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公府的案子還未水落石出,陳英爹爹被斬首,萬一她回來,傷心過度,對腹中胎兒有影響。
莫家的骨肉,呂氏不重視都不行。
陳英爹爹被斬首,她要守孝三年,生產之後,不可能馬上和莫輕風成親。
畢竟是規矩禮法,這可難倒了呂氏。
至親離世,含冤而死,對誰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呂氏理解陳英的不易,寫信給莫輕風,要求他承擔一個男子的責任,萬萬不可始亂終棄。
等解決完眼下事,呂氏親自趕往北地,陪著陳英待產,她怕陳英自己,沒名沒分地跟著莫輕風,會亂想。
不得不說,娘親還是很開明的。
這個時代對女子不公平,若是別人家的夫人,定要把一切都推到女子身上。
陳國公府倒台,陳英不但沒利用價值,還是莫家的累贅。
無媒苟合,莫家完全可以不認賬,最多把孩子抱走撫養,給陳英一個小妾的身份。
呂氏沒有這樣做,她認陳英這個兒媳,表明自己的立場。
莫顏在收到信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自家爹娘和普通人不一樣。
——
秋日的後山,出產豐富。
過了農忙,村裡人閒著,跟著采藥人進山,采藥,打獵,摘野果子,還有山核桃等乾果。
莫顏的後院地勢高,而且在山腳下,她打開窗戶,就能看到後山的景色。
為了防止蚊蟲入內,窗戶上了黑窗紗。
兩個小包子最近特別好動,不滿足在搖床裡,婆子有經驗,找了一大塊軟軟的墊子。
寶寶和寶貝被抱在墊子上,立刻撒歡一樣地大笑,兄弟倆比拚,到底誰爬的更快。
農歷八月初十,滿載而歸的祝神醫雇了鏢師隊伍,押送幾車的聘禮,帶著胖丫回阜陽。
莫顏這邊也送了厚禮,算是慶祝師父和胖丫大喜。
等人一走,家裡總覺得少了什麼。
首先感到不適應的是大伯娘和三嬸娘,為了準備中秋節,兩個人更忙了。
爺奶和同村的老人結伴到鎮上,探望堂姐莫玉,帶回來一大塊豬後%e8%85%bf肉。
一時半會吃不完,莫顏提議灌香腸,到時候用鬆枝熏烤,吃的時候切片炒菜就好。
莫顏常常一個人望著後山的方向發呆,沒有皇叔大人陪伴的日子,很不習慣。
十二歲認識他,到十五歲及笄嫁給他,這中間的三年時間,兩個人很少會分開這麼久。
轉眼中秋,是個團聚的日子,莫顏會下意識地逃避。
她不喜歡這種心慌之感,隻得讓自己更加忙碌,從早到晚,不敢有片刻得閒。
小堂弟莫輕霜的學堂休沐,他每天吃過早飯,溫習書本,然後陪著兩個小包子玩遊戲。
莫輕霜性子柔和,極有耐心,有時候捧著書本給雙胞胎講故事,不管寶貝和寶寶能不能聽懂,他講得很認真。
秋日早晚溫差大,村裡的小娃們有個頭疼腦熱,家裡人用山裡采的藥泡水。
靠山村的村民們懂得藥理藥性和一些土方子。
莫顏想積累經驗,發現沒那麼容易。
寡婦張氏對黑影心有餘悸,順勢留在莫家。
小福祿聽話懂事,有點膽小,每日和莫輕霜在一起,漸漸地有了笑容。
對於這樣的轉變,張氏樂見其成,心中對莫家感激,隻有用行動報答,在做活上從不偷懶。
八月十三,慕白和洛荷趕到靠山村。
兩個人抱著香香,正準備敲門,莫顏剛好從裡麵出來,見到二人一愣。
“顏顏,還是穎川的水土養人,幾個月不見,你氣色更好了。”
慕白穿著一身銀灰色的長袍,目若朗星,而洛荷小鳥依人,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
莫顏翻了個白眼,對於在她麵前公然秀恩愛的,她一向不給什麼好臉色。
“我們是來蹭團圓飯的。”
洛荷笑瞇瞇地打量莫顏,在村裡,莫顏很低調,穿了一身湖水藍的長裙,頭上挽著一根流蘇銀簪,素麵朝天卻有天然純淨的美。
路上,慕白和洛荷討論,他們經歷過漫長的分離,形容憔悴,最能理解莫顏現下感受。
夫妻二人商量後,決定到穎川過中秋,厚臉皮地跟著熱鬧下,順便寬慰好友。
“香香給我抱,進來吧。”
莫顏接過香香後,發現小包子打了個嗬欠,沒有什麼精神。
“香香最近好像不喜歡喝奶了,買的牛%e4%b9%b3她不愛喝。”
洛荷悵然地歎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e8%83%b8脯臉紅。
香香六個月後,她便沒了奶水,一直喝催奶的補湯,沒效果。
慕白隻得找人買了一頭產奶的奶牛,擠奶後加熱,香香喝了兩個月後,失去興趣,夫妻倆去醫館看過,郎中說不出個所以然。
在大越,兒科還沒有形成專門的領域,從小兒出生到成年,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許多中藥副作用大,小娃承受不了,爹娘習慣給起個賤名,希望孩兒平安長大。
莫顏問詢幾句,發現這夫妻倆毫無經驗,請的婆子根本不懂得如何育兒,還是老一套。
八月大的包子,應適當增加輔食,做斷奶前的準備。
喂飯可以鍛煉咀嚼和吞咽能力。
總是用奶水,香香膩味了,產生逆反心理。
“也喂了米糊和碎魚肉。”
洛荷弱弱地接一句,她真不是個合格的娘親,早知道就應該和莫顏取經。
按照現代醫學來講,香香缺乏一係列的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引起味覺功能和胃黏膜消化功能的降低。
“這次來的匆忙,沒提前打招呼,不會帶來麻煩吧?”
慕白讓車夫卸下馬車上禮品,上好的絲綢,酒水,風乾%e9%9b%9e鴨,乾果蜜餞,還有幾種阜陽特色的糕餅。
夫妻倆著急趕路,沿途匆匆地采買,避免空手上門的尷尬。
“哪裡有什麼麻煩,安心住下。”
爺奶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家裡一共五進大院子,住了這麼多人,還顯得空曠。
還有多餘的客院,莫顏吩咐身邊的婆子去拾掇,擦洗乾淨,擺上香香喜歡的花草。
床帳絲被,慕白和洛荷隨身攜帶,他們這邊不用準備。
“不過是多幾雙筷子而已。”
莫顏正準備帶著二人進門,遠處傳來一陣陣哭喊聲。
“天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劉大力,老娘和你拚了,你這個畜生!”
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頭發淩亂,手裡舉著一把砍柴刀,撕心裂肺地大哭,身後跟著看熱鬧的村民。
看這架勢,不像是做戲,而是來真的!
婦人眼中有絕望的神色,卻很堅定。
劉大力,聽著耳熟。
莫顏輕輕地敲了敲頭,忽然想起,這人就是胖丫和師父祝神醫戲弄的對象。
劉大力又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三嫂子,你不能想不開啊,你殺了劉大力有啥用?一命抵一命啊!”
身後跟著一個稍微年輕的婦人,滿頭大汗,跑丟一隻鞋,也不顧得撿,苦苦地相勸,一手不住地抹眼淚。
村人跟在後麵,議論紛紛,眾人被吸引去注意力,根本沒注意莫顏和站在門口的慕白和洛荷三人。
正午的光線毒辣,香香不適地噘著嘴,大聲哭嚎。
莫顏把香香交給洛荷,讓夫妻二人先去她的院子裡避暑。
沿途趕路,風塵僕僕,得安頓好,而莫顏站在鐵門後繼續圍觀。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涉及到劉大力,她得看看怎麼回事。
劉大力自從得到教訓後,回過味來,自己是得罪人了。
到底誰在半夜裝神弄鬼?一男一女,和他得罪的人相貌不符合。
左思右想,劉大力決定在家裡貓著,他的臉被媳婦抓花,實在沒臉見人。
門外吵吵囔囔,有人過來給他送信,說三嫂子拎著砍刀上門,他心裡一驚。
那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應該沒人知道吧?
三嫂子有一個女兒,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村中人都叫她傻丫。
傻丫今年十八,還沒嫁出去,整日在村中遊蕩,見到誰家燉肉,就在門口站著不走。
三嫂子的男人有殘疾,女兒癡傻,家中沒頂門立柱的男丁,日子過的可想而知。
家裡全靠三嫂子一個人操持,有時候稍微不留意,傻丫就跑的沒影。
好在傻丫不是完全癡傻,智商有三五歲孩子的水平,不會亂跑到村外。
三嫂子一直覺得,隻要在村裡,傻丫就是安全的。
靠山村在一個山溝溝裡,近幾年因為後山的藥材出產豐富,到這邊采藥的不在少數。
原本坑坑窪窪的土路,下雨天路況不順暢,被做藥材買賣的富商出銀子鋪平。
也因此,村裡來往的人雜。
胖丫雖癡傻,卻生了一副好相貌。
皮膚在村裡的姑娘中算白皙的,丹鳳眼,性感的花瓣%e5%94%87,隻要不說話,看著很正常。
村中的男人對傻丫有想法,看上她的好身段,而且還沒嫁人,比自家生產的婆娘要好的多。
長歪心眼的人不在少數,大多數人有賊心沒賊膽。
劉大力膽子大。
一次他媳婦回娘家,他在家裡偷偷燒豬肉,引來在門口觀望的傻丫。
傻丫比村裡的婦女美多了,劉大力獸性上來,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像一隻大灰狼,露出虛偽的笑臉,對傻丫道,“這裡有肉,你想吃嗎?”
傻丫點點頭,她喜歡吃肉,隻是家裡沒銀錢,沒錢買。
劉大力一見有門,立刻讓傻丫進門,然後關上院門。
他不放心地站在門口看了一圈,周圍沒有村人看到。
領傻丫進門後,劉大力稱要與傻丫做遊戲,隻要傻丫配合就有肉吃。
“是玩脫衣服的遊戲嗎?”
傻丫熟練地脫掉衣衫,瞬間變得*,劉大力眼睛都直了!
他沒想到傻丫這麼上道。
而後,劉大力如餓虎撲狼一般,強了傻丫,他發現一個驚訝的事實,傻丫早已非完璧之身!
劉大力氣血上湧,頭腦一片空白,他恢復理智後,察覺到不對勁,傻丫似乎很有經驗。
也就是說,在他之前,傻丫已經被男人玩弄過了。
那人也是和他一樣,用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