接下來還要死人。”

今日的擂臺是花滿樓在主持,到底能不能逃過一劫,還是……

“公孫公子請留步,我家主人讓我把這個給你,說是或許有用也不一定。”

“這是——”公孫策正欲開口問,東西已經放到手心上,手指彎曲,一摸便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收緊手指道:“多謝小兄弟。”

“不客氣不客氣,公孫公子慢走。”藥童說完,轉身往醫館方向小跑離開。

拿著手裡的東西,公孫策道:“玉堂待會兒先去擂臺。”

“公孫大哥,這個……”

“我們去衙門一趟,我想檢查一下那兩具屍體。”花逸軒中毒沒死,可以說是內力深厚,所以才能化險為夷,但是……醫館裡的那個女人,不像是會武功的人,中了毒也沒死,可擂臺上比武的人卻死了,這裡麵肯定還有什麼蹊蹺。

梅花鏢是一樣的,嵌著的機關內都是烏頭之毒,這東西即使毒性很強,但立即便複毒發身亡,堪比鶴頂紅,見血封喉的毒性,讓他覺得有些費解。

白玉堂一聽,鬆了一口氣,連忙道:“衙門好,衙門好。”

“我說你還真是聽花滿樓的話,我怎麼不見你這麼聽我的話?到底他那裡讓你能這麼聽話了?該不會是有你把柄吧?”公孫策想著白玉堂這段時間的反常,說笑道:“你是不是真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

白玉堂撇撇嘴,搓了搓手背:“公孫大哥,你誤會了,我在江湖上雖然不是什麼大俠,但還不隻有有把柄落在別人手裡嘛。”

“嘁,誰知道你們的。”

“前麵就是衙門了,我們能進去嗎?”

“花家的人,就能進了吧。”

“哎?”

“花滿樓早上有給我一個玉墜,說是我要去衙門的話,可以派上用場。”

白玉堂驚住,這玉佩說不定是什麼祖傳玉佩,隨便給人,一定是把那個人當做是推心置腹的好友,十分信任才會把這東西交出來,而且……玉佩還有定情一說,難道——

偷偷掃一眼公孫策的臉色,白玉堂覺得有一些罪惡感。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那個公孫大哥,這玉佩怕是不能隨便收的吧。”

“恩?”

“當我沒說,我們進去吧。”

衙門的衙差見到兩人,拿著護刀攔住道:“你們是什麼人?衙門乃是官府重地,不能隨便進去,如果有冤情,可有狀訴,還得擊鼓鳴冤。”

聞言公孫策道:“在下公孫策,是花家少爺讓我來衙門查看前兩日送來的受害人屍體,配合抓出兇手,花少爺說,拿著這東西便能進去了。”

衙差盯著公孫策手裡的玉墜:“原來是花家的人,兩位公子請隨我來,仵作和縣令正在驗屍,似乎有一些眉目,公子來得正是時候,也就省了我們差人去花家一趟的功夫。”

“有些眉目?可是發現什麼情況?”

“大人和仵作說——”

“公孫大哥!”

白玉堂隻來得及把公孫策護住,眼睜睜看著麵前的衙差倒下。公孫策站穩後,察覺到白玉堂似乎很緊張,出聲道:“我沒事,放心,衙門的人已經來了吧?”

“恩。”

“我們檢查一下衙差的屍體,你跟著捕快去停屍房看一眼,我擔心縣令和仵作會有危險。”公孫策蹲下來,伸手摸到對方的頸側,探了一下,已經沒氣了,歎了一聲道:“兇器是什麼?”

“這位公子——”

“在下公孫策,是花家的客人。”

將這裡圍住的衙差這才點頭道:“公孫公子,兇器是袖箭。”

“袖箭?”

“恩。”

衙差有看了一眼傷口,確定沒有毒,隻是命中要害後,見公孫策眼睛不便,提醒道:“公子,往左一些,傷口在左側,傷口看來,沒有毒。”

公孫策彎起嘴角笑著點頭道:“多謝。”

衙差怔住,盯著公孫策看,倒是覺得麵前這個清俊的公子一點也不像是破案的人,倒是想那些家中保護著的小公子。不過公孫策專注的神情和熟練的驗屍動作讓衙差心中暗自佩服,竟然眼睛不便也能這般厲害,真是位人物。

公孫策檢查了一下傷口,又問了一些便站起來,握著竹杖道:“他不過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會被滅口,看到,前兩日被殺的人身上的確是蹊蹺。”

“公孫大哥,仵作死了,縣令我去的時候對方正要下殺手,我攔住不過縣令昏迷,現在已經讓送回去休息,仵作記錄的本子被人拿走,屍體也……給毀了。”白玉堂自覺責任在自己,若是早一步去的話,說不定仵作的冊子不會被拿走,屍體也不會毀了,沒了證據。

公孫策聽出白玉堂的內疚,搖頭道:“縣令醒來後,就能知道一些事情,否則不會被滅口,這幾日,衙門的幾位兄弟,保護好你們大人。”

“是,公孫公子。”

交代了幾句後,公孫策帶著白玉堂離開衙門回花家。

袖箭,但是內裡有梅花針,看來……和梅花鏢依舊脫不了乾係。

“公孫大哥……”

“和你無關,對方怕是一路跟著我們,小心些。”

“恩。”

回到花家時,花滿樓已經在前廳內坐著,管家也在。兩人回來引了他們注意,花滿樓不過起身走到他們身邊便味道了白玉堂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道:“去了縣衙檢查屍體?”

“一個衙差死了,仵作死了,冊子丟了。”

公孫策回答完坐下,按了按有些不舒服的額角。白玉堂見狀有些擔心公孫策眼睛,問道:“公孫大哥,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