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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39 字 1個月前

站了起來,手中舉著一樽青銅酒杯,對著蕭恆與眾人道:「都督大人遠道而來,一路奔波,咱們共飲此杯,替都督大人接風洗塵。」

其他人紛紛響應,舉起杯子向蕭恆敬酒。這時候已經有侍候的侍女走過來,替蕭恆與元意跟前的酒樽倒滿了金黃美酒,蕭恆拿起來對著大家一飲而盡,笑道:「承蒙諸位盛情,本官初來乍到,俗物不通,還請諸位多多賜教。」

而後便是一飲而盡,元意也拿起了酒樽,搖了搖就,舉起廣袖遮擋,也要飲盡,熟料就被旁邊的一隻大手搶過,咕嚕的一聲全喝了。元意頓時傻眼,疑惑地看著他。

蕭恆對她笑了笑,而後對著下邊神色各異的眾人道:「內人不善飲酒,本官替她喝了,諸位勿怪。」

元意還在喝著養宮的湯藥,雖是不宜飲酒,但是一點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蕭恆偏偏擔心至極,滴酒都不讓她沾,到了這會兒也沒有忘記。看著他剛毅的側臉,,元意不知道是該無奈還是感動。

場下剛剛還在詫異的眾人連忙捧場地笑了笑,逢迎道:「都督大人與夫人伉儷情深,我等羨之。」

大家又繼續坐下,李族長作主人,連忙招呼大家用食。就在酒席前頭,立著一座高台,上邊掛著各種各樣的燈籠,明亮如白日,上頭有不少歌姬,身材火辣性感,看著穿著打扮,像是胡人。她們奏演的並非古琴,而是羌笛、琵琶和胡琴,上邊還有身材妙曼的舞姬跳著舞,熱辣奔放,有著中原兒女沒有的熱情和開放。

元意看慣了京中含蓄婉約的歌舞,如今看著這般舞蹈,頗覺新鮮,看得頗是興致盎然。同時她也不忘了觀察其他的女賓,她們臉上沒有什麼不適,看來是適應這樣的風氣,但是眼中還帶著嫌惡和鄙夷,看來對這些胡姬頗是看不起。

「很好看?」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原來蕭恆,他切了一片羊肉遞到元意麵前,肉薄均勻,沾上特製的香粉,芳香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元意瞄了瞄下邊的人,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能在眾人的麵前落蕭恆的麵子,隻好紅著臉吃了,細嚼慢咽。蕭恆眼中微微一深,似乎沒有注意到台下若有若無的視線,房屋愛上了投餵這件事,繼續給元意騙羊肉,偶爾還遞給她一顆鮮翠欲滴的櫻桃草莓,活脫脫的一副寵妻的模樣。

蕭恆的反常舉動把元意弄得莫名其妙,心中那是羞惱至極,紅著臉瞪他,「你在做什麼。」

「爺這不是怕髒了你的手嘛。」蕭恆笑得異常無辜,一副為你好的樣子。

元意頓時啞然,兩人前麵確實有一塊烤的異常誘人羊肉,但是要親自片開,元意是做不出這種事,「你可以放到我盤子上,我親自夾。」

「碰了盤子就不好吃了,趁熱才好。」蕭恆睜著眼說瞎話,又遞給了她一片羊肉。

元意進退不得,隻能在侍女異樣的目光中咬住了羊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這樣下去,我就不吃了。」

280各惹桃花

在元意的威脅之下,蕭恆不得不放棄投喂的動作,畢竟他的主要目的又不是為了惹怒她。於是他給元意切了足夠多的羊肉之後,才有閒心看向席間眾人,似乎沒看到大家異樣的臉色,他微微一笑,道:「邊關的羊肉味道不錯。」

李族長掩去心中的驚異,不動聲色地看了元意一眼,心中暗暗估量,他曾經聽過一些風聲,據說都督夫人貌若天仙,新來的都督大人對都督夫人極為寵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是相貌出色一點的女人罷了,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對美人心生憐惜。

所以對於元意的存在他有些不以為然,但是臉上還是做足了功夫,似乎沒有發現蕭恆剛剛秀恩愛的舉動,而是笑容誠懇道:「不過是邊關的鄉野粗食,能得都督大人讚賞,實乃幸事。」

蕭恆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這時候李夫人悄悄地扯了扯李族長的袖子,遲疑道:「老爺,四娘……」

「一切照常。」李族長微微蹙了蹙眉頭,開口說道。

「可是……」李夫人頓了頓,看了看上邊又在為都督夫人片肉的男子,心中極為不確定,道:「都督夫人貌若天仙,恐怕四娘黯然失色。」

李族長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男人的心思。四娘性格爽朗活潑,有著京城女子沒有的英氣,這哪裡是京城的閨中小姐具備的。」

李夫人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抹深色,「老爺所言極是。妾身這就讓人去安排。」她轉身吩咐了身邊的嬤嬤,%e5%94%87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冷笑。四娘,不過是個妾生子罷了。

沒有了蕭恆騷擾,元意頓時落得輕鬆。她發現這種宴會形式輕鬆多了,基本上都是男人在高談闊論,互相刺探,此地女子雖然開放,也不至於會在距離遙遠之下若無旁人地聊天。

基本上,元意能夠好好地觀賞一場原汁原味的古代舞蹈,還是頗有大膽挑逗意味的胡人舞蹈,讓她有種時光交錯穿越的錯覺。

宴飲中總會有文人酸儒作詩,無非是讚揚宴飲之樂的吹捧之作,內容綺麗空白,元意聽著乏味,覺得還沒有胡姬的表演精彩。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男子站起身來,朝元意揖了一禮,道:「聽聞都督夫人出身詩書禮義之家,精通詩書,小生剛剛作了一首小詩,敢請都督夫人品鑒。」

元意微微一側首,看向那年輕人,麵容俊朗英氣,氣度高華灑脫,自有一股豪俠磊落的風華。接觸到元意打量的目光,他本來還淡定從容的麵殼頓時瓦解,眼神微微閃爍。

還沒等元意表態,蕭恆就不滿起來,這小子他記得,就是剛剛看得元意眼睛都不帶眨的年輕人,現在還不死心,竟敢當著他的麵勾引元意,當他死人嗎?

「這位是——」蕭恆心裡不高興,臉色也不好,拉長了臉問道。

李族長看了看那位年輕人,立馬開口道:「那是族裡旁係的一個小輩李長翔,在晉陽頗有幾分才名,但是性子素來狂放不羈,不服管教,若有冒犯,還請都督大人見諒。」

聽了李族長的解釋,蕭恆的臉色更加不好了,因為他知道元意向來對有才名的男子是心懷好感的。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聽到元意輕柔婉和的聲音悠悠地響起,帶著幾分好奇,問道:「品鑒不敢,本夫人不善作詩,閣下不如%e5%90%9f誦一番,讓諸位大人和夫人一同品鑒。」

李長翔揖了一禮,笑容自信,眼中有文人的狂傲和清高,他看了元意一眼,「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他剛%e5%90%9f誦完,又添了一句,「適才小生初見夫人,如聞天人,忽有所感,得做此詩,若有冒犯,請都督大人和夫人勿怪。」

蕭恆嚥回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斥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人家都道歉了,他若是在斤斤計較,反而顯得他氣量,隻能嚥下滿腹的鬱悶,皮笑肉不笑道:「怎麼會,李公子此詩絕妙,本官替內人謝過你了。」

看到蕭恆一副內傷的樣子,元意心中暗樂,不過但凡是女人都有虛榮心,等得到才子賦詩讚賞,對元意來說是雅事一件。

幾千年後她成了紅顏枯骨,生平事跡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但是名人詩作卻會永久流傳,後來人或許會憑藉著他的詩句來幻想一下此時的人物風流,她的名字因之留載青史,想到那種情景,元意頓時激動不已。

雖然她不怎麼滿意這副相貌,但是作為美人流傳史書,似乎不是什麼壞事。

突然間手上一痛,原來是蕭恆掐了她的手心,雖然沒有看她,但是可以感覺到他渾身冒出來的酸氣和冷氣,簡直都能把人給凍傷了。$思$兔$在$線$閱$讀$

想到旁邊的人是個打醋罈子,元意自覺失態,微微克製了心中的愉悅,但語氣還是明顯地和善了許多,「本夫人不過無鹽之貌,李公子謬讚了。」

「虛偽。」元意的話音發落,旁邊的蕭恆就咕噥了一聲,酸溜溜地說道:「爺看你自得得很。」

被戳中心中的隱秘的虛榮,元意頓時麵露尷尬,惱羞成怒地瞪了蕭恆一眼,「我就喜歡口是心非了怎麼著。」

蕭恆嗤笑了一聲,回她一個威懾力十足的桃花眼,「膚淺。」

元意冷哼了一聲,與蕭恆雙雙別過頭,不約而同地掛起客套溫和的笑容。

因為剛剛兩人是低聲交談,別人聽不清,隻見夫妻兩視線交匯,似是在眉目傳情,一舉一動都是默契十足,任是局外人都看得出兩人的感情很好。李長翔心中挫敗,回到位置上怏怏不樂地喝著悶酒。

此時席中眾人對李長翔的詩句點評讚揚了一番,又是一番恭維,場上的歌姬甚至已經開始奏曲歌唱,婉約悠揚,大家的興致愈發高漲。

這時候李族長看向蕭恆,開口道:「小女仰慕都督大人已久,願為您獻上劍舞。」

李族長畢竟是東道主,但凡他說話,旁邊的人雖然在說話,還是分了神去聽,因而他話音方落,不少人臉上露出了曖昧、鄙夷或是不屑的笑容。然而李族長卻全然不顧,反而瞇著眼,摸著鬍子,似乎不擔心蕭恆會拒絕讓他似的。

事實上,李族長作為東道主,蕭恆確實不能下他的臉,再說了,蕭恆的視線在元意和李長翔之間遊移了一遍,%e5%94%87角含著一抹笑,道:「府上千金盛情,本官豈敢不受,正好內人未曾見過劍舞,讓她觀賞也開開眼界。」

李族長的臉色臉色有些難看,蕭恆一副拉著夫人長見識的架勢,雖然明麵聽著像是在追捧,但是仔細一揣摩,怎麼看怎麼像是看舞姬表演似的。但是他確實是讓自己的女兒做舞姬行徑,怪不得人如此說,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讓李夫人安排四娘上場。

李四娘早就等候在側,在接收到命令之後,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地隨著伴舞上了高台。

隻見她身穿一聲利落的紅色戎裝,顯得身材修長窈窕,又蘊含著生機勃勃的爆發感,是一般閨閣少女都甚少具備的矯健力量。除了身材姣好,她麵容清麗,眉眼颯爽,雖然沒有元意的傾國傾城,卻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美人,那是元意沒有的英氣與活力。

旁邊的樂師配合地演奏起激揚輕快的樂曲,李四娘隨音而動,雙手上的短劍挽出朵朵的劍花,白色的劍光在朦朧的燈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華,少女的柔韌修長的四肢輕盈歡快地舞動,似乎還能聽到短劍快速刮過的破空之音。

最後似乎到了縞潮,李四娘旋轉著舞動短劍,快得幾乎看不見人影,隻有白光閃過,宛若千樹萬樹梨花開,這時不知從哪裡飄來了朵朵白色的花瓣,帶著淺淺的暗香充盈高台,厚厚地鋪了一層,有時還會隨著舞動而激起花瓣飄揚,漫天飛舞縈繞,宛若仙子一般。

最後李四娘以旋轉的姿勢停止了動作,雙%e8%85%bf一字開叉,紅色長裙鋪灑開來,在白色的花瓣中帶來視覺衝突的瑰麗刺激。她的一柄長劍橫於頭頂,另一柄豎裡於前,上半身筆直挺立,因為劇烈的運動,飽滿的%e8%83%b8脯還在微微的顫動,更讓滿臉紅暈的少女添了幾分誘人的性感。

場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