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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231 字 1個月前

都帶著一股虛軟,若薇無力的搖搖頭:“我……我好想有點不對勁!”

頂在背後的身體猛地一頓,下一刻,她感覺到一隻手臂從背後伸過來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接觸到那異常灼熱的溫度,段微抽了一口氣。

“你生病了!”

怪不得昨晚上睡著時一會冷一會熱呢。原來是生病了,若薇虛軟的睜開眼睛,抬頭望瞭望洞口,這個距離段微應該能一個人上去吧!

“段微,我能請你幫個忙麼?”若薇鼓足勇氣道。

段微身體猛地僵硬起來:“我不會幫你!”

若薇似乎沒有聽到他的拒絕,兀自說起來。

“如果你上去了,請你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將果果帶出來,然後送到夏桀身邊!”本來想上去跟果果一起過快樂的日子的,但是她現在有些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安然離開這裡,以她對段微的了解,這人雖然十惡不赦,絕情決意,但不是壞人。他有自己需要背負的使命,這種使命迫使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他的本質真的不壞!所以,她才決定在這最後關頭將自己最後的心願告訴他!她相信,隻要段微答應下來,就一定會做到!

段微沉默,他知道再這樣僵持著,他們兩個人都會掉下去。

若薇沒有聽見段微的反駁,無力道:“你鬆手吧,等下我助你跳上去!

段微忽然一怔,鬆手?那她會……會怎麼樣?下麵沒有食物,即便他上去了放繩子下來,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一定能堅持那麼久!

可是這一次的主導權沒有在他手裡,段微隻覺得腰上的束縛很快的鬆開,若薇的身體猛地朝下一滑,卻在落到一定距離之後,用盡全身力氣朝段微腳下一擊……

那抹銀色的身影猶如一片銀白色的雲彩飛射上去,而她則是全身無力的往下墜去,耳畔風急,她似乎聽見什麼,但那些卻離她那樣遙遠。

緊接著後背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若薇知道落到底了!

疼痛令她有一瞬間的清醒,這一刻她有點後悔這麼快的放棄,眷戀的望著那越來越模糊的明亮,眼睛有些溼潤,這會是最後一次麼?她最後一次看見這麼明亮的天空……

段微,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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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夢,讓你不敢做,又不願醒來?因為不知道夢境和現實究竟哪個更殘酷。

若薇在自己的夢境裡苦苦掙紮,自己的親姐姐微笑著將一瓶毒藥注入導管中,然後微笑著安慰她,不要緊,很快就沒事了。畫麵急速的轉到另一個時空,夏桀一邊掠奪著她的純真,一邊冷酷道,做銪.事就該付出代價……這夢見仿佛是一顆裹著糖衣的毒藥,即便是暈過去了也不肯放過她。

她看見六年前的夏桀,他握著她的手,眼睛卻望著遠方,那是一雙倨傲不屈的眼,那個時候的她經常在想,是不是要等他得到天下之後,他才能完全滿足?

自己在他麵前是那樣渺小,甚至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初遇時的悸動,相愛後的苦澀,為了他,她甘願收攏自己全身的刺,認認真真的做一個什麼都不去爭奪的乖女孩,但是結果呢?

耳畔忽然又出現一聲稚嫩的童音,娘親,你不要我了?

然後又是一聲夾在著霸道的聲音,除非本王死,要不然你別想逃出本王的掌心。

夢中,若薇輕輕的笑了一下,是麼?真的逃不掉麼?如果我死了,你能奈我何?

忽的,一陣涼風在耳畔響起,然後她感覺自己被抱起來,擁緊,那樣堅實的手臂,占優勢的擁抱,讓她有些恍惚。現實與夢境相互交疊,她知道自己正在一個冰窟窿裡,根本不會有人下來,但夢裡卻看見了夏桀。

會是他麼?

那是一個無比冰涼的懷抱,冷的讓人不敢靠近,卻抱的那樣緊,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

若薇輕輕的呻[yín]著,努力的張開酸澀無比的眼。

飄忽的影子逐漸在眼底重疊,凝聚成一張俊俏冷酷的容顏,不是夏桀……若薇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悲哀,昏昏沉沉的她又再次睡過去了,就在她即將閉上眼睛的時候,身體卻猛地彈起來,睜開眼睛失聲叫起來:“段微!

晶瑩剔透的冰洞裡,段微白衣勝雪,若薇瞪著段微,段微也凝視著若薇,他銀色的瞳孔好似一團永世不可攀附的冰雪峰巒,冰冷而刻骨!

本來空無一物的洞底燃燒著篝火,四周散落著幾隻死去的野兔,洞頂受熱,冰雪融化,不斷的往下滴水,下麵正好有一隻金壺承接著,水滴在裡麵發出極為好聽的叮咚聲。而她全身都被厚厚的狐皮大氅裹得緊緊的,隻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麵。

若薇吃驚的看著眼前冰冷的容顏。所有的言語都在此刻化為無聲的凝視

段微什麼都沒說,因為沒什麼好說的。

他騰出一隻手翻了翻架在篝火上烤的兔子肉,漫不經心說道:“這些食物隻夠維持三天,三天之後你再不好,我也幫不了你了!”

不知為何,聽見他這句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她很想哭。有時候真的很奇妙,非要到生死交接的關頭才能把這個世界看的清清楚楚,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真的假的,五顏六色在那是都現了形。

她與段微沒有任何交集,要說關係,那隻能算的傷同門師兄妹,而且這層關係還不是心甘情願的,他從來都沒有做過一個師兄該做的事,反而處處與她爭鋒相對,甚至多次下毒手要至她於死地,可偏偏就是這樣相對立的關係,在生死要緊的關頭,他卻義無反顧的跳下來。

看著那漸漸盈滿眼框的淚,段微眼睛微微顫動著,竟伸手用指腹輕輕抹去那將要溢出眼角的淚,洞頂融化的水滴伴著他的動作發出動人的叮咚一。這聲音仿佛也一併投進了他的心底……

指腹沾著她的淚,這一刻的感覺,他不知道如何解釋。

其實不能解釋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他為什麼上去之後又下來,亦或者在上去的那一刻他就準備下來了。

還記得若薇一掌送他出了洞口,落地的那一瞬,他的心頭仿佛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分不清是疼還是懊悔。

他準備離去,腳步不受控製的停留在那一處,那時候他想,畢竟同門,他這個做師兄的不該如此絕情才對,他獵取了不少食物跟乾柴,準備扔下去

當他抱著這些東西站在黑漆漆的洞口時,內心仿佛受到蠱惑般,不斷的催促他跳下去,跳下去。

“然後我就掉下來了!”段微麵無表情的跟懷裡不停瑟瑟發抖的人這樣解釋。

若薇一臉詫異,她發燒是不錯.,但不代表智商也被燒沒了呀,他說他是不留神滑落下來的,這誰信啊!

若薇轉頭看了看洞內的篝火,帶著一絲挑釁道:“師兄,你這一腳滑的夠全麵啊,帶著這麼多東西滑下來!”

段微臉色一僵,若薇感覺到腰上環繞的力道瞬間加大了不少。連忙討饒:“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真想不到段微這樣的人竟能對她這個小師妹這麼關心,若薇帶點自豪一笑,真是不敢相信啊,自己人品這麼好,居然能撼動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哦,現在不能說段微是惡魔了。

想到這,若薇忽然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段微淡淡問道。

“我高興啊!”

“你現在生死未定還能高興?”◇思◇兔◇網◇

“那怎麼了,我隻是發燒,又不是快死了!”

段微冷冷一笑,但眼底卻沒了往日的諷刺:“你倒是樂觀啊!”

若薇在段微懷裡動了動,她仰著頭頂著段微堅毅的下巴,認真道:“其實吧,有的時候我很嫉妒你的!”

段微一低頭,便看見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他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道:“你嫉妒什麼?”

“你難道不覺得同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徒弟,我比你差很多麼?你會醫術,我卻不會,你會下毒,我更加不會,還有啊,即便你沒有拴天鏈也不會被人欺負,我就不行啦,沒有隨心鈴,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你看看你比我強多少!”

側過去的頭慢慢的轉回來,他盯著懷裡紅撲撲的小臉,銀色的眸子仿佛流動著溪流,熠熠生輝:“就為這個?”

“這還不夠麼?你生病了,師傅在你床邊上守了一夜,那老頭最愛的就是睡覺喝酒吃飯,他為了你竟能一夜不睡,要是我病了,他肯定弄碗藥灌下去,就算了!”說道這裡,若薇更加不滿了,懷著一絲仇恨道;“所以那天我在你身上畫了那麼多東西啊!”

段微忽然很想笑,但他笑不出,當聽見天機子在他床邊守了一夜的時候,不知為何,那冰封的情感好像被錘子狠狠敲了一下,鮮紅的血液肆意橫流

還記得當初他修煉邪功走火入魔昏迷,朦朦朧朧間就好像看見一個人影在眼前晃動。當時他問過天機子,天機子卻矢口否認,說他能活下來是造化,以後再胡作非為小心天譴。

當時他冷笑,天譴算什麼,他根本不怕!

可聽完若薇所說的這些之後,他有點怕了。說怕倒不如說槐-疚,天機子養了他數十年,教他武功,教他明辨是非,幾乎將他能給的全部給了他,但他是如何回報的呢?一次又一次的讓那個老人失望擔心′

“師兄,上去之後你跟我回去吧,師傅很想你的!”若薇仰著頭,看著段微高深莫測的臉龐。雖然不知道段微現在有何種打算,但是她知道,此時的他一定萬分的愧疚。

《推背圖》上記載,段微再過兩年就會揮兵南下,攻打五國,到那時候屍橫遍野,山河為之變色,五國強力抵抗,光想到那副猙獰的畫麵,她就忍不住心驚肉跳。

但是後麵卻再也沒有段微的任何記載了,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對於沒有發生過的事她真的無法揣測,她沒有師傅那麼高的悟性,即便有《推背圖》還是不知道最後的結局,而且最後一張並不在她記憶裡。

如果說消失的意義就是死亡……若薇有些怔然的望著段微的下顎。

“為什麼用這樣的眼光看我?”洞頂流光泄了一地,點點星光仿佛有意的一般,全都聚集在他們頭頂那一片小天地。段微低頭,星鬥映射在她眼底,璀璨耀眼,卻又好像盈滿了一池秋水,悲涼不已。

“哦,沒事!”若薇連忙低下頭,有些敷衍的回答。

或許她想錯了呢?歷史上有很多這樣的記載,比如某某皇帝年紀輕輕就死去了,其實他隻是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歸隱山林,皇室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便謊稱皇帝得了重病英年早逝。

至於段微沒有再在歷史上出現,說不定他的套路跟那個皇帝一樣呢?隱居山林,從此不過問世事!

這樣想之後,心情果然有點好了。

等等……若薇打了一個機靈。仔細在腦中回憶《推背圖》的每一章,來來回回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