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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279 字 1個月前

一個受上天眷顧的女子,至今還記得當日國宴之上,那個飛揚跋扈的身影衝到容恆麵前,啪得一下將酒杯重重放在他麵前,那個時候容恆臉上沒有一絲的不悅。

離開安國的時候,她被容恆抱著走過那個人身邊,那一刻她分明感覺到圈在她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緊,仿佛拚命的壓抑著不甘。

那個被上天眷顧的女子擁有的還真多啊,據說夏王為了她廢除後宮獨獨寵愛她一個。奕王為了她整治朝堂想迎她入宮,卻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即便是大名鼎鼎的段國師,也曾為她熬過醒酒湯,據說在安國的某一夜,容王與她對飲一整夜。

若薇,你手裡到底抓了多少東西呢?

想要的,不想要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上天都把它們賜給你了。任由你隨意安置。

即便你已經是夏國認定的皇後,卻還能左右著強悍的容王,為了你,他居然不惜一切代價將夏桀的兒子帶回容國,你知道容王這麼做,會給自己引來多大的災難麼?

趙甜兒換了個姿勢看向黑暗中的閃光點。

眼底的愛戀隨著眼波緩緩流淌,她心愛的男人啊,現在他在做什麼呢?

雖然這段日子她是唯一一個能夠伺候容王過夜的人,不過,似乎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容王的處事方式,慾望與憐愛是分開的,他不會因為你在床上伺候的他開懷就對你另眼相看,這後宮中所有的女人都知道這點,一開始她還會憧憬著能夠打動這個外麵放蕩內心冷酷的帝王,可隨著時間的過去,這種想法越來越淡薄,甚至已經不敢再想能夠獨占他了。

趙甜兒輕輕嘆了嘆氣,看著遠處的宮殿繼續發呆。

金光燦燦的琉璃瓦,上麵蹲著一隻威武不凡的麒麟獸,象徵著容國最高的王權之地,明亮的夜色將那金色的麒麟獸鍍了一層銀光,在夜空中不時的閃耀出迷離的光芒。

“趙貴妃,陛下召你進宮!”身後傳來宮女禮貌而疏離的聲音。

趙甜兒淡淡的應了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每次見容恆前都要精心打扮一番,她已經看明白了,任何女人在容恆眼裡都是一個樣子,打扮也好,不打扮也好,他眼底總是慵懶而自持,從不動搖,從不驚艷,也從不心動。

趙甜兒稍微整理下褶皺的衣衫,快速跟隨那人而去。

等候在門外的太監為趙甜兒推開精緻的木蘭雕花木門,然後又靜悄悄的關上。

宮殿內主色調是暗紅色,進入這裡仿佛一下子進入一個滿是血腥的世界,但在這血腥中卻又透著隻有王者才有權利享用的奢華。

“陛下!甜兒來了!”踏著血紅的大理石地麵,趙甜兒柔順的跪下,等候那個人的調遣。

“起來!”

隔著一層帷幔,冷淡的兩個字不帶任何感情,趙甜兒輕輕的應聲,站起來慢慢移動到帷幔前,掀起輕柔華麗的帷幔。

桌子後麵坐著一個男人,精明而冷酷。那異常俊美的容顏仿佛是上天最成功的傑作,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柔和的宮燈籠罩在容恆身上,將他襯托的更加英俊挺拔,深邃的五官凝重而深沉。

趙甜兒站在他身前,悄悄的抬起眼,打量著透出剛毅獨斷的輪廓。

在安國的時候,她經歷的東西並不少,察言觀色是最主要的,但是為了掩飾身份,她不得不裝作一副刁蠻任性的樣子,而現在麵對容恆這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她一時間難以揣測。

充滿威嚴的容顏總是帶著一絲令人心悸的邪氣與慵懶,一個簡單的表情,總透著無限深意,讓人不知不覺中體會到一種懼怕,卻又忍不住靠近,一探究竟。

此時,容恆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手裡的信伐,趙甜兒忍不住猜測這封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

這封信應該是關於若薇的。

趙甜兒很清楚,容恆手握無極宮,他的消息永遠來的最快速也最準確。但是為了分辨消息的輕重,無極宮會用不同的銅管。此時桌子上擱置的正是無極宮最頂級的金色銅管。

她記得很清楚,兩個月前,容恆就是收到這個金色的銅管,才放下所有的事前去奕國。

那個地方,有一個叫若薇的女人!

所以她才肯定,現在這封信一定也是關於她的。

不曉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如果是好消息,對她也是有好處的,最起碼容王會在床上溫柔一些,雖然有時候還是會毫不留情,但畢竟還有享受的餘地,並不是發泄。

如果是壞消息……

趙甜兒忍不住抖了抖肩膀,還記得上次,容王得知夏桀即將冊封皇後,皇後的人選不是別人,正是若薇,那一夜,他極盡瘋狂的淩虐著她,仿佛要將那心中的不甘與壓抑的痛苦全數傾注到她身體裡。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願意在他身下輾轉反側,因為隻有在那個時候,她才能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他的心情。

能陪他一起痛,她心甘情願!

嘶,頭頂上傳來一陣紙張碎裂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宮殿裡顯得異常刺耳,趙甜兒忍不住抬頭看向桌子後麵那偉岸的身影。

容恆正麵無表情的撕裂手中的信伐。

然後他繞過桌子,修長漂亮的指尖輕佻的勾起趙甜兒的下巴:“剛才本王看信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半強迫的動作令趙甜兒不得不仰著頭迎向容恆透著玩弄的黑眸。

“臣妾在想這信上寫的都是什麼?”趙甜兒乖順的回答道。

“想看麼?”容恆見撕碎的紙團成一團抵到她眼前。

雖然十分想看,但是趙甜兒知道,容恆並不是表麵上那麼放蕩,與其他君王一樣,他也會因為一時的心情不悅而殺人,他殺人的手段極其的殘忍,曾經就聽說過,一名妃子被他掏空了掛在宮殿門外,而這麼殘暴的懲罰隻是因為那名妃子不小心將茶碗打翻了。

趙甜兒連忙搖頭:“臣妾不敢!”

低沉的笑聲鑽入耳朵裡,容恆一把抄起她的身體抱在懷中,手指點著她的鼻子道:“跟在安國比起來,現在的你倒是讓人不覺得乏味了!本王喜歡知進退的人!”這句話說完,容恆的語氣陡然一淩,仿佛寒冬中刮起的冷風,冰凍三尺,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透著陣陣寒氣:“不像有些人,不知好歹,讓人看了都會生氣!”

可語氣雖然冷酷,但是微翹的嘴角卻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不錯!

趙甜兒微微一愣,不用想便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陛下有她的消息了?”趙甜兒小心翼翼的問道,天知道,這個時候她說的沒一個字都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容恆將那團紙丟到地上,不著痕跡的推開她:“這個不是你管的,本王現在有件事要交代你!”

趙甜兒連忙躬身道:“陛下請吩咐!”

容恆沉默半晌,說道:“有一個孩子需要你照顧,本王不希望他在這裡的時候,出現哭鬧!”

趙甜兒一驚,孩子?

“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娘親!”果果騎在椅子上,盡可能的將聲音弄到最大,但是無論他怎麼搗亂,怎麼吵鬧,房門都是緊閉著。他已經喊了七天了,都沒有什麼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果果也覺得這麼鬧下去沒什麼意思了,便從凳子上下來,爬上桌子去夠盤子裡好吃的糕點。

精緻的糕點咬在口中酥軟香甜,果果一口一口的吞咽著,可是眼淚也隨著他吞咽的動作從眼眶裡滴落下來。他若無其事的用手抹掉繼續吃。

就這樣,合著眼淚,果果將一整盤子好吃的糕點全部吞下肚子。

趙甜兒推開門看見這一幕,美麗的眼睛裡透著驚訝。

“從未見過哪個小孩子吃個零食吃的那麼傷心!”趙甜兒進來,麵帶笑容說道。

果果見到來人,腦子裡迅速浮現起在安國揪著他耳朵的情景。

趙甜兒看到果果眼底的警惕,淡漠的一笑:“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揪你的耳朵了!”

果果瞪著大眼睛,無限機警的看著她:“你來幹什麼?容恆呢?”

不得不說,有其母必有其子,若薇膽大妄為敢直呼容王的名諱,現在她的兒子也敢這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容王最近很忙,要我來照顧你!”

“我才不要人來照顧,我要回去找我娘親,那個卑鄙的小人搶走我娘親給我的鈴鐺,你叫他還給我!”果果扯著嗓子大喊道。

趙甜兒扶起被果果蹬倒的凳子,輕輕坐下來,然後看著果果道:“你跟你娘親真的很像哎!”

尤其是這雙動人心魄的眼眸。隻要看著它,就好像看到了那個人!

不怎麼的,這句話好像很輕易的取悅了他,果果撇了撇嘴,邪氣一笑,如夏桀如出一轍的表情:“因為我是娘親的孩子啊!”

趙甜兒勾起脣角:“我與你娘親誰更漂亮些?”

“當然是我娘親!”果果絲毫不猶豫道。

趙甜兒挑眉:“那容王與你父王,誰跟好看呢?”

“我父王!”依舊脫口而出。

趙甜兒笑了。

果果疑惑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第一次見麵時對他凶巴巴的,現在卻坐在這裡跟他說一堆沒有用的廢話。他年紀雖小,但並不是什麼都不懂。

“喂,容恆什麼時候放我離開,你知道麼?”

趙甜兒撇了他一眼,自嘲的笑了笑:“我何嘗不想你快點離開呢?”

容恆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他之所以將這個孩子帶到容國來,就是為了引若薇回來,不過聽說若薇與段微掉入山崖,生死不明。如果她活著,一定會過來,如果她死了……趙甜兒看向果果,如果若薇死了,估計容恆會將果果留在身邊一輩子吧!

他那樣的人,做事總是肆意妄為,他誰都不惹,但是,他也誰都不怕!

果果趴在桌子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我父王在幹什麼?”

夏桀現在焦頭爛額,兒子不見了,老婆也不見了。

派出去的人帶來的消息永遠都是同一句話生死不明。

“其實沒有消息便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深冬的夜晚,離櫻裹著華貴的裘皮,緩緩從陰暗處走出來。高貴無暇的臉上帶著一貫的清雅溫和,但隻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這清雅溫和的背後是殺伐予奪,說一不二的果決與狠戾。

夏桀微微側頭,伸手將手裡的紙張捏碎。

離櫻拍拍他的肩膀:“當年你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也不怪那小公主負氣而走!”

夏桀沒有說話,垂眸深思。仿佛在消化離櫻口中的“當年”二字。

當年他二十二歲,正是年少氣盛的年紀,遇見安若薇隻是一個意外。

那年安國廣發招婿帖,他位列其中。安國君放出話,誰能娶到安國小公主安若薇,便將天下君王都想要的《推背圖》當做嫁妝贈與誰。

《推背圖》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一個國家的興旺如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