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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62 字 1個月前

族貴族特有的圖騰,隻有貴族才配在出生時印上烙印。」

白皙纖長的胳膊上確實有一個腳踏浮雲的綿羊,正是塔塔爾族的圖騰的。元意對思恩的話信了一半,但究竟誰才是綁架素梅的幕後黑手,如今尚無定數。

「蕭全有消息傳回來了嗎?」距離素梅失蹤的時間越長,元意心中愈加不安,隻能不停地問著臘梅。

蕭全在得知素梅失蹤之後就立馬召集了人手去玉林山搜查,如今都快一天了還沒消息,元意的心都提了起來,唯恐她有個三長兩短。

臘梅同樣一臉焦急,低落地搖了搖頭。

元意隻能安耐住心中的焦急,和鴻奴用了晚膳,把他哄睡之後,才等到了匆匆回來的蕭恆。

因為事忙,蕭恆一般都是天黑才回來,所以一直在軍營用膳,很久沒有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過餐了,元意看到他今天這般早就回來,驚訝了一下,替他換了常服,問道:「用膳了嗎?」

蕭恆搖了搖頭,「沒有,廚房還有什麼東西都端上來吧,都餓了一天了。」

元意看著蕭恆憔悴了許多的臉龐,心裡難受得很,連忙吩咐廚房把準備給蕭恆的宵夜端上來,又讓他們趕緊弄了幾個菜,齊齊端上餐桌,元意坐在一邊服侍,看著他風捲殘雲地把飯菜掃得乾乾淨淨,才讓下人收拾東西。

「聽說素梅失蹤了?」兩人剛回到房裡,蕭恆就開口問道。

元意點了點頭,把今天的事情向他複述了一遍,道:「也不知道是誰搞的鬼,素梅怕是有苦頭吃。」

看出元意眉宇中的焦急和愧疚,蕭恆是知道素梅在元意心目中的地位,連忙把她擁在懷裡,拍著她的背脊安慰道:「別擔心,對方既然特地劫走了素梅,說明還有下一步的動作,倒不如靜觀其變。」

元意靜默,她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相信對方是因為不能對她和鴻奴下手,才退而求次地綁架了相對重要的素梅,雖然不知道對方哪來的自信認為她會為了一個奴婢興師動眾,但是她還真的不能不不顧素梅的死活。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蕭全回來的時候,沒有找到素梅,隻有一個被用箭矢射過來的錦囊,錦囊中有一張紙條,「若想要人,請都督夫人與明天巳時前來玉林山峰頂寺。」

元意把這短短的一行字反覆看了好幾遍,才確認這是陌生的筆跡,確實是從未見過,她才把紙條遞給蕭恆,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蕭恆快速地掃了一遍,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最後才歎息道:「你是決定要去了嗎?」

元意眼中閃過愧疚之色,「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不管是對你還是對鴻奴都很自私,但是素梅從小陪我長大,交情匪淺,我不能對她置之不理。」

蕭恆摸著她的腦袋,低聲呢喃了一句傻瓜,「你不必對我說對不起,咱們夫妻一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又怎麼會任你冒險。」他的聲音一頓,繼續道:「明日我陪你去吧。」

「可是……」元意剛要開口反駁,卻又在蕭恆堅定的目光中退縮了下來,連她都知道次行危險,蕭恆又怎麼能任由她獨自赴約,她終究還是給他添了麻煩,「你是都督,若是出了意外該怎麼辦。」

蕭恆微微一笑,「沒關係,就算沒有我,還有蕭全呢,這裡的事情他能夠應付得過來。」

元意緊緊地抱住了蕭恆的腰身,這些事情要真是這麼簡單,這段日子他也不至於每天都要奔波到入夜才回來,如此輕易地說出來,不過是為了安她的心罷了。

「我罰了於浩禁閉,府中沒有了管事,蕭全無暇分身,府中的一幹事物讓誰來管理?」

管家的有統籌府中大小事務的職能,未來一個月,要是沒有管家在,還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蕭全也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兒,道:「暫且讓阿三來吧。」

元意的腦海中閃過阿三麵無表情的臉龐,嘴角微抽,「他真的可以?」沉默寡言,幾乎就像得了失語症一般,怎麼能管理的好一個府中雜事。

「府中的大小事務早有慣例,如今府上並不需要一個能耐的管家,而是一個能鎮得住他們的人。阿三無疑是最佳人選。」

元意仔細想了想,覺得蕭恆所言在理,不管是採購還是輪值,都已經有了固定的流程,要一個十全十美的管家來也沒什麼用,唯一擔心的就是於浩的親信會不會趁機作亂。阿三作為暗衛,陰謀不缺,武力不缺,手段不缺,就算是不熟悉管家職務也沒關係,能夠鎮壓住那些小人不做亂。

「如此也好。」元意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鴻奴與他親近,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阿三也可以替我們照顧一二。」

不是元意悲觀,明天的赴約是一場冒險,她和蕭恆都不是神,不能保證不會出什麼變故,隻能在事先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讓失態往最惡劣的方向發展。

293瞭如指掌

第二天,元意和蕭恆洗漱完畢之後,鴻奴才慢悠悠地醒過來,一看到元意在她床頭,就樂嗬嗬地伸手要抱,元意掩去眼中的情緒,親手替他換衣洗漱。

等餵了鴻奴用完早餐,元意才笑瞇瞇地對他說,「鴻奴,今天阿娘有事,不能陪鴻奴練武,鴻奴自己去,替阿娘向黎叔叔賠罪好不好?」

阿三有個很是溫文爾雅的名字,叫做黎簡,這還是鴻奴問起阿三的名字,她特地問了蕭恆才知道的名字。不得不說,黎簡這個名字比阿三好聽得多了,元意沒有蕭恆的惡趣味,叫人家一個嚴肅認真的大帥哥而毫無心理壓力,從知道他名字之後就不再稱呼他的外號。但畢竟叫了兩個多月,偶爾也改不了習慣。

雖然春獵過去,元意依舊沒有放鬆對箭術的練習,每天早晨都會花上一個時辰練一些強身健體的功夫或是射箭,鴻奴身為元意的跟%e5%b1%81蟲,自然有樣學樣地也練了起來。他的年紀小,往往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但好歹也是每日鍛煉,小身體也日見結實了起來。元意希望鴻奴多鍛煉,自然鼓勵他多與黎簡親近,那兩人相處起來倒也像是師徒。

一聽自己肩負的責任,鴻奴立馬挺起了小%e8%83%b8脯,連忙點著小腦袋,「阿娘,鴻奴賠罪。」

元意欣慰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要聽黎叔叔的話知道嗎?」

「鴻奴知道了。」鴻奴把小臉蛋湊過來,撒嬌道:「阿娘親親,爹爹親親。」

元意大聲地在鴻奴臉上啵了一口,蕭恆則是把他接過去,把他從額頭到下巴都塗了一邊口水,元意嫌棄地皺起了眉頭,鴻奴那小子卻是因為蕭恆的親近樂得咯咯笑,奶聲奶氣地說個不停。

等到元意和蕭恆到達玉林山時,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儘管如此,玉林山腳下還是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馬,下來的大多是年輕貌美的姑娘,旁邊總會有年輕公子陪伴。看到如此場景,元意不得不感慨,晉陽的風氣確實比京都開放多了,成雙成對地出入,連容貌都不用遮掩、

「到了晉陽這麼久,我竟是沒帶你出來遊玩過。」注意元意的視線,蕭恆以為誤會了她的意思,語氣中流露出了幾分愧疚和感慨。

元意啞然失笑,就這寬大衣袍的便利,悄悄地握住他的手,輕笑道:「景色總會在那裡,何必急於一時,等到什麼時候你有空了,再帶我與鴻奴一起遊山玩水便是。」

蕭恆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這次赴約,蕭恆並非一時衝動就和元意單槍匹馬地來了玉林山,表麵上隻有夫妻兩,其實還有暗衛和親兵埋伏在暗處,以不變應萬變。

所以蕭恆雖然%e8%83%b8有成足,臉上卻還是帶著警惕,牽著元意的手也不再放開,兩人從山路中拾級而上,終於到達了晉陽香火鼎盛的峰頂寺。

峰頂寺以求姻緣精準而出名,慕名而來的年輕男女不知凡幾,一路走上來,元意就已經看到了不少六七對的少年少女,等到進了寺廟,更是被煙火繚繞的盛景給晃了一下,到處都是求斷姻緣的癡心人,竟是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昨日的紙條中隻是寫了到達封頂寺,其他的一概不提,元意心中暗暗奇怪,那匪人為何把見麵的時間安排在峰頂寺,此處人跡絡繹不絕,就不怕洩露了行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元意扯了扯蕭恆的衣袖,疑惑地看向他,「從遠,可看出什麼端倪?」

蕭恆收回視線,眉頭微皺,搖了搖頭,「一切都很正常。」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怪異,一個被匪人選中的地方,若是一切如常,那就更顯怪異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白白淨淨的知客僧走到兩人麵前,念了一句佛號,道:「兩位施主,已經有客人等候多時,請與小僧過去。」

元意警惕地看著那位知客僧,「你怎識得我二人。」

「小僧自然沒見過夫人和大人,但那位客人說,巳時會有一對人中龍鳳的夫婦前來,讓小僧彼時請二人道後麵的廂房一聚。」那位知客僧眼觀鼻鼻觀心,雙手合十,平靜道:「小僧察言觀色,便覺得是大人夫人無疑了。

元意和蕭恆對視了一眼,俱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暗沉,對方竟然連蕭恆也會跟隨而來都料到,想來真是對他們瞭解頗深,有恃無恐了。

蕭恆緊緊地盯著知客僧的眼睛,不急不緩地問道,「小師傅可知那客人是何人?」

知客僧眼皮一掀,不鹹不淡地回道:「不知。」然後就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腳步加快地再在前邊引路。

「從遠,當心有詐。」元意握住了蕭恆的手,憂慮道。

蕭恆安撫一笑,「放心,一切有我呢。」

事到如今,就算是龍潭虎%e7%a9%b4也要闖一闖了。注意到蕭恆突然做了幾個手勢,元意明白過來他是在和暗衛聯絡,心中微微一定,與蕭恆跟在知客僧後麵去了廂房。

大概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知客僧帶著兩人七拐八拐,人跡漸漸稀少,隔絕了人聲的嘈雜,環境變得清幽,到了一處獨立院子跟前,他就停了下來,念了句佛號,「兩位施主,客人就在裡麵,你們請進吧。」

院子裡種著幾株槐樹,樹枝茂密,在陽光下閃耀著點點光芒。除此之外,院子裡再無其他障礙,紅牆綠瓦清晰入目,烏木建造、悠遠古樸的廂房也泛著禪意,遠遠有檀香傳來。

唯一的廂房已經打開,遠遠地可以看見室內的擺設,八仙桌、圓矮凳還有供著佛像的香案,裡麵正點著幾支檀香,一閃一閃,煙霧裊裊。

自踏入院子,蕭恆的神情就明顯地緊繃起來,目光在槐樹上一頓,不動聲色地把元意護在懷中,腳步不頓地向廂房走去。

出乎意外的是,廂房裡竟然沒有人,元意驚訝地環視了一眼可以望進的房間,幹幹靜靜地絲毫沒有人為活動的痕跡。

元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這是被人耍了?

這時候蕭恆突然上前走了幾步,停在香案前的金佛上,眼中閃過一抹幽色,輕輕地扭了扭金佛,然後,在元意驚詫的目光中,就見香案後麵的牆壁微微震動,慢慢地從中間分開,露出牆壁後麵的景象。

「不愧是年少有人的蕭都督,果然是非同凡響。」

隨著斷斷續續的巴掌聲傳來,一個略顯怪異的男聲也隨之響起,元意抬頭看去,就見奢華精緻的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