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頁(1 / 1)

盛寵之名門醫女 亂蓮 4048 字 1個月前

巴虧。

但是,隻限於本村人。

對於外來者,他們就沒那麼好說話,同仇敵愾,抱成一團,用私刑鞭打偷竊者,輕則重傷,重則致死。

大越的村子通常都是族人聚居,他們對自己人和外人分得清清楚楚。

法不責眾,整個村子的人打死外來偷竊者,縣老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從審理。

鮑知縣在上丘做官,非常厭惡“法不責眾”,其中存在的漏洞要填補上。

萬俟玉翎坐在龍椅上,低頭批閱奏折。

自從允許大越各地父母官上書,禦書房的奏折就翻了幾番,擺滿整個桌子。

南邊水患,災民正在被安置轉移,南水北調,挖隧道的工程正式開啟,要銀子。

聊城和北地的士兵需要大筆軍需,洛峰領著部分大越軍隊,和大吳馮相正在對峙,一方進攻,一方死守,僵持不下。

下丘被蠻族控製的鐵礦,打鐵的匠人造出大批武器,還未來得及運走,全部在山洞中被大越截獲,下一步運往邊境,作為己方的軍需補充。

“呂誌的奏折。”

呂誌是莫顏的大舅舅,目前在西南任職,因水患忙得焦頭爛額,同時,還得派人不聲不響地查官員們的貪腐問題。

莫顏揉揉眼睛,晃動下僵硬的腰身,好奇道,“舅舅上書,西南可是出了什麼亂子?”

自家人,她還是得關心一下。

呂誌在奏折上稟報南水北調的進度,上麵還說了一件事,官差和百姓們爆發沖突,最後鬧到調動城防軍,死了幾十人。

一般情況下,百姓們敬畏官差,此次群體事件的起因是祭河神。

西南多雨,河流分叉多,往年雨季來臨之時,百姓們都會到河邊燒紙,給龍王磕頭,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金沙河年年漲水,今年決堤沖垮大橋,民不聊生,無數百姓們死於水患中。

民間傳說,新帝上位惹怒河神和龍王,所以才降雨報復。

最好的平息河神怒火的方式,用童男童女獻祭,祈求河神的原諒。

童男童女必須是生辰八字為陰,民間鄉紳,地主老財們主動捐獻大筆的銀子,獻出祭品的人將得到一百兩銀子的獎賞。

“豈有此理,真真愚昧!”

莫顏氣得拍桌子,大越民間習俗大多很有特色,但是百姓們的愚昧思想根深蒂固,很難扭轉。

有重金獎賞,剛失去田地和屋子的人心眼活兒,雖說衙門願意給銀錢,提供飯食,但是前提是要去挖隧道。

如果能賣了賠錢貨,換取百兩銀子,他們完全可以換個地方生活。

八字為陰,這可難不倒有心眼的百姓,眾人花銀子找“半仙”掐算時辰,隨口編出生辰八字。

才幾天的工夫,鄉紳地主收到童男童女幾十人,湊夠九十九人,馬上開啟聲勢浩大的祭河神儀式。

幾十人中,童女占大半,可見不能給家裡延續香火的女娃是多麼不受爹娘待見。

人命如草芥,不值錢,麻木的百姓們被左右,竟然對祭河神一片叫好聲。

呂誌看不下去,他博古通今,不是迂腐之人,對民間自發做法大怒。

起初,官差們在市井間宣揚南水北調的舉措,隻要隧道打通,引水源進入北地,修建水利工程,以後不會再爆發大規模的水患。

民間百姓半信半疑,另一部分人受人煽動,對官差大打出手。

一時間,民怨升級,鄉紳們吃了雄心豹子膽,威脅官府,若是阻止祭河神,他們立刻關閉粥棚抗議。

衙門開倉放糧,數量遠遠不夠災民們所需求的,百姓們在餓了幾天肚子後,再次抗議,認為衙門多管閒事。

西南百姓再次體現出其彪悍,幾十人一起,打死了為救孩子的官差。

“刁民,一群刁民!”

莫顏氣得想摔東西,她瞄了桌麵一眼,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隨便一套茶壺茶碗價值千金,還是不要浪費了。

萬俟玉翎大筆一揮,一手行草,在上麵龍飛鳳舞地批閱幾個大字,“強行鎮壓”。

如果百姓們繼續如此,城防軍強行鎮壓,至於能死多少人,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事。

莫顏看到後,沉默一瞬間,她忘記了,在這裡,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作為大越最高統治者,他有權力決定任何人的生死。

百姓們食古不化,不是幾句簡單的話能夠解釋得清楚的,官差們所做的努力,被解讀為心虛。

窮山惡水出刁民,還是被水患激怒的人們。

天災人禍,若不是西南官員貪腐,或許不會造成金沙河決堤的嚴重後果。

事無對錯,官府失去讓人信服的能力,百姓們隻想擺脫水患帶來的困擾,好好的活著。

每個人,或許都有個好的出發點,但是最後未必有最好的結果。

現代的辦法和規律,不是每一條都適應大越,兩者無法很深入的聯係在一起。

鎮壓,是目前為止,最快最有效的手段。

想通之後,莫顏鬆了一口氣,何必有心理負擔?

鄉紳地主們,以為有百姓們的支持,就敢和朝廷作對,煽動民亂,帶頭打死官差,罪不可赦!

……

萬俟玉翎眼中的陰翳一閃而逝,他抽出牆壁上懸掛的寶劍,足尖點地,下一秒,人已經站在十幾米之外的青鬆上。

禦書房外傳來嘈雜的聲響,莫顏打開窗戶的一角,向外望著。

一個黑衣人迅速奔跑,朝著萬俟玉翎的方向飛奔而去。

“保護皇上!”

後跟來的大內侍衛們氣喘籲籲,迅速在外形成一個包圍圈,狠狠地盯著黑衣人。

這人吃飽了撐的,帶著他們繞宮城兩圈,末了還一臉嫌棄他們的體力的模樣,作為刺客,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從莫顏的角度,和黑衣人打了個照麵,他上下如烏鴉一般黑,臉上用黑色麵罩套頭,隻露出兩個窟窿。

他的眸子很亮,閃著精光,詭異身法讓大內侍衛毫無辦法,可見是世外高人。

黑衣人盯著萬俟玉翎,二人對峙,誰也沒有先出手。

高人過招之前,彼此都要對對方評估一番,莫顏在他的身上,沒感覺到殺氣。

“好玩嗎?”

萬俟玉翎低下頭,用帕子的擦著劍身,神色淡漠,從言語上看,他和來人十分熟悉。

“好玩。”

黑衣人終於開口,聲音洪亮,夾雜著內力,把周圍的一乾侍衛們差點氣歪了鼻子。

他們可不覺得好玩,一晚上提心吊膽,跑出一身汗,愣是連此人的汗毛都沒碰到。

“想怎麼玩?”

萬俟玉翎把帕子隨手一丟,向前幾步,他寒眸幽深,全身氣場大開,咄咄逼人。

侍衛們接到暗示,退後幾步,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嘿嘿,小子,這麼多年,還是如此無趣。”

黑衣人察覺到有人注視,對著莫顏的方向眨眨眼,指著她道,“娶了媳婦就忘記師父了?這次來當然不能空手,明熙留給老夫。”

莫顏早猜測到來人的身份,但是聽他提到明熙,還是忍不住地震驚一下。

“明澈是太子,老夫也不和你們夫妻搶人,總得帶走一個承歡膝下,給老夫養老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黑衣人厚顏無恥地道,“明熙看著比明澈那個小鬼頭強些,老夫帶回好好教導,以後讓你們父子做個同門師兄弟。”

莫顏咧咧嘴,她終於明白,為何自家皇叔大人提到師父是一副無奈的口氣,巴不得他不出現。

聽來人話中的意思,對雙胞胎了如指掌。

寶貝明澈一直很照顧弟妹,作為太子,從小就被培養責任感,莫顏也會講很多故事給他啟蒙,人小鬼大,很善於洞察人心,袁煥之都被騙了過去。

明熙更愛玩鬧,性子相對老實些,沒有那麼挑剔,整日樂嗬嗬的,更得宮女嬤嬤的喜歡。

“老頭,你覺得可能嗎?”

萬俟玉翎對師父沒有多少尊敬,但是稱呼中,還是能顯示兩個人的親密。

多年未見,師父還是如此惡趣味,讓父子作為同門師兄弟,以後讓明熙叫他父皇,還是師兄?

再者說,他不想讓自家兒子跟在一個老頑童身邊,不然從小就得被奴役著烤%e9%9b%9e。

若是回到大悲寺,他更反對,和和尚們吃住在一處,難道讓明熙學著念經?

師徒對峙,侍衛們從一開始緊繃到放鬆,如果是皇上的師父,他們追不上人也覺得理所當然,眼下有熱鬧看,千萬不能錯過。

莫顏倒是不擔心萬俟玉翎會出賣明熙,隻覺得他師父的提議的確很有趣。

“話不多說,動手!”

一連兩次的反問,惹腦了來人,他解下腰間的軟劍,灌入真氣,劍尖一指,直奔著萬俟玉翎的咽喉而去。

莫顏看的目不轉睛,這速度真是太快了!

萬俟玉翎並不著急,等劍尖距離咽喉隻一寸的距離,他向後躍了十幾米,兩人借力,在半空中交手。

月光下,隻能看到兩道殘影,以及劍鋒所到之處帶出來的漩渦,莫顏的功力,根本看不到他們交手的具體招式。

迎著風,萬俟玉翎的烏發淩亂,長衫飛舞,他出手極其認真,莫顏從沒有見過有人能在他手下過這麼多招。

嗖嗖嗖……

黑衣人稍微停頓片刻,用弧形的軌跡散射出三支飛鏢,三支飛鏢帶著勁風,成三角形直奔萬俟玉翎的前%e8%83%b8而去。

太快了,來不及了,莫顏看清後,捏了一把冷汗。

皇叔大人武功再高,隻能躲過其中的兩支,另外一支,正好插在%e8%83%b8口處。

“雕蟲小技。”

萬俟玉翎側身,把劍換到左手,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向前一探,在空中夾住另一隻飛鏢。

“小子,中計了!哈哈!”

黑衣人張狂地大笑兩聲,末了洋洋自得道,“以後管自己的兒子叫師弟,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青出於藍,黑衣人內心是對萬俟玉翎贊歎的,想當年他認為自己骨骼清奇,天下第一,收了徒弟之後,遭受到一波一波強烈的打擊。

這些年遠走他鄉,醉心武學,也是想找個奇才,結果自然是失望的。

飛鏢隻是一個試探,黑衣人早已算計好自家徒弟的套路,在萬俟玉翎沒有接到飛鏢之時,劍已經向著他的左手而去。

下一秒,黑衣人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