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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名門醫女 亂蓮 4020 字 1個月前

挨個盤問,希望那些大人們不會介意。剛才若是他反應慢些,恐怕也會和夏若雪一樣,倒在地上人事不省,雖然不能造成重傷,卻會丟了個大臉。此刻夏若雪的臉上還有一塊黑漆漆的灰,是剛才某位小姐的鞋印。

萬俟禦風點點頭,一樓隻有少量的侍衛,進入到二樓,他眼睛尖,在葉相身邊不遠處的宮燈,發現兩個缺口。莫非偷襲之人是葉相?

眾位官員見皇上親臨,下跪磕頭,萬俟禦風敷衍了幾句,問道,“葉相,今兒好閒情雅致。”

“皇上,花燈節是咱們大越一年一度的盛世,老臣得您的眷顧,才能到光景台,這裡四周開闊,景致是極好的。”

葉相躬身施了一禮,麵帶和藹的微笑,主動給皇上萬俟禦風介紹樓下的花燈,葉相不愧是百官之首,說話帶有藝術性,利用幾個典故,讓萬俟禦風龍顏大悅,仿佛透過花燈,看到大越四海升平的景象。

“對了,葉相,你身邊的宮燈的絲絛怎麼缺了兩個?”

萬俟禦風清了清嗓子,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葉相這才轉身,他剛才沒注意,四角宮燈垂下的絲絛,隻能下後麵兩個。不過這和他有什麼關係?皇上不會懷疑他偷了吧?觀景台要比普通的二樓高近一倍,剛才下麵紛亂,葉相在二樓盡收眼底,但是因為什麼引發騷亂,卻並不知情。

“這個,老臣不知。”

葉相一頭霧水,絲絛丟了關他什麼事,又不是金子,他拿著也沒有用處。

“哦。”

萬俟禦風摸摸下巴,看葉相的模樣不似作假,而且他和袁煥之並沒有仇怨,二樓的幾位大人都是朝中的重臣,應該不會做這種事。袁煥之見皇上似乎不打算繼續追查,他首先發話,對著葉相施了一禮,“葉大人,剛才有人用絲絛砸人,下官和夏小姐不幸被砸中,夏小姐暈了過去。”

“哦?”

難怪剛剛亂成一團,夏若雪突然躺倒在地,之前葉相看了半天熱鬧,以為是夏若雪撒潑,他家裡那位母夜叉就是人前賢惠,人後撒潑打滾,若是不能滿足其要求,定是要躺在地上滾上幾圈的,葉相有苦難言。這麼說,皇上問話的意思,是懷疑他?葉相趕緊站出來澄清,他轉了轉眼睛,計上心來,低頭道,“皇上,剛才是林大人一直站在此處。”

吏部尚書林大人,林苗月的親爹,袁煥之差點成他女婿。林尚書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料一把火燒到他身上,葉相給他使眼色,不言而喻,想用他來頂缸。

老不死的!每次出了點問題就讓別人背黑鍋,活該葉宛西當不成南平王妃!林尚書腹誹了幾句,剛才袁煥之抱起夏若雪的那一幕很是刺眼,如果月兒還活著,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站在袁煥之身邊的,應當是他的女兒!

“皇上,剛才的絲絛是老臣丟下去的。”

皇上到二樓,萬俟玉翎拉著莫顏一起下樓看熱鬧,剛出現在樓梯口,正好趕上林尚書老淚縱橫,他不是演戲,對袁煥之不滿,又思女心切,一時間忍不住內心的悲涼。

“林愛卿,朕相信你是有原因的,說來聽聽。”

皇上也八卦,萬俟禦風隱隱猜到了原因。最近護國將軍府不太老實,皇上對袁煥之放心不下,趁此,正好修理一下,給他個沒臉,算是警告。

林尚書混跡在朝堂,身居高位,早已經能揣摩聖意,皇上的意思是想為他做主,那麼他倒是真想說說自己的冤屈。

“皇上,今兒是個喜慶的日子,臣不該說這些喪氣話影響您的心情。”

林尚書哽咽了,言語中帶著莫大的悲涼,女兒林苗月死得不明不白,丫鬟繡兒逃跑,成為一樁懸案。

林苗月的性格強勢,他這個當爹的知曉,可此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絕對不到被殺害的地步,一切都是因為和袁煥之定親之後才引起。他私下裡拷問院中的丫鬟,丫鬟表示,袁煥之經常跳牆進入到府上,和月兒花前月下。

林尚書悔不當初,雖然二人定親,可女子都是要名節的,怎能如此糊塗!都怪他一門心思的為皇上效忠,忽略了對女兒的管束。

林苗月暴斃,給林尚書的打擊很大,他是老來得女,一直對這個寶貝疙瘩萬千寵愛,就算到這個時候,他也不願意說出實情,為了女兒的名節,忍氣吞聲,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臣見袁小將軍和夏小姐行為親密,想到了臣那可憐早逝的女兒……”

當著眾人的麵,林尚書泣不成聲。莫顏深有感觸,雖然林苗月那個人刻薄了點,但是卻是林尚書的心頭肉,做爹娘的,最怕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看到準女婿馬上有了新歡,意難平。

有人願意頂缸,莫顏樂得看熱鬧,她站在萬俟玉翎的身後,露出半個腦袋,小聲地道,“看林尚書也怪可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萬俟玉翎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冰寒,他拉著莫顏,二人站在圓柱後麵,繼續強勢圍觀。

“袁愛卿,可有此事?”

萬俟禦風麵帶驚奇之色,林苗月已經去了小半年,讓袁煥之背上了個克妻的名頭,京都傳言,袁煥之征戰沙場,手上有太多的人命,所以老天看不過去,特地收走他最在意的東西。

這種傳言毫無根據,可是範圍又很廣泛,萬俟禦風覺得有些對不住袁煥之,一直琢磨再賜一樁親事,在此之前,他為了考慮老臣的心情,得問問林尚書的意見。

林尚書說得直接,這讓袁煥之很是尷尬,他沒想到此事能被拿到明麵上說,有心想否認,身邊夏若雪一直盯著他,而且否認之後,他得罪了永平侯府和夏家,之前所用努力就要白白做了無用功。

為今之計,寧可背負罵名,也要咬牙承認。袁煥之心裡恨透了那個拋絲絛之人,他不認為林尚書有這個準頭,如若不是用了內力,夏若雪不會暈過去。

“皇上,臣對夏小姐一見鍾情,所以今日約夏小姐出門賞燈。”

袁煥之低垂著頭,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這個時候他作為男子主動站出來,一力承擔,或許會讓夏若雪感動,女人啊,總是敏[gǎn]脆弱而又多情的。

果然,夏若雪聽到袁煥之如是說,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停止了心跳,她知道,袁煥之是為了利用她,可是這個時候,在皇上和眾位大人麵前,他能站出來,讓夏若雪很意外。

有人保護的感覺真好!如果換了南平王,會不會如袁小將軍一樣體貼?夏若雪想著,餘光看到樓梯口的方向,莫顏正躲在萬俟玉翎的身後,探出半個身子,二人低著頭交流,莫顏偶爾會露出女子的嬌羞的神色。

今日真是夏若雪的災難,不過沒有關係,莫顏蹦躂不了幾天,很快,袁煥之會找人教訓她,到時候,莫顏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看她有什麼臉麵站在南平王的身側!

“臣雖然愛慕夏小姐,但是合乎情止乎禮,並沒有做什麼逾越的舉動。”

袁煥之非常維護夏若雪,言語間,對她能代表各府千金去南邊送賑災物資很是贊賞。從京都到湖州,路上要耽擱一個月,那會正是暑氣正旺的時候,定是吃了不少苦。

“袁愛卿,朕能了解你的心情,但是還有一個疑問。”

萬俟禦風點點頭,既然是林尚書所為,他總不能為了一個女子懲治老臣,此事不了了之,但是為了給林尚書交代,他沉默片刻繼續問道,“你鍾情於夏小姐,是在林小姐之前還是?”

這個問題很是刁鑽,袁煥之在衡量利弊,怎麼說才對自己有利,目前的情況,肯定是要得罪林尚書,二人已經撕破臉,再難拉攏,不如把賭注下在夏家。

“是在林小姐之前。”◤思◤兔◤網◤

袁煥之眼中閃過一抹悲痛,當時西園詩會,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林苗月溺死,所以捨身相救,那個時候他已經對夏若雪暗生情愫,為了負責,他不得已請求皇上賜婚,誰知道後來事情有了變故,袁煥之強調,林苗月的死讓他悲痛萬分,曾經夜夜買醉,萬念俱灰,那個時候夏若雪大病初愈,毅然決定南下,二人重逢確定彼此的感情,是在前幾日。

袁煥之再次塑造了一個情深意重的形象,周圍的大人門聽聞後唏噓不已,感歎造化弄人。

“王爺,我始終覺得蝴蝶班差點什麼,今日我算是明白了。”

莫顏抱著胳膊,冷眼看著袁煥之表演,說來說去,他袁煥之就是千古第一大情聖,把算計林苗月說成了萬不得已,而夏若雪委曲求全,一度祝福二人百年好合,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

“恩,什麼?”

萬俟玉翎比較淡定,他了解袁煥之的為人,此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是也不是沒有弱點,他的弱點是北部部落首領的千金,那才是他的心頭好。

“缺一個袁煥之這樣的戲子。”

搬弄是非,顛倒黑白,%e8%88%8c燦蓮花,而且隨時可以即興演出,莫顏真想鼓掌叫好,扔出一錠銀子砸雜袁煥之身上,大叫,再來一場!

夜色正濃,突然起了風,吹著四周的宮燈左右搖擺轉動,上麵用金線刺繡的大字,不住地變換著。

萬俟禦風了然,這麼說袁煥之在這之前對夏小姐就有點意思,他的初衷是警告袁家,夏家也不是很老實,所以趁著這個機會,讓二人下不來台。

“林愛卿,朕金口玉言,既然賜婚袁愛卿和令愛,就不能更改,找個黃道吉日,讓令愛的棺槨遷移到袁家祖墳,以少將軍夫人之禮下葬。”

萬俟禦風是變相承認林苗月的身份,而將來夏若雪進門,以繼室的身份,對原配林苗月執妾禮,永遠低人一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尚書激動得雙膝跪地,不住地磕頭,這樣女兒名正言順,不再是孤魂野鬼,將來夏若雪有了孩兒,也要叫自家女兒一聲母親,由袁家後人祭拜。

袁煥之沒想到皇上會有此決定,愣神片刻,也跟著跪地謝恩,夏若雪聽到之後如晴天霹靂,她是尊貴的侯門千金,就算入宮都能撈個貴妃之位當當,現在讓她做人繼室,以後還有什麼臉麵見人!可惜聖命難違,夏若雪隻覺得氣血上湧,眼前發黑,再次暈了過去。

萬俟禦風不理會倒地的夏若雪,嘴角微微揚起,背著手走在前麵,身後跟著一眾大臣和侍衛,浩浩蕩蕩地上到三樓。

莫顏看了一眼,袁煥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蹙著眉頭,在一旁呼喚著暈倒的表姐,整日算計別人,反倒成了繼室,天意弄人啊。

三樓的視野更顯得開闊,四麵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