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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名門醫女 亂蓮 4042 字 1個月前

莫顏回到婦人家,見小兒溫度退了一些,她不理會婦人的千恩萬謝,在小娃的足三裡等處順時針按壓,很快,小娃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李德速度很快,一來一回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他帶回了衙門最新消息,現在百姓們正在幫助篩選許三公子的仇人,確切的說,是被他欺辱過的人,其中發現幾個人疑點很大。

喂了小兒驚風散,小娃迷蒙地睜開眼睛,看到李德的一張黑炭頭一般的臉,立刻大哭,“娘,娘,他就是壞人!”

“我怎麼是壞人了?”

李德恨不得從袖兜掏出銅鏡照照,他就是皮膚黑了點,如今嚇哭小娃,李德再次對自己的相貌不自信起來。

“嗚嗚,你……你殺人了。”

小娃哭得支支吾吾,上氣不接下氣,唬得婦人不知所措,連連賠禮,“恩人,我們家的小娃年歲小,胡言亂語,不懂事,還望您海涵。”

“可是娘,您不是說說謊的不是好孩子嗎?”

小娃約莫有五六歲,口齒伶俐。他以前總是喜歡聽故事,娘親說,七月初七,牛郎織女會在天上相會,而且還有美麗的鵲橋,他等啊盼啊,問了隔壁家的姐姐,才知道夜半時分出現。

於是他早早地睡下,等到半夜,偷偷地出門,站在院子裡望天。透過籬笆,看到一男一女在調笑,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小娃以為那就是牛郎織女,就躲在豆角秧子後麵偷看,後來,來了一個壯實的男人,再後來……

“這,咋可能呢?”

婦人六神無主,想快速捂著兒子的嘴,可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莫顏已經明白了大概,這麼說,昨日凶手不是一人,而是一男一女共犯。

可惜天黑,因為距離原因,沒有看清楚二人的臉,但是小娃說,女子的聲音尖銳,說話並不是本地口音,腔調有些奇怪。

至於那些小娃聽不懂的話,莫顏聽後紅了臉,什麼“你在上,咱們好好爽一次。”“在刑場的木頭樁子上,更刺激。”雲雲。

“這許公子,心太大了。”

李德感歎,這些城裡人,真是太會玩了,行房都能想出這麼刺激的辦法來,玩起了角色扮演,一個人扮演死囚,結果呢,許三公子怎麼想不到,他就這樣一命嗚呼。

小娃的話應該不能算作呈堂證供,不過卻可以鎖定偵破方向,這簡直給了眾人意外之喜,而婦人想不到,因為自家小娃受驚,竟然得到五十兩銀子官府的線索獎勵。

許三公子被女子騙到了菜市口,同謀還有一個男子,很快,官差們也有了新發現,他們在壕溝一側發現了新土,挖到一把帶血的斷刃,和許三公子的%e8%88%8c頭及命根子。

已經到了午時,太陽能烤熟了人,莫顏受不住炎熱,跑到萬俟玉翎的馬車上小坐,一邊喝茶水,一邊琢磨下一步怎麼逐一排查。

“走吧,咱們回到衙門去。”

萬俟玉翎交代李德,一行人再次回程,這次莫顏盯著棋子,很明顯想找萬俟玉翎下棋,不過皇叔大人無法忍受這份煎熬,假裝看不到,一直看窗外的風景。

有賞錢,百姓們十分踴躍,莫顏翻看了記錄,覺得小娃提供的線索,與其中一人有些相似。

那日在看台下,曾經有人爆料說許三公子玩弄了一個寡婦,恰好寡婦是外地人,帶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在本地幾乎沒有親戚。

下晌再次開堂,莫顏終於得了一把椅子,她坐在萬俟玉翎身邊,問墨香道,“娘沒有生我的氣吧?”

“小姐,您放心,夫人歡喜著呢。”

墨香勉強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呂氏審問了她半個時辰,最後她抵不過高強度的壓力,終於吐露了小姐看到南平王沐浴之事,她覺得慚愧,對不起自家小姐。

“那就好。”

莫顏沒放在心上,緊盯著堂前,季寶珠,凝香再次被帶上來,而許三公子的屍身旁邊,加了幾個冰盆,讓內堂的溫度降低不少。

“季寶珠,你可認罪?”

師爺拍著堂木,裝腔作勢道,“根據仵作驗屍得出的結論,在許三公子的手臂上有一條尖銳的抓痕,是不是你所為?”

“大人,有你這麼審問案子的嗎?和著就是認定凶手是我了?那您直接判個秋後問斬不就得了麼?”

事到如今,季寶珠天不怕地不怕,反正那等人渣已經死了,凶手為她報仇,她為凶手死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隻是可憐了爹爹,為了她提心吊膽十八年,真是沒過一天好日子。

“放肆!”

師爺再次敲擊堂木,眼神閃爍。他一個師爺,又不是知府大人,哪裡有底氣啊,而且午時許知府已經警告過他了,讓他看著辦。

“大人,許三公子風流韻事人盡皆知,誰知道是怎麼弄上的,可和小女子沒有關係。”

季寶珠見爹爹季員外冒冷汗,隻得變換了話題,如能洗清嫌疑,她就和爹爹上京,到京都去告禦狀,許知府搜刮民膏,草菅人命,著實不配做一方百姓的父母官。

“大人,季小姐不過是嫌犯之一,其實每個人都有嫌疑,不如帶上其餘嫌犯如何?”

莫顏看不下去,沒見過如此偏心眼的,作為法醫,她頗有正義感,最是見不得有人被冤枉,也不管許知府和夫人瞪出來的眼珠子,仗義執言道。

“莫小姐說的有理,帶寡婦李氏!”

師爺就是個牆頭草,許知府他得罪不起,可人家南平王更是一隻手就能碾死他,他以為莫顏的話就代表了萬俟玉翎的意思,連忙狗%e8%85%bf地笑笑。

“大人,聽說衙門在審理案子,為何叫了小婦人?”

寡婦李氏一身風騷的花花綠綠的綢緞衣裙,頭上戴花,活脫脫一副妓院老鴇的模樣,她的口音聽起來確實奇怪,尖銳,嗓門極高。

受了驚嚇的小娃也被帶過來,聽到聲音,立刻指認,凶手就是這個寡婦無疑。為了使案情更簡單,小娃的娘親願意出庭作證,表明是自己看到了全部。

“大人,我家住在菜市口,從我家院子,能看到許三公子被綁的木頭樁子。”

小娃的娘親站出來,把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並且指認寡婦就是凶手。這突來的變故,讓眾人一愣,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老娘才沒有殺人呢!”

寡婦立刻撒潑打滾,哭號不止,門外百姓們都在嬉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還不是這寡婦李氏平日喜歡與人勾搭成奸,所以才被許三公子看上。

“月黑風高,能看清凶手?”

師爺提出了疑問,而且那個同行的男子到底是誰?許知府聽說自己的三子為了行房跑到菜市口,滿臉不可置信,呆若木%e9%9b%9e。

“這切口上麵的肌理鮮明,很顯然是經常做的人才能乾出來的。”

李德把莫顏的話,解釋給師爺聽,在寡婦的相好中,正好找到一個身材高大的屠戶。、*思*兔*在*線*閱*讀*

本來嘛,若是二人死咬著不認賬,季寶珠還是不能洗清楚嫌疑,不過那個屠戶心裡素質不行,官差剛上了刑具,他就癱軟在地,渾身發抖。

“都是這個婊子,婊子指使俺的,說是讓俺不花一分銀子睡三年……”

屠戶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交代了事情的始末。這個李氏死了丈夫,日子過的很艱難,因為在當地和人鬼混,差點被浸豬籠,就帶著閨女跑到萬州來。

此人生性懶惰,又做不得什麼,隻能憑著還不錯的姿色,做起了暗娼的勾當,也就是這樣,和許三公子勾搭成奸。本來這一切都沒什麼,誰知道,有一天許三公子來家裡,趁著她不在,強了她的閨女,後來又要求母女共侍一夫,一起伺候他一個人。她的閨女不堪受辱,人瘋癲了,李氏懷恨在心,一直想辦法報復。

李氏早就算計了一切,原本想要過幾天報復,那天七月初七,李氏也在高台下,她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誰想到,還是漏算了,她的口音出賣她。

形勢很快的逆轉,讓百姓們連連驚歎,李氏做暗娼固然被鄙視,可許三公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強了人家閨女,提出無禮的要求,殺死他也算是為民除害。

“李氏,人不是我的殺的,但是我要感謝你,以後你女兒,放心交給季家照顧。”

季寶珠當場表態,氣得許知府一蹦三尺高,到底是李氏的閨女不識相,能跟知府的公子歡好,那是他們家祖墳冒青煙了,三子一向目光毒辣,一般姿色還看不上呢。

“小婦人認罪。”

見季寶珠如此說,李氏很乾脆,和剛才不同,她的表現很是平靜。做暗娼不是她想如此,世道艱難,她不是沒有給人縫補過,可因為姿色一直被占便宜,之前做工的人家,也是因為老爺看上他的姿色,她才被夫人亂棍打出門。

她自己是個賣笑的,可閨女不一樣,是清清白白的好閨女,從小便很懂事,在家洗衣做飯,也很心疼她的辛苦,就這樣,仍然被許三公子那個%e6%b7%ab魔占有,看到女兒哭泣不吃飯的模樣,她真的恨,痛恨自己為什麼招惹上此等人渣!

李氏想,她要報復,要讓許三公子在生不如死的絕望中咽氣,而屠戶貪圖她的美色,二人做了個交易。沒想到,這人這麼快就招認,這世間的男人,還有誰是值得信任的?

“這,一定是季家找來頂包的!”

許知府和知府夫人堅決地不接受這個現實,還想在公堂上繼續鬧,門外的百姓又來了幾個證人,他們可以證明,季寶珠昨夜確實喝多了,宿在門口,早上起身之時,看到她從地上爬起來回府。

師爺見大勢已去,立刻堅定地倒向季家一邊,安排人簽字畫押,關於定罪方麵,還需要商討。這個時候處斬也不能隨便判,需要把材料上交給京都的刑部。

季寶珠被當庭釋放,地上跪得久了,她勉強用手支撐著才能站起身。季寶珠對著季員外點點頭,卻沖著莫顏的方向走過來,輕笑道,“昨日你接到兩束捧花,我就說過,你我有緣,果真如此。”

“季小姐,恭喜你沉冤得雪。”

莫顏伸出一隻手,季寶珠握了上去,二人十分默契地相視一笑。其實今日是無心為之,可莫顏不知道的是,以後在她的生命裡,始終有一個默默關注她的好姐妹,在她最艱難的時刻,伸出了援手。

衙門已經定案,李氏和屠戶被收押,眾目睽睽,無論許知府怎麼罵人,都當做發洩怨氣,百姓們看夠了熱鬧,紛紛祝賀季員外後離開。

“王爺,草民說到做到,糧庫裡的糧草已經裝車,就是那五十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