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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名門醫女 亂蓮 4038 字 1個月前

在猜測誰是凶手,甚至昨日乞巧節高台上的小細節,被拿出來說嘴。

“季小姐那麼溫柔,怎麼可能是凶手!定是三公子作惡多端,老天看不下去了!”

眾人都不認為季寶珠會殺人,二人定親了三年,若是因為嫉恨殺人,那三公子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哪有女子能如此賢惠,任由未婚夫在外頭亂搞的。

“小姐,奴婢也不覺得季小姐是凶手。”

墨香回憶昨天的場景,她對季寶珠的印象不錯,如此美麗的女子,如果嫁給了許三公子,那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幸好這個許三公子被殺,將來季小姐定能找個好人家。

“是不是凶手,要看證據,而不是靠嘴。”

世人總是想當然,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誰誰誰不可能是凶手。正是這樣思路,限製了破案思路,因為你心中的天平已經傾斜了,找出的證據,也是不利的,帶著個人感情,色彩。

這次跟著萬俟玉翎上衙門,是個好機會,她想看一下古代的父母官如何破案,特別是,被害人就是許知府的三子,他會不會悲痛的立刻定案。

衙門口不算遠,馬車行了一刻鍾,門口已經被百姓們圍攏得水洩不通,眾人伸著脖子,有的人還上了樹,就是想看得更清晰一些。

“季員外來了,大家靜一靜!”

“季員外找了貴人相助,寶珠小姐有救了!”

百姓們議論紛紛,立刻讓出一條通道,莫顏跟著萬俟玉翎的身後,一路暢通無阻,她在想,若是在京都,有他罩著就更好了。權勢真是個好東西,難怪自古以來,那麼多人為此不惜搭上性命。

萬州知府衙門很是寬敞,前廳有幾根朱紅色的大主子,最前方桌案上放著筆墨紙硯,鎮紙等物,上麵掛著燙金的牌匾,“明鏡高懸”,不知為何,莫顏突然覺得很諷刺。

衙門之人聽說南平王到此,不敢怠慢,立刻在側麵設立了坐席,莫顏被當成了丫鬟,隻得站在萬俟玉翎的身後觀望,這一點,讓她很是怨念,這些官差真真狗眼看人低。

“小姐,您怎麼沒有座位?”

墨香四處觀望了一圈,小聲地道,“您怎麼能和奴婢一樣站著呢,您可是二品大員家的小姐。”

“行了,能混進來就不錯了。”

莫顏不耐煩地擺手,這個丫鬟就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沒有椅子,讓她坐在哪裡?她是直接坐在萬俟玉翎的%e8%85%bf上,還是把他攆走,自己獨占座位?

萬州知府許大人很快得知了消息,他從後堂出來,眼睛腫得和核桃一般大小,悲痛欲絕,他雖然有三個公子,可隻有老三最合心意,人雖風流了一些,可男子哪有不風流的?

當年,許大人就是個窮舉人,被現在的正妻看中,做了上門女婿,受了半輩子的氣,連丫鬟的手都不敢摸,後來當上知府,這才硬氣一些,可已經力不從心了。

三子從小便風流,他大力支持,認為自己年輕之時沒能力去討好美貌姑娘,人不風流枉少年嘛,讓兒子把他那份也補上才好。

本來定親,對方是個妖人,他覺得兒子受了委屈,心裡很是難過,可為了自己的官位,隻得忍氣吞聲,現在出了這等事,定是那個季寶珠乾的!

“下官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許知府還保留最後的理智,對萬俟玉翎畢恭畢敬,天知道他現在多麼恨,恨不得命人馬上斬首了季寶珠,季員外這個老東西也不能放過,關他個十幾年二十年。

“起來吧。”

萬俟玉翎語速平淡而緩慢,接著他閉口不言,全程有李德在一旁解釋。最可氣的是,扯上了莫顏,眾人能來此的理由,是季寶珠昨日送了莫顏兩束捧花。

“小姐,這怎麼和您扯上了關係?”

墨香歪著腦袋不明所以,莫顏則是呲牙,既然知道她是二品大員家的小姐,為何不上椅子?這個萬州知府太不會做人,以後恐怕也登不了高位。

“不然呢,能說王爺和季員外有關係,還是說他和季侍郎交好?”

身為大越的皇叔,私下交好官員,會引發皇上的忌諱,眾人來多管閒事,總要有個理由。李德在關鍵時刻也學會了巧立名目,莫顏已經被許知府眼刀子割了好幾次了。

許知府見事態可能對自己不利,低頭和師爺吩咐了幾句,大不了魚死網破,這個知府他不當了!但是三子被害,一定要揪出凶手,不然他這個做爹的無能,怎麼對得起慘死的孩兒!

拖拖拉拉,半個時候之後才開庭問案,左右兩邊站著官差,滿麵肅然,實則眾人一身冷汗,有南平王在此,壓力巨大,同時他們也有點興奮,終於能看到傳說中天神一般的人物,果然如此出眾!

“來人,把屍身抬上來!”

許知府拍著堂木,說話有些不利索,還是身後的師爺幫忙,片刻之後,官差抬上來一具蒙著白布的擔架,有人揭開白布,正是昨日看到的許三公子,他已經被穿上了衣服,驚悚地瞪著眼睛,死不瞑目。

“請被害者親眷認屍。”

師爺話音未落,一個滿頭朱釵的胖婦人從一側沖出,哭得和唱小曲一般,大聲道,“三兒,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一定是那個妖人害的!嗚嗚嗚!”

外麵,百姓們議論紛紛,眾人見到知府夫人十分不齒,暴發戶出身,在萬州橫著走,看誰不順眼就讓丫鬟婆子去扇巴掌,逞威風,和他的兒子一樣招人煩。

“夫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證據呢?”

季員外有了撐腰的,有底氣,根本不懼,他抱拳,回身對著門口的百姓道,“鄉親們,這案子還沒審理呢,就這樣定案了?”

“就是就是,此事非同小可,就算知府夫人也不能給人亂定罪!”

眾人七嘴八%e8%88%8c,全部站在季家那邊,季員外有樂善好施的性子,在百姓心目中人緣極其好,而許知府是個死要錢的,隻要衙門有案子,苦主定能被扒皮。

知府夫人瞪圓了眼睛,甩了甩帕子,“季員外,先不說你女兒是不是凶手,就她是個妖人的事實,你敢不敢說出?”

此話一出,季員外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確實,這件事是他理虧,不然也不會求到南平王那邊,他想明白了,就算散盡家財,也要還女兒的清白。

昨日寶珠醉酒,一直到快天明時分才歸來,沒回來多久,便被官差抓走,季員外是問了府上的下人,才知道原委,可他不相親,凶手是寶珠。

“肅靜,何人喧嘩?”

許知府再次裝模作樣的拍了拍堂木,若不是這地方太嚴肅,莫顏能笑出聲,這個許知府定是個妻管嚴,連問何人喧嘩都沒有底氣,堂木也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許大人,受害者是您的兒子,您在上麵審案,恐怕不妥,不如此案交給師爺審理。”

李德轉述萬俟玉翎的意見,眾人連連叫好,旁觀者清,隻有這樣才能更加的公平,公開,公正。而師爺卻苦了臉,萬一結果不是許知府想要的,等王爺走了,吃掛落的一定是他。

“王爺此言甚是有理。”

許知府從正中間的位置退下,站到了知府夫人身邊,夫妻二人對著屍體哭嚎不止,吵得莫顏腦仁疼,她探了探身子,仔細觀察屍體。

目前隻能通過麵目表情得知,許三公子在死前十分痛苦,經歷了一個相當殘忍的過程,芐體流血過多,而%e8%88%8c頭被剪掉,發不出聲音,凶手定與死者有深仇大恨。◣思◣兔◣在◣線◣閱◣讀◣

由於死亡之後一直處於懸掛的狀態,屍斑應出現在下肢,下腹部和上膠的遠端,多呈現紫紅色和暗紫紅色,因為許三公子已經被穿上了衣服,莫顏無法判斷死亡時間。

“來人,帶萬花樓的凝香姑娘上堂問話!”

師爺按照流程,先講述了案情的經過,又說明仵作驗屍的基本情況。不一會兒,公堂上到處是香米分的味道,莫顏眼尖,她看萬俟玉翎手裡握著一個香包,正是她昨日送出去那個。

“給王爺問安,給各位大人問安。”

凝香滿臉脂米分,扭著小蠻腰,跪在青磚上,還不停地對著萬俟玉翎的方向拋媚眼,天啊!如此絕色的男子,比季寶珠還要上了幾個檔次,若是能被貴人看中,就可以飛上枝頭了!

“小姐,您看這位姑娘怎麼眼睛抽筋了呢!”

墨香很是不爽,王爺是自家小姐的,未來小姐就是南平王妃,如此低賤的樓子裡的姑娘,竟然公開挑釁,所以她刻意放大音量,裝作疑惑懵懂的模樣,讓一旁喝茶的李德立刻噴出一口茶水。

凝香瞪了墨香一眼,死丫頭鹹吃蘿卜淡操心,多管閒事,不過她沒有計較,開始說事情的始末。昨夜是乞巧節,許三公子早就點了她的牌子,約定等牛郎織女的儀式過去之後,二人歡好。

“奴家早早地等候,許三公子一直到亥時初才到萬花樓。”

莫顏根據凝香所說,推算了一下時間,也就是說,許三公子是晚上九點左右去的,由凝香相陪一直喝酒訴苦,言談間,似乎對季寶珠很是不滿,而凝香也記不清楚多久,總之隔了一段時間,季寶珠竟然找到了萬花樓。

萬花樓不是季家的產業,但是凝香也不敢得罪,她們這一行的就要八麵玲瓏,萬一有天混不下去,還指望季家的青樓收留她,所以在許三公子和季寶珠爭吵的時候,她在一旁苦苦相勸。

“說重點!”

師爺拍著堂木,眉頭緊蹙,“這麼說,在許三公子被害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季小姐?”

“這奴家可不敢說,因為不到子時,二人就一同離開了。”

凝香轉轉眼睛,她可不傻,若是點頭承認季寶珠是最後一個見到許三公子的人,就等於出麵指認季寶珠是凶手,這種得罪人的事情她可不乾。

“聽聽,你們都聽聽,季寶珠一個女兒家,跑到青樓去抓人,這像話嗎?”

知府夫人大呼小叫個不停,對著屍體又抹著眼淚,眾人勸說,她這才停止哭泣,“凶手一定是那個小蹄子,嗚嗚,我苦命的兒啊!”

“嗬嗬,是誰還不一定呢,作惡那麼多,盼著他死的人多了!”

季員外不怕撕破臉,反正寶珠的秘密也保不住了,他也忍受夠許知府一家,現在許三公子也死了,他就想痛快痛快嘴,而且他手裡還捏著底牌,那個懷了身孕的丫鬟,被保護起來,若是許知府想要孫子,就得討好他,不然許家老三那一脈斷了香火。“帶季寶珠上堂!”

片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