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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不大,但對方死命掙紮卻讓方越煩躁不已。兩人明明是兩情相悅的戀人,為何要鬧到這副田地。

“你們在鬧什麼啊。”另一側的看護人員老早就聽見這邊動靜,這下卻終於忍不住,掀開白簾叉腰大罵,“我這裡還有病人呢。這裡是醫院,要鬧出去鬧!”

“……出去。”方越拖著陳景宗的手往外走,陳景宗仍不肯配合,可無奈力氣太小,那點阻撓對方越來說根本無關痛癢。

陳景宗怒氣也上來了:“方越!我最後警告你一次,趕緊給我放開!”

方越腳下一頓,看向陳景宗。對方蒼白的臉頰此刻因為怒氣而通紅,倒是比起初看著精神紅潤。

“好。”方越道,“給我說清楚,我就放你走。要是我的錯,我跟你賠禮道歉,之後也保證不糾纏你。或者……”他看了眼終於從地上起來的李謙,“你要是喜歡上那傢夥了,我也主動退出。”先揍那傢夥一頓。方越默默在心裡補上一句。

陳景宗此刻隻想冷笑:錯?他當然錯了?背叛自己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最後還害自己喪命。隻可惜眼前這人根本不知道他即將犯下的罪孽。分手隻是第一步,等末世來臨,才是方越受苦的開始。

見陳景宗隻是沉默不語,方越催促:“喂,說話啊。”

李謙不死心的再撲過來,捏起拳頭就往方越身上揍。方越躲過一拳,陳景宗趁機掙脫。護士長經過這裡,恰好目睹方越回拳揍向李謙。見兩人竟敢堂而皇之的在醫院鬥毆,怒不可遏,正打算叫來幾個年輕醫生把他們趕出去,身後的年青人卻先一步走了出去。

那名男人身姿挺拔,麵容俊朗,一上去便硬生生扳開這近似於單方麵施虐的鬥毆。方越餘怒未消的住了手,李謙雖已鼻青臉腫,卻仍怒氣衝衝的瞪著方越。陳景宗站在一旁焦急不已,待男人將兩人拉開才鬆下口氣,可在注意到男人容貌時,不由愣住了:“……路肖?”

路肖看向陳景宗:“你認識我?”

“啊、不……”陳景宗神色慌亂起來。他的確認識對方,但這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他們還是陌生人。隻是沒想到,兩人竟會提前相遇,便一不留神叫出了名字。

“景宗?”李謙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他不該不知道青梅竹馬認識的人,但這個男人他卻的確是初次見麵。

見陳景宗支支吾吾不願回答,路肖也不想深入追究。他今天來有公務在身,不能耽擱太久。他對鬥毆的兩人道:“今天放過你們,要是再當眾鬥毆就隻能帶去警局了。”

竟然是員警——李謙沒想到今天這麼不順,方越來也就罷了,還引來了個員警,當下不敢再放肆,滿口答應。至於方越,他從路肖過來後就一直左顧右盼,似乎有所忌憚。第一次看見方越吃癟,李謙落井下石嘲笑道:“人家員警叔叔說話呢,你聽到沒?”

“……我知道了。”方越仍不肯看路肖,粗聲粗氣的答道。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來一趟醫院,竟會遇見這麼多事。不過他現在比以前長高不少,還變黑了,應該認不出來……

就在方越如此抱著僥倖心理之時,路肖卻叫出了他名字:“方越。”

方越暗自嘖了一聲,有些僵硬的轉過腦袋:“你好……”

這下輪到陳景宗奇怪了,他記得自己跟方越都是在末日過後才與路肖認識,原來他們兩人早就有過交往,隻是瞞著自己?

路肖沉默片刻,道:“……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惹事。”

“什麼就一把年紀了啊。這傢夥主動惹我的。”方越不快的指著李謙,“難道我該呆著不動讓他打嗎。”

“無論原因如何,鬥毆就是鬥毆。”

“……嘖。”路肖在這裡,方越也不敢再造次。即使想問個明白,現在似乎也不是時候。他看了一眼陳景宗,“我們倆都冷靜一下……我之後找你。”然後抄著褲包離開了。

按理說,路肖應該帶鬥毆的兩人回警局做個記錄,但所幸事情沒鬧太大,他又有要事在身,便放過了兩人。等方越走後,他也很快離開現場。

今天過來是為了調查取證。幾周前兩名受害者在家中被襲擊,分別是一名少年與他的父親。父親已經蘇醒,為了儘早抓住犯人,警方不得不勉強尚很虛弱的男人提供線索。可誰知路肖剛對男人詢問完畢,打算順路去看看另一名少年時,卻得知少年死亡。他的呼吸器不知被誰拿下,明顯是他殺。而醫生發現時,受害者已經停止呼吸。

方越離開醫院的時間差不多將近晚上七點,正是下班高峰期,想必地鐵一定擠的跟罐頭一樣。他也不著急回去,便在這附近隨處晃了晃。也不知走到了哪裡,醫院幾乎要看不見,周身隻剩低矮的房屋,人際稀少,方越開始擔心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打算原程返回。

“小子,瞪個%e5%b1%81啊。”不遠處傳來揍人的聲音,“撞了人不道歉,還是個窮光蛋,你媽生你幹嘛,啊?!”

方越順著聲音來向摸過去,瞧見一條小巷深處,幾個頂著奇葩髮型的混混正圍著一個男孩。他們一邊推搡一邊謾駡,十分不客氣。

“一、二、三……”方越心裡默數著幾人人數,“四。四個人。”還能對付。正好他今天心情不好,這群人來的正好。方越摩拳擦掌,想到:員警叔叔,這可不是當眾鬥毆,而是見義勇為啊。

趕跑那四個小混混後,方越才看向那個被纏上的倒楣蛋。太久沒打架,四個人果然有些吃力,自己也不免受了些皮外傷。好在那四個傢夥也沒討到好,個個%e5%b1%81滾尿流。

“喂,倒楣鬼。”方越對那人說,“你對這附近熟嗎,我迷路了,你帶我去地鐵站吧。”

男孩也不說話,隻往下扯了扯幾乎遮住眼睛的兜帽,抄起衣兜便朝混混逃開的方向走去。

裝什麼酷,要不是他及時出現,保不準現在被打成一條狗。方越心裡腹誹著跟了上去,也不知男孩怎麼繞的,七拐八彎之後方越竟重新看見了醫院招牌,周圍景色也熟悉起來。再瞧男孩,卻也不知何時不見蹤影,大約是隱入了人群。

方越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他晚上沒有關機的習慣,眯著眼睛在床上一通亂摸,才從角落摸出手機。“喂。”他還沒清醒,嗓音嘶啞乾澀。

“喂?方哥,都大中午了,你怎麼還在睡?”電話那頭傳來大嗓門的爽朗男聲。

“你管我,反正週末。”方越躺在床上,睡眼惺忪,“你什麼事?”

“三言兩語說不清,快看新聞!”

“……什麼新聞。”

“看了你就知道了!”

掛了電話,方越仍是莫名其妙。他放下手機,準備再睡一個回籠覺,結果手機又響了。“……”方越深吸一口氣,“喂?”

“方哥。”仍是剛才的聲音,“你起了吧?我給你帶午飯,你想吃什麼?”

算了。方越從床上坐起:“咱們出去吃,你樓下等我。”

吳江說的大新聞有些微妙。並非什麼國際事件或是恐怖襲擊,而是離他們學校很近的一條街發生了咬人事件,跟電影裡的喪屍極其類似。雖然一時造成民眾驚慌,但警方及時趕到控製了現場,被咬的人也及時送入醫院接受治療。

“大家都說應該把傷者隔離觀察,不然太危險了。”吳江咬著丸子,口齒不清道。

“你電影看多了吧。這麼快就控製住,應該是狂犬病之類的?”

“但不僅是我們這個地方。全國……不,世界各地同一時間都有類似事件發生,不奇怪嗎。”吳江故作神秘地壓低音量。

☆、第三章

方越仍然持保留態度:“你就為這事叫我起來?”

“哎呀,誰知道你在睡覺呢。恰好也中午了,就想跟方哥一起吃個飯。”吳江嘿嘿笑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小心點為好,我看了那些圍觀群眾拍的照片,很血腥。”

“嘁。”方越嗤笑,“死到臨頭還想著拍照,心也有夠大。”他仍不太相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點總歸沒錯。方哥,你最近也別老在外麵晃……”

方越揮了揮拳頭:“就算他們真是喪屍,也不能在我身上討到好。”

“方哥!”

“行行,我知道了。”方越隻好妥協,“保證晚上八點後足不出戶,做一個黃花大閨女,行了吧?”

吳江這才滿意。

方越不信鬼神,但他不得不承認吳江這小子在某些方麵有種野性的直覺,對危險也有敏銳的嗅覺。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他也隻好多注意一點——儘管這讓他覺得有些彆扭。跟吳江分開後,方越給陳景宗打了個電話,對方仍然關機,看來是有意躲他。而且這幾天對方也沒回宿舍,也不知住在哪裡。

沒關係,等明天上課總能見到吧。

然而第二天陳景宗沒來上課,方越忽然意識到,除自己之外根本沒人知道陳景宗醒來,所以就算他曠課一學期也是事出有因。可為什麼要這麼做,單單是為了躲自己嗎。

方越心煩意亂,整節課都沒怎麼仔細聽。坐旁邊的女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夏天穿著長袖長褲,肚子還一直發出奇怪的聲音。

寧琪雪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小腹微微隆起,她起初沒太在意,以為最近吃的比較多所以胖了,便節食了幾天。哪知肚子仍不見小,摸著硬邦邦的,還不時陣痛不已。她有些害怕了——該不會懷孕了吧。她跟男朋友做的時候都有記得戴套……雖然不能百分百避免意外。她才20歲啊,怎麼能現在就被小孩兒束縛住,何況她也沒想過要跟現在的男友共度一生。

“琪雪,你廁所用完了沒啊。都排著隊呢!”室友在外邊催促。

“馬、馬上。”寧琪雪慌亂的放下衣服。這些天她都不敢穿過於緊身的服裝,每天都穿的鬆鬆垮垮,因為精神緊張,連打扮都沒心思,晚上也睡不好覺,看上去更是麵容憔悴。

男友見她精神狀態不對,主動問起。她猶猶豫豫地答道懷疑自己懷孕了。

男友沉默片刻後,問:“你確定嗎?”

她抓著頭髮:“我不知道,但是肚子一直在變大,也嘔吐過幾次……我……”她慌張地抓住男友的手,“要是真是懷孕怎麼辦,你會陪我對嗎。”

男友安撫女友:“別緊張,還不確定不是嗎,你去買驗孕棒試試,要是真的……”他不說話了。

“但、但是。”寧琪雪幾乎要哭出來,“我好怕,要是被別人知道怎麼辦,要是對以後有影響怎麼辦?”

“沒事、沒事,不是還有我嗎。”

在男友的細聲勸慰下,寧琪雪稍微心安了幾分:“那一會兒吃完飯,你跟我一起去藥店吧。”

男友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小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會兒有課。”

“好吧,那等你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