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石門滑下來:“那死定了!”
小段微把他們關在這裡,按照時間推算,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會按部就班的發生。
段微看起來倒是很鎮定,不知道他觸碰到了什麼,暗黑的地宮忽然燈火通明。
這裡是一座很大很空曠的地下的祭祀殿,中間有個光滑的大圓盤,應該是用來擺放祭品的,其他什麼都沒有。
“這是什麼啊?”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內迴盪著,若薇指著四周的雕刻問道。
一副一副的圖畫仿佛在述說著一個故事。
段微掃了一眼,道:“這是大遼的歷史!”
“你們喜歡把歷史刻在墻上?”
段微輕輕撫摸著上麵的刻痕,淡淡道:“隻有刻在墻上才顯得深刻,日後的子孫看見,會牢牢記住大遼曾經都經歷了哪些磨難!”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若薇頹廢的抱住頭,剛剛還說救人容易,如今被七歲的段微騙進這裡關起來了。
段微嘆口氣道:“看來隻能等你的隨心鈴恢復過來,我們重新想辦法了!”
若薇一把撕開臉上的人皮麵具透氣。
露出本尊的她臉蛋微微泛紅,好像氣得不輕。
段微看了她半晌,輕笑起來:“如果你以本來的麵目去見以前的我,應該會好點!”
若薇看了看手裡的麵具,難道說她做的這張假臉太猙獰了?不會啊,隻是長得醜了一點,段微那麼小就懂得審美了麼?她易容是為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你說什麼都晚了,被關在這裡,什麼都改變不了!”
段微盤%e8%85%bf坐在一邊閉目沉思。
若薇百無聊賴的看墻上的刻畫。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隻好用地上遺留的一柄小匕首,在墻上刻東西玩,剛刻好第一筆,匕首就被段微搶走了!
“你做什麼?”段微有些生氣道,這可是他們大遼皇家的祭祀殿,豈能容她這樣亂畫。
若薇被他凶巴巴的語氣弄的一頭霧水,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傑作,那本是一朵小花,才刻了一個桿子,花朵還沒刻好。
“刻畫啊,你沒看見?”
“這裡是不能隨便刻的!”
“我知道啊。但是我很無聊啊!”其實她一點都不無聊,滿腦子都是疑惑,可惜沒有人幫她解答,所以能做些事情分散下注意力。
段微嘆口氣,他鮮少嘆氣,但隻有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他的嘆息其實是無聲的妥協。
這個地方是他大遼的祭祀之地,隻有在大遼有過功績的人才能進來,對遼國人來說,這裡就好比在權利之外的封賞,但是他清楚的記得,大遼戰敗那天,他一點都沒覺得難過,甚至連惋惜的情緒都不曾有過。說明大遼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段微將刀還給若薇,輕輕道:“你想玩就玩吧!”
“不玩了!”看他剛剛那緊張的樣子,若薇靠在石壁上開始漫長的沉思。
段微也不說話了,不知過了多久,他轉頭看見若薇在擺弄隨心鈴。
“段微!”若薇停下動作看著他。
“嗯?”
“我覺得從小改變你有點困難,你那麼小懂什麼,等我的隨心鈴好了,我們回到你成年的時候!你覺得你什麼時候比較好講話?”
段微手抵著下巴,神情若然所思,突然,他眼底閃現出一抹精光,倏地收回思緒,視線落在若薇身上:“在我修煉魔功的時候!”
“你確定那個時候你很好講話?”若薇有些質疑的問道。
“嗯,那時候我應該比較矛盾,如果有個人可以阻止我修煉魔功的話,我可能……就殺不了師傅了!”
若薇吃驚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段微連忙搖頭:“沒什麼意思,總之,隻要阻止我修煉那種邪門的武功,日後會對你有幫助!”
“什麼幫助?”
段微睨了她一眼:“知道為什麼你每次都落於下風麼?”
這個她十分迫切的想知道,都是一個師傅教的,為什麼她總是弄不過他。
“就是因為我修煉了那種邪門的武功,所以內力飛速加強,如果那個時候沒有練,我是殺不了師傅的!”
“有那麼一點道理哦!”若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然又擔心起來:“如果還是不行怎麼辦?”
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就好像剛剛,段微的他父親居然被段微自己嚇死,還有小段微疑心病那麼重,將他們兩個大人騙的團團轉轉,最後被關在這個鬼地方。
“那就簡單了,你可以在那個時候殺了我!”段微背靠著墻,語氣輕鬆道。
“殺了你?”若薇驚訝的叫起來,小臉滿是震驚。
見到若薇這麼吃驚,段微眼眸輕輕盪漾起一層暖意,原來在她心裡,自己的性命還是比較重要的。他假裝沒有聽見她吃驚的反問,施施然說道:“如果不殺我,以後會死很多人,想想師傅是怎麼死的,再想想容恆跟安敏是怎麼死的。”
師傅是被他親手殺死的,容恆是……是為了抵抗七十二路羅剎陣自我犧牲的,而安敏就是羅剎陣的犧牲品!
他們的死歷歷在目。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都是刻骨銘心的痛。
可是現在段微要求她殺了他自己,按理說,這種要求全天下沒幾個,他卻說的那麼輕鬆,那麼坦然。
“段微,你不是在開完笑吧!”若薇很小心的移動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袖子輕輕問道。
那挨近的距離瞬間讓他心潮澎湃,燈火下,段微不著痕跡的揚了揚脣:
“如果不這麼做,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想啊!就當這是一本小說,我們是作者,既然有了重新寫的機會,為什麼不把慘淡收場的結局轉換成美滿的結局呢?”若薇站起來,手心握拳,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我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你們一個都不許死!”
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絕對的!
若薇蹲下拉住段微的手,望著他的眼睛,一臉認真道:“你要想,如果你死了,就算師傅活過來,他老人家也不會開心!當時在奕國,你被紀雲他們弄得快要死了,師傅一天一夜沒睡,守在你床邊……
我推門看見他的時候,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段微,你忍心讓師傅在傷痛中度過晚年麼?”說道這裡,若薇哽咽了。
段微安靜的看著蹲在自己麵前,雙眼泛紅的小女人,淚水把她的眼睛洗的益發的清亮,楚楚可憐的姿態讓人心生憐愛,段微抬起手指,輕柔為她抹去眼角的淚珠,這輩子沒有這麼溫柔過。忽然,他一個用力將她抱住!
“段微……”若薇身體在瞬間僵硬,然後本能的開始掙紮。
“別動,讓我抱一會!”他低語。
過了許久,段微鬆開她,眼眸有了些許溫度,他問道:“我死了,師傅會傷心,那麼,你會不會呢?”
“我?你猜!”
“猜不到!”
“那就繼續猜,用你剩下的時間拚命的猜,直到猜到為止咯!”
段微失笑……地宮燈影變換,段微坐在那閉目養神,他忽然毫無預警的睜開眼睛,目光落在祭祀台上,若薇手枕著腦袋睡的極為香甜。她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時不時發出輕微的笑聲。
一定是個好夢吧!
銀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張熟睡的臉龐,心怦然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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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微,段微,快,我的隨心鈴恢復了!”若薇三步並兩步蹦躂到段微身邊,也不管人家有沒有醒,激動的抓著他的頭來回的搖晃。
段微在劇烈的搖晃中睜開眼睛。
若薇一臉激動的將手腕伸到他麵前:“看,已經恢復了!”
段微連忙站起來:“那我們出發!”
若薇十分驚悚的看著他,這人清醒的也太快了吧!幾乎一點過度都沒有!
“看什麼還不走!”
“哦!”
一陣強烈的白光閃過,兩人瞬間失去了蹤影。
而就在這個時候,斷龍石打開了。一群身穿大遼服飾的侍衛排著隊走進來,身後跟著大遼的祭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今天是大遼新任大汗繼位的日子,按照規矩,要將這歷史性的一刻記住。
工匠們在祭司的咒語中展開了工作。忽然有個人驚叫起來!
“快看,這裡多了一幅畫!”
燈影變換的地宮,突兀的出現了一幅嶄新的壁畫。
一位美麗的少女手托著腮,嘴角微微翹起,眼眸低垂,仿佛在做一個甜美的夢,她的手腕上掛著一串很奇怪的鈴鐺,而在她背後一團火苗騰空而起!仿佛安睡在火種裡的女神。
眾人目光驚悚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壁畫。
“這是誰畫的?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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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十年前”若薇跟段微坐在一棵大鬆樹上,若薇好奇的伸頭伸腦的到處張望,忽然她的頭被一隻大手按壓下去。
“別動,我馬上就要來了!”
“哎呀,我的頭……”若薇不滿的抱怨著。
穿越這種活真不是人乾的,倒不過來時差真的是很鬱悶的一件事啊!剛剛他們才睡醒,應該是白天,穿越過來卻是晚上,而且還是冬天的晚上,若薇被凍的瑟瑟發抖,而段微又不準他點火取暖,兩個人隻好抱在一起等待著十年前的段微路過這裡。
段微不停的用手搓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道:“再忍耐一會,他馬上就要來了!”
若薇牙齒打顫,往段微懷裡縮了縮,不過馬上就要看見十年前的段微,一想起來她渾身又有勁了,那時候段微大概隻有十七歲吧!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呢?”若薇越過段微的肩膀,看向底下的四周,好像她來過哎。尤其那長得很像蚊香盤的建築物!
“當然眼熟了,這裡不就是聖都!”
“……聖都?你到聖都修煉什麼武功啊?”
段微眯起眼睛,仿佛在回憶他為什麼會選擇到聖都來修煉邪功。
“因為我需要一個陰年陰月出生人的血!”
“……你……”若薇寒了一下,他怎麼盡練這種喪心病狂的武功啊!
“那個時候我聽說奕國的奕之厲邪就是陰年陰月出生!”
“……”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兩人貓在大樹上,看著下麵一襲白衣輕巧的踏雪而過!
若薇看的目瞪口呆,踏雪無痕!那個時候段微就那麼厲害了?
若薇沒有忽略十七歲段微手裡提的東西——確切的說那不是東西,那是一個人。
樹影婆娑,小段微一路急速奔跑。
“他背上扛著的是……”如果沒看錯,那是奕之厲邪吧!
天啊!他居然將奕之厲邪從聖宮裡扛著出來了!
根據前麵的經驗,現在的段微一見到以前的自己就會變成透明的,所以阻止小段微修煉魔功這件事就隻能由她辦了!
若薇正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