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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前,幾十車的糧食正停靠在此,而幾百士兵正在從車上一袋袋的搬運糧食,然後進入山洞,源源不斷的糧草被送進山洞,然後又不斷的看見許多士兵空著手從山洞出來。很顯然,這裡就是糧草運輸的暗道出口。

這邊糧草不斷地被送進去,而暗道的另一頭,析葉城內的城東廟宇正殿佛像後麵,糧草正被一袋一袋的從裡麵扛出來。殿內同樣佈滿士兵,井然有序的傳送著他們新到的糧草。搬到殿前的廣場上,全部裝車,然後再一車一車的運送出去,往城西而去。

那些將糧草裝車的士兵就是在廟宇裡麵守衛的士兵,他們手腳利落的裝載糧草,待一整車都裝載完畢之後,小心翼翼的四周環視一番,然後在別人沒有注意到的角度從衣袖裡抽出一支細細的竹管,拔開一頭的塞子,朝著車上每一袋糧草都輕輕吹上一口,然後又快速將東西藏回衣袖中。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做完所有之後,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神態自若的將車推到廟外,那裡有負責運輸的士兵等候著,等廟內糧草裝載好他們就負責將它們從此地運輸到城西的糧草存放地。

三個時辰過後,佛像後麵終於沒有糧草從裡麵扛出來了。所有糧草也已全部裝載完成,廟外的士兵便護送這些糧草去城西。

待最後一輛車消失在路的盡頭的時候,所有剛才裝載的士兵都相視一笑。

兩天後,析葉城內所有士兵都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他們全部都身體無力,頭暈眼花,每個人都感覺到極度的疲勞。可是他們又沒有和城外天呈的軍隊打過仗交過手,這種突然的疲勞到底從何而來?不僅士兵,連容闊和柳勇也感到渾身無力,全身酸軟,似乎與人打了三天三夜似的。一個人兩個人出現這種狀況還情有可原,可這整個軍隊都出現了這種奇怪的現象,那就不是什麼正常的事了。

強撐著身體,容闊和柳勇又來到了那處地方。

紅色珠簾,隱約人影,艷紅衣衫,簾後之人聽完二人的敘述,狠狠的皺了一下眉毛,然後冷聲道:「問題肯定出在食物上!」抬眼看向外間的兩人,問道:「這次糧草運輸進城有遇到什麼事情嗎?或者說,中途有沒有什麼可疑人接觸到?」

全身幾乎一點力氣也無的容闊癱軟在椅子上,聽了簾後之人的話,勉強坐正身體,回想了片刻,皺著眉搖頭,「沒有,負責運送糧草的一直都是之前的那支隊伍,據回報,運送中途一切順利,並沒有任何可疑現象。怎麼,臨王是懷疑有人在我們的糧草上動手腳?」

「可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啊!」對麵椅上同樣有氣無力的柳勇附和道。

「運送途中沒有,那裝載時呢?」

容闊和柳勇同時愣住了。

裝載?裝載糧草的都是廟裡守衛的……兩人同時瞪大雙眼,對看一眼,又同時倒抽一口冷氣。

問題出在裝載的士兵身上!

驚恐的看向珠簾後,容闊顫唞著聲音道:「難道……難道,那些人……叛變了?」

鄙視的瞥一眼,臨王嗤一聲:「要是叛變那還好辦,那些人直接殺了便好。現在擔心的就是那些人根本不是我們的人,而是上官聿安插進來的臥底奸細!」

「要真是如此,那我們要如何才好?現在他們肯定知道了暗道的所在,他們肯定會採取措施封鎖暗道的。到時我們的糧草可就失了運輸通道了,沒了糧食,我們所有人不都得活活餓死在城裡嗎?」

第47章勝利者的微笑

柳勇現在真的是很想大聲罵娘。他們穆湘與容闊這個老奸賊合作,就是想借他的手讓他們天呈窩裡鬥,他們穆湘偶爾去插上兩腳,然後待他們打得兩敗俱傷之後,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可誰能想到,漁翁之利沒有收到,倒被上官聿那小子暗算,擺了他們一道。而且他實在想不通,那麼多的人假冒他們的士兵,這到底是如何辦到的。我們的柳大將軍沒有想到,這個世上有一種技術叫做易容術,而且他更不知道的是,上官聿托肖勁仁請的一乾江湖人中就有一個擅長易容的組織假麵黨。組織名字很俗氣,但他們組織的易容技術真的算得上是天呈第一的。想想看,有這麼一個強大的易容組織,就區區幾百人去冒充一下平凡的士兵,簡直是小菜一碟。

「哼!上官聿竟然會想到這一招來對付我們,這次算本王失策。現在那些假冒的士兵估計都已經撤退回他們軍隊了。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治好士兵的這種無力。趕緊傳軍醫去找出問題原因,然後在最短時間內治好。還有糧草問題也要解決一下。你們去想辦法。我要你們在兩天之內搞定所有事!否則,就等死吧!」

最後一句話說完,臨王便起身離開,進了內室。

容闊和柳勇對視一眼,苦笑。兩天,不知道兩天之後他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城。

軍醫替容闊和柳勇看過之後,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得出結論,「這是中了毒了。」

聞言,二人皆瞪大眼。

中毒?

他們本來還以為隻是一般的讓人全身無力的藥物,可竟沒想到卻是中毒。上官聿,你夠狠!

「那軍醫可知這是什麼毒?可有藥根治?」

「據老夫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是江湖上的一種很普遍的毒藥。中毒者會全身酸軟無力,頭暈眼花,疲憊萬分的症狀。雖是毒藥,但這藥並不難解。老夫這就開藥方,隻要喝了藥方上所寫藥材熬成的藥湯,便可恢復如常了。」

聽到此毒可解且很容易,容柳二人都不禁鬆了口氣。

就在他們正在為此事高興之時,門外傳來一聲淒厲的「報——」,然後便見一小兵跌跌撞撞的從門外跑進來,進來之後一下跪倒在地,顫唞著聲音說道:「報……報告將軍,敵人……敵人打進來了!」

「什麼?」兩人同時從椅上站起來,可由於身上所中之毒還未解,兩人身體皆微微搖晃了一下,穩住身子,強製保持一個清醒的腦袋,容闊厲聲問道:「什麼情況,說詳細一點!」

「是……是,城外敵人已經到了城門口,正在撞擊城門,我方士兵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敵人很快就要攻進來了!」說完這一句話,那小兵已經渾身無力,兩眼一翻,就這樣暈倒在地。

氣的差點也像那小兵一樣厥過去,容闊隻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他覺得他的死期快要到了。如果是兩天前,就算上官聿他們攻進來,他們也不怕,因為他們的兵馬足足是對方的兩倍。可現在,所有士兵中毒,哪來的力氣戰鬥!又加上暗道的秘密洩露,糧草不可能再通過那裡運輸進來,城裡的糧草又都是有問題的,卻堅決不能吃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上官聿帶兵攻城,他們無疑是軟弱無力的羊羔,隻能等著門外來勢洶洶,凶殘猛烈的大灰狼來將它們一口吞下肚。

容闊已經快要絕望了。

而另一邊,城外的上官聿,正身穿一身銀色鎧甲,坐在黑色戰馬上,指揮著士兵們如何攻城,好進城捉拿容闊叛賊。

英武的身姿,跨坐於驃悍的戰馬之上,一張俊顏自信而張狂的仰著,望著不遠處即將被撞開的析葉城門,嘴角露出一絲勝利者的微笑。

副將司空弈跨坐馬上,位於上官聿右側,同樣一身厚重盔甲,替那張英氣勃勃的年輕臉龐更添加了一絲堅毅和剛強。

左側則是江湖的領頭人,武林盟主肖勁仁。◢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雖已過不惑之年,但肖大盟主仍舊不減當年颯爽英姿,著一身褐色衣袍坐於馬上,雙目遙望城門,那一派鎮定從容的姿態,讓人感歎不愧為武林之主。

「司空,依你看,容闊他是會讓我們撞開城門攻進去呢?還是他自己開門出來應戰?」挑高一邊眉毛,上官聿語氣一派悠閒的問身邊的司空弈。

「依陳來看,現如今容闊他們都已經毫無戰鬥之力,如果他不開城門任由我們攻進去的話,他就隻有等著束手就擒的份了。可如果他主動開城門,拚死一戰的話,即使他們的士兵都中了毒戰鬥力下降,可他仍可憑借人多這一優勢,在雙方交戰的情況下有微弱的生還可能。所以,他一定會開城門的!」望了一眼遠處還在奮力撞擊城門的士兵,司空弈轉過臉麵對上官聿,麵帶一絲笑意,分析道。

「不錯。他會開的。」

話音剛落,析葉那厚重的城門在城外三十五萬人的注視下緩緩打開。

最後,終於完全大開。

容闊騎在馬上,緩緩從城門內出來。

雖然距離甚遠,但上官聿還是很明顯的覺查到,容闊現在是有氣無力,心有餘而力不足。

出城門的,除了容闊,還有柳勇,同樣,此時的柳勇估計也是手腳無力,渾身疲軟。他們身後跟著的,是一群連走路都走不穩,搖搖晃晃的虛弱士兵。

上官聿嘴邊出現一個略顯狡詐的笑,看著遠處馬上的兩個昔日大將,心裡暗爽:哼哼,仗著兵馬眾多,就以為朕奈何不了你們了嗎?你們以為朕請那麼多江湖人士是幹嘛的?怎麼樣,全身無力的感覺如何?容闊,朕的皇位可不是你這種莽夫可以坐的!

這裡呢,就要解釋一下了。為什麼析葉城內的所有士兵都會無故中毒,會出現全身無力的症狀?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群「守衛」。城東廟宇的那些守衛士兵,全部在那一夜被上官聿派去的人替換掉。而城中士兵中毒,原因就在於,那時守衛兵朝糧草裡吹的那一股煙。那是江湖第一毒門唐門提供的一種很普通的毒藥。說是毒藥,但它並不會要人性命,它隻會讓中毒者全身無力,失去正常的行動力。而且,隻要中了毒,沒有服下解藥的話,就會一直處於這種無力狀態。然而它的解藥,隻要是個稍有行醫經驗的醫者,都知道如何配製。所以說,上官聿給他們下這種藥,並不是說要他們的性命。畢竟裡頭有二十萬是他天呈的子民。即使其他五十萬是穆湘的人,可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命。上官聿的想法就是,能不死人就不死人,若是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贏了此次鬥爭,那便最好不過了。

「逆賊,皇上在此,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司空弈朝著容闊的方向朗聲喊到。

「哼!束手就擒?司空羿,你以為你們耍這種卑鄙的手段就能讓我投降嗎?別想的太美了!你們可別忘了,我身後可還有穆湘國的支持!想拿我,做夢去吧!」強提起全身的力氣,容闊假裝精神的回喊。但那明顯底氣不足的聲音給他這番狂妄的話生生打了個折扣。

「你這個以下犯上,不忠不義的逆賊!事到如今還敢嘴硬!還不要臉的提起穆湘國,你的眼裡還有沒有天呈,有沒有皇上了?」肖勁仁身後的蒼雲派大弟子連關服聽到容闊的話,一下子就怒了。仰起腦袋,扯著嗓子就吼開了。

「你是哪顆蔥?憑什麼教訓老子?老子就是要造反你能拿老子怎麼著?」喘一口氣,接著朝上官聿吼道,「上官聿,你今天要麼抓了我,要麼就等著老子不久以後踹你下皇位!」

上官聿看不到的地方,容闊的雙手緊緊捏著馬的韁繩,渾身不可抑製的輕微顫唞。別看他表麵上這麼囂張拔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