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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42 字 1個月前

,對於元意他還是多有敬重的,便沒有拿喬,如實說道:「蕭夫人不必擔心,淑太貴妃獨掌一宮,日子清閒得很。四皇子的身體愈來愈結實了,皇後娘娘對他喜歡得很,經常親自召見。」

元意這才放下心來,四皇子因為難產而身子不好,如今得到皇後的庇護那是再好不過了。她朝魏公公道了謝,便看向蕭恆。

蕭恆看她終於安心,才開口問道:「魏公公,不知道皇上有什麼旨意?」

魏公公瞇著眼笑了起來,「皇上自從收到蕭大人回京的消息後,心情一直都很好。若是今日時辰不對,還想親自出城迎接,幸好在眾位大臣的勸說下才打消了念頭,不過,倒是讓咱家出來傳口諭,明日皇上會率文武百官在城門相迎。」

蕭恆的臉上浮起了笑意,搖了搖頭,「從遠不過是回京,怎敢勞動皇上和諸位大人打架,魏公公還請勸皇上三思。」

「蕭大人不必謙虛,您擔得起。」魏公公笑了笑,說道:「您可是解決了皇上的心腹大患,功勳卓絕,皇上還覺得委屈了你呢。」

魏公公如此說,蕭恆也不敢應下,推脫了幾句,兩人你來我往著應承,元意在一旁看得無聊極了,好在魏公公不能久待,很快就告辭了,不管是蕭恆還是元意都鬆了口氣。

「回去吧。」

等到魏公公離開,蕭恆發了會呆,才牽著元意的手,漫步回去。元意看著蕭恆自魏公公離開之後就沒鬆開的眉頭,眼中染上了憂慮,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從遠,你有心事?」

蕭恆回過神,連忙安撫地笑了笑,「別擔心,沒事兒。」但是看到元意依舊一副擔心的模樣,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是憂心,皇上的恩寵太過了。」

率領文武百官迎接,這樣的榮寵怕是沒有幾人享受過,他年少距高位已經惹了不少人口%e8%88%8c,這次又氣焰極大,想來那些人又該心裡不舒服了。

元意也是心思靈透之人,立馬就明白他的擔憂,心中一跳,「你是說皇上他……」

「沒有的事。」看到元意眼中的驚駭,蕭恆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皇上與我相交多年,他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至少現在是不會做出捧殺之事。他登基本來就多有非議,根基不穩,如今我能抓獲魏泰和突厥王子,想來是太過高興了。」

終究還是剛剛即位,不管是心性還是威勢尚且稚嫩了些,況且正始帝的年紀也不大,還沒過而立之年,有些衝動也是難免。怕是再過些年,龍威加身,深諳帝王心術,怕是再也不會像如今這樣表現地急切明顯了。

元意輕歎了一聲,敏銳地捕捉到蕭恆話中的未盡之意,心中未免悵然,都說君君臣臣,天家無情,也不知道蕭恆和皇帝的友情能夠維持多久。

蕭恆不欲她多想傷身,攬了攬她的肩膀,笑道:「好了,明日之後有的你忙的,快些回去休息吧。」

回京免不了要處理各種應酬,大約還有許多人上門拜見,按照她的身體情況若是沒有充沛的精力怕是不行。雖然她可以用懷孕推脫,但如今蕭恆正是鮮花著錦的態勢,她也不能落人口實,給蕭恆帶來麻煩。

突然感覺到肩膀的手微微一緊,抬頭一看,原來是蕭恆正滿臉憐惜地看著她,「不管別人怎麼看,意兒,最重要還是要保重好身體。」

元意心中一暖,「你放心,我省的,再不濟也有娘親幫著我呢,想必她也不想讓她未來孫女給累著。」

看到元意熟稔而親切地叫著娘親,蕭恆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想起元意剛嫁入蕭府,婆媳兩人針鋒相對,他夾在中間兩頭受氣的日子,再次回首,已經恍如隔世。

經歷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兩人都成長了不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關起門過小日子,萬事都可以任性地不去理會,該當的責任還是要當的。

雖然染上了凡俗的紛擾,但又必須承認,這才是真正的生活。茶米油鹽醬醋茶,還有數不清的人際往來和應酬答和,也隻有避世之人才能躲過。

元意突然心情開闊暢達,看著旁邊溫情脈脈的蕭恆,忍不住瞇起眼睛笑起來。

377流年不利

元意本來已經會睡不著,誰知一夜沉睡無夢,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還沒出去就已經能夠聞到空氣中瀰漫的饅頭香味,還有大家壓抑不住的歡聲笑語,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今天的日子特殊,元意不得不換上了誥命服,出去一看,並非隻是她一身盛裝,全軍上下都煥然一新,可以看得出來大家都換上了新衣,就連蕭恆等人也換上了鎧甲,珵亮珵亮的,異常地奪目。

蕭恆肩膀上坐著鴻奴,遠遠地向元意走來,黑色的鎧甲在晨曦中閃耀著光芒,他五官俊美,眸光含情,就像是天神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意兒,我們回家了。」

元意瞇著眼笑了起來。

一萬的大軍氣勢浩大,踏著整齊的步伐走入城門,個個都昂首挺%e8%83%b8,精神抖擻,即使繃著一張臉也無法掩飾嘴角洋溢的笑容。

街道兩邊是趕來看熱鬧的百姓,摩肩擦踵,不僅樹上有人,各個高樓上也堆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他們的臉上帶著笑容和好奇,對著京城的將士指指點點,而在隊伍前頭的蕭恆更是眾人關注的目標。

這麼多年下來,蕭恆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京城的傳說,更是各個家族長輩勸解不長進子孫的榜樣。在新皇登基之前,蕭恆簡直是臭名昭著,遛馬鬥狗,遊手好閒,簡直是紈褲子弟的代表人物。現在呢,不僅一步登天,受到新皇的重任,成為一方都督,更是軍功卓著,威名赫赫,怎麼不會讓人眼熱。

在晉陽的捷報傳到京城的時候,不在京城的人是不會理解滿城的歡欣鼓舞和喜氣洋洋,那一段時間,街頭巷尾都在流傳著蕭恆的傳說,在百姓口中,蕭恆簡直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戰神。

如今真人終於出現在京城百姓麵前,而且身穿威風凜凜的盔甲,坐在白馬上,身材高大挺拔,麵容俊美卓絕,那眉眼睥睨的威勢和冷凝更是讓人忍不住折服。街上有不少來看熱鬧的姑娘,頓時便春心萌動,紛紛掏出手絹向蕭恆投擲而去。

本來輕飄飄的手絹沒啥份量,投了也沒什麼關係,但是有人要學魏晉風情,竟然拿著果子投過來,蕭恆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但是又不能發作,隻能躲閃著百姓過度的熱情。

坐在馬車上的元意隻聽到砰砰的作響,似是有東西砸到馬車上,心中納悶,都到了天子腳下,怎麼還會有偷襲這種事情,忍不住好奇,掀開紗簾一看,心中一囧,這麼熱情的歡迎,從遠他還好吧?

突然,外邊的蕭恆突然悶哼了一聲,元意嚇了一跳,腦海裡閃過「看殺衛玠」幾個字,連忙走出馬車,「從遠,怎麼了?」

聽到聲音的蕭恆轉過頭來,元意一看,頓時樂了,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隻見蕭恆曬成小麥色的臉頰上染著一大塊紅紅的香粉,十足的靡麗香艷,與他威風八麵的架勢異常的違和,特別是他眼中的委屈和無奈,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應該是有姑娘把香粉給拋過來了,還好沒有流血,不然這樂子可大了,鐵定被記入史冊,大將軍蕭恆上場殺敵未嘗手上,卻在凱旋回京時被香粉砸破相,足以讓後人調侃上幾千年。

蕭恆鬱悶地看著她,「意兒,你這小沒良心的,還不快些給我擦乾淨。」

這副樣子去見天子確實不好,元意忍著笑,從袖子中掏出錦帕,朝他招招手,「你且過來。」

蕭恆驅馬靠近元意,靠近著低下頭,元意才仔細地替他擦掉臉上的香粉,看到他重新恢復了剛毅俊朗,才打趣道:「這才像個英雄嘛,剛剛那副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從哪個胭脂堆裡鑽出來的呢。」

「就你會亂說。」蕭恆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了,快回車上坐著,別摔著了。」

這下他才發覺周圍有些安靜,再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丟過來,原來是那些人正一臉呆滯地看著元意,眼中有毫不掩飾的驚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元意此時已經穿上鳳冠霞帔,一臉華妝,過於莊嚴的誥命服穿在她的身上不僅沒有顯得老氣,反而更襯得她清艷脫俗,氣質高華,一顰一笑,流轉多情,就是他看慣她的麵容,時不時還會被她所驚艷,更何況那些百姓。

蕭恆有種所有物被覬覦的不悅,拉下了連,推著元意進去,「快些進去吧。」

聽出他的不悅,元意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的情緒怎麼突然間就變幻起來,但她也不想在外邊多呆,萬一被砸到就不妙了,便點頭笑道:「那你小心,別再被砸到了。」

大概是有了剛才的插曲,接下的路程再也沒人砸東西,蕭恆得以安全地到達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麵前。

還沒等到蕭恆下車,正始帝魏乾就開懷大笑,「從遠,你小子總算是回來了。」

蕭恆連忙下馬,朝皇帝半跪行禮,「臣蕭恆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的士兵也跟著喊起,萬人的聲音整齊響亮,震撼無比,讓人聽著就激盪起來。魏乾滿臉激動,連連道好,親自扶著蕭恆起來,「你果然不負朕所托,是社稷之臣。」

蕭恆眼中閃過笑意,向他抱拳,嘴上卻謙虛道,「皇上過獎,是皇上聖恩浩大,天命所在,才能庇佑臣下旗開得勝。」

「好,好一個天命所在。」魏乾滿意地直點頭,拍著蕭恆的肩膀大笑,看向蕭恆的眼中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在別人看到不到的地方,甚至還朝他眨了眨眼,流露出昔日的瀟灑風流的模樣。

蕭恆忍不住會心一笑,一本正經地和魏乾打著官腔,君臣相得,好不和諧快活。魏乾身後的百官識趣地逢迎,說著好話,一時間其樂融融,皆大歡喜。

「對了,鴻奴呢。」魏乾這輩子也沒這麼高興過,臉上喜氣洋洋,看著蕭恆就覺得舒服,愛屋及烏地想起他的兒子,再想起他和四皇子是差不多的年紀,頓時惦記起來。

在之前行禮之時就已經下馬車的元意走出人群,手中牽著著鴻奴,對著魏乾行了一禮,「臣婦攜兒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元意已經提前教過鴻奴,也學著元意的樣子心裡,圓嘟嘟的小人兒隻有膝蓋高,行禮的模樣頗為搞笑,惹得魏乾忍俊不禁,在眾人驚詫的視線中把他抱了起來,說道:「鴻奴,知道朕是誰嗎?」

「知道。」鴻奴好奇地看著魏乾,不停地點著頭,「阿娘說您是皇上,比爹爹還要厲害。」

看著蕭恆頓時鬱悶下來的臉色,魏乾心中暢快不已,繼續逗他,「朕可沒你爹爹厲害,聽說有不少姑娘喜歡你爹爹,熱情得不得了。」顯然之前的那出烏龍已經有人告到皇帝的麵前。

一旁的文武百官頓時滿臉黑線,皇上你這樣不正經地逗一個小孩子真的好嗎。果然是富貴風流的睿王,就算登基為帝,性子還是沒有改。他們在腹誹皇帝,同時又好奇那小孩要怎麼回答。

兵部尚書悄悄地捅了捅旁邊的蕭朔,「你的寶貝孫子有難咯……」

蕭朔的視線都黏在鴻奴紅撲撲的小臉上了,沒空理會兵部尚書的幸災樂禍。大半年不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