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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名門醫女 亂蓮 4026 字 1個月前

大丫油鹽不進,很是惱怒。按照計劃,她準備把張大丫哄回來,然後慢慢打聽銀子的下落。

“是啊,最毒婦人心。”

門外的百姓們指指點點,從凶案轉移到了張大丫身上,一日夫妻百日恩,男人死了,還能這麼淡定,好像和自己沒關係似得!

“徐老婆子,我敬你是長輩,可也別想往我張大丫身上潑髒水!”

開始徐婆子的表演,張大丫沒放在心裡去,見徐婆子越說越離譜,輿論一邊倒,她就忍不住了。

“我自從嫁到徐家,每日天不亮就起身……”

喂%e9%9b%9e,喂豬,洗衣,做飯,縫補,伺候一大家子,閒暇時間還要繡花打絡子貼補家用,每次到集市上換了銀錢,徐婆子馬上第一時間出現,理由是沒分家,錢財歸入公中。

在徐家五年,沒有一個銅板,後來因為無子,任由徐家人打罵和侮辱,張大丫過的根本不是人的日子。

現在和離了,徐財已經死了,這才是真正的解脫,至於凶手是誰,她一點不關心。

“天啊,當婆婆的怎麼能這麼磋磨兒媳!”

“我是徐家的鄰居,張大丫說的是真的,徐財和寡婦有染,這不,寡婦大了肚子,這才接進家門的!”

徐家鄰居不遺餘力地宣揚,百姓們立刻對徐家的印象下降到冰點,徐財搞上小寡婦,可見不是什麼好鳥。

“張大丫,可有和離的證據?”

張縣令摸了摸胡子,用手一拍堂木,震得胡攪蠻纏的徐老婆子一縮脖子,不敢言語。

“大人,在這裡。”

張大丫在袖兜裡掏出和離書,徐老婆子眼疾手快,就要上前去搶,隻要搶到吞到嘴裡,這所謂證據就沒了,誰敢說張大丫不是她的兒媳!

一旁的官差收了莫顏幾斤肉,對張家人很有好感,快步上前,攔在徐老婆子身前,搶過了和離文書,呈上。

“恩,有雙方的手印。仵作,拿去對比一下。”

有手印,也不能證明是徐財的,和離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從此以後,兩家井水不犯河水,恩斷義絕。

片刻之後,仵作點頭,手印的確是徐財的沒錯,和離書生效。

“大人啊,您要明鑒啊,這和離書是張大丫的弟弟虎子逼得我兒按的手印!”

徐老婆子一聽,立刻大呼小叫,在公堂上打滾撒潑,無下限,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張大丫的弟弟虎子隻有十一歲吧,就有這等本事了?”

張縣令挑了挑眉毛,對徐老婆子厭煩,自己兒子都被人殺了,完全抓不住重點,還在糾結兒媳到底有沒有和離。

“徐財娘,這裡是公堂,不是你家後院!”

張縣令緊皺眉頭,忍無可忍,原本是想問清楚雙方和離的具體細節,被徐老婆子這麼撒潑打滾弄得毫無興致,心中對張大丫頗為同情,直接斷定,“和離生效,張家和徐家沒有一點關係!”

“大人,既然如此,咱們可以回去了吧。”

該說的,也說清楚了,從時間上看,張大丫有不在場證明,凶手絕對不可能是張大丫,也不會是老張家的人。

“張大丫,雖然你與徐財和離,但是和本案還有那麼一點牽連。”

張縣令讓張家人稍安勿躁,清了清嗓子,“徐財娘,徐財在正月十五以前,可有什麼反常舉動?”

“大人,趕上過年,天又冷,我大哥根本沒出門。”

徐家老二搶先回答,他苦著一張臉。

徐家就兄弟二人,同在一個屋簷下過活,說不上感情好,但是有兄弟也好有個幫襯,現在徐財被殺,以後就他一人給爹娘養老送終,這負擔多大啊!

“過年之前,和離之前呢?”

公堂上,縣令正在按照程序審問,小寡婦小翠因為有身孕,靠著牆壁站著,驚疑不定。

徐財就這麼死了,也是好事,這樣肚子裡的孩子賴上徐財,誰也說不出什麼,但是她又成了寡婦,恐是更難嫁人了!

寡婦小翠一向風流,平日和男子歡好很小心,避開容易受孕的幾天,誰知道怎麼竟然懷上了!

“馬小翠,你可是和徐財無媒苟合?”

縣令的話一針見血,戳得寡婦小翠鮮血淋漓,她瑟縮著,撲通跪在地上。

聽說無媒苟合要打板子流放,她當然不能承認,反正徐財死了,死無對證,不如一切推在徐財身上。

“大人,是徐財強了民婦啊,小婦人本想了斷餘生,誰料竟然懷有身孕。”

寡婦做戲有一套,表現出自己是個貞潔烈女,為了腹中的胎兒忍辱負重,還表明自己從沒想和張大丫搶過位置。

人要是無恥起來,也夠讓人汗顏的,張大丫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靜下來,強迫自己站得筆直,否則一定被這賤人氣得哆嗦。

關於無媒苟合,掰扯不清楚,張縣令開始從徐財身邊之人查起,不是為了錢財,就是尋仇。

莫顏站在門外聽審,雖知曉這是必要程序,還是很為一家人著急,已經快到亥時,周圍的百姓們回家睡覺去了,隻留下幾個徐家的鄰居,還在饒有興致的旁聽。

北風呼嘯,吹得人麵皮生疼,又是一個寒夜。

莫顏把雙手放在嘴邊,嗬了一口熱氣,搓了搓手,捂在自己被凍得冰涼的麵頰上,內心焦急。

張家嫌疑已經被洗清,不如明日再審,從寡婦小翠身上查起,必然有收獲。

“是不是累了?”

萬俟玉翎對審案並不關心,純屬是為了陪著莫顏。他伸出雙手,把莫顏的小手包裹在手心中,站在她身後,用寬寬的肩膀幫助她抵禦冷風的侵襲。

“恩,從村裡到縣裡,一刻沒停的在奔波。”

不僅累,而且餓,莫顏揉揉肚子,癟了癟嘴,希望張縣令能快一些。

又等了一會兒,張大丫從門口出來,徐家老婆子正要抓著張大丫撒潑,被官差攔住。

一家人,誰也沒理會徐家人,莫顏直言不能讓村中人走夜路回村,已經訂好客棧。

客棧離衙門口不太近,走路約莫小半個時辰。

很多村裡人都是第一次到公堂上,比較興奮,邊走邊議論縣令大老爺的長相。

“人家是讀書人,當然和俺們粗人不一樣!”

鐵柱回過頭,在人群中找到莫顏,抓了抓頭,憨厚地笑笑,“小丫,你餓不餓?俺包袱裡有從家帶來做的玉米餅子,俺娘做的!”

“謝謝。”

莫顏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打了一個嗬欠,還有一刻鍾的路,她怕自己走著走著就睡著了。

“上來,我背著你回去。”

萬俟玉翎本想用抱的,不過在這麼多人前麵,姿勢曖昧,身份上容易引起別人懷疑。

客棧裡沒有什麼吃食,隻有一個值夜的婆子在茶水間呼呼大睡,每一進院子隻有一個側門,防止有人在半夜裡亂竄。

太晚了,鋪子早早地打烊,好在客棧的桌上有莫顏在離開之前托付婆子買的點心,眾人就著熱水,墊墊肚子。

莫顏的房間和萬俟玉翎在隔壁,把邊的兩間,客房沒有火炕,隻有一個炭盆,睡到半夜,她打了個哆嗦,被凍醒。

想到那個不甚溫暖卻讓人安心的懷抱,莫顏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打開房門。

天空中沒有月亮,在屋簷前麵的樹下掛著一盞昏暗的燈籠,勉強能看清楚腳下的路。

青磚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有裂縫,很多地方凹凸不平,上麵有很多細小的石子兒。

冷風鑽進了莫顏的領子和衣袖,冷意襲來,她揉揉鼻子,打了個冷顫。▓思▓兔▓在▓線▓閱▓讀▓

前麵不遠處,一個灰突突的影子閃現一下,緊接著消失無蹤。

這麼晚了,誰在外麵晃悠?莫顏搖了搖頭,正要敲門,門突然從裡麵被打開了。

萬俟玉翎拉著莫顏的手進屋,他也是才進門。中了寒毒之後,感受不到溫度的變化,他正在打坐休息,突然聽見深夜裡的說話聲。

村中人住習慣了火炕,晚上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睡不著。

萬俟玉翎憂心莫顏,就去茶水間找了一個炭盆。

“這下暖和多了,把我房間的拿來,三個炭盆剛剛好。”

莫顏脫下外麵臃腫的襖子,把頭枕在萬俟玉翎的臂彎裡,二人的身體貼在一起,漸漸地有了熱度。

“睡吧。”

萬俟玉翎冰冷的眼神下,帶著火熱,如冰山下的火種,他強迫自己壓製芐體處的滾燙,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還有一年時間,一年之後莫顏及笄,兩個人立即成親,他願意等,等她長大。

鼻尖一股淡淡而清幽的梅花香,這是屬於萬俟玉翎的味道,莫顏隻感到安心,腦子也開始混沌,很快發出勻稱的呼吸聲。

熟睡中的莫顏,已經摘下麵具。在昏暗的蠟燭映照下,卷翹的睫毛如小刷子一般,在眼底投下細密的剪影。她呼吸清淺,嘴%e5%94%87如桃花瓣,還帶著水潤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

萬俟玉翎在心裡感歎,從前所有的清冷和不在乎在她這裡都變成的灰燼,他有些疑惑,竟然不了解自己了。

天光大亮,一夜無夢,莫顏睡得很好,她打了一個嗬欠,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在萬俟玉翎的懷裡蹭了蹭。

莫顏睡眼惺忪,烏發淩亂,白色裡衣有些褶皺,萬俟玉翎最喜歡看她起床時候迷糊的樣子。

“張大娘他們已經起身了。”

萬俟玉翎好心的提醒。

“是嗎?那我得趕緊起來。”

莫顏立刻清醒,以前她就有賴床的毛病,還是墨冰和墨香二人哄著來。兩個人以兄妹相稱,萬一早上張大娘見她衣衫淩亂的從萬俟玉翎的房間出來,那就說不清楚了,能引發人無數的遐思。

萬俟玉翎永遠都是衣衫整潔的模樣,一臉淡然之色,莫顏洗漱好之後,外麵傳來一陣騷亂。

“怎麼了?”

打開房門,頓時進來一股子冷氣,莫顏用手摸了摸臉頰,她麵具已經貼好了。

“誰看見鐵柱了?”

幾間房裡都沒有人,房門被敞開著。

張大娘推開鐵柱的房門,用手探了探床鋪上的熱度,冰涼冰涼的,可見離開多時。

“鐵柱難道是一大早回去了?”

眾人不太習慣睡床,天又冷,一直折騰到半夜才睡著,所以起身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不會啊,鐵柱說了,買點東西,和咱們一起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