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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含恨死去,更別提報仇雪恨了。

之後沒過多久,街上異形竟急劇減少,透過窗戶,可以看見一群年輕人全副武裝,似乎在活捉那些異形。

聽完父親虛弱的說完這一段往事,方越沉默良久。如果當時他在場,肯定也恨不得把那些人全殺掉。可將他們分屍喂異形又是另外一種意味了。而且父親口中提到的那個人……

“他是誰,給了你什麼?”

方父視線移向自己口袋。方越會意,從裡麵摸出一瓶藍色藥劑。他莫名覺得這東西有些眼熟——跟白封給他保命的東西如出一轍,雖然早就用完了。

可問題是即使喝過藥,他也不會跟開掛一樣變得如此強大,也不會在藥效過去後,變得如此憔悴。

“我先扶你去床上。”方越說道,又想起床鋪已在方才亂戰中坍塌,便想送父親去自己房間。

“還能走嗎。”

男人氣息微弱,搖了搖頭,閉上雙眼。

“……爸?”方越搖了搖男人肩膀。

但是男人再也沒有睜開雙眼。

“……”

是否被喪屍咬過壓根不是重點,而是這空氣裡彌漫著的看不見的物質,會讓人一死亡就變異成喪屍。所以,為了不重蹈母親的覆轍,必須把男人的腦部破壞。

“……”

房間裡很安靜,幾乎連針掉下來都能聽得一清二楚。良久,“哐”地一聲,整座房子都為之顫動。

方越將父母的屍體齊葬在房子背後的花園。夕陽西沉,厚重的橘黃灑滿大地。他用鏟子埋下最後一瓢土,將雙親照片的相框立於土堆之上,然後裡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彈。直到天色暗沉,時間由傍晚轉向夜晚。世界再次被黑暗所籠罩。

方越拿著鏟子走回屋裡,卻發現客廳來了個不速之客。一陌生青年坐在沙發上,見人回來,笑盈盈地招呼:“你好。”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出問題了,好卡,我想砸了它(撇嘴

☆、53|第五十三章

方越皺眉,橫立鏟子:“出去。 ”

“別這麼激動。”雖被威脅,但男人依舊笑得不急不緩,“我知道你的事,你在找白封。”

方越眉眼一跳,看著眼前眉目清秀的男子,不肯放鬆警惕:“你是誰。”

“我們可是校友,之前還見過一麵。”男子略微失望道,“不記得了?”

方越卻不接話茬:“如果隻是來敘舊,還是快滾吧。”

“真是無情,我是來帶給你白封消息的。確定要這麼急著趕我走?”

方越看了幾秒地麵,抬眼:“他在哪。”

“真奇怪,你沒我想像中興奮啊。”青年咋%e8%88%8c。

“他在哪。”

“好好,我這就說。”青年聳肩,“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楊,是研究所所長楊博士的兒子。而白封,現在就在那座研究所裡。”

“也許你會奇怪白封為什麼會在那兒,不過這牽扯到他的過去,還是由他親口告訴你比較好吧。”

方越走過去坐到青年對麵:“你有什麼目的。”

楊笑道:“我隻是想幫你。”

方越不動神色,舉起鏟子“唰”地揮向青年,在離其腦袋瓜不足幾釐米處停下。然而,楊卻鎮定自若,眼睛眨也不眨,嘴上卻道:“你可真是嚇著我了。好吧,我承認,需要你幫點小忙。”

“我會給你研究所的內部地圖,以及告知白封的位置。作為交換,請你幫我殺掉楊博士。”

“殺掉?你搞錯沒有,他是你父親?”

“啊,我知道。”楊嘴角微笑淡下,“但這跟我們之間的關係無關。他是個瘋子,這次末世的元兇就來源於他。”

“元兇?”方越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區區一個研究所的研究員,竟可以製造出如此大的災難?

“是的,父親表麵上依照國家要求進行研究,災難發生後也做了相應補救措施,但事實上,那些異形與病毒都是父親的傑作。在他盡興之前,末世不會結束。”

“我憑什麼信你。何況,就算真如你所說,憑我一個普通人又能做什麼。”

“隻要你進了研究所,一切都會真相大白。”楊微微一笑,“我會幫你。”

“你那麼厲害,怎麼不自己去。”

“我行動處處受限,而且就武力值而言,我並不如你。”楊說著,提起腳邊的一個黑箱遞給方越。方越這才注意到還有這東西存在。

打開箱蓋,裡麵赫然放著三瓶藍色藥劑,方越眼神一變。楊還在一旁做著簡單介紹:“這是我們研究所最新研究出來的藥劑。喝了以後力量增強三十倍,持續時間十分鐘……”然而,他並沒能把話說完。方越一個鏟子過去直擊目標,若非他躲得快,此時身上已多了個窟窿。

“你這是……”

“是你。”方越半眯眼睛,“給我爸那種鬼東西的就是你吧?”

楊不解:“你爸是誰?”頓了頓,又想起什麼似的,“喔,是跟你有點像?不過我記不太清了,這種藥我給過很多人。不過你放心,這次是全新改良過的,上次出現過的副作用應該不會……”

他的話再次被一鏟子打斷。

“為什麼給他那種東西!”父親不是受傷過重,也並非因為被喪屍咬過。而是由於過於蒼老器官衰竭而死,而這就是那破藥的副作用。

“你應該感謝我。”楊不滿道,“要不是我,他當場就死了。”青年再次閃過一次攻擊:“你確定要這麼做?我死了的話,白封絕對回不來。”

這句話有效製止住了方越動作。楊反而有些驚異道:“明明是那種古怪性格的人,你還真在乎他啊。”

“閉嘴,說你的計畫。”

為了混入研究所,方越必須偽裝成受到感染的人——楊博士需要這樣的人做實驗。這之後再想辦法溜走。研究所內部路線錯綜複雜,各處都設有關卡認證來人身份。不過這點不需擔心,楊會借自己的證件給方越,這樣就能出入絕大多數地方。如果遇到無法回避的危險可以喝下藥劑——關於這點,雖然方越收下了那玩意兒,但心裡卻十分膈應,大概並不會用。

“白封現在位於最底層,具體位置需要你找。父親對白封很看重,要是他出了問題,肯定會馬上趕來。你趁機殺掉那人,之後趁亂逃走,我會想辦法在外麵接應你。”

方越捋了一遍思緒,評價道:“紙上談兵。”

且不說偽裝成感染者這個辦法的成功率,就算真成了,之後的逃走與尋找,還有殺人都有極大不確定性。地圖到底隻是平麵,他對真實內部環境一無所知,到時候很可能迷路,甚至暴露身份。

“成功率的確不高。如果你怕了的話,當我沒說。”

“不用激將,無論如何,我會去找白封。”⊙思⊙兔⊙在⊙線⊙閱⊙讀⊙

楊拿出一卷厚紙,攤開鋪在桌麵上,上麵畫了許多複雜的紋路。

“這就是研究所的地圖。你不能把它帶進去,必須在外麵背會。”

方越瞅著那密密麻麻的線條頭都大了:“不可能。”

楊奇怪:“這種程度的東西很簡單吧。”

方越默然幾秒,低頭。

黎明將至,他囫圇吞棗好歹記了個大概。不能不急,白封生死未卜,聽楊的話,似乎那人並不好過。早一秒也好,想儘快趕到那傢夥身邊。同時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夠製住白封?白封過去又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形成如此古怪的個性。雖然聯想研究所本身,也能猜出個大概。

之後,方越被楊帶去停在數裡外的一輛漆黑集裝車上。車上的人對他嚴格搜身後,又用一種不知什麼材質的粗繩牢牢捆紮,推搡著人坐上後車廂。

車廂約有十幾個平方,以牢籠隔開,此時裡麵已經坐了一些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要麼無精打采,要麼誠惶誠恐。方越被押著進入其中一間牢籠。那籠子像是關野獸的,又矮又小,以方越的個子必須盤%e8%85%bf壓低身子,才不至於觸碰欄杆。

過了些時候,陸續又有人被關押上來,不料這時卻出了岔子。一個年齡不過十來歲的小女生見那些五大三粗的壯漢要捆綁自己,拚了命的掙紮逃跑。她明明是聽說有救才跟著過來,卻沒想到壓根不是那回事!

帶女孩過來的男子放輕聲音勸慰:“放心,等進了安全的地方就幫你鬆綁。”

“騙人!”女孩聲音尖銳,“你們這群騙子!你們想殺了我,放我回去!”

“不,我們是帶你回去治療。”

“我不信!你們要捆我,還讓我進這髒兮兮的籠子,你們、你們……”女孩陡然瞪大眼睛,“我知道了,你們想拿我做實驗!因為我是感染者,所以想拿我做實驗!”

她拚命掙紮,卻哪裡敵得過幾個壯漢。當被捆上繩子的一刹那,女孩仿佛渾身力氣都被抽盡,隻能任由其拽著自己爬上車廂。

她的眼裡盈滿淚水,車廂門“啪”地一聲在眼前關閉,頓時一片漆黑。

現在,再也無法回去了。

大約是這片地搜索完畢,集裝車終於發動引擎,搖搖晃晃上了路。後背車廂門一閉,裡麵是如墨的黑,隻聽得見旁人或是輕微或是急躁的呼吸聲。恐怕除了方越本人,其他傢夥全是尚有神誌的感染者。

這時,女生開始輕微地抽泣。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小白鼠被押進籠子,不知前路何方。許多人都因這壓抑的啜泣而沉默,情緒更加低落。沉重,死寂。黑暗化作有形的磚塊,沉沉地壓在這些可憐人肩上。

黑暗中無法計數。像是隻過了幾分鐘,又像是過了幾小時之久,車廂門再次打開,光亮射進來。十幾個人被挨個押下,由幾個全副武裝的警衛押送。他們的眼睛被蒙上黑布,繩子間打上結,一個跟著一個往前走。方越開始還留意轉了幾個路口,走了幾截樓梯,到後麵卻完全亂了。隻知道他們最後乘上電梯,半分鐘後出來,沒走多久便到達了目的地。

方越的眼罩被摘下,眼睛因房裡刺眼的光線而虛起。好容易適應,才發覺這是一間純白的房間。那些警衛不見了,隻剩幾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再一看,發現自己這邊人數也少了許多,加上自己才剩五人。

白大褂勒令幾人坐到椅子上,跟一護士模樣的女人按順序替他們抽血,抽好的血清被拿去化驗。

方越靜待抽完,不動聲色的觀察周遭:房間沒有窗戶,門位於右手側,不帶把手。門旁邊一個按鈕,不知是電燈開關還是控製門開閉的開關。

必須儘快行動,如果被發現是正常人,不知道會引起多□□煩。可身上還綁著繩子,這東西讓人渾身無力。走路還行,攻擊卻難以實行,該怎麼做。

方越沒有很多時間考慮。抽完血後,那些白大褂又拿針筒給他們注射不明藥劑。坐在他右側的女孩被強迫注射入這種液體後,腦袋一歪,瞬間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