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智的選擇,可她就是忍不住。真的一點點都不能忍……
“媽媽……好想你……想的心都痛……死了!”若薇抽抽噎噎,淚水決堤,像小溪流一樣落盡果果的衣領內。
那被緊緊抱住的小身體微微一顫,直到很多年以後,長大成人的夏淩軒回憶起那一幕,隻用了一句話來形容當時心情莫名其妙中透著一點點的傷感!
果果學著大人的樣子,煞有其事的拍著若薇的後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想我就好了,幹嘛要把心都想的痛死呢?!”
誰知道聽著兒子的安慰,若薇哭的更加傷心了,仿佛壓抑了很久的淚水沒地方傾倒,隻能通過這樣的途徑一併抒發出來。
這是段微第一次聽見若薇的哭泣。
他實在不能想象,那個身處逆境卻還能自娛自樂,命在旦夕還懂得享受日出的小女人,如今竟可以哭成這樣。
白澤皺起眉頭,從懷裡掏出一隻純白的手絹遞過去,淚水朦朧間,若薇一把接過,胡亂的擦了擦。
聽著哭聲變為小聲的抽噎,段微道:“哭夠了吧!”
若薇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果果連忙道:“娘親是女人,她哭很正常啊!”
段微沒有理會果果,徑自走到若薇身邊,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遞給若薇:“拿著這個,順著地圖走,永遠不要回來!”
若薇擦了一把淚,她還以為段微會給她一袋子錢呢。打開地圖,上麵線條錯綜複雜,卻不難看出那是通往聖朝的。
那是一個處於五國中心的一個國家。渺小卻神聖不可侵犯。
若薇連忙擦乾眼淚,站起來道:“為什麼要我去那裡!”
本來不知道聖朝是什麼地方,後來在大遼皇陵看到墻壁上的刻畫,才曉得,原來五國全都是由聖皇統治的,雖然五國都已經成為強國,但依舊每隔四年五國之主都要去聖朝朝見聖皇,以表達對聖皇的忠心!
段微閉了閉眼睛,說道:“不想兒子被搶走就按照我的話去做!”
若薇一聽,忽然緊張起來,才見到兒子,她怎麼能輕易再要人講他搶走?即便是夏桀也不行,可她知道,自己現在能力渺小,根本無法與夏桀抗衡,若真的被夏桀找到她的藏身之所,即便有隨心鈴,也不能將夏桀如何!
但是她又不想當著果果的麵討論夏桀,隻得不情願的鬆開手,對果果笑道:“娘親有點事要跟這位叔叔說,你跟小白叔叔到一邊玩下吧!”
其實白澤是個很棒的朋友,但前提是,你的名字千萬別出現在他的卷軸上!
果果很懂事,脆脆的應聲:“好的,娘親你快點啊。我也有話要對你說的!”
若薇點點頭,憐愛的摸了摸果果的頭,同時也給了白澤一個感激的眼神
白澤衝她微微一笑:“我也話要對你說的!”
“我今天的時間,都是你們的!”若薇打趣道。
等白澤帶著果果走遠,並且確定果果不會突然出現時,若薇臉色一變,變得異常嚴肅:“你是不是得到有關於夏桀的消息了?”
段微點點頭。
若薇身體一晃,連忙伸手扶住旁邊的小樹苗,這才穩住身體。
為什麼他還不放過她呢?
她隻想跟兒子好好在一起,要說道過錯,其實她也有一半責任的,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在生下果果的時候就走掉。她會認認真真的記錄他每一天的成長過程,他第一次睜眼,第一次哭泣,第一次叫人,第一次走路……這些她統統不知道。夏桀已經擁有了他六年……他就不能大方一點?再說了,兒子,他還可以再生啊,為什麼非要跟她搶呢?
段微看不見若薇臉上覆雜的表情變化,但是他能聽出她呼吸中的顫唞。
一時的情不自禁,段微忽然上去拉住她的手。
若薇一怔,仿佛觸電般,像縮回來,卻被段微抓的更緊。
但隨後,他卻鬆手了。
手腕上還留著那冰涼的觸感,若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怎麼了?”
段微彆扭的別過臉:“沒什麼,記住我的話,隻有到了聖朝,你才不會被抓住!”
“為什麼非要去那裡?”
“因為隻有在那裡,夏桀才不敢擅自動兵追捕你!”
感情這天下也有夏桀顧忌的人啊!
若薇不禁對那個傳說中的聖皇產生濃厚的好奇。
但此刻,段微卻是滿心的矛盾,他很想跟她說,跟我走,我可以保護你。但仔細一想,不可以,他現在什麼都還沒有,沒有復國,沒有權利,他拿什麼來要求她跟著自己呢?她曾說過,幫他奪得大遼皇位,當時聽的很可笑,但現在他卻後悔當初為何沒有答應。
罷了……他現在能做到的隻有這些,其他的就看她的造化了。
若薇說起來是天機子的徒弟,但是在為人處事上還有些欠缺,還有對待事情比較情緒化,總帶著個人感情,這並不是好事,甚至會因此而喪命。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安然的度過餘生呢?
一想到她以後會因得罪人而遭到報復,他就恨不得將全天下的人都殺了
看著段微表情不斷扭曲變化,若薇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喂,喂!你怎麼了?”
段微連忙回神,感覺到臉上有風拂過,段微微微皺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幹什麼?”
光滑的手腕細膩而柔軟,被段微握住,竟像兩隻交纏的白玉。
“你的隨心鈴呢?”段微問道。
昨夜白澤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還說他看見若薇在容恆的宮殿裡。
由此可見,容恆對她真的是不一樣!以他跟容恆相處六年時間來看,容恆表麵上是個浪蕩子,內心卻極為狹隘,報復心很強,凡是得罪過他的,都會被他一一剔除,就拿上次那件事來說。原本指望通過那個計劃一舉毀掉奕國,卻因若薇一人千裡之堤毀於蟻%e7%a9%b4,這樣的虧,容恆不可能輕易忘懷。
他正因為如此,才會用第二個條件將果果換回來,他怕容恆將果果當做工具引若薇入局。
卻不曾想,容恆竟會派白澤前來搶。
容恆對若薇真心不假。那麼,他當然不會扣留下她的隨心鈴!
若薇一拍腦袋:“我都快把這事忘記了!果果……快過來!”
果果正在跟白澤蹲在地上逗兔子,聽見若薇的呼喚,果果蹭得一聲站起來朝若薇飛奔。
兔子跟小狗一樣跟著果果身後。白澤見人都走了,他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也跟著跑過來。
“娘親什麼事?”果果仰著臉,小臉紅撲撲的,看樣子,這幾個月容恆並未虐待他。
若薇道:“娘親的小鈴鐺呢?”
果果一愣,忽然大叫起來:“糟了!”
“怎麼了?”段微與若薇異口同聲。
果果雙手捧住腦袋,懊惱的直跺腳:“慘了慘了,我把小鈴鐺忘在房間的抽屜裡了!”
若薇瞬間傻眼。
“我去幫你取回來!”段微不由分說準備走,卻被白澤攔住:“不要去
段微凝眉:“為何?”
“主人三日後大婚,現在宮內守備森嚴!”
容恆大婚?他終於要結婚了!
若薇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說他要結婚,那她待在容國皇宮時為何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呢?
白澤又道:“你現在受了傷,根本進不去!”
若薇一聽見段微受了傷,心裡咯■一下:“你怎麼會受傷?”
段微來不及回答,白澤已經誠實的承認:“是我打傷他的!”
若薇一聽有些來氣:“你幹嘛要打傷他?”
白澤天然呆的十分厲害,隻聽他如實稟報道:“我嫉妒他!”
“你跟他八竿子打不到的關係,你嫉妒他什麼?你長得比他帥,還比人家多一顆如此銷魂的淚痣,你說說看,你嫉妒人傢什麼?”
白澤皺起眉,一時間分不清若薇是挖苦他多一點,還是諷刺他多一點。
而此時段微整張臉都黑了。
卻不想若薇分別抓住段微跟白澤的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現在呢,你們兩個相互握手言和,以後都不能再傷害對方了知道麼
這招對段微來說沒用,因為他不是白癡!
但白澤是啊!
白澤有些不願意,想把手往後縮,卻被衝上來的果果一把按住:“小白叔叔,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吧!”
很難想象,這句話是從一個六歲零八個月的孩子口中說出來的。
段微沒有縮回去,因為那是若薇在握著他的手腕。
白澤眨眨眼,繼續做思想鬥爭。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白澤不情願的順著若薇的力道將手伸到段微麵前。
段微一開始沒弄懂,卻被若薇強迫著與白澤握手言和。
那一刻的彆扭心情簡直糟透了。
兩人的手剛接觸到對方,立刻鬆開了。
“我答應你,不再打他了!”白澤語氣輕鬆道。
若薇流了一滴汗下來,感覺他覺得打段微跟打小孩一樣!
段微嗤笑,沒有做聲。
“娘親,你一夜沒睡吧?”下山的時候,果果總是抬頭看若薇的臉色,見她眼簾下流著兩個黑眼圈,心疼問道。
若薇無所謂的嘿嘿一笑:“要見我兒子了,我哪能睡得著!不過看你吃的白白胖胖的,我就算一輩子不睡也值得!”
“千萬不要啊,不睡覺會變醜的,等下山了,我找個客棧給娘親睡好不好?”
下山找了一家客棧,卻隻有一間空房。還被人捷足先登了!見那人得意洋洋的拿著房間的鑰匙在果果麵前一晃,大搖大擺的離去。
果果十分不滿,惦著叫趴在櫃檯上橫聲道:“你知道我娘親不睡覺會變醜麼?”
掌櫃的見果果凶神惡煞並不懼怕,真正使他懼怕的是他身後站的那兩位夜,一個一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尤其是那個銀色瞳孔的,好像被他看上一眼都能變成冰塊。
“掌櫃的,請通融一下吧!”白澤將懷裡的銀子遞過去。
掌櫃急的焦頭爛額,一邊擦汗一邊道:“這位爺,有錢老朽當然想賺啊,但是真的沒有房間了!”
段微不聲不響的消失在眾人眼前,沒過一會,二樓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喊:“不好拉,有人從樓上摔下來了!”
段微麵無表情道:“掌櫃的,現在有房間麼?”
掌櫃張了張嘴,冷汗滴在賬本上,忙不撤的點頭:“有,有。有!”
拿著剛剛被那人拿走的鑰匙,白澤轉身卻看見若薇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白澤要去叫醒她,卻被果果攔住:“小白叔叔,不要叫醒我娘親,她好困的!”
“可不叫醒她,怎麼帶她上去呢?”白澤露出為難的表情。
段微精準的找到若薇的位置,彎腰打橫將若薇抱起來,甩了一眼白澤:“帶路!”
白澤連忙衝在最前麵■■■上樓。
段微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