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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034 字 1個月前

趕到香香樓的時候,哪裡還能看到狻猊的影子?若薇連忙拉住老鴇:“有沒有看見紀大人?”

老鴇一聽,連忙道:“見了見了,現在正在二樓的雅間呢!”

“那跟他來的一位這麼高的男子呢?”若薇用手比劃了一下。

“哦,都在呢!”

“帶路!”何榮冷聲道。

若薇疾步跟著老鴇,來到二樓的雅間,老鴇笑顏如花道:“就是這裡了!”

若薇丟了一錠銀子給老鴇:“謝謝了!”

老鴇見錢眼開,接了銀子立刻閃的沒蹤影了。

若薇正要推門進去,卻被何榮攔住:“萬一陛下正在裡麵……”

若薇皺起眉。卻見何榮臉色發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們要不要等等?”

“等什麼等?”

何榮麵帶難色道:“沒有通傳直接進去,萬一陛下追究起來……”

“我一人擔著!”說完,若薇推門而入。

隻是沒想到……眼前的一幕叫若薇驚呆了。

狻猊單手卡著一位女子的脖子將她抵在墻上,陰鷙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碎屍萬段,那位倒黴的姑娘踢蹬著小腳,美艷的臉色通紅一片,嘴巴依依呀呀不知道在說什麼。而紀雲則跪在一旁,嚇的臉色發白。

“住手!”若薇連忙叫道。

狻猊非但沒有住手,反而更加用力,若薇衝過去的時候,聽見■嚓一聲,剛剛還在踢蹬的%e8%85%bf不動了。

在旁邊的角落裡還縮著五六位衣著輕薄的姑娘,她們一個一個被眼前的一幕嚇的麵無人色,集體縮在那裡瑟瑟發抖。

若薇一下子撲到狻猊身上,使勁的掰他的手腕:“鬆手啊,再補鬆手就鬧出人命了!”

但狻猊不為所動,人早已經死了,他的手卻越掐越緊,寂靜的房間裡發出聳人聽聞的■嚓■嚓聲,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隻等他覺得夠了,才鬆手,那個倒黴的煙花女子順著墻麵滑下,一雙眼瞪得大大的,死相十分駭人。

若薇心裡一緊:“到底怎麼回事?”

狻猊雖然性格陰鷙狠毒,但是沒有惹到他,他不會這麼幹的。

狻猊沒有說話,豁然轉身,指著墻角的一位女子道:“你,把剛剛說的那些話再說一遍!”

被指到的人淚如雨下,使勁的搖頭。

若薇站在一邊,捏緊手心。到底她們說了什麼話惹得狻猊不快?居然親自動手殺人!

“說!”狻猊怒吼一聲。

縮在墻角的一群女人集體抖了一下,被指到的女子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抖索著脣:“西海有瑞氣,碧甲麒麟訪。池中有深意,盼等遊龍暢,細對水底忘,才悟是蟹忙,笑指月到秋,青膚換橘黃。”

若薇聽著這首打油詩,心不覺得一涼,到底是何人,居然譏笑奕之厲邪並非真正的九五之尊,而是池子裡橫行的螃蟹,隻等秋天被打撈上來煮熟了,青殼子煮成黃色的。

狻猊聽完,陡然旋轉身體,從何榮腰上抽出寶劍,橫向一劃。

那名站出來的女子竟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下了。

做完這一切,狻猊瞥了一眼何榮,將手中劍丟給他。

何榮連忙接過。

狻猊率先離去,離去之前,淡淡的從嘴裡冒出一句話:“全部殺了!”

“是!”

“慢著!”若薇及時的出聲。

狻猊回身,臉色依舊不好:“你想做什麼?”

若薇對那些蜷縮在地上的女子冷然道:“今日之事……”

“大人明鑒,今日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一群女子匍匐在地上淚水漣漣。

狻猊沒有做聲,仿佛是默許了。

“紀雲也起來吧!”若薇淡淡道。

紀雲連忙從地上起來。

狻猊臉色十分陰沉:“你這是婦人之仁!這首歌謠必定是有人專門教授的,她們難道不明白諷刺當朝天子是死罪?”

若薇上前道:“這首詩固然可恨,但你殺了她們也未必能堵住悠悠眾口!難不成你要把天下人都殺了?這些女子都是賣身進到這裡的,有人給她們錢讓她們唱,這又有什麼辦法,難道你要人家不要錢?”

“放肆!”狻猊大喝一聲,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若薇這麼大聲說話了。

若薇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為什麼要那麼生氣?

狻猊道:“今日對她們仁義,就是對她們背後的主子仁義,這個你難道不懂得?”

“我隻懂得仁義治天下,像你這樣暴戾,隻會讓民反你!你將她們都殺了,隻能告訴背後的那個人,你惱羞成怒,他戳痛了你的傷口!”若薇厲聲道。

狻猊盯著她,手掌在袖子裡捏的嘎嘎作響,雙眸混合了猙獰、殘忍、陰鷙……最終,竟然被他一點一點的壓下去了。

若薇說的沒錯,如果讓躲在暗處的敵人知道他此時有多麼憤怒,那麼,敵人現在就有多麼的開心。

狻猊深吸一口氣,轉身對紀雲與何榮道:“將這兩具屍體解決掉!”

“是!”兩人異口同聲道。

若薇不免鬆了一口氣。

回去的時候他們沒有走大門,而是翻窗戶出去的。何榮與紀雲處理屍體,而她與狻猊並肩走著回去。

下雪了,突如其來的一場雪,還未回城便已經鋪天蓋地了。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從天而降,身後是香香樓隱隱綽綽的歡笑聲。

若薇與狻猊被困住,隻好到一處屋簷下躲雪。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能看見的隻是白茫茫的一片。

若薇沒有說話,她側頭看了看狻猊,覺得他今天的情緒突變有些怪異,剛剛紀雲跟何榮在哪裡,她不好問,如今隻有他們兩人,若薇嘆口氣道:“那幾句詩真的讓你這麼生氣麼?”

狻猊此時正在伸手接雪花,他偏過頭看向若薇,半晌,他道:“我嚇到你了?”

若薇搖搖頭:“沒有!”

狻猊一把拉住若薇的手,眼底的暴戾豁然轉變成焦慮:“若薇,你不會懂的!”

“你不說,我當然不會懂!”

狻猊別過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隻知道,如果奕之厲邪不當天子,我就會消失!”

若薇大驚:“怎麼會這樣?”

狻猊苦笑,望向漫天飛雪:“六年前的一個月圓之夜,我心中煩悶便微服出宮,當夜遇見一個道士,他對我說,若這個身體的主人當不了皇帝,我便會灰飛煙滅,因為我的命格是跟奕之厲邪的皇位緊密相連的,隻有天命所歸之人,才能承載我的靈魂,讓我得以生存下來!”

若薇聽的目瞪口呆,天下間竟有這等奇事?

“後來呢?”若薇問道。

“後……後來我便將那個道士殺了!”狻猊冷笑道。

“殺了?”

“對,殺了,亂我心者,不可活,你知道我聽完了這句話有多害怕麼?他知道那麼多,我如何能留他在世上?”

“所以你今天聽見這首詩才會那麼生氣?”這一刻,若薇恍然大悟。

“若薇……”狻猊再次看向她:“我想得到推背圖!”

“你要那個做什麼?”若薇好奇道。

“那是一本可以預知一切的書,上麵記載了五國的所有命運,我想知道奕之厲邪做不做得成皇帝!因為我不想消失!”狻猊看著若薇,表情認真而苦澀。

“可是《推背圖》早已消失了啊!在安國的那個,隻是最後一頁!”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不!”狻猊猛地否定她:“你不知道這裡麵其實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什麼秘密?”

“其實真正的《推背圖》,是給安國小公主當成嫁妝帶走了!”狻猊很神秘道。

“……安國小公主?”

“恩,當年安國君下了招婿帖,我埋伏在安國的探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這個消息,當年小公主的父王將《推背圖》交給她,說這是嫁妝!”

“後……後來呢?”《推背圖》居然在果果娘親的手上,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啊!

“後來安若薇就跟夏桀走了!”

若薇瞪大眼,吸了一口涼氣,雪花入喉,嗆的有些難受。

“你懷疑《推背圖》在夏桀手裡?”

“我不是懷疑,是肯定!”狻猊信誓旦旦道。“短短六年的時間,夏桀就躋身五國之首,如果不是藉助了外力,怎會如此?”

見狻猊如此看輕夏桀,若薇有些不滿了:“萬一人家夏桀就是能力強呢!”

“一個人的能力再強,也不會這麼厲害的!”狻猊誠然道。

若薇心裡隱隱泛起自豪,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夏桀完全是憑藉自己的能力才爬上頂峰的。

“你啊,就是捕風捉影,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如果有機會看見《推背圖》,一定幫你看一看你奕國的運勢如何!”若薇一邊搓手一邊安慰道。

狻猊的臉色漸漸浮起一層笑意:“好!”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剛剛那凶狠殘暴的樣子,連說話都帶著溫柔。

“不過若薇你也別擔心我,莊王那個老東西,我是絕對不會讓他計劃得逞的,他想當皇帝,哼!”狻猊眼底漸漸散髮出一種光芒,那是屬於野獸的目光。

風雪漸漸稀薄,但還是有點點晶瑩的雪花墜下來。

若薇輕輕舒了一口氣,歡快道:“恩,雪停了!”

狻猊也浮現些許笑意:“恩,是停了!”

若薇看看狻猊,忽然從他身邊飛快的跑開,留下一串聲音:“看我們誰先跑到皇宮!”

“若薇你耍賴!”狻猊一聽,蹭得一下離開屋簷,追隨這若薇的身影。

而那黑暗處。漸漸的走出一個身影。

那是容恆!

依舊是風華絕代的樣子,發絲間夾雜著的銀發與漫天飄雪互相輝映著。

他揚起一抹勾魂的笑意,喃喃自語道:“原來還有這種事!”

若薇與狻猊跑了大半條街,兩人都累的氣喘籲籲。

晚上城門是關閉的,有不少早起的販子已經等候在城門口,他們都等著開城門,進去賣東西。

而那些販子中間站著一個人。

黑髮如墨,亭亭玉立。陶瓷般的容顏透著一股親切的純潔。眼角下的那顆淚痣,在白雪下顯得更加耀眼璀璨。

狻猊瞬間繃緊了身體,將若薇拽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