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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鶯之彌賽亞 愷撒月 4324 字 1個月前

,在做參加顏藝大賽的準備?”

齊硯抹把臉,扔了資料夾往賀千秋懷裡鑽,帶著鬆木清香的味道傳過來,有種溫潤而堅實的感覺。他把臉貼在賀千秋%e8%83%b8膛上蹭了蹭:“……你要是我爸就好了。”

半點都不好,還不如說糟透了。

賀千秋一瞬間產生了將這小子丟沙發底下去的衝動。

不過比起倫理上的悖德來,賀千秋比較在意的反而是——

“我有這麼老了嗎?”

齊硯被他凝重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心中陰霾一掃而光,突然湊近在賀千秋臉頰上mua地親一口,“賀老師老當益壯,老驥伏櫪,老而彌堅……”

賀千秋徹底黑了臉,將齊硯掀了摁坐墊上,一邊剝他褲子,一邊解自己皮帶扣,“會用幾個成語就得瑟了是吧,讓你嘗嘗哥到底有多堅。”

齊硯的笑聲很快變成了慘叫和呻♂%e5%90%9f,“你、你老不正經!為老不尊!……啊啊啊啊不要!嗚嗚對不起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唔……嗯……”

自掘墳墓,作繭自縛,莫過於此。

轉眼到了四月一日,早晨九點零三分,齊硯坐在甘總的豪華辦公室裡,讀一份最新版的演唱會企劃書。

原本籌備的不過是個小規模的演唱會,現在被大手筆地改成了歐亞美三大洲十一個城市的世界巡迴演唱會。

除了中國四個城市外,還加上了東京、曼穀、吉隆玻、三藩市、紐約、利物浦和斯德哥爾摩。

前麵幾個城市就算了,利物浦和斯德哥爾摩是怎麼回事?前者是英倫搖滾發源地之一,甲殼蟲的老家,華人去開演唱會真不是作死?至於後者……齊硯怎麼也想不通,他啥時候紅到那麼北方的國家了?

齊硯掃完企劃書,突然福至心田,瞪圓眼睛盯著甘學理:“我明白了,今天愚人節,你們玩兒我!”

甘學理好氣又好笑,手指癢癢地想敲他腦袋,最後隻好敲桌子,“我閑得慌,一大早不多睡會兒美容覺來玩你。你很好玩嗎?”

齊硯想說小爺我當然好玩,摸摸鼻子忍住了。

畢文甯和羅一平毫不給麵子地在旁邊哈哈大笑。

齊硯尷尬地繼續摸鼻子,心想說的也是,於是惴惴不安地揣著企劃書回去了。

然後他第一時間找賀千秋求證:“賀老師,這該不是你幹的吧?”

賀千秋嗤之以鼻:“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齊硯才鬆口氣,又聽他補充:“這麼小家子氣的活動有什麼意義,隻要你喜歡,我叫人籌備真正的巡演。”

齊硯:“真正的……?”

“三十六個城市一百零八場怎麼樣?”

唬得齊硯慌忙擺手:“不用了,現在已經很像樣了,賀老師,饒了我吧!”

賀千秋用大拇指摸著下巴,眯眼打量他:“你哪次說饒了你結果不是高興地咬著我不放?”

齊硯終於被口水嗆到,趴在賀千秋的工作桌上咳得驚天動地、麵紅耳赤,隻能淚汪汪搖晃小白旗投降。

賀千秋剛結束了一場會議回到家,沒來得及換衣服,海軍藍的英式三件套西服剪裁合體,頭髮一絲不亂往後梳,再配上一副無框眼鏡,怎麼看都是個嚴謹刻板,英俊霸道的精英總裁,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下流的話來簡直不能好了。

不過等他看了三遍企劃書預算後,又覺得賀千秋是在說大話,於是殺回書房去興師問罪。

賀千秋合上筆記本,交叉雙臂朝後靠椅背上:“我能理解,你會有這樣的判斷,完全可以用培根的洞%e7%a9%b4假像說解釋。”

齊硯呆滯:“……啥?”

賀千秋照本宣科:“培根的四種認知假像之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性,崇拜不同的權威,閱讀不同的書籍,教育、習慣、甚或是偶然間形成了不同的認知範圍。另外,印象產生於具有成見的人們心中和產生於無動於衷的人們心中也是截然不同的……”

“stop!”齊硯兩手交叉比了一個大大的x,“說人話!”

賀千秋輕揉眉心斟酌詞句,“……窮人不能理解富人的世界?”

齊硯勃然大怒,一個箭步竄到賀千秋%e8%85%bf上坐著:“鄙視老子是窮人!老子好歹是身價接近八【此處重音】位數的大明星!你有多少錢?多到能鄙視我?”

他問完了就後悔,抓了抓後腦試圖站起來,“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賀千秋繼續圈著齊硯,讓小夥子換個方向靠在懷裡坐著,在平板裡調出了財務經理髮來的最近一份簡報。

齊硯瞪眼讀簡報,第一感受是報表好複雜,第二感受是數字好多眼花繚亂,等他掰著手指算出大致總數以後,立刻在賀千秋%e8%85%bf上化成了石像。

“小硯?”賀千秋捏他臉蛋,看見小歌手顫巍巍轉頭,留下了深沉而哀怨的一眼。

緊接著齊硯默默爬下賀千秋的%e8%85%bf,悄無聲息地走出書房。

之後齊硯想開了,那個男人現在有自己的妻兒,自己的人生,已經和他沒有什麼瓜葛,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實在不行,就當作遠房親戚算了。

清明節前兩天的傍晚,齊硯如約拜訪了齊國強的家。

齊國強住在一個很有些年頭的居民社區裡,社區外的路旁種滿了梧桐樹,春末時節,巴掌形的毛茸茸綠葉正茁壯成長。

除此之外,社區環境則乏善可陳,一牆之隔外是小吃街,整天吵吵嚷嚷,車水馬龍,並不利於中學生安心念書。

羅一平將車停在小吃街外頭,發現根本不進去,齊硯就提前下車。

他沒讓羅一平跟著,一個人提著禮物進屋,發現這屋子亂得讓人心顫。燈光昏暗,滿屋子塞滿了東西,陳舊的櫃子、紙箱、各式各樣的罐頭瓶、幾大捆免費雜誌之類雜物充斥在屋子裡,幾乎沒地方能下腳。

兩室一廳,不足50平米的房子住著兩個成年人和兩個高中生,空氣裡仿佛散發著*的酸臭味。

齊國強再婚的對象是個黑瘦的中年婦女,依稀還看得出年輕時的美貌。眼睛大瞳孔黑,睫毛濃長,被黑而誇張的眼線,瘦削的顴骨,黯淡的膚色,是個歷盡了風霜的精明女人。頭髮很濃密,卻已經稀稀落落有了白髮,整齊地挽成了髮髻。

女人姓馬,有個十分大眾的名字叫馬春麗,見齊硯來了就堆起滿臉菊花褶子的笑容招呼他坐下。

齊硯也裝出特別有禮貌的樣子,乖巧地叫了聲阿姨好,將禮品籃送上。

馬春麗的視線落在禮品籃上,臉就僵了僵,隨即重新滿臉堆笑,隨手將籃子放在茶幾上,“來就來了,帶什麼禮物這麼破費。”

齊硯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配合她坐下,笑著說:“應該的。我是來……”

馬春麗已經搶先一步截了他話頭,“家裡簡陋,讓你見笑了。你爸就要回來了,他啊,這些年真是不容易……”

女人掌控了主動權,就開始大吐苦水,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拿餐巾紙擦眼角,帶下來一點黑色的眼線膏,又笑了起來,“你看我,真是的,說這些幹什麼。小硯,你別往心裡去,你弟弟妹妹還在學校,他們學校有校慶活動,天天排練到*點,要不你多坐會兒,他們也想見見大哥呢。”

齊硯半分鐘都坐不住,好在這時候門鎖響,齊國強開門進來了。

他急忙站起身來,“爸你回來了!阿姨,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見,今晚還有工作,我就是抽空給爸爸送機票來的。我清明要趕通告,拍完直接去機場。就麻煩爸爸自己先去太平縣等我,那邊的住宿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給媽媽掃墓。”

齊國強看一眼妻子,唯唯諾諾地點頭,又說:“小硯你難得來一趟,再坐會兒吧,吃了晚飯再走。”

馬春麗也熱情得過頭,試圖把他按回沙發,“是呀是呀,小硯吃了晚飯再走吧。”

齊硯不動聲色避開女人的手,走到齊國強麵前,從休閒西裝內側袋裡取出裝著機票的信封塞他手裡,然後說:“爸我先走了。”

齊國強遲疑了一下,頻頻點著頭,“哎,哎,路上小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齊硯不再給那女人機會,告別後就直接打開門出去了。

他關上門,稍微站了一會兒。

陳舊的木門隔音不怎麼好,很快從裡麵傳來了爭執聲,那女人嗓音尖銳刺耳,“你那兒子算什麼東西,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就給你送這麼點寒酸東西,你看看你看看,連兩支破筆也好意思放進來,他還有良心嗎?啊,他心裡有你這個爸爸嗎?”

齊硯叫助理去準備的禮品籃,有健腦助生長的營養品、兩盒血燕,一瓶參茸酒,另外一些水果乾、堅果什麼的。考慮到孩子念高中,羅一平又塞了兩支贊助商送的寫樂筆,雖然是送的,但市價差不多也有一支五六百。是齊硯隨手給羅一平的。

齊硯本來還不爽羅一平這麼做,他當初念書用的鋼筆是孤兒院統一配發的,平均價格不超過五元。

但羅一平說,兩個孩子也不容易,你既然給我了,那就當我送給他們的,以後好好念書,別學他們爸爸。

齊硯當時還在心裡吐槽,我是救世主也就算了,你當什麼聖母啊?

如今看來,羅一平一片好心還真是浪費了。

見齊硯上了車,羅一平邊倒車邊興沖沖問:“怎麼樣?”

齊硯笑笑,“那倆孩子在學校參加社團活動,不過爸爸和阿姨都很高興,說謝謝你了。”

羅一平也很高興,一邊將車開上了主幹道一邊絮絮叨叨,“……有家人也不錯,過年也熱鬧點,賀老師欺負你的時候有人給你撐腰了。”

齊硯應付地回應,百無聊賴撐著腦袋朝窗外看,路燈璀璨,車水馬龍,他的車排在車流裡慢悠悠地前進。

到社區門口時,一輛鮮紅奪目的跑車迎麵開來,路燈照得車身光亮璀璨,像一顆碩大的紅寶石。車身線條精細流暢,外形眼熟。

齊硯突然想起來,那車跟賀千秋買下那輛外形是一樣的。

他正好奇車主是誰,就見那車從一旁擦肩開過,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書卷氣極濃的秀氣青年的臉。

高材生肖磊文質彬彬地笑了笑,和他打招呼,“回來了,小硯?”

齊硯也點點頭,“要走了,小磊?”

兩個人友善地笑了笑,一個進,一個出,分道揚鑣。

“咦,肖磊那車挺眼熟呀。”羅一平心直口快,說完就從後視鏡裡看見齊硯黑了臉,立刻知趣地閉上嘴。

第七十二章 齊硯挨揍了

齊硯抱著一摞文件,站在一條以白藍兩色為主基調的走廊上發呆。

走廊前方,能看見金碧輝煌的大廳,天花板懸吊近兩米高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燈璀璨奪目,映照得一切都奢華閃耀。

喧囂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一群人蜂擁穿過齊硯身邊,朝大廳方向跑去。厚厚的波斯地毯吸音效果極佳,就算人群擁擠而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