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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名門醫女 亂蓮 4074 字 1個月前

顏顏,你說的寶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呂蓉不曉得季寶珠的秘密,對這個拋頭露麵做生意的女子好奇,兩個人年歲差不多,都不在乎世俗觀念,或許真可以成為知己。

“寶珠也是個命苦的,死了未婚夫。”

莫顏隻是大體上說了季寶珠的情況,寶珠未婚夫遇害,成為望門寡,所以無奈之下才和季老爺到京都討生活。

好不容易找到本家,原以為會得到庇護,熟不知季侍郎有自己的算盤,因為季米分蝶之死,徹底翻臉,把父女二人趕出門。

“蓉表姐,寶珠姐從不會自怨自艾。”

可能是身體原因,季寶珠有些自卑,從前性子軟弱,直到後來才強硬起來,性子還是偏向女子。

“不是下了帖子,咱們什麼時候去做客?”

呂蓉甩了甩小手帕,眼中帶著向往。這兩天莫顏準備行李,她就跟著出門轉悠,使點銅板讓小乞丐幫著探聽消息。

夏若雪深居簡出,除非進宮找玉瑤郡主說話。呂蓉潛伏幾日,還是沒能找到碰麵的機會。

“明天一早就過去。”

後日,莫顏跟著大舅娘和呂蓉呂嫣回呂氏娘家,那個作為先帝帝師,在最輝煌時刻急流勇退的外祖父,她早就想見見了。萬俟玉翎在汴州西山大營,暫時不在京都,卻少不得派馮管事上門,原本呂氏對莫顏遠行心存憂慮,見王爺辦事穩妥,也就放了心。

呂氏從小飽讀詩書,和尋常後宅的婦人不同,她和莫中臣夫妻感情好,二人每晚閒聊都會提起朝中事,皇上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那般昏庸,從前因手裡沒兵權,登上皇位也不硬氣,處處受於太後控製。

近幾年,於太後乾涉國政,身邊養了不少謀士,法華寺的了然大師就和太後關係相當親近,呂氏推測,不管外患如何,內憂無可避免。

至於於太後到底想自己公開聽政還是有野心讓於家篡權,呂氏不得而知,不過迎來的必然是一場血雨腥風。

險中求富貴,早在多年之前,莫中臣已經選擇站在萬俟玉翎一派,女兒莫顏是未來的南平王妃,自家隻能陷入漩渦之中。

明知道深陷其中,呂氏不會掙紮,就是這個大環境,走錯一步,身後是萬丈懸崖。

京都的水夠渾了,渾水摸魚,呂氏和莫中臣商議,西南是個不錯的地方,一旦幾國開戰,西南暫時平穩,呂誌在西南經營多年,有人脈,自家的資產,轉移一部分過去,%e9%9b%9e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下晌,薑氏從外歸來,離京多年,最近都在各府走動,聯係以前的姐妹們。呂家老帝師早已經退出朝堂,影響力不如從前,呂誌又是競爭吏部尚書的熱門人選,京都這些夫人們,心眼一個比一個多,打官腔說著場麵話敷衍。

“唉,人心易變,都是同族的姐妹,本應該相互照拂,我多年未回京,就變了一副模樣。”

薑氏唉聲歎氣,她為了呂蓉的親事,厚著臉皮上門,那些人不是推脫兒子已經定親,就是短時間內不想成家立業,她的女兒已經十七,不就是看她拖不起麼!

“大嫂,親事得慢慢說和,哪能一下就成了呢。”

呂氏見薑氏不停地喝水,連忙安慰著,那些高門公子,多半願意結兩姓之好,先頭對薑氏熱情,是因皇上有意讓呂誌任吏部尚書,而最近又不同,京都有風聲,京兆尹李大人經常被召見,想來皇上已經定下人選。

無法留在京都,又要外放,娘家不能成為助力,那些夫人們不會找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兒媳。

“道理我也懂,可我就是不安。”

薑氏放下茶盞,揉了揉眉間的凸起,有些話,難以啟齒,但是呂氏不是外人,她看了看一旁端著茶果的墨梨。

“夫人,奴婢還有點活計沒做完。”

墨梨出嫁的日子快到了,這幾天和墨果等幾個丫鬟做交接,看薑氏明顯有話說,她行禮之後,很快退出去,順便交待門口的小丫鬟看好門。

茶水的熱氣裊裊上升,白色的熱氣後是薑氏一張模糊的臉,她重重歎息一聲,等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小妹,我也不隱瞞你,我家蓉兒,和正常女子不太一樣。”

做娘的,了解女子的心思,她不能和夫君呂誌說,一直憋在心裡,總覺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正因為此事憂心,總是夜不能寐,呂誌隻好到小妾那邊休息,不然家裡怎麼可能多了個有身孕的小妾。

薑氏不是狠心人,他有兩個兒子傍身,呂子喬,呂子書沒兩年都要及冠,娶親生子,就算那個小妾得了個男胎,養大還要個十幾年,根本不能對她兒子的地位造成任何威脅。

有庶子,雖然有點膈應,但是薑氏想著,大麵上吃穿用度過的去就行,她可不是聖母,還要教導小妾的庶子。

“不一樣?莫非蓉丫頭還沒有來小日子?”

拖到十七不定親的女子太少見,尤其呂蓉還是官家千金,呂家書香門第,願意結親的人家比比皆是,也不用嫁到高門,門當戶對就好。

和尋常女子不一樣,呂氏隻能想到這個,女子若是不來小日子,是不可行房的,在大越有這一條規矩,而且子嗣上也艱難著。

“唉,要是這樣就好了。”

薑氏抬頭,看到內室無人,她雙手托起茶杯,抿了一口,還未說話,眼眶就紅了。

“這丫頭不是沒定親過,以前在西南,定了我們老爺的同僚之子。”

對方家裡隻有一個獨子,是讀書人,就是身體不太好,前幾年冬日嚴寒,染上了咳症,後來咳血,郎中說沒個幾年調養不好,對方也是好人家,怕耽誤我們蓉兒,雙方就退婚了。這件事,為了照顧兩家的臉麵,沒有被提及,知情下人被遠遠地發配到了莊子上。

“大嫂,有什麼您就直接說,我雖然不一定能幫上忙,好歹能出個主意。”

呂氏見多識廣,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京都高門裡什麼醃臢事都有,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唉,這丫頭不喜男子,反倒是更喜歡嬌滴滴的女兒家。”

民間有種說法,在投胎的時候,性別和身體弄錯了,導致一個是女子的身體,男人的心理和性格。

呂蓉喜歡到青樓聽曲子,和狐朋狗友們下賭場,調戲小女子,活脫脫一個紈褲子弟,若是個男兒,薑氏也認了,可問題,呂蓉不是!

聽說呂蓉去青樓尋歡作樂,呂氏摸了摸僵硬的臉頰,這問題似乎有些大了,以前她覺得自家的莫輕風不正常,現在看,一切在正常範圍,還是能接受的。

“這……”

女子總要經歷成親生子的過程,就算喜歡女子也沒有任何結果,呂蓉這種情況,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

二人沒了主意,唉聲歎氣,這邊莫顏並不知情,還在準備明日去季家的禮物。張大姑娘剛離開,帶著幾樣喜餅上門,她的未婚夫已經大好了,就是身子還有點虛弱,二人在今日成親,蝴蝶班休息一日,在京都一家知名酒樓擺酒慶祝,等幾天之後,蝴蝶班就由胡班主帶隊,一路向北。

張大姑娘不同,她有親人在南邊,雖說當年氣憤離家,覺得爹娘無情無義,不遵守諾言,可本質也是為她過好日子。

成親之後,張大姑娘心境豁達,此前來和莫顏告假,想回南邊看看爹娘兄嫂,她在蝴蝶班這一年多,小有資財,是該回去孝順爹娘了。蝴蝶班已經定好去北地,莫顏一次性給了張大姑娘半年的假期,到時候京都匯合。

“小姐,奴婢剛去後廚問了,晚膳還是吃%e9%9b%9e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墨香耷拉著腦袋,她看到後廚水缸裡的幾條活魚,恨不得吞入肚腹,都怪大少爺莫輕風抽風,那些%e9%9b%9e還在前院的%e9%9b%9e籠子裡,咯咯地叫得人心煩。

“忍耐一下,明日去季府,咱們用了晚膳再回來。”

季家豪富,季寶珠也是有靈巧心思的人,莫顏上門,不會被虧待了,她現在看著%e9%9b%9e肉就倒胃口。

莫顏低著頭,按照從大哥那裡順來的古書上麵介紹的方法打吉祥如意絡子,上次和萬俟玉翎在一起,他短劍上是空的,她想編織個劍穗作為小禮物。

第二日,早膳之後,呂蓉一身暗紅色的衣裙進門,莫顏眼神一亮,表姐身量高,身體修長,頭發利落的梳了馬尾,這張臉,雌雄莫辯,在門口打簾子小丫鬟墨棗臉一紅,眼中帶著崇拜之色。呂蓉輕而易舉地收攏了小丫鬟的心不自知,邁著大步進門,“顏顏,你不會是又貪睡了吧?”

“是起晚了一些。”

莫顏用手捂嘴,打了一個嗬欠,不停地給呂蓉使眼色,李嬤嬤在院中,還敢這麼沒規矩。

“呂小姐,您的禮儀舉止有失體統。”

李嬤嬤從屏風後轉出來,笑瞇瞇地打量呂蓉一番,從衣著,首飾到剛才的舉止,做了點評,並且強製性地訓練幾種日常禮儀,呂蓉苦不堪言,三人耽擱一個時辰之後才出門。

呂蓉已經沒有抱怨的力氣,坐在馬車裡昏昏欲睡。禦史府在城東,而季家的宅子在城西,穿過半個京都。

半個多時辰,馬車進入胡同之中,停在最裡的院門前。這邊都是京都富貴人家的居住地,也有六七品小官的宅邸,來往的都是穿著綢緞衣衫的殷實人家。

季米分蝶死後,季寶珠和季老爺被趕出府邸,很是匆忙,兩個人用不到太大的宅子,就買了個小三進的院落,在小三進是一個花園。

季寶珠站在門口,笑意盈盈,見到呂蓉和呂嫣也不陌生,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為商女的身份而低人一等。呂嫣是個害羞的性子,平時話不多,看到螞蟻被踩死一隻都要掉淚,以前在府上,經常有下人怠慢她,呂蓉看不過去,狠狠懲治下人,對呂嫣的性子恨鐵不成鋼。

“寶珠姐姐。”

呂嫣叫了人之後,跟在呂蓉的身後不說話,倒是呂蓉主動拉著季寶珠的手,眼珠都不會轉了。

莫顏用帕子點了點額角的冷汗,表姐不是裝登徒子已經融入到了生活,真當自己是男子了吧?

“呂小姐和我同年。”

季寶珠沒有覺得尷尬,嫣然一笑,呂蓉的眼前,仿佛盛開了一片奼紫嫣紅的牡丹花,她腦中閃現一條白光,突然變得分外清明。

“叫呂小姐就生分了,你叫我阿蓉,我叫你寶珠吧。”

呂蓉緩過神,主動提出,季寶珠也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女子,立刻點頭,四人往內院走。

季家的生意都在南邊,季老爺已經回去處理生意上的瑣事,順便為京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