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
莫顏眼皮一跳,她明白他話語中的含義,可是,她以為隻是大越,而他,竟然要的是天下,其中的區別……
幾乎楚州城所有的百姓都來送行,眾人不知道送什麼好,帶著自家的%e9%9b%9e鴨,%e9%9b%9e蛋,瓜果蔬菜,即便是知道二人帶不走,他們隻是想表達自己的心意。
最後,菜品肉類等,被魏國棟將領征收,遠在京都的皇上萬俟禦風還不知道,自己的私兵已經易主。
回程的路上,隻有幾輛馬車,萬俟玉翎和莫顏坐在頭車,後麵是拉送行李的貨車,二人在西北采買不少土特產,準備帶回京都送人。
距離八月十五隻有一個來月,輕裝上陣,快馬加鞭地走官道,時間還算充裕。
莫顏以為還能路過草原,一連行了十幾天,她才知道,這次的線路是臨時決定。
狼王一家,那個被她救治可愛而傲嬌的小狼,神秘的圖騰和地宮,以後要是有機會,她一定回來看看。
七月初七在趕路中度過,兩個人沒有刻意地準備禮物,路過城鎮之後,沒停留,馬車一路向前,直奔京都的方向。
虎子人憨厚,卻是個機靈的,用了幾天就掌握了駕車的訣竅,一路平穩,不顛簸,比有過幾年經驗的車把式水平高。
露宿荒郊野嶺,三五天,路過城鎮,找一間客棧好好洗漱一番,等傍晚時分出城繼續趕路。
農歷八月初一,眾人已經達到汴州的西山大營,比原定的計劃提前了五六天的日程。
丫鬟墨冰和墨香早已經再此等候,見莫顏下車,二人立刻圍上前,墨冰還好,墨香乾脆嚎啕大哭。
莫顏的獲救的消息,家裡一直瞞著,隻有墨香不知情,她相信自家小姐一定活著,背地璃不眠不休,努力練功夫,發誓以後絕對不拖累小姐。
“墨香,別哭,一會兒發大水了!”
莫顏看著衣袖上的眼淚,無奈地歎氣,這丫鬟心裡藏不住事,家人都怕她表現出來,所以就一直隱瞞著。
“小姐……嗚嗚。”
墨香激動得說不出來話,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破涕為笑,“您要是嫁人,一定要選奴婢做陪嫁。”
李德站在一旁,僵硬地扯動嘴角,他有些納悶,這個潑辣丫鬟吵架時候和一隻老母%e9%9b%9e一般,嘴上從不服軟,這會雙眼含淚,眼眶紅紅的委屈模樣,讓他沒來由的心一軟。
“喂,都說了你家小姐還活著,用不用這樣?”
李德看不下去,站在旁邊小聲地嘀咕一句。
墨香正沉浸在喜悅之中,這段時間,她背負太多,想要借此機會發洩出來,見李德唱反調,氣得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氣勢洶洶,“黑炭頭,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咳咳咳!”
一直被遺忘的人站在馬車邊,墨香嚇得一縮脖子,怎麼把李嬤嬤這尊大佛忘記了呢!
“墨香,你的規矩呢?”
李嬤嬤瞇著眼睛掃視一周,見自己餘威仍在,滿意地點點頭,“陪嫁一事,你一個丫鬟也好意思說出口?”
“可是,李嬤嬤,這事不是京都的人都知道了嗎?”
墨香一頭霧水,禮部發了批文,在衙門口和鬧市都有類似布告,自家小姐和南平王的婚期在來年五月初九。
百姓們私下裡都說,是因為南平王一天也不願意等,心急迎娶自家小姐。
“這……”
李嬤嬤第一次被堵得沒詞,莫顏一頭霧水,不明白二人打什麼啞謎,“知道什麼?”
“小姐,你回來的時候沒看公告嗎?”
墨香眼中帶光,拉著墨冰與榮有焉,“您和王爺的婚期被定在來年五月初九,老爺還很不願意,背地裡埋怨王爺不給他這個嶽父顏麵,直接上書皇上定了婚期。”
莫中臣沒少嘮叨這件事,有女不愁嫁,他等著萬俟玉翎提著禮品上門,到時候他收禮不辦事,絕口不提婚期,能借此機會斂財,他早就惦記南平王府的庫房的寶貝了。
誰知道,萬俟玉翎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嶽父的譜兒沒擺上,皇上直接下聖旨,並且讓禮部督辦,他和眾位朝臣一起知道的。
“莫大人好大的膽子,竟然在背後非議我們王爺!”
李德立刻跳腳,他們王爺是什麼人物?莫中臣就算官至右相,也是臣,膽子可不小,“這麼為難我們主子,就不怕莫小姐嫁不出去?”
“呸!”
墨香立刻啐了一口,一臉諷刺地看著李德,“黑炭頭,你腦袋讓炭燒了吧?你們主子人都是我們小姐的,你不知道嗎?”
莫顏驚疑不定,聽著這話有些奇怪,那日生辰,她以為一切都是做夢,第二日早上醒來,發現手中有兩張賣身契。
“好吧。”
提起這個,李德耷拉著腦袋,他現在也算是莫家的奴才,以後得聽莫小姐的指示。
“什麼人是我的?”
二人的感情堅定,確實如此,但是當著王府下人的麵如此說,是否過於輕狂?
莫顏皺眉,對墨香的轉變,突然很不理解。
“小姐……”
墨香垂著頭,用腳尖在地下畫圈兒,她就是看黑炭頭得意不順眼,心直口快,說了之後立刻後悔。
“城門上,張貼了布告,王爺給小姐您簽了五十年的賣身契,百姓們都看到了。”
墨冰替墨香解圍,這件事,成為京都最熱話題,街頭巷尾,百姓們口中的第一句便是,“你知不知道道南平王給莫家小姐簽了賣身契?”
一時間,眾說紛紜,一些迂腐的書生認為此舉有損皇家威嚴,大丈夫何患無妻,就算莫家小姐是天姿國色,也能找出替代品,美人不嫌多,何必單戀一枝花。
而且,南平王可是當今的皇叔,百姓們眼中至高無上的存在,書生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因為此,莫輕風在國子監和書生們打了一架,書生們的觀點是,莫家出禍水!
“禍水,禍害你家人了?”
莫輕風也不說之乎者也了,擼著袖子開始揍人,國子監有一半的書生慘遭突然襲擊,其中包括幾個背後傳閒話的。
說閒話的有,更多的百姓們感慨,一直確認了幾天,才肯接受事實,就算是百姓們,也不會對自家媳婦如此寵溺,簡直是捧到了天上。
漸漸地,京都隻有一種口風,那就是對莫顏的支持羨慕。
那些和莫顏有過交集的小姐們,根據她以往的做派,根本不相信她是什麼神醫的關門弟子,認為南平王為了未婚妻的名聲,特地製造輿論。
此事,給了小姐們很多正能量,一位年過二十,因為其相貌醜陋還沒嫁出去的小姐,本想一根繩子吊死,聽到消息之後,改了往日哭哭啼啼的怨女做派,當晚多吃了兩碗飯。
小姐的娘親閃著淚花,顫唞著詢問,“是什麼讓你想開的?”
“莫家小姐啊!娘,您放心,女兒以後絕對不會再尋死覓活,一定能嫁個好人家。”
小姐握著小拳頭,眼神中閃著堅定的神色,讓她娘非常感動,當下追問,“何以見得?”
“總會有眼神不好的!”
小姐渾身上下充滿了乾勁,草包都有春天,相信醜女的春天也不遠了!
一時間,人們的話題圍繞著莫家小姐和南平王之間展開激烈的討論,若是男子認為此行為有損皇家體麵,馬上會招來一頓猛烈的攻擊。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個堅持認為南平王做法丟人現眼的書生拿著一本洋洋灑灑的文章,準備到宮門前長跪不起上書皇上。
結果剛走出家門,就被她媳婦直接用拳頭打成了熊貓眼,並且挑釁道,“你反抗試試?”
邪不壓正,書生堅信,對著宮門的方向憂傷地遠眺,然後低著頭,老實和媳婦回家。
真倒黴,被發現了,看來晚上要跪洗衣板了。
莫顏聽完之後,再次覺得自己做夢,她知道萬俟玉翎不是開玩笑,可卻想不到,他竟然能對著大越所有百姓公開。
沒有退路,不需要,他不怕遭世人詬病,不怕多年的形象被摧毀,他隻想告訴天下人,他是莫顏一個人的。
這其中要承受的壓力難以想象,流言蜚語,就能把一個人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可是她竟然有些歡喜。
“墨冰,你說我是不是要做一些表示?”
莫顏搓了搓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萬俟玉翎的做法,一直是為了保護她不受傷害。
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讓萬俟禦風知曉,他不會另娶她人,隻要她一個。
百姓們心中,大越的南平王從一介戰神,變為被女子牽著鼻子走的癡情男子,會引起軒然大波,降低他的影響。
私下裡,莫顏問萬俟玉翎,“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公然秀恩愛,是不是不太好?”
都說秀恩愛死的快,莫顏不想得瑟。她是相當低調的一個人,隻想把這份感情珍藏在心中。
“不是作秀,是告知,昭告天下。”
從小到大,做的每一個動作,說的每一句話都有目的,就像下棋,考慮全局,從來不曾隨心所欲。
萬俟玉翎淡漠,無欲無求,因為他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可是,到今日,他非常想讓別人知道他的想法,也是讓大越百姓們做一個見證,見證他們的天長地久。
此生,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莫顏以為,布告貼了幾天,人們的輿論會隨著時間被沖淡,過了中秋以後,愈演愈烈,她多了一批瘋狂的米分絲。
每隔幾天,莫府的門衛老伯提著一個竹子編的筐,裡麵有帖子,有來信,很多人都想見她一麵。
“小姐,奴婢給您念念吧。”
書信來自大越各地,多半都是莫顏的崇拜者。
當然,也有一些衛道士口誅筆伐,用惡毒的字眼詛咒,這種信一般都是匿名,他們承擔不起後果。
“挑那贊美的念兩封。”
回到京都之後,莫顏閉門不出,謝絕見客。不是她不想出門,用李嬤嬤的話說,她的禮儀規矩全部被狗吃了,比市井中的小家碧玉還不如。
“小姐,全是對您表達愛意的,叫什麼米分條,全是您的米分條。”
莫顏聽後,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都說了多少遍了,叫米分絲,不是米分條,被你那麼說,那麼老土呢。”墨香小%e9%9b%9e啄米似的點點頭,每次看到表達敬仰之情的書信,她渾身熱血沸騰,總有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