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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呢?」盯著肖雨兒的肚子,上官炎律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問道。

「還有兩個多月呢。怎麼,小律兒這麼想見到姐姐的小寶寶嗎?」

「嗯。等小寶寶出生,我一定要抱抱。」仰頭看著肖雨兒,眼睛裡閃動著期盼。

「好,等小寶寶出生以後,一定讓你抱抱。嗬嗬。」

撫著鼓鼓的肚皮,肖雨兒心底的期盼又多了一分。兩個多月,不知道他能不能在她生產之前回來。她很想孩子一出生他就能第一眼看到。畢竟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

在紫宸殿陪了肖雨兒一個下午,在太陽落山之際,上官炎律被送回了安親王府。

在床上躺了一天的肖雨兒覺得累得慌,就想起來走走。喚來青青,讓她扶著她,便抬腳前往太後的寢宮錦福宮。在錦福宮陪太後用過晚膳,又在那兒和太後聊了一會兒。太後擔心她太累身子受不住,就讓她回自己宮裡歇著。在太後的催促下回了紫宸殿,青青服侍她洗漱過之後,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夢鄉了。

「娘親,娘親,抱抱,」

夢裡,在她的紫宸殿,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穿著紅紅的小肚兜,步履蹣跚的朝著肖雨兒走來,邊走嘴裡還邊喊著娘親。肖雨兒怔怔的看著小娃娃一步一步的接近她,最後停在她的腳邊。

緩緩蹲下`身子,肖雨兒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孩子,不敢置信。這是她的孩子,他在喊她娘親呢!輕柔的將孩子抱起,肖雨兒用臉蹭著孩子軟軟的肚皮,孩子被惹得咯咯直笑。孩子抱在手上,肖雨兒卻感覺少了什麼。四周循視,她發現了所少之物。

上官聿不在。

突然之間就覺得心慌起來。她抱著孩子,開始尋找上官聿。

可任憑她怎麼呼喊他的名字,空蕩蕩的紫宸殿就隻有回音。

突然,場景變了。

她不再處於紫宸殿內,而是站在一個廣闊的空間裡。看情景,肖雨兒判斷出,這是個戰場。

硝煙瀰漫,屍橫遍野,斷壁殘埂,折戟斷劍,到處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肖雨兒正是站在這片死亡之地的正中央。

放目望去,滿眼都是死相淒慘的死人,到處都是一片腥紅,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肖雨兒就這樣看著,突然,她的目光盯在某處不動了。

那是一個人。

站著的人。

一個站著的,穿著盔甲,手握長戟,傲立於天下,卻已經,沒了氣息的人。

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肖雨兒一瞬間覺得呼吸停滯了。

抱著孩子,一步一步艱難的跨過地上無數的屍體,最終站在了那人麵前。

那是一張英俊到人神共憤的臉,那是一雙璀璨如寶石的眼,可現在,那張臉上佈滿血汙,那雙眼也已經死寂一片。

肖雨兒覺得天地旋轉,然後「轟」的崩塌了。

「聿!」驚叫著醒來,肖雨兒額頭上佈滿汗珠。撫著心口,那裡充斥著一種強烈的不安。

「娘娘,您怎麼了?」一聽到響動的青青馬上就從外殿進來。為了方便照顧皇後,青青被安排睡在紫宸殿的外殿,要是皇後有什麼需要,好及時伺候。

看了一眼慌慌張張跑進來隻穿著單衣的青青,肖雨兒勉強笑笑,「沒事,隻是做了一個噩夢。不必擔心,你回去睡吧。」

「娘娘……」還欲說話的青青被肖雨兒打斷。

「我真的沒事。你家娘娘我沒那麼脆弱,隻不過是做惡夢而已。好了好了,回去睡吧。」揮揮手,向青青表示她真的好得很,讓她不要擔心。

還是覺得不放心的青青在門邊躊躇猶豫了半晌,看著肖雨兒發白的臉色和她心神不寧的樣子,總覺得放心不下。可是娘娘不讓她侍候著,還是讓娘娘獨自安靜一會兒吧。

輕輕退出門外,帶上門,然後回到她的小隔間繼續睡覺去了。

門內,在床上坐著的肖雨兒將撫在心口的手下滑,落到那高高聳起的肚子上,臉上的表情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焦慮。

他,會平安歸來的吧?

析葉城外的小鎮。某處莊院。

「皇上,據消息所得,容闊掌兵二十萬,加上他的同盟穆湘國的軍隊五十萬,他們總共有七十萬人馬。而我們,卻隻有三十五萬,隻有對方兵馬的一半,這仗……能打贏嗎?」立於桌案前,隨君出征的副將司空弈眉頭微皺,言語中透出一股淡淡的不確定。

上官聿坐在案前,氣定神閒的執筆揮墨,「怎麼,司空將軍怕自己會輸?」

「笑話!我司空弈征戰多年,何曾怕過!」頓了一頓,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激烈,摸了摸鼻子,道:「臣失禮了。望皇上恕罪。」

無所謂的笑笑,上官聿寫完最後一個字,然後放下筆,起身走至司空弈身後,背對他,幽幽開口:「司空,你覺得容闊會在析葉城內安靜幾天?」

據他來到析葉已經三天了。容闊那老賊卻絲毫沒有動靜,彷彿上官聿來這裡不是來與他交戰而是遊山玩水的。嗬,那個老狐狸,他可不相信他有那麼好的耐性忍得住三天憋著不動,定是有人在背後指點。至於那個人是誰,上官聿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我們的大軍已經城外駐紮了三天,臣可不信容闊老賊不知曉。至於從他三天都沒有動靜這個詭異舉動來看,臣覺得,他定是有什麼謀劃。難不成他想……」忽而睜大眼睛,「擒賊先擒王?」

轉過身看著上官聿的背影,司空弈心想,不過這位可不是賊,倒是真正的王。

扭過臉看了一眼身後的司空弈,上官聿嘴角微挑,「不,容闊沒那麼笨。我們請了如此之多的武林人士助戰,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他便不會貿然行動,畢竟,江湖人可與我們朝堂上的政客不同。他打的注意,嗬,估計是我們的糧草問題。」

第45章封鎖消息

三十五萬大軍,雖比不上他們七十萬,但也不是一個小數目,這麼多人來行軍打仗,最基本靠的就是糧食。而他們從皇城到析葉,最快也要十二天,十二天,可以乾很多事呢。容闊估計是想把他們這樣乾晾著晾幾天,讓他們消耗糧草,然後趁他們的新援糧草還未到之時,對他們一舉攻打。

這雖不是一個多麼精湛的計策,卻也是個好主意,對於容闊來說。

可容闊難道覺得,他上官聿,會傻傻的這樣一直等下去嗎?哼,未免太天真了。即便他們有七十萬人馬又如何?打仗,靠的不僅僅是兵馬,還要靠腦子。

他是隻有三十五萬人,可是,三十五萬,在他看來,已然足夠。

「糧草?」司空弈不解。

「他難道是想空耗我們的糧草然後對我們出手?」

讚賞的看了一眼司空弈,上官聿道:「他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們主動去攻城,然後他在城內佈置好的一切就能將我們一舉擊敗,他就可以戰勝獲得大捷。」神秘的一笑,接著道,「可他忘了,再好的佈置,再精巧的計謀,也抵不過地利。他在內,我們在外。這對我們,就是最有利的一點。」

「對!他在內,我們在外。他想從我們的糧草下手,我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斷了他們的口糧。讓他們嘗嘗挨餓的滋味。」司空弈眼睛一亮,道。

上官聿轉身,勾起%e5%94%87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思※兔※在※線※閱※讀※

析葉城內,莫府。

「上官聿三天來都安安靜靜的按兵不動,他到底打得什麼主意?」容闊坐在屋中的一方椅子上,扭臉對著紅色珠簾內的人說道。

「我們打的什麼主意,他就打的什麼主意。」冷冷淡淡的聲音,讓人聽著卻不寒而慄。

「你是說,上官聿也想要耗盡我們的糧草再來個突擊?」

簾內的人沉默不語。

容闊眉頭微皺了一下,不過轉瞬間他就大笑出聲,「哈哈哈!要真是如此,那他可就打錯主意了。」目光瞥向對麵坐著的另一人,「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的糧草會從通往城外的暗道裡源源不斷的送進來。充足的糧草,七十萬的兵馬,再加上我們有一位神機妙算的『軍師』,這次,就讓上官聿,有,來,無,回!」

坐於簾內的人看著妄自得意的容闊,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別高興的太早。上官聿若是這麼容易就被我們擊倒,那他這天呈的皇帝就白當了。」容闊對麵之人開口潑了一盆冷水,鄙夷的看了一眼容闊,然後目光轉向珠簾內,不再看他。此人便是穆湘國第一大將,柳勇。這次穆湘國和容闊結成同盟想要攻下天呈,將其收納穆湘之下,便派出了他們穆湘最具威名的常勝將軍柳勇,希望在柳勇的帶領下,能夠打贏這場仗,盡早奪得天呈這一塊肥肉。

被柳勇鄙視的眼神和不屑的語氣氣到,容闊剛想反駁,便聽得一聲冰冷無溫度的聲音自珠簾內響起,「我們能想到的,上官聿自然也會想到。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將計就計吧。」

朝紅色珠簾內看去,容闊隻隱隱約約看到簾後之人側躺在榻上,一襲同珠簾顏色相同的艷紅長袍從榻上垂落到地上,看不到表情,但他卻似乎能感覺得到,那人臉上冰冷殘忍的笑,即使隔著珠簾都能感受到那森森寒氣,穿過珠簾直直向他射來。悄悄抬手擦掉額頭上一滴豆大的冷汗,容闊強自鎮定。這人身上散發出的寒冷氣息簡直讓人無法呼吸,平時找他議事時倒也沒感覺出來,可今日這種突然爆發出的冰冷,差點讓他招架不住。這人,太危險。

「不知王爺可有什麼計策?」柳勇再次鄙視的瞧了一眼偷偷擦汗的容闊,然後向簾內之人問道。

轉動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那人嘴角一勾,語氣平淡道:「柳勇,向外散發糧草不夠的消息,然後全軍整裝待命。」

「是,屬下遵命。」語罷便退出了屋子。

「容將軍,你還是回去好好操練你的二十萬兵馬吧,別到時候比不上我們穆湘的士兵,給你們天呈丟臉。」

被他這一番諷刺的話語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卻礙於那人身上的危險氣息,容闊硬生生壓下肚中的怒火,僵著聲音回道:「容某的二十萬人馬隨我征戰多年,經驗豐富,雖不及王爺的五十萬大軍,但也是一支英武的軍隊。」

「驕兵必敗。」

被那人不屑的語氣氣的忘記剛才他冰冷氣息帶給他的危險感覺,容闊兩眼怒瞪,氣的臉紅脖子粗,當下便一甩頭,出了屋子。

瞧著容闊步出房門的背影,珠簾後的人冷冷哼出一聲:「蠢貨!」

聽到析葉城內敵人的糧草不足的消息,上官聿並沒有像司空弈和其他將領一樣高興萬分,反而皺著一對英挺的眉毛,一臉的狐疑之色。

「怎麼了,敵方糧草不足,皇上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何麵色凝重呢?有哪裡不對嗎?」司空弈麾下校尉傅巖江注意到上官聿的不正常神色,便開口問道。

「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他們糧草不夠,這本該是一個極其不好的消息,理應對外封鎖消息,不讓我們知道的。可現在卻如此順利的傳到我們的耳中,這其中,一定有詐。」

經上官聿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凝下神色,靜靜思考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有軍中的將領,也有上官聿托肖勁仁請來的一乾江湖俠士,不過隻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