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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名門醫女 亂蓮 4070 字 1個月前

第026章 名聲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是晌午時分,劉小郎中手裡看著懸賞布告,一臉悵然的模樣,讓莫顏疑惑。

莫非,劉蘇木和被殺的胡小姐相識?

“麻煩您白跑一趟,這是車資。”

劉蘇木從腰間掏出一個青色的荷包,遞給車夫一角碎銀子,說話很是客氣。

“劉小郎中,使不得,使不得。”

車夫是個中年漢子,擺擺手,後退兩步,“千萬別和我客氣,你可能不知道,幾年前我在給人送貨的路上暈倒,冰天雪地,被外出看診的劉郎中搭救,不然這條命都保不住,我咋能要你的銀錢呢?”

車夫死活不要,說得情真意切,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來的,做人就該知道感恩。

“我爹是郎中,應該的。”

劉小郎中客氣幾句,見對方一直拒絕,怕再提起銀錢讓車夫傷心,閒話幾句家常,目送車夫遠走。

“唉,真是可惜。”

劉蘇木抬頭望天,被強烈的光線照得站立不穩,一個趔趄,被莫顏穩穩地扶住胳膊。

“可惜什麼?一百兩金子嗎?”

好不容易出來揭懸賞布告,胡小姐死了,金子飛走,劉蘇木無端惹事,招惹上高梨花,多出一門親事,鬱悶的理所應當。

提到金子,劉蘇木眼睛一亮,而後怕被莫顏誤會,果斷地搖頭,臉色泛紅,“夫人,您醫術出眾,您說這世間有鬼神嗎?”

民間敬畏鬼神,一直流傳著冤鬼復仇之事,而劉蘇木不信,他覺得胡小姐在七月十五受到驚嚇並非偶然。

疾病分成幾種,禸體類的有治愈機會,而精神受到刺激很難康復。

劉蘇木前幾天外出遊歷,有幸結實一位經驗豐富的郎中,很善於開解受刺激之人,民間呼聲很高。

因此,他突發奇想,是藥三分毒,有沒有一種可能,用語言來安撫病人,以達到治愈的目的。

“劉小郎中,你是個人才。”

莫顏毫不吝嗇地對劉蘇木豎起大拇指,她開始還在疑惑,民間的鬼神之說,和醫術有什麼關係。

聽他這番理論,其中隱隱有現代心理學的概念,雖是雛形,對於保守閉塞的大越來說,極為難得。

莫顏信鬼神,不然她怎麼會來到大越?不是誰都有重活一世的機會。

但是所謂的鬼,她至今沒有遇見過,她更願意相信胡小姐在特定的日子內受到驚嚇是有人作祟。

劉蘇木很想找胡小姐談談,或許能幫忙,也為測試自己的猜想,但是他現在,沒這個機會了。

二人分開,莫顏前腳踏入客棧,張舉後腳進門。

出來幾日,張舉又瘦一圈,臉上的贅肉消退,身量抽高,看上去多了幾分俊秀和斯文。

他掏出手帕抹一把汗,坐在大堂,兩杯茶水下肚,這才覺得解渴了,深深呼出一口氣。

“您要的單子全在這。”

這段時間張舉沒閒著,在街道上轉悠,詢問物價,間接地引導百姓,對鮑知府進行評價。

出乎預料,鮑知府的風評相當不好,百姓們除“齙牙”外,給他起個外號,鮑瘋子。

審案忽而沉默,忽而瘋瘋癲癲,就在眾人雲裡霧裡的時候,他敲擊堂木,速度定案。

為人量刑隻需要一刻鍾,然後不管不顧,百姓們受不了這個速度。

上丘縣民風淳樸,近些年也沒聽說有人被殺,如是處理凶案如出一轍,判定凶手,萬一那人冤枉,不是草菅人命了嗎?

胡家是縣中數一數二的大戶,胡小姐死狀淒慘,貼身丫鬟到衙門報信,消息很快傳到百姓耳中。

“你聽說了嗎,胡小姐死了!”

“咋死的,真被鬼魂附身了?七月十五就不能亂跑,看看,嘖嘖……”

張舉回稟打聽來的消息,莫顏終於明白凶手的心機,隻是她有一點疑惑,據說是去年中元節,胡小姐受到驚嚇。

以凶案現場判斷,凶手和胡小姐或者胡家有血海深仇,極其仇恨敵視,才能用殘忍的手段。

既然這樣,為何要讓胡小姐多活一年?

現在案子不明朗,百姓們自動為凶手找個理由,鬼上身,然後自己殺了自己,估計大部分人都會相信。

百姓們口中鮑知縣有點意思,她很期待明日混在人群中,在衙門聽審。

張舉離開後,莫顏拉著萬俟玉翎去盥洗室洗漱,剛在凶案現場歸來,天氣又熱,她覺得身上的汗味都夾雜著濃烈的血腥氣。

二人相擁纏綿一會兒,又回到偏廳內小憩,一同看著張舉寫的清單。

上丘縣不算富饒,耕地少,周圍的莊戶人家已經開始在山上開地,一年多少能有點產出。

心眼活泛的人家開始種茶,種果樹,茶葉好辦,可存放,而新鮮的果子就麻煩了。

每年成熟的石榴,芭蕉,柑橘,琵琶等大量的爛掉,禮州城的百姓們需求畢竟有限。

莫顏都為莊戶人家心疼,辛苦一大年,最後無可奈何,雖說他們也會把一些賣不出去的琵琶等曬成乾,不過影響口感,賣不上價錢。

北地百姓冬日裡想吃點新鮮的果子難得,有錢的大戶人家花高價不見得能買到,一行一個月,中途可能會下大雪,一車果子能完好無損的沒幾個,價格堪比黃金。

除去保存問題,從禮州到北地這條路凹凸不平,官道也不甚平坦,有些地段周圍密林環繞,有三岔路口還容易迷失方向。

修路,是縮減行程時間的重要因素,若是大路筆直開闊,能把原本五個時辰縮短為三個時辰,對爭分奪秒前行的商戶們幫助很大。

“隻是不提修路的人手,就是錢財也得很大一筆。”

莫顏搖頭,國不是一天能治理得好,循序漸進,如今邊境開戰,西南水患,國庫不豐盈。

萬俟玉翎盯著那張單子,修長的骨節用力扣緊杯蓋,垂眸深思。

可以從北地或者京都開始,先完成一段最重要的,慢慢讓大越各條大路像網一樣被串聯起來,回京都交給工部解決。

第二日一早,夫妻二人到樓下大堂用早膳,掌櫃笑瞇瞇地招待,順便打探,“客官,您還要住多久?”

“怎麼,有問題嗎?”

張舉撩衣擺坐下,對麵是皇上和皇後,一同用膳兩次後,他已經開始淡定,但是看到桌上擺的一籠冒著熱氣的肉包子後,臉色驟變,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沒有問題,哈哈,隻是咱們上丘很少有來走貨停留兩天以上的。”

掌櫃是想讓他們多停留幾日,大清早命人到周圍的村裡收購野味,莫顏一行人很大方,隨手就用銀子打賞,他打心眼裡不希望人離開的太快。

“掌櫃的,衙門要審案,小的想去看看。”

夥計從外麵一陣風似的跑進來,客棧裡沒幾個人,白日裡靜悄悄的,偏生掌櫃很喜歡造勢,讓馬車等停在客棧不遠處,以造成門庭若市的假象。

人們都喜歡往人多的地方去,這招不花費銀錢,卻讓生意比其餘的客棧好了幾分。

“急吼吼的什麼?”

掌櫃的沖著夥計使眼色,他點頭哈腰,又用野味哄著,貴客們正準備多留幾天,這小子太不開眼,這個時候提什麼衙門的案子?沒的讓貴客覺得上丘窮山惡水,取消原本的行程。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掌櫃,您就讓小的去看看吧,胡小姐死的那麼慘,到底是不是撞邪了啊?”

夥計平日很機靈,關鍵時刻一竅不通,沒注意掌櫃的眼色,抓抓頭,“不如今兒小的值夜咋樣?”

掌櫃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跺跺腳,轉身憋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欲蓋彌彰,“這小子瘋魔了,胡小姐重病,神誌不清,所以自盡了。”

萬俟玉翎眸色冰冷地直視前方,根本沒有給他一個眼神,莫顏則是頻頻點頭,野%e9%9b%9e肉加上香菇做餡料,把莫顏刺激得胃口大開。

一旁的張舉胃裡不斷地翻湧,腦海中是煙霞那張臉和她用丁香小%e8%88%8c%e8%88%94舐嘴%e5%94%87的動作。

“哦,衙門有案子嗎?我也想去湊個熱鬧。”

早膳不宜用的過多,莫顏不捨地放下筷子,問夥計,“什麼時辰審案?”

“是辰時正,還有半個時辰。”

夥計聽說貴客感興趣,又恢復以往的機靈,對著掌櫃道,“掌櫃的,貴客想去看審案,小的不如做向導,端茶送水的伺候去。”

“現在去,還能占個好位子。”

終於察覺到掌櫃神色不正常,小夥計尷尬地扯扯%e5%94%87角,聲音小了幾分。

掌櫃麵有憂色,倒不是為胡小姐的案子。他的表兄在禮州城做生意,昨日來找他吃酒,說了一個大消息。

有人到京都告禦狀,皇上派來欽差調查曾知府,現在人就留在禮州。

上丘在這時候出案子,對禮州影響很差,而且曾知府一旦丟了烏紗帽,他們原來用美人和銀錢砸出來的關係,就一點沒作用,打了水漂。

當父母官的,哪有人不收好處呢?有錢不要是王八蛋,曾知府家豪富,對銀錢的需求不強烈,他們商戶人家損失小。

若是朝中下派新官,來禮州上任,又要扒下他們一層皮。

有人愛好美色,有人所圖錢財,商人逐利,想賺銀子,懂得付出,他們就怕遇見不愛美色不求錢財的官員,沒有弱點,愛民如子,把物價壓得很低,誰也賺不到銀子。

掌櫃神色變了幾變,很明顯在溜號,卻被夥計解讀成默認,他到茶水間提上茶水點心,蹦蹦跳跳地在前方帶路。

張舉翻個白眼,上丘的人都是這麼怪異嗎?看審案寧可不上工,著實讓人不能理解。

剛到衙門口,人頭攢動,比集市還熱鬧,百姓們正在交換彼此間得來的八卦。

如花女子慘死,眾人並沒有悲傷,相反更多是對鬼神之說的敬畏。

“俺們親戚在衙門當差,聽說鮑瘋子昨天去了胡府,把府上下人一一叫出去問話,很快斷定誰是凶手。”

那人唾沫橫飛,見眾人一驚一乍,很得意,臉上寫著,我有衙門的親戚,我很神通廣大。

“啥子啊,不是說是鬼上身自盡了嗎?”

去年中元節染重病,今年鬼月自盡,都在陰氣最重的七月,很明顯,鮑知縣知道凶手是何人,凶手是鬼,就不知道怎麼量刑。

“別胡扯!不過鮑瘋子這麼快找到真凶,俺不信。”

夥計聽後,臉紅脖子粗地扯著嗓子,“別對鮑大人不敬,真愚蠢,聽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