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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蘇靈,你別太過分,好歹我娘也是你的長輩,你這樣和不孝有什麼區別?」

孝道嘛?蘇蓉還真是給她扣了一頂道德大帽子,隻是她不吃這一套,而且那個羅夢,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我和我娘已經一年多沒有和你們那邊有任何牽扯瓜葛了,你們今天這麼%e5%b1%81顛%e5%b1%81顛的跑到我家到底是想怎樣?」她沉聲說道:「還是見不得我們娘倆日子過的好一點,我不過就是賺了點散錢,看著冬天要到了,給家裡添上幾套棉被,給孩子們買了點吃食,你們就聽那些爛%e8%88%8c頭的賤婦挑唆,跑上門來想沾沾光,現在還有臉說是我的問題,蘇蓉麻煩你和你娘長點腦子,好好理理這是誰沒事找事來者。」

蘇靈的聲音雖然很輕,但是落在圍觀人群裡,尤其是羅夢和沈麥花的耳朵裡,那等於兩個響徹夜空的冬雷,轟轟炸響。

「諸位,都是鄉裡鄉親的,就算我是煞星剋死了親爺爺和親爹,可是我也沒有去克你們家裡人吧,再說你們光聽一麵之詞就判定我娘不貞,這也太牽強了吧,進蘇家門這二十幾年了,我娘的為人如何,相信你們也有目共睹,有些人背底裡耍伎倆,騙得了大夥一時,卻騙不了一世,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不信咱們就走著瞧,狐狸終究要露出尾巴的。」語氣不溫不火,眼神卻一片冰冷,幽深的眸子如同一湖寒潭,陰冷刺骨,逡巡了一圈後,最終落到沈麥花那張老臉上,「麥花大嬸,我這後腦上的傷還沒好全呢,看你一天下來閒的蛋疼,盡折騰事,好像是要和我沒完沒了,既然你不讓我們娘倆好過,我何必還要做爛好人,讓你們安生過日子,我看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去你家,拉上你家男人,咱們一起去鎮上的衙門找縣太爺評評理吧,那天你家男人駕馬車明明看到小孩在官道上卻不減速不繞道,硬生生的撞過來----」蘇靈冷冷地盯著沈麥花,憤怒全寫在那雙美人眸裡。

這一番話,讓圍觀的人,頓時把目光對準了沈麥花,大家七嘴八%e8%88%8c的低咕著,當下沈麥花又氣又怕,老臉直接耷拉了下來。

不知為何,現在的場麵,現下圍觀看蘇靈笑話的一大波人,突然變得好似失去了興致,聽過蘇靈的話,細細品味下,著實也在理,而這沈麥花和羅夢本就是姑嫂關係,這二人暗中常常在背後散佈蘇靈母女的流言,有些人開始小聲低咕起來,其中不乏對蘇靈母女的同情和憐憫的。

當下見如此情形,羅夢和沈麥花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隻好低著腦袋不再吱聲,原沒有剛剛的趾高氣揚,她們的沉默,越發激發了一些人的猜測。

「各位鄉親,事情結束了,你們該看的也看到了,該聽的也聽清了,請你們都回去吧。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清楚的,我們娘倆不會妨礙蘇家,同樣的道理,若是脫離了蘇家的我們還是讓人容不下,那就別怪我蘇靈大逆不道了,不為了我自己,就是為了我娘,誰不讓我好過,我就讓他沒發過,若是你們不怕丟臉,就儘管放馬過來,反正我是不在乎臉麵的。二姨娘,還請以後不要擅自踏入我家的門,寒門容不下你的貴腳。」說完,淩厲的眼神掃過羅夢母女,以及麵前臉色鐵黑的沈麥花,轉身拉著蘇柳氏走了進去。

卡噠!兩扇透著風的破木門,當著眾人的麵關上。

蘇靈進門口撫了撫%e8%83%b8口,她這還是第一次像個潑婦似的罵街呢,沒想到發揮的還不錯,看來人被逼到一定份上,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娘,我們回家吧。「洪流芳望了眼那關緊的廟門,隻有微弱的光束透過門縫射出來,爾後拉著蘇秋霜的胳膊,朝外麵走去,「以後別來找二姐和大舅母的事,人家也沒吃你的,喝你的,而且今天二姐做了好吃的,和大舅母硬留我吃飯,我一個人吃的比二姐娘倆吃的都多。」洪流芳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穿過人群時,眾人都有聽到的,同樣羅夢母女也聽清楚了,心裡那叫一個恨啊。

蘇秋霜此時心裡有點堵得慌,覺得自己此次來居然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麵子是嚴重的拉不下來,但是聽到兒子這麼說,心裡舒坦了一點。

「能不好吃嘛,你瞪大眼睛可看清楚了,那可是白麵烙餅啊,還放那麼多油。」蘇蓉憤憤的說道,眼神帶鉤,狠狠的挖了洪流芳一眼,恨不得將他吃下去,那麼香的餅和黃燦燦的%e9%9b%9e蛋湯,她可是連碰都沒碰一下,讓她能不氣嘛。

洪流芳沒說話,蘇秋霜卻是狠狠地瞅了羅夢母女一眼,拉著兒子大步離開。而試圖想拿蘇秋霜借此大鬧一頓的羅夢母女,結局根本就和她們最初的想法大相逕庭,心裡氣得厲害,不過看著陸陸續續離開的鄉裡鄉親,最後隻得悻悻的離開。

而屋裡,夏拂依已經收拾好碗筷,給兩個娃娃洗了臉,把他們放在舒適柔軟的地鋪上,便上前和蘇柳氏母女對坐在飯桌邊,抿著%e5%94%87瓣,無奈地說:「柳姨,靈兒,我想,我們娘仨還是離開吧,這樣不但給你們少添麻煩,更不至於成了累贅,無論大事小事,我都幫不上忙,還讓你們無故被村裡人唾罵。」

剛剛看著靈一個人在外麵應付那麼棘手的場麵,她卻隻能躲在屋內,幫不上他們一點忙,也許她走了,她們的負擔和罵名就會少了很多。

「拂依,你這丫頭,咋這樣說呢,當初要是沒有你日夜做繡活,我和靈兒說不定就餓死了,你看看你這雙手,如今都磨多厚的繭子了。」蘇柳氏說著拉住夏拂依的手,當初那白嫩如蔥白的一雙手,如今老繭子叢生,粗糙的讓人心疼,雖說她們兩個一起做活計,夏拂依不但比她繡工好,速度也比她快多了。

「是啊,拂依姐,我娘說的對。況且,這本是我們和蘇家的事,你也沒法插嘴啊,你就別多想了,我們先前不是說好了,有難同當,眼下,有福自然也要同享的,眼瞧著日子有了盼頭了,咋能讓你們走呢,等以後掙夠了錢,我們再去全國各地旅遊,順便幫兩個娃兒找爹,若是,萬一,沒有找到,我們一家五口就幸福開心的過下去,看著雲皓娶媳婦,雲巧出嫁。」蘇靈真誠地說道,她心裡是把夏拂依當親姐姐的,艱難的日子相互俯依靠著都挺過來了,眼前這點風波算什麼,那些人無非是看他們過的好了,得了紅眼病了。

蘇靈心中暗想,雖然蘇家親戚不算多,但是親姐妹表兄弟加一起也有六七個,現在也算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而蘇柳氏自小是孤兒,父母在她五六歲時就去世了,算是被蘇老太收養大的童養媳,所以娘家早已空無一人了,但凡有個能喘氣的人,蘇柳氏也不至於被欺負成這樣。親不親,不是血緣來定的,哪怕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也是能同甘共苦,相依為命的。論理,夏拂依可比蘇蓉要對她貼心疼愛多了,隻是她原是生長在名門閨閣的大小姐,這家鄉下人的潑辣勁她斷然不會的,不像她能放的開,不過那起子人也是欺軟怕硬的,你若是示弱他們便漲了威風,你若是強硬起來,他們也不敢硬來。

「柳姨,靈兒,你們的大恩大德,我怕是來世才能報答了。」夏拂依激動的熱淚盈眶,隻能說出這麼俗之又俗的感激之言。見母女兩個如此真誠的說,夏拂依便不再提離去之事,遂安慰了蘇柳氏一番,讓她不要把一些流言放在心上,然後便在燈下做著繡活,她隻能靠著這雙巧手為家裡多掙一文是一文了。

夜越來越靜,也越來越冷,透過破敗的門窗一股股冷風穿透進來,在蘇靈的再三催促下,夏拂依和蘇柳氏才起身收好繡品,用熱水洗了把臉,方上床睡下。

果然,身下墊著柔軟的野草要比木板暖和多了,也不那麼硌的慌,柔軟中透著棉花香的被褥蓋在身上即輕柔又溫暖,難過兩個小傢夥早早的就躺在被窩中美美的睡去了,瞧那兩張紅撲撲的小臉,就知道睡的很香。

第二日,天剛剛濛濛亮,蘇靈便醒來了,因為想著今天要趕早去為白衣主子做藥膳的,一夜也不敢睡的太沉,時不時的醒來瞅著窗外,突然間覺得還是現代好,有了鬧鐘,永遠不怕睡過頭。

「靈兒,這麼早起啊?」身傍的夏拂依聽到唏噓聲,睜開眼看到蘇靈在摸索著穿衣服,這才輕聲問道。

「拂依姐,我今兒去鎮子上,昨天答應要為劉叔家的主子做藥膳的,估計一會馬車就過來接了。」蘇靈壓低嗓音說,生怕吵醒了兩個娃娃和蘇柳氏,見夏拂依挪動著身子要起來,忙按住她的肩膀,「拂依姐你再睡會吧,天色還早呢,你起來幹嘛?」

「我陪你一起去,興許能幫你洗個菜燒個火啊。」

「姐姐你可真是天真啊,鴻福酒樓這麼豪華的地,還怕找不到一二個人幹這些粗活啊,就是沒有,我自已也應付得來,我隻負責那位生病主子的飲食,可沒說包攬下他們所有人的喲。」

「可是----」夏拂依還想說什麼,隻聽到門外傳來馬嘶聲,還有車輪□轆□轆碾壓聲。

「聽這聲音,馬車來了。」蘇靈說完,立馬穿好衣服打算起身去開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靈兒,把這件棉襖穿上吧,這麼早起來,外麵老冷了,千萬別凍著。」蘇柳氏不知道何時醒來了,從頭頂摸出一個包裹坐了起來。

「娘,你什麼時候做的啊?」蘇靈接過包裹打開,雖然看不太清楚,觸摸時手心頓時生出些許溫暖,是棉襖。

「昨兒晚上,連夜趕出來的,怕是趕的急了,針角有些大,你將就著穿吧。」昨晚她在燈下忙碌了二個時辰,緊趕慢趕的總算完成了,想著靈兒今兒定是要早起的,所以才想著趕製出一套禦寒的棉襖。

「娘,讓您費神了,你們都繼續睡下吧,別起來了,我起身先去和門外的人說一聲,然後洗把臉就走了,早飯你們千萬別省,煮鍋白米粥,烙些個餅來吃。」蘇靈一邊交待著,一邊換上新的棉襖,果然比那薄衫暖和多了,到底是親娘,對女兒這麼知冷知熱。

☆、016 全權負責

一打開門,一股強冷空氣迎麵襲來,蘇靈一個激靈,縮了縮肩膀,硬身頭皮走了出去,那棵大柳樹下正停著一輛青篷馬車,而駕車的人正是昨天來過的陸青,他正筆直地佇立著,看著馬兒悠閒地吃著地上的枯草。

聽到「吱啞」一聲,他便轉過身,對蘇靈點點頭,「蘇姑娘早!」

「陸公子,你稍等片刻,我去洗漱下---那個,家裡實在太簡陋狹小了,不便讓你進屋喝杯熱水暖暖身子了,還請見諒。」蘇靈實話實說,歉意的一笑,並沒有覺得難為情,反正她家就是這麼一個現實的情況,就是窮的沒有下腳的地,窮不怕,又不丟人,她有什麼不好意思呢。

「蘇姑娘客氣了,你請便,陸青在此等候。」

隨後蘇靈便轉身回了屋子,留下一抹挺直的背影,讓陸青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