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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有女 痕線 4244 字 1個月前

骨不同,不是一人所書。」而後他溫和一笑,把宣紙遞給定郡王,道:「二皇兄,你說是也不是。」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觸,皆是飛快地閃過一抹光芒,定郡王指尖輕彈了紙張,竟然點頭符合,「三弟所言極是,所謂字如其人,確實不像。」他喚了差役把兩張宣紙拿給朱常仁,笑道:「朱大人以為如何,太子曾在聖上麵前進言,說與你筆跡甚是相似呢。」

朱常仁神情一震,眼中閃過驚訝和不可置信,最後苦笑一聲,「老夫不才,唯手書能見人,摹者甚多,怕是遭奸人陷害。」

定郡王煞有其事地點頭,「朱大人性情高潔,自然不會做出這等有汙品德之事。」

訟師何唐鏡有些驚訝定郡王的維護,但是他還是開口附和道:「朱大人擔任主考,所有士子皆是他的學生,他根本就無需給幾個不相乾的人洩題。」

他的話音方落,眾人的視線皆不約而同地看向蕭恆,另外三人可以是不相乾,但是蕭恆作為他的女婿,嫌疑可就大了。

元意也緊張地攥緊了袖子中的手,這一場風波之中,蕭恆可謂最無辜,他可以說是嫌疑最大,因為他是主考官的女婿,但是他也可以說沒有嫌疑,因為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蕭恆作弊。最終結果是福是禍,全看他們如何運作了。

何唐鏡%e8%83%b8有成竹地一笑,不慌不忙道:「據學生所知,朱大人自從接到聖上命令之後,一直都待在府衙和眾位翰林官員命題,直至開考之前,從未離開口。這一點,其他幾位大人可以作證。」

除了朱常仁,還有幾個命題的翰林學士也被皇帝拘留在牢獄之中,聞言紛紛點頭,「確實如此,為了避嫌,我等從未離開過,更不接觸外人,何來洩題之說。」

他們都是文人,心高氣傲的很,如今遭此橫禍,心中極為不岔,隻是關乎清白,他們不得不配合調查。

就在此時,前去抓人的衙役回來,卻不見販賣試題的陳夢宮,他們紛紛跪地,「大人,陳夢宮在臘月十四日就失蹤了。」

重要證人失蹤,案情頓時陷入僵局,元意的心跳加速,口腔一陣苦澀,十四日,正是她告知蕭恆元怡和張仲羲勾結的前一天,那麼說,陳夢宮已經在定郡王的手上?

定郡王雖然剛剛替朱常仁說話,但未必是真心要救他,想來是要拉太子下水,暫且不說他與睿王有什麼協議,但是這次陷蕭恆,重創睿王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元意擔心地看向蕭恆,卻發現他神情平靜,絲毫不見緊張,不知為何,心中一定。

倒是上首的定郡王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看了看睿王,虛偽地說了一句,「三弟,真是可惜了呢。」

睿王眉頭一挑,笑得風流不羈,「二皇兄此言差矣,結果如何,還是未知數呢。」

定郡王臉色一變,正在思考他話中的意思,府衙外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而後就聽差役驚喜地大呼,「大人,人找到了。」

陳夢宮一身狼狽地被人丟在府衙門口,在他被人帶進來的時候,定郡王臉色陰沉無比,朝著睿王冷笑一聲,「三弟起死回生的本事可正不小呢。」

「二皇兄過譽了。」睿王一臉的人畜無害,抿了抿%e5%94%87,道:「不過,二皇兄儘管放心就是,畢竟弟弟的敵人不是你,到時還需要二皇兄你助弟弟一臂之力呢。」

定郡王臉色變幻不定,最後恢復了慣有的溫和,「三弟所言甚是。」

一旁的方府伊已經開始審問,陳夢龍似是被嚇破了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回大人的話,給小人試題的是一個白麵無鬚的男子,聲音有些尖利,似乎是閹人,他讓小人把試題特意賣給堂上的幾個士子。」他指了指旁邊的三個人,又重新說道:「當時因為匆忙,小人還撿道一個腰牌。」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銅牌,遞給差役,方府伊接到一看,神色大變,連忙遞給定郡王,神色遲疑不定,「睿王,定郡王,你們看……」

定郡王意味深長地看了睿王一眼,才對方府伊道:「事關重大,並非我等能決策,方府伊,你隨本王進宮吧。」

方府伊神色肅然,點了點頭,拍了拍驚堂木,「此案先告一段落,具體評議,再做通知。」

眾人俱是一頭霧水,不知上首的幾人為何因為一個腰牌而神色大變,外頭的百姓已經議論紛紛,揣測不已。

衙役已經開始把嫌疑人等押解回去,元意趁機跑過去,攔了下來,押解的衙役恰巧與元意有一麵之緣,正是當初在朱府門前遇到的幾個衙役,於是頗為通融地讓蕭恆和朱常仁留下來與她話別。

「爹爹,從遠,你們還好吧,爹爹的身體怎麼樣了?」時間短暫,元意顧不得與他們寒暄,開口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朱常仁的神色有些不妙,但是看到圍過來的子女,臉上還是微微露出了笑容,「為父無礙,你們不用擔心。」

趁著安陵和安德與朱常仁說話的功夫,蕭恆把元意拉到一旁,視線在她的五官描摹,不過是幾天不見,卻恍如隔世一般,再次見到她,他才知道心裡的思念有多麼地濃烈。

有千言萬語要說,到了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他隻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問道:「這些天,鴻奴可還聽話?」

元意的眼眶微紅,微笑著點頭,「這小子皮得很,鬧得全院上下不得安生,精神得很。就在前幾天,他還學會翻身了呢。」

蕭恆擦了擦她的眼角,漆黑的眼睛深沉如墨,最後才喟歎一聲,「別哭,大概過幾天,我們都可以出來了。」

想起那個令方府伊變色的腰牌,元意心中揣測,看了蕭恆一眼,點了點頭,「好,我等你回來。」

那邊朱父已經和兩位兒子談話結束,他又與元意叮囑一番,才跟著蕭恆回了牢房。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朱安德才與元意告別,安陵因為還記掛著之前的事,與元意回了蕭府。他像是與外甥玩耍了一番,才問起元怡之事,卻得到了令他震驚的事實,一時難以接受,神情頗為痛苦。

元意知道安陵與她不同,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對親族觀念頗為看中,此次元怡的背叛,讓他心傷不已。但是這是成長的代價,元意雖然心疼,寬解了他一番,就讓人送他回去了,有些事,還學要他自己想明白,旁人說再說,即使作為姐姐的元意,也是沒有用的。

231沉冤得雪

方府伊等人進宮麵聖,最終結果如何尚不知曉,元意特意去正院把今日之事告訴雲氏,好讓她寬解心中鬱結,不然病體沉痾,大過年的總是不妙。

也正因為雲氏生病之事,府中的一幹事物都壓在了元意身上,雖然如今府中愁雲慘淡,賓客寥寥,過年的一些必要事物還是要置辦的。好在一切皆有舊歷,又有趙嬤嬤在旁協助,元意倒是不至於手忙腳亂。

再者顏少筠和柳清揚大概是四月份的時候懷上身孕,如今已經有八個多月的身子,前陣子蕭恆被拘,她們還寫信好生安慰了她一番,元意有心上門拜訪,但是想到蕭府如今是是非之地,便歇了心思,隻是讓下人送了年禮過去。

而元柔懷胎四月,過了三月的危險期,倒是能放心一二,隻是前陣子聽了父親被押,動了胎氣,又在床榻上纏綿了幾日,元意隻好派了能說會道的臘梅去給她報消息,好安一安她的心。⊿思⊿兔⊿網⊿

已經過去了一天,宮裡並沒有傳出什麼消息,元意心中忐忑難安,便去找蕭朔,「公公,夫君到何時才能出來?」

蕭朔著摸不清明啟帝的心思,當日他們一行四人進宮,把東宮的腰牌遞給聖上,聖上沉默了一會兒,過問了案情,道了一聲知道了,就把幾人打發出宮了,事關國之儲君,不管是方府伊還是定郡王都不能擅自做決定,也隻能聽聖上決議了。

不過大約也會在年內了結,畢竟牢裡關押著的,可都是頗有名望的官員。於是他安慰元意道:「你無需擔憂,你爹和從遠不日就會出來。」

果如蕭朔所言,臘月二十八日,明啟帝下旨,給洩題案做了最終的定義:東宮的小太監背主,偷攜試題,以謀私利,罪應當斬;朱常仁與其他翰林學士無罪釋放,至於被搜出試卷的三位士子,剝奪功名,在鬧市去衣杖責一百,永不錄用。而作為最受爭議的蕭恆,雖然陳夢宮言明試題隻賣出三份,但是眾口悠悠,對於蕭恆能有憑借本身實力考上第十名依舊心有懷疑,明啟帝採取了折中之法,依舊留其待罪之身,隻待來年開春殿試,再試他的貨真價實。

聽到這個決議,元意雖然不甚滿意,卻依舊欣喜不已,不管怎麼樣,隻要人能回來就好,憑蕭恆的才華,殿試時定能一洗冤屈。她把這事告訴雲氏,雲氏也是精神大震,容光煥發,病情立馬好了大半。

「乖兒媳婦,你別陪我這老婆子了,快去接恆哥兒回來。」

都說日久見人心,這陣子雲氏生病以來,元意盡心侍奉,未曾廢離,又在變故中支撐全府,毫無怨言,讓雲氏感動莫名,對她簡直比親閨女還親,乖媳婦長乖媳婦短的,讓元意一時不能適應,但聽出她話中的情意,倒也欣喜地接下來。

元意讓陳嬤嬤看好鴻奴,便讓蕭全帶她去監牢,同樣是黃昏時分,殘雪鋪了滿地,車輪碾過,咯吱咯吱地作響,外麵殘陽如血,老樹枯枝被鍍上一層暗黃的色彩,明明是傷感至極的場景,元意卻覺得喜慶不已,其中緣由,大概歸結為心境了。

馬車停下,元意剛下了車,就看到朱常仁和蕭恆等人都被差役恭送出來,陡然看到外邊的光亮,他們還不適地瞇起了眼,並未發現元意的到來。

「爹爹,從遠。」元意叫了一聲,歡歡喜喜地朝他們跑過去,笑道:「佛主保佑,你們總算沉冤得雪了。」

朱常仁%e5%94%87角含笑,心情大概也頗好,有了心情對元意說教,「都是當娘的人了,還蹦蹦跳跳的,你知不知羞。」

元意乾笑一聲,躲在蕭恆身後,隻是伸出腦袋,陪著笑臉,「女兒這不是得意忘形麼,爹爹,女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著活潑異常的元意,朱常仁搖頭笑了笑,看到朱府接送的車輛也來了,與周邊的同僚告辭之後,才對女婿和女兒道:「老夫先回府了。」

元意與前來的安德打了聲招呼,送父親上了馬車,才與蕭恆相攜進了馬車。剛剛坐穩,就被蕭恆一把摟進懷裡,鋪天蓋地的熱%e5%90%bb侵襲而下,元意瞬間軟下了身子,趴在他的%e8%83%b8膛輕輕喘著粗氣,媚眼朦朧,卻是無盡喜悅與滿足。

「從遠,我好想你。」

身子驀然被摟緊,蕭恆咬著她的扇貝般的耳朵,聲音低沉沙啞,「好意兒,我也想你。」

他顯然已經動情,把粗大的手掌探入她的衣襟,微涼的指腹觸碰她溫熱的身子,讓元意忍不住嚶嚀了一聲,眼看蕭恆越來越過分,元意趁著回神的功夫,抓住他在%e8%83%b8`前的手,滿麵羞紅,嗔了他一眼,「正在車上呢,你知羞也不知羞?」

她那風情萬種的一眼更是讓蕭恆喉結滾動,他手中的動作不停,順著她身體的線條開始遊移,特別是在她敏[gǎn]處煽風點火,更是讓元意化為一灘春水,反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