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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278 字 1個月前

薛大夫請教一下醫術。”

“那好,我待會兒再過來接你。”

“恩。”

花滿樓對著薛偲拱手,“薛大夫,阿策就拜託你了。”

“放心,人在我手裡,丟不了。”薛偲擺擺手,將手放進溫水裡洗淨,搓了搓後開始替公孫策施針。

離開醫館,過了一條街,花滿樓忽然拐進一條僻靜的巷子裡停住腳步道:“出來吧,早上騙他你去找人,暗中跟著我們來醫館,白玉堂,你在想什麼?”

“你是誰?”白玉堂坐在牆頭直接問道:“你是花家的人?還是你不是?你陪著公孫策一路把他從京城拐到江南,你想做什麼?別有居心還是……”

雖然白玉堂覺得花滿樓不像是壞人,可是他對公孫策實在是太不尋常了,種種跡象都讓白玉堂覺得刻意,早上終於忍不住尋了一個藉口離開,隨後暗中跟著他們來到醫館,目的就是為了有機會能問個清楚。

聞言花滿樓笑道:“你見過我有做出害他之舉嗎?”

“這倒是沒有,你別忽悠我,你先說,你想對公孫策做什麼?不辭辛苦的帶著一個瞎子來這裡,你肯定是有目的的!”白玉堂混跡江湖也有一些日子,花滿樓即使看上去溫潤如玉,自有貴氣,可是掩蓋不了身上江湖人的味道。

“若是你當日瞧見他因為失明失魂落魄的樣子,你也不會讓他獨自留在京城。”

“有包拯和展昭陪著他。”

“他不願意提到包拯和展昭,這還不夠明顯嗎?”花滿樓搖頭道:“你問明白了,不如和我去花家走一趟,昨日暗器的事情並非偶然,是有人真的要公孫策的命。”

白玉堂從牆上跳下來,拍拍衣服哼了一聲道:“你敢說你對公孫大哥一點心思都沒有,你待他那麼好,就像是……像是……”下麵的話白玉堂麵皮薄,說不出口,隻好瞪著眼看花滿樓。

花滿樓有些訝異,卻在訝異後露出一個笑,暖入人心的笑,“他於我,不一樣。”

花滿樓是一個活得坦蕩的人,無論什麼事情,花滿樓相信,既然發生了,就有一定的道理。就像是他對公孫策的感情,既然存在了,為何要扼殺?這不過是他的事情,和誰都沒有乾係。

自己猜到是一回事,親耳聽到花滿樓承認是另外一回事,白玉堂整個人傻在那裡,望著花滿樓往巷子外走的背影,絨黃的外衫,束冠戴玉……和公孫策站在一起,倒是意外的和諧養眼。

☆、第二十三章

白玉堂回過神來,追上前道:“花大哥,我們去花家嗎?”

“恩。”

“……你對公孫大哥的心意他知道嗎?”白玉堂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不過我看他肯定不知道,他那麼遲鈍的人,而且又驕傲,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允許自己和你還這樣的,不過他很信任你的樣子……”

聞言花滿樓道:“他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的。”

“那什麼時候才應該知道?”

這下花滿樓不說話,笑而不語,繼續往前走道:“花家是暗器世家,梅花鏢就算是各有不同,但是憑他們家主的眼力,定能瞧出來。”

“這倒是,不過你也分辨出來?”

“分辨不出。”

白玉堂楞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忽然道:“哎呀,我們倆都走了,那公孫大哥豈不是一個人在醫館裡麵?我還是回去看看他好了,否則上次針對公孫大哥的人還在暗處尋找機會,那樣公孫大哥豈不是在危險中而不自知!”

“你去也好。”

“那我去醫館,要是醫館那裡薛偲弄好了,我們就回客棧等你,你就不用回去接公孫大哥了。”

“恩,一切小心。”

交代叮囑了一句,花滿樓便往花家別院走。白玉堂應了一聲後,轉身往薛氏醫館跑去,生怕去晚了公孫策就遭人暗算。

花家……

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玉墜,花滿樓想,希望這代表花家身份的玉墜這百年前也是一樣,否則想要見到花家如今的家主,不是一件易事。可要弄明白這梅花鏢的來歷,就得見到花家家主,否則怕是無人能辨別出來。

花滿樓自幼習武,即使眼盲,可到了手裡辨別不出來歷的東西可不多,對暗器也有瞭解,可到了這裡,這些瞭解怕是沒了用處。

來到花家別院外,遠遠就能聽到吵鬧的聲音,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在爭執不休。

“這件事情,我花家必定會一查到底,不管是誰,敢與我花家為敵,在擺擂當日做出這樣小人之事,我花家都會還各位一個公道,絕不會讓這位兄弟白死!”一道聲音引起花滿樓的注意,聲音洪亮渾厚,想必說話之人,內力必定不低。

這人是誰?

“那我們三日後必定來此,給你們花家三天的時間!我們走!”

待人群散去後,花滿樓上前來到門口,拱手施禮道:“閣下留步,請問……可是江南花家掌事之人?”

正轉身打算回府的身著勁裝的中年男人一愣,打量了一眼花滿樓,回禮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事?府內有事,若是上門拜訪的友人,沒有拜帖,如今俗事纏身,唯恐招待不周,加上老爺不便接待,可改日再來。”

“且慢,閣下可識得此物。”

中年男人盯著花滿樓手中的玉墜,抬頭看著花滿樓,細細打量後道:“這位公子請隨我來。”

“有勞帶路。”

走進書房中,花滿樓聽到剛才帶路的人對著麵前站著的人道:“大少爺,這位公子求見。”

“明白了,你下去忙吧,擂臺上遭暗算的人,死因查明,兇手一定要讓他露出真麵目。”

“是。”

大少爺?原來來此的是花家的少爺,並非是家主。

花滿樓拱手道:“在下花滿樓,不知花少爺可否認得此物。”

花逸軒隻是一眼就能認出花滿樓手中之物,低頭看一眼腰間的玉墜,不自覺皺起眉頭問道:“花家的東西,怎麼會在你哪裡?你姓花?可花家從未有過一個名叫花滿樓的人的。”

聞言花滿樓鬆了一口氣,隻要花家玉墜還能用,那梅花鏢一事便好辦了。

“在下的確姓花,此物也的確是花某從小佩戴,但花某的來歷恕我不能告訴花少爺,還請見諒。”花滿樓道:“花少爺既然識得此物,想必明白在下來此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相求。”

望著花滿樓站在那裡,花逸軒忽然注意到花滿樓的眼睛,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眼睛看不見?”

“恩,自幼眼盲。”

“你說吧,你有何事。”

“昨日在擂臺附近,有人暗算我一位朋友,用的暗器是梅花鏢,花家是暗器世家,想必對暗器有所瞭解,應該能瞧出是出自何人之手。”花滿樓從袖中將梅花鏢拿出,遞到花逸軒手邊。

花逸軒接過東西,皺著眉仔細看了看,把東西還給花滿樓道:“你那位朋友怕是得罪了人,不巧,今日在擂臺上慘遭暗算的人,也正是中了梅花鏢,淬了毒,可惜他沒有你這樣一位朋友,否則說不定能撿回一命。”

“過獎。花少爺也不知道此物的來歷嗎?”

“據我所知,用這種鏢形的人,在江湖上有十個,鑄造這種鏢形的工匠卻隻有一個,而江湖上這種鏢,數量不過二十枚,因為工匠在打造第二十一枚的時候被此鏢所殺。不過這東西,也可以從死人身上得到,要想查出來,就像是大海撈針。”花逸軒坐在椅子上道:“不過既然已經欺負到花家的頭上,我花家也不是怕事之輩,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在下相信花家不會這麼白白算了,任由被害之人枉死,既然花少爺這麼說,在下便先告辭了。”

花滿樓起身往外走,隱約覺得這件事情是沖著花家來的。

如果是公孫策遭遇暗算,而其餘人沒有,那麼是沖著公孫策來的,但若是今日擂臺上又死了一個,而擺擂之人是花家,怕就是花家的仇家找上門了。

“你到底是誰?”花逸軒在花滿樓還未走出門時,忽然出手,竟是一支袖箭,“有我花家玉墜,到底是何人?”

這玉墜並非是花家之人都有,花滿樓手中的玉墜分明是家主一房才有的代表身份的玉墜,這意味著,花家之人,無論是商鋪掌櫃還是客棧管事見玉如見人,且行方便。▲思▲兔▲網▲

花滿樓在袖箭破空襲來時,袍袖如流雲甩出,不過眨眼功夫,已將袖箭甩落在地,臉上表情不變,笑道:“不過是個異人,花少爺不必擔心,我對花家沒有敵意,若是有需要可差人去城中雲來客棧。”說完對著花逸軒點頭,“告辭。”

花逸軒望著花滿樓的背影,低頭盯著地上的袖箭,喃喃道:“好快……”

☆、第二十四章

薛氏醫館內,藥味比其餘藥鋪的味道更讓公孫策覺得舒心,不光是舒心,還有一些迷戀。

從他察覺自己眼睛快要看不見時,開始研讀一些醫書。薛偲是名醫,卻和陸明不一樣,聽得出來,薛偲平日有一些散漫甚至不拘小節,和陸明那種嚴謹又刻板古怪的性格完全相反,不過唯一相似的就是說話的方式。

真是能活生生把人氣死。

白玉堂和花滿樓分開後,進醫館就看到公孫策和薛偲低聲交談的畫麵,腦子裡第一反應出來的是花滿樓坦露心意的模樣。

皺了皺眉上前,橫□□兩人中間,一臉天真的問道:“公孫大哥,剛才我來的時候見到花大哥了,花大哥說他去去就來。”

“你不是去找四鼠了嗎?”

“他們已經不在這裡,走了,所以我就回來了,不過公孫大哥你怎麼和薛大夫在說悄悄話?說什麼啊,告訴我,我保證不和花大哥說。”白玉堂拐來拐去的想知道剛才公孫策和薛偲談的事情,因為剛才公孫策看上去很開心。

公孫策一愣,揚手拍了一下白玉堂的腦袋:“你在打探什麼,難道我還能把你們給賣了來換藥錢嗎?”

“我就是好奇嘛。”

“薛大夫醫術高明,我就想要跟他討論一下。”

薛偲坐在櫃檯那裡,抬眼看了兩眼一下又低下頭撥弄著算盤,“公孫策心情好當然有我的功勞,因為他的眼睛可以治好了。”

聞言白玉堂望著公孫策眼睛上蒙著的白布,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很好聞:“這個藥待會兒也得敷著回去嗎?”

“睡前有一貼要換的,到時候你們給他換上就好,我已經放在旁邊的藥包裡,等一下我再替他紮兩針,你們就可以回去了。”薛偲說完不再管兩人,看向門口出現的一個奇怪的人。

戴著鬥笠蓑衣,握著一把劍,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帽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能看到下巴,下巴上還能看到發青的胡渣。

白玉堂湊到公孫策耳邊低語了幾句,警惕的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薛偲一笑道:“若是來看病,大門常開,若是來鬧事,出門左拐不送。”

“你可能醫已死之人?”

“已死之人?既然死了,那便不叫醫了,那叫做……還魂。”薛偲倒是不惱,“死了的人,你該送去衙門裡,讓衙門的仵作替他診治,我這裡是醫館,送來死人,可是來砸招牌的。”

門口的人聽了,眨眼消失,然後回來時,手裡抱著一個女人。

“不過女人的話,倒是可以例外。”

說完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