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千秋太瞭解這小子腦子裡裝的東西了,在他額頭一敲,“你想多了。”
“好吧……”齊硯默默抱住頭,才開口,突然眼角裡閃過一個人影,他猛地轉過頭,正好看見杜鋒的背影轉過街角。
他說了句“抱歉我有點事”,拔%e8%85%bf就追。
一路狂奔到轉角時,又看見杜鋒往下一個街口走去,急匆匆的樣子,似乎在趕路,又似乎無比心虛,動不動就回頭看。
齊硯差點和他視線對上,急忙一轉身,躲在路燈後麵。
杜鋒上了計程車,齊硯看得著急,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輛黑色雪佛蘭停在路邊,車窗搖了下來,賀千秋淡定朝他勾手指:“上車。”
齊硯遲疑了不到半秒鐘就上車了,“我、我看見杜鋒了。公司說了讓他不要出國的,可他,所以我好奇……”
賀千秋說:“我知道,你看牢點。”接著發動汽車,遠遠地綴在那輛計程車後麵。
他們的雪佛蘭一直躲在至少三輛車後麵,穩穩地追逐著杜鋒坐的計程車。
齊硯忍不住感歎:“賀老師,你車技真好,怎麼練出來的?”
賀千秋看著前方,目不斜視,“撞僵屍。”
齊硯沒料到他居然開這種玩笑,噗嗤一聲,忙低下頭,笑得肩膀聳動。
賀千秋歎氣,“說真話你怎麼就不信。”
齊硯笑得在椅子裡打滾,差點連正事都給忘了。
暮色||降臨時,那輛計程車在一幢破舊的建築物前停下來。
附近行人稀少,賀千秋就把車停在百米開外。那破舊建築物的大門上掛著個殘破無比的霓虹燈招牌,現在就剩幾盞燈亮著,勉強能辨別出一個“theater”,旁邊褪色的海報垂下一個角,被夜風吹得嘩啦啦響。應該是個破劇院。
齊硯看著杜鋒走進劇院大門,才要開口,賀千秋就同意了,“去吧,我在這兒等你。注意安全。”
再這麼下去,以後他啥都不用說了,隻要含情脈脈看著賀千秋,對方一定能明白他想說什麼。
齊硯用力點點頭,下車四處張望了一下,往劇院跑去。
往大門進去顯然不太現實。
他繞到那劇院後麵的小巷子,看見牆壁上破舊的氣窗,於是助跑、起跳,踩著突起的磚塊,壁虎似的攀援在牆壁上,抓住了窗戶上的鐵欄杆。
湊近的時候,能看見舞臺的全貌。
燈光昏黃下,大約十幾個人聚集在舞臺下方的空地上,從背影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舞臺佈景是一副星空圖,以深邃太空,璀璨群星作為背景,正中一個巨大的銀色立方體閃閃發亮,表麵密佈著繁複而意義不明的紋路。
齊硯單手抓著鐵欄杆,摸出手機將背景圖拍了下來。
接著一個穿青色中山裝的華裔老頭走上了舞臺,手裡還握著一根手杖,分開%e8%85%bf,傲然而閒適地直立著,“經過確認,兩個潘朵拉盒都已經不在原地。”
人群發出驚呼,騷動起來。
老頭抬起手,壓下嘈雜聲音,繼續說:“不過我們找到了重要的誘餌。”他點點下巴,另外兩個人也走上舞臺,站在老頭身旁。
齊硯看清楚那兩人長相,差點叫出了聲。
那兩個人就是王大成和杜鋒。
在稀稀落落的掌聲中,杜鋒帶著矜持而柔和的笑容,對人群點頭示意。
接著老頭突然話鋒一轉,“但是,”他摸出遙控器摁一下,一麵液晶電視緩緩從舞臺上方的幕布中垂下來,然後老頭揚起手杖,點了點螢幕,像老師教導小學生一樣,“這個誘餌更重要。”
齊硯仔細看螢幕,忍不住暗罵了一句我靠,螢幕上放的是他在中秋晚會上的獨唱。
老人還在解釋,“他的歌聲無論波長還是韻律,都是梅勒笛的最高標準,潘朵拉盒一定會找到最完美的歌聲,移動到他身邊,就近收集能量。那個時候……”
一隻黑貓突然跳到旁邊的雨水槽上,沖著齊硯一個勁喵喵叫,吵得他聽不清老頭說什麼。
他隻好指指旁邊的路燈柱子,“乖,去那兒玩。”
然後再接著仔細聽老頭說話。
“大成,你先把杜鋒簽過來,接著想辦法簽齊硯,務必要讓他們留在觀察範圍內。”
杜鋒臉色有些難堪,齊硯表示理解。他無論去了哪兒都擺脫不了齊硯的陰影,都贏不了齊硯。仿佛每個人都在提醒他,你比不上齊硯。
兩個人甚至不用交鋒他就輸了。
黑貓對這個霸佔他休息視窗的人類終於失去了耐心,喵地大吼一聲,勇猛撲到他腦袋上。
齊硯沒忍住,啊地叫了一聲,鬆開窗欄杆摔地上。
劇院裡的人立刻警醒,老頭使眼色,立刻有人跑出去查看。
齊硯所在的地方是個死胡同,現在往外跑已經來不及了。他不顧後背和大%e8%85%bf的疼痛爬起來,緊張思考著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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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硯:公孔雀招蜂引蝶!公孔雀不知檢點!
賀千秋:公孔雀在說誰?
齊硯:……在說我自己TAT
賀千秋:乖,我下麵給你吃。
齊硯:這種天氣,我覺得適合吃涼麵。
賀千秋:誰說這次是正經的麵?
齊硯:!!那不吃!
賀千秋:抗議無效。
齊硯:暴政!我要起義!
賀千秋:鎮壓。
齊硯:逃跑!
賀千秋:囚禁。
齊硯:攻!
賀千秋:你試試。
齊硯:居然不上當……
第二十九章 情敵太弱了
沒過幾分鐘,一個穿著花T恤的男人從劇院側門跑了出來,四處張望。
黑貓蹲在地上,朝那男人喵喵叫了幾聲,甩著尾巴跑掉了。
男人切地咋了下%e8%88%8c,喃喃自語著“該死的野貓”,轉身將側門關上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劇院裡的人陸陸續續離開。
四周一片寂靜。
一位穿著剪裁精良的灰色休閒西服的高個男人下了車,走近空無一人的小巷裡,悠悠閑閑地抽起煙來。
從他頭頂傳來某人顫巍巍的聲音:“賀老師……”
賀千秋眼皮微抬,就看見齊硯跟無尾熊一樣,四肢並用死死抱著路燈杆,哭喪著臉不敢動。
男人沒什麼反應,隻摘下煙抖抖煙灰,“恐高症還沒好?”
齊硯默默點頭。剛才事態緊急,他沒多想就順路燈杆爬了上去,現在就跟胡作非為的貓一樣,%e8%85%bf軟下不來了。
賀千秋好整以暇仰頭打量,“你想過沒有,萬一路燈漏電怎麼辦?”
齊硯被他一嚇,四肢更僵硬了,“別……這樣……”
“對了,小心汗水滲進破裂的燈柱,一樣會觸電。”
齊硯頭皮都快炸了,覺得抱著的不是木質燈杆而是燒得火燙的銅柱,嗓音都變調了,“賀老師……”
賀千秋見嚇唬得差不多了,這才攤開雙手,“跳下來。”
齊硯條件反射搖頭,賀千秋問:“被電死還是摔死,選一個吧。”
“一個都不選!”齊硯怒吼。
賀千秋眼裡浮起笑意,“跳下來,我接住你。”
齊硯畏畏縮縮往下看,男人在黑暗裡,身形輪廓清晰浮現,冷靜如山,“小硯,相信我。”
就是這句話,讓齊硯突然充滿了勇氣。
他深吸口氣,毅然決然鬆開手,跳了下去。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讓人絕望的失重感一閃而逝,他還來不及體會恐懼的滋味,腰身就被人穩穩抱住。
賀千秋的手臂溫暖有力,緊緊圈在他腰上,緩緩將他放下來,“走吧。”
齊硯還沒感動完就被當頭潑涼水,立馬清醒了。他知道自己闖了禍,乖乖地垂頭喪氣跟著上車。
回程路上,果然被賀千秋訓了一通,齊硯表示再也不敢爬路燈杆了。不隻路燈杆,什麼杆都不爬了。
訓完以後,賀千秋沉默了。齊硯不敢多話,也老老實實悶聲不響,扭頭看車窗外巨大的甜甜圈招牌。賀千秋又開口了,“看見劉鴻飛沒有?”
齊硯茫然,賀千秋就單手掏手機,搜出了一張照片給他看。
照片上的老頭中山裝,半個腦門錚亮,就是剛才他在劇院裡見到的那位。
資料顯示,這位元老頭的身份是節奏精靈的老總。
齊硯有種果然如此的感慨。
“你打算怎麼做?”賀千秋問他。
齊硯緩慢收緊手指,扣住衣角,低頭說:“賀老師,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做了壞事的話,你會看不起我嗎?”
賀千秋哦了一聲,“什麼壞事,坐公車投了遊戲幣?”
“才、才沒有!”
“那麼,買了我的盜版書?”
“怎麼可能!”
“既然如此你在擔心什麼?”
齊硯怔住:“在你眼裡我就隻做得了這種程度的壞事嗎……”
賀千秋緩緩勾起嘴角笑了。
車窗外霓虹燈閃爍,照耀著他瑰麗的麵容,齊硯看得有點發呆,忍不住想起了一句歌詞:“你的笑容比夜色溫柔。”
賀千秋習慣性拍拍他腦袋,“想做就去做吧。”
於是,齊硯……做了。
他換了個從沒用過的新郵箱,將杜鋒跟劉鴻飛、王大成站在一起的照片發給了楊眉和畢文寧。
這就足夠了。以楊總的能力,要是杜鋒真的跳槽,她起碼可以讓這場官司打上個一年半載。這段時間,足夠他想出別的對策。
齊硯跟著賀千秋回了酒店,今晚本來是唐刀的生日酒會,不過他被唐鉞命令禁止參加。正好可以放鬆休息,第二天回國。
賀千明也被列入禁止名單,沒有參加酒會。曲海倒是趁這個機會,在酒會上狠狠出了下風頭。
賀二少心裡有鬼,不敢跟大哥在一起,第二天就和齊硯一起滾回國了。
賀千秋的講座還要持續一周,齊硯想起那個被他勾走的女歌迷就非常不舒服,臨走時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回國時可別帶個師母一起,啊哈哈哈哈。”
可惜玩笑實在太冷了,沒人回應。
齊硯隻好失意地坐車去機場。
在車上時賀千明不知道忙啥,抓著手機不停摁。齊硯實在忍不住,探頭去看,賀千明倒是大大方方給他看。
@愛護小海協會會長
洋鬼子和二鬼子懂什麼中國文化?有本事讓他們學好中文再來評點中國明星!光看臉來判斷一個人紅不紅,簡直膚淺到姥姥家了!我們小海要內涵有內涵,要人品有人品,要演技有演技,賀千明給他提鞋都不配!
齊硯:“……”
賀千明獰笑兩聲,退出當前帳號,切換,接著在這條微博下評論:@蒙麵正義超人
曲海有內涵?他上《明星快樂問》的時候,說秦始皇燒了阿房宮,朱元璋三下江南遇到陳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