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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344 字 1個月前

帶有安慰的話,花滿樓從剛才低落的情緒裡抽身,“恩。”

☆、第八章

途徑一個小鎮,兩人在鎮上暫作休息。

公孫策對於眼盲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的排斥,卻還是不能夠適應不能夠看見東西的生活。

兩個人走進客棧,車夫替兩人要了房間,知道花滿樓才能照顧公孫策,識相的替兩人要了一間上房,自己要了一間普通的房間。

“還是不習慣嗎?”

“對於自己瞎了這件事情,我估計是永遠也不會習慣。”公孫策有些洩氣的坐在凳子上麵,可坐下去隻坐到一半,險些翻倒在地,幸好讓花滿樓給接住。

花滿樓扶著公孫策坐好,摸到茶杯的位置,給兩人倒了茶坐下,“你不要把自己瞎了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你當做是你隻是蒙著眼睛而已,這樣或許你能好過一些,否則,在你好之前,你要怎麼度過這之前的日子。”

聞言公孫策皺眉,像是聽出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恩?”

“去江南……你出身江南住在江南,花滿樓,你到底是什麼人?”公孫策本就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這段時間因為看不見的緣故才會一直被牽著鼻子走,可不代表他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

握緊茶杯,公孫策等著花滿樓的回答。

花滿樓好似不知道公孫策的緊張,端著茶杯輕抿一口,“我隻是花滿樓,並無其餘的身份,你可以不用擔心,帶你去江南隻是碰碰運氣,或許在那裡,能醫好你的眼睛。”

“你早有打算?”

“在陸神醫那裡時沒有這個打算。”

公孫策以為自己和包拯已經足夠聰明了,可是在花滿樓麵前,公孫策卻覺得自己的聰明沒有什麼用處,因為花滿樓這個人——滴水不漏。

看似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你麵前,可你卻又找不到一絲的破綻。

這樣一想,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不太好,公孫策捏緊茶杯,‘砰’一下放在桌上,跌跌撞撞的摸到床的位置,翻身躺上去不再搭理花滿樓。

花滿樓停在半空的手緩緩放下,無奈搖頭。

公孫策真是太年輕了。

“公孫策,你想這樣一輩子嗎?”

花滿樓坐在那裡,手擱在桌上,“我所認識的公孫策不該是這樣的,即使我看不見我也能從別人的話裡知道,從我自己的感覺知道,公孫策是一個很自信的人,對自己的判斷很自信,對於案子很自信,就算是在心儀的人麵前,也頂多是嘴硬了一些,可他滿腹詩書,出口成章,是廬州才子。”

正說著,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大喊,緊跟著就是一陣哄鬧。

花滿樓幾乎是下意識的走到床邊,一把將公孫的給拉起來,護在身後,“待會兒小心。”

“你——”

“外麵出事了。”

不一會兒車夫敲響門道:“兩位公子,客棧裡死人了,在對麵的房間,客棧裡的人正在退房,我們要不要換一間客棧?”

聞言花滿樓一怔,身後的公孫策已經杵著竹杖往外走,“已經有人去報官了嗎?”

“好像是。”

“不用換客棧,除非是官府那邊讓我們搬走。”公孫策打開門,繞過車夫,正打算往對麵走,腳步剛邁出去就收了回去,轉身打算往回走。

手腕忽然被人握住,硬是拉著公孫策轉了一個方向,“我想過去看看,陪我過去看看?”

“……好。”

“跟著我走,記住腳下的路。”

花滿樓一邊走一邊提醒,而車夫目瞪口呆的看著花滿樓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在前麵給公孫策帶路,甩甩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那名姓花的公子分明是看不見啊。

帶著公孫策到了案發的房間,花滿樓和公孫策在人群後麵,慢慢往裡走,正要進去的時候,被人喝住。

“你們是誰?竟敢想要闖進案發現場?讓開讓開,官府辦案,你們這些不相乾的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間去,這裡會被我們官府的人封鎖,快離開。”說完,領頭的人便帶著其餘的人往裡走。

花滿樓數了一下,一共進去的有四個人。

除去領頭的,剩下的三人中,應該有一名是仵作,另外的兩個是捕快。

“裡麵的人,有中毒的跡象。”

花滿樓在門口,忽然這麼說了一句,裡麵的仵作和捕頭都楞了一下。

“什麼?”

“我略懂一些,不如讓我們跟著檢查一下,我身邊這位是剛在京城破了軍用物資一案的公孫策。”百姓間可能不知道這個案子,可是衙門和衙門之間,官府和官府之間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花滿樓將公孫策搬了出來。

捕頭有些懷疑的看著花滿樓和公孫策,卻又見公孫策斯文白淨,身上的衣服也如傳言一般,習慣繡竹紋,可旁邊這人可就不想傳言裡麵那個黑炭一樣的包拯了。

花滿樓像是猜到了一般道:“在下花滿樓,帶著公孫策到江南尋醫,途經此地,碰巧遇上這個案子,不才略知一二,聽聞捕頭辦案能力過人,便想跟著學習一二。”

一旁的公孫策聽得花滿樓的話,似乎略有不滿,卻道:“擱下可是一葉鎮的捕頭張如虎張大人?”

“你當真是公孫公子?”

“正是晚生公孫策。”

“有公孫公子在這案子就好辦了,不過……剛才——”

“我已眼瞎,但有花滿樓在,張大人不需要擔心。”公孫策杵著竹杖往裡走,張如虎給兩人讓開一條路。

花滿樓帶著公孫策走到屍體旁邊,小聲在他旁邊提醒,公孫策按著花滿樓說著,詢問了仵作檢查的結果。

憑著嗅覺,花滿樓聞到屋子裡麵有異常的香味,不致命但卻能讓人進入睡眠狀態,會一直睡,至少有解藥為止。

仵作有眼睛,而且有多年檢驗屍體的經驗,將發現的怪處一一說給公孫策聽。

公孫策蹲在那裡聽著,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和花滿樓一塊做到張如虎麵前:“這案子……死者可知道身份?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若是本地住在客棧必定是有什麼原因,如果是是在外地來的,那麼在這裡被殺,一定是得罪了什麼,或者仇家追殺到這裡。”

“包袱裡麵有一封信!”

“信?”

張如虎道:“把信拿來我看看!”

“是,大人。”

張如虎見周圍還有探頭探腦的人,命令道:“把客棧裡麵的人全部抓起來給我一一盤問,待會兒我要知道他們的口供。”

“屬下立刻去辦!”

“兩位可是住在客棧裡,可否借一步說話?這裡人多眼雜,怕是不方麵。”

“哪裡哪裡,張大人請跟我們來。”

公孫策一直皺著眉,像是在思考什麼,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想不起來。

花滿樓領著張如虎來到兩人的房間,扶著公孫策坐下後,替張如虎倒了茶道:“張大人有什麼不妨直說。”

“這信上內容有一些怪異。”

“怪異?有何怪異之處?”

“這信上什麼都沒有,可是看著信上火漆,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可什麼都沒有,隻有一個署名不是很奇怪嗎?”

無字信?公孫策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人是單獨出門,在房間裡被殺,案發時,有沒有人看到有人出入這個人的房間呢?還是說,在這之前就已經就已經被殺。

“張大人先忙,還煩請有線索了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請張大人告知這裡看守的捕快,準許我們進出那個房間。”花滿樓從凳子發出的聲音判定這個張如虎怕是等不及要去外麵聽客棧裡其他客人的口供,便先開口道:“那些客人的口供,說不定有什麼發現。”

張如虎沒料到花滿樓竟然這般觀察入微,站起來道:“那在下便先告辭了。”

“張大人慢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公孫策站起來,杵著竹杖走到床邊,然後踩了踩地板,又回到剛才的位置踩了踩,耳朵動了動。

此人,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不聲不響被殺掉的。

☆、第九章

公孫策來回走了兩趟,花滿樓站在一邊等著公孫策走完。

皺了皺眉公孫策問道:“花滿樓,你能聽到我剛才走了幾個來回嗎?”

看不見,隻能用聽的。

對麵房間的地板和這裡是一樣的,案發房間的隔壁住著人,如果住著人的,先判定死者的死亡時間,然後再問隔壁的人能否聽見隔壁有人走動的聲音,有人走動,這地板的聲響若是在半夜肯定很清晰,隻要隔壁的人沒睡就能聽到。

可如果兇手是習武之人,腳步應該和花滿樓一樣,很輕,如果在清醒的情況聽不到隔壁的腳步聲,那就隻有說明,這個死者的確是惹上了麻煩,才會被殺。

花滿樓道:“我耳力比一般人好,如果問我,我肯定知道,你剛才來回走了四趟,有兩趟可以放輕了步子,每一趟走四步。”

“也是,你耳力比一般人好。”

“我們過去那邊試試。”

“恩。”

兩人出了房門往對麵走,來到案發的房間外,跟捕快說了後,兩人帶著其中一個捕快敲響了隔壁屋的門。

裡麵出來一個彪形大漢,見到兩人不耐煩問道:“剛才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跟捕頭說了,你們還想知道什麼?”

“抱歉打擾你,不過我們想借你的房間一用。”

“這位兄台,你是習武之人,昨夜可有聽到隔壁有什麼動靜?”

兩人的話讓大漢不滿,不過見到捕快跟著他們,還是讓開,咧咧道:“什麼都沒聽到,那人死了,幹我什麼事,你們不會以為人是我殺的吧?不過一刀抹了脖子,可真是好利的劍。”

聞言花滿樓道:“剛才圍觀的時候閣下也在?”

“怎麼,我不能跟去看看,旁邊屋子的那個小白臉背著一個包袱,在這裡住了有一段時間了,我來的時候他就住在這裡,神神叨叨的,也不經常出門,也不下樓,就待在房間裡麵,要不是今天店小二忽然想到該收錢,估計還不知道他死在裡麵了,不過這人也是奇怪,來這裡這麼久,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找過他。”

“誰說沒有,上次你離開不在客棧,我見到過一個看上去很有錢的公子來過這裡。”

忽然□□來的話讓花滿樓和公孫策同時怔住,“小二哥這話當真?”

“嘿,我騙你們做什麼,當然是真的,我看那公子衣著不凡,我還特意上前問了是要住店還是怎麼,可他說找人,還是住在天字甲號房的,我帶著他上去,親眼看到他進隔壁的房間。”

公孫策沉%e5%90%9f一聲道:“多謝小二哥,你可還記得那名公子的口音是否是當地人?”

“認得認得,我們鎮隸屬於陽城,那公子就是陽城知府的少爺,聽說是過幾日便要迎娶縣令之女。”

“……花滿樓,你去隔壁的屋內來回走動,每一次都加重步子,這位大哥,勞煩你坐在案發前一晚你一直待的位置,聽隔壁的動靜,一直到能聽見為止,若是聽到了,就敲一下桌子我便知道了。”

“真是麻煩。”

說是這樣說,大漢還是坐在昨夜坐的位置上,側耳聽著隔壁的動靜。

大漢一開始什麼都聽不到,但是隨著花滿樓加重腳步的聲音,大漢忽然道:“好像是這樣,我昨晚好像有聽到這樣大小的動靜,我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