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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見得?」鏡溪疑惑地問道。

瞿萌道:「有一次屬下瞧見王將軍送了一樣東西給趙將軍,趙將軍不但不領情,還把王將軍送的東西摔倒地上,言語間也滿是挑釁,趙將軍倒是沒說什麼,隻是把東西撿起來就離開了。」

鏡溪聽了,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就因為這個?王正送給趙洪的東西,萬一是趙洪不喜歡的,再或者是羞辱趙洪的呢?眼見不一定為實,可別輕易下結論。」

瞿萌看著她笑著的樣子,突然愣住了,過了許久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正要開口,薑和回來了。

「在聊什麼,這般開心?」

鏡溪笑道:「沒什麼,隻是讓他給我講些軍中的趣事兒。」

薑和喝了酒,身上的酒氣有些濃,神色倒是清明,見鏡溪麵前還放著午膳,因問道:「午膳還沒用?」

「已經吃飽了,聽故事聽得入迷了罷了。」鏡溪一邊解釋一邊到了杯水遞給薑和,同他一起在小榻上坐下了。

瞿萌見狀,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鏡溪這才說道:「這個瞿萌果然是個可造之才,鄭開奇的眼光不錯。」

「是不錯。」薑和贊同道,「他自幼父母雙亡,跟姐姐相依為命,後來他姐姐得病死了,他就到這兒來了。」

「倒是個可憐的。」鏡溪道,「就是性子太靦腆了,得多練練。」

薑和不知可否,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掛著碧玉的項鏈,抬手給鏡溪戴到脖子上。

鏡溪疑惑地拿起來看了看,見是一個碧色的貔貅,有些奇怪地問道:「這是……」

「這個東西你一定要收好。」薑和麵色凝重地解釋道:「這次去京城凶吉難測,薑明忍了這麼久,一定不會再給我留半點機會,他若先發製人,你就拿著這個離開京城,回西蜀找鄭開奇,他會保護你的。」

「不行!」鏡溪攥緊了拳頭,緊張地說道:「不可以這樣。」

「你聽我說。」薑和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平穩,「我已經跟鄭開奇商量好了,屆時他會帶你到躲到閩南,那裡是他的家鄉,沒人能找到你們。」

「那你呢?」鏡溪直直地看著薑和,「你給我這個,是不是已經打算好了,要一個人與薑明拚死一搏?不管成敗生死,你都要一個人擔著?」

薑和動了動嘴,卻沒有說話。

鏡溪起身走到薑和身邊,執拗地捧起薑和的臉,哽咽道:「你看著我,你說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薑和垂下了眼。

看著這樣的薑和,鏡溪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淚珠順著雙頰滾落,滴在薑和的%e5%94%87上。薑和仿若被燙到一般,猛地抬起了眼睛。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鏡溪淚眼朦朧,「說好了要一起麵對的,你怎麼能拋下我一個人?怎麼能……」

「溪兒,我……」薑和眼底似有動容,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你別哭了,我不這樣了便是。」

「真的嗎?」鏡溪慌忙擦了眼淚,「你說話算話。」

薑和點點頭,「說話算話。」

鏡溪麵露喜色,放開薑和就要取下脖子上的吊墜,卻被薑和製止。鏡溪停下動作,失望地看向薑和。

「別忙。」薑和道:「先戴著,若是我被關起來了,你帶著這個也好找人救我。」

鏡溪黯淡的眸子裡又有了光亮,她沉思了片刻,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薑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緊緊地抱入懷中,低喃道:「這話該我說才是,你放心心,不管身處何地,我都會護你周全。」

鏡溪將臉埋在他寬闊的%e8%83%b8膛裡,聲音低不可聞地說道:「別留下我一個人。」

兩人回到王府,天已經快黑了。

映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正與夏蝶一起忙前忙後。綠芍紅藥兩個人被鏡溪派去照顧成玉了,擔心兩人瞧見自己心裡不自在。

鏡溪心裡裝著事兒,把她叫過來問了幾句,就讓她忙去了。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啟程出發的日子。

薑和擔心她路上受不住,把馬車佈置的格外舒適方便。隨行的人很多,不僅伺候的丫頭婆子多,跟著護衛也不少。

除了鏡溪看得見的,他還安排了幾個暗衛暗中保護鏡溪,吩咐他們一旦出了變故,一定要先保護好鏡溪的安全。

秋天快要過去了,天氣越來越冷,出了益州城,入眼就是蕭條的景色。薑和擔心鏡溪冷,特意讓人做了手爐給鏡溪暖手,還讓人帶上了厚厚的狐裘備用。

時間還很寬裕,薑和命令眾人一切以穩妥為要,不可驚擾了王妃。眾人都知道新王妃是有身子的人,王爺寶貝的很,是以都不敢掉以輕心,一路行來倒也安穩。

☆、第六十一章 南華郡主

長長的車隊晃晃悠悠地走了將近兩個月,終於快到京城了。

一路舟車勞頓,縱使又薑和周全的安排,鏡溪還是病倒了。薑和索性讓人租了個院落住下,打算等鏡溪病好了在動身進京。

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小產倒是不至於,鏡溪擔心的是孩子生下來後會身體虛弱。大夫也這樣說,薑和緊張的不行,索性往西蜀飛鴿傳書,讓巫月到京城來。

好在還有映雪跟小茴在,兩人一個懂醫理,一個懂養生,倒是把鏡溪照顧的周周倒到的,不過半個月就好了起來。

如此一耽擱,進京的時候已經將近年關了。

出發前一晚,門房送進來一封書信,薑和瞧見信封上的「福」字,微微皺起了眉頭。拆開一看,薑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鏡溪剛剛喝過藥,見他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誰的信?」

「是福王府送過來的。」薑和收斂神色,「沒什麼,邀請信而已,許是許久不見,想表現長者的慈愛。」說著把信遞給了鏡溪。

鏡溪接過來一看,有些哭笑不得。

什麼福王府的信,明明是福王愛女南華郡主的私信,怎麼到他嘴裡就成了普通的邀請信了?還長者的慈愛……鏡溪搖搖頭,「你以前進京,也常收到這樣的信麼?」

薑和皺眉想了想,說道:「收到過幾次,都讓李顯回絕了,從未去過。」

李顯是王府管家李忠的兒子,年紀輕輕,做事卻很圓滑妥帖,薑和出遠門最喜歡帶著他,能比李忠省心不少。

鏡溪又看了看信,問道:「這次你還打算回絕?」

「嗯。」薑和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在京城也是有府邸的,咱們在這兒住了半個月,京城裡李顯都打點好了,到了就能住,何必去叨擾福王,屆時李顯自會送一份謝禮過去。」

鏡溪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若是隻有這一次便罷了,可這麼多次,不管福王是真心還是假意,不親自去謝怎麼也說不過去,郡主不是說三日後有賞梅詩會麼,咱們便一起過去看看,順道謝謝福王。」

薑和點點頭,答應道:「你做主便是。」

鏡溪眉毛一挑,心道我做主便我做主,想了想,又斜睨了薑和一眼道:「你心裡便一點兒也不想去。」

薑和愣了愣,直直地盯著鏡溪,遲疑地開口:「你……我跟妃華年紀相仿,她又得皇祖母的喜歡,所以我小時候跟她要比別的宗室子弟親近一些,不過長大了就生疏了。」

「還妃華?」鏡溪冷哼一聲,「叫的這般親熱,倒是看不出哪裡生疏了。」

薑和眉頭微皺,有些不解地看著鏡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眼前這人的性子似乎越來越像以前了,快人快語,不,不一樣,現在是喜怒無常得理不饒人,還喜歡使小性子。

鏡溪見他一言不發,心裡突然竄起了一股無名的火,自己又覺得有些無理取鬧,隻好躺在床上生悶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薑和怕她氣壞了,躺到她身邊哄道:「別生氣了,不過是小時候叫順嘴了,我心裡裝的都是你,哪裡還放的下別人。」

鏡溪聽得心裡一動,想起來自己生病這幾日,薑和擔憂的不行,最後竟比自己看起來還憔悴,不禁有些羞愧。

想了想,鏡溪轉回了身子,薑和適時地將她抱在懷裡,溫柔地說道:「不生氣了?」

鏡溪被他哄笑了,十分不好意思,埋首在他肩上,悶悶地說道:「對不起,我最近老是控製不住自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理取鬧?」

「月份大了,孕婦的情緒容易失控,要好好安慰才行。」

薑和想起大夫的話,果斷地說道:「沒有,是我沒做好,沒能讓你安心。」

「真的嗎?」

「有時候還會多疑,喜歡胡思亂想,要對她溫柔一些,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真的。」薑和道,「你不要想太多,明天還要早起,快些睡吧。」

「嗯。」鏡溪應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薑和看著懷裡人的睡顏,微微勾起了嘴角,在她額上輕輕%e5%90%bb了一下。

第二日一早,肅王府眾人就出發了,顧忌著鏡溪的身體,隊伍走得並不快。看到城門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

城門的前的官道上,行人絡繹不絕,不時有華麗的馬車進出城門,十分熱鬧。

映雪先看厚厚的車簾看了看,轉身說道:「王爺王妃,要進城了。」

終於到了,鏡溪的神經卻緊張起來,薑和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時李顯焦急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啟稟王爺,南華郡主來了,您看?」

「她有何事?」薑和略顯淡漠的聲音傳出。

回答的卻不是李顯,而是一個聲音溫柔端莊的女人:「和哥哥,妃華親自來接哥哥,和哥哥卻連見都不願意見妃華嗎?」

薑和聽了麵色如常,扶著鏡溪走出馬車。鏡溪抬眼看去,一眼就瞧見了端立與車前的薑妃華。

杏眼溫和,黛眉端莊,圓潤白皙的鼻頭佈滿細汗,小巧秀氣的嘴角上掛著得體的微笑。一頭秀髮用金簪牢牢地固定在腦後,額前綴著一條精緻的紅石榴色流蘇額鏈,映著同色的兔毛邊滾邊大氅,顯得端莊秀麗,大氣得體。

兩人在薑妃華麵前並肩執手而立,薑和率先開口:「有勞郡主。」

薑妃華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旋即垂首道:「和哥哥太客氣了。」

鏡溪被她這聲「和哥哥」叫的心煩意亂,卻也知道周邊又許多雙眼睛盯著,不好失了風度體麵,隻好掩下心裡的煩躁,笑%e5%90%9f%e5%90%9f地說道:「郡主親自來接我跟王爺,自然要好好謝謝郡主才是,這對紅瑪瑙手串就送給郡主做見麵禮,還望郡主不要嫌棄才好。」

說著把手上的手串取了下來,上前兩步,拉起薑妃華的手為她戴上,打量了下笑道:「倒是跟妹妹今日的打扮相配。」

薑妃華勉強笑了笑,說道:「多謝王妃。」

鏡溪拍拍她的手,笑道:「郡主太客氣了,常聽王爺提起郡主,想來與郡主情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