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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044 字 1個月前

若薇咬住脣,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批摺子麼?

夏桀穩如泰山的提起筆,在奏摺上勾勾畫畫,幾乎將若薇當成空氣。

半晌,夏桀從奏摺裡抬起頭,不帶一絲感情道:“本王身體並大礙,你也不必自責,回去吧!”

若薇問道:“真的?”

夏桀凝眉,似乎有些不悅:“怎麼還不走?”

若薇連連點頭,語氣明顯沒有剛才那麼緊張:“哦,既然你沒事了,那便好,我回去了!”

他都說沒事,那一定就是沒事啦!這樣也省的她再費心。

看著若薇飛快消失的背影,那握在手裡的毛筆吧嗒一聲斷裂開來!

他現在分不清自己的心到底為什麼疼的那麼厲害……

如果在六年前,看見他傷成這樣,她還會像剛才那樣迫不及待的離開麼?

如果在六年前,她會不會跟之前那樣,對他毫不留情?甚至招招致命?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因為六年……真的可以改變很多多東西!不僅是人……

世上隻以為傷筋裂骨便是極盡慘烈的疼痛了,其實,這哪裡能比的上心愛之人的冷漠來的更加錐心刺骨呢?

這種感覺可以令任何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夜受著煎熬,他也不例味”

他能忍得住後背火燒火燎般的疼痛,卻不知如何忍受心間的痛楚。

難道說,真有天道輪迴,因果報應?當年他傷害了她,所以今日,他受這樣極刑般的痛楚,就為了還她當年所受的痛……

夏桀兀自勾脣,萬般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報應!”

忽的,一陣風刮進來,夏桀眯起眼看著被風吹開的窗戶,略帶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頭頂的宮燈似乎受了什麼蠱惑,竟然自動轉起來,光彩輪迴,忽明忽暗。夏桀死死的盯著懸掛在窗外的明月。

這一看,便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夜!

那一年,若薇剛跟他回夏國,他忙於競爭王位,加上對她也不曾有過什麼好感,但礙於她當時年紀小,便暫時將他安置在自己寢宮,便再也沒有過問過她什麼。

誰曉得,才過了幾天,就聽說若薇與當時還是太子妃的淑妃鬧了些口角。

晚上回去見若薇一人趴伏在桌子上睡著了,他沒有管她,兀自去睡覺,半夜醒來,卻發現桌子上趴著的那人不見了而這時,窗外有人影閃過,他心底疑惑,默不作聲的跟上前去,卻見若薇鬼鬼祟祟的來到淑妃的門外,不慌不忙的在地上鋪了一張白紙,又從懷裡掏出硯台跟一隻毛筆,伸手就在地上奮筆疾書起來,沒過多久,又從背後掏出個漿糊瓶子,將那寫好的東西仔細塗抹了,認認真真的貼在淑妃的門上。

那上麵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一一你最醜!

他當時在暗處看的快笑岔氣了,卻怕被若薇聽見,隻好忍著。

忽的,小河從別處跑過來,一把拉住若薇道:“快別胡鬧了,回去吧,要是被人發現,又免不了一頓罵!”

若薇被拖著,跌跌撞撞跟在小河身後,而屋子裡的丫頭倒是醒了,打開門看見門上的紙,大叫一聲混賬東西,誰貼的。淑妃被吵醒,也起來了,看見門上的東西氣的渾身發抖,一把撕下,罵道:“是哪個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的!”

他看見這一幕,卻忍不住笑出來,淑妃見有人,帶著丫鬟過來。他這才從陰影出走出來,鬼使神差般道:“是本殿下!”

若薇還沒走太遠,頻頻回頭,卻聽見他這麼說,忍不住對他燦爛一笑。

便是那一笑,成為了故事的開頭!

第70章

若薇在床上翻來覆去打著滾,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腦海中一直翻湧著剛剛那副血肉模糊的畫麵。還有夏桀無動於衷的表情,他難道不疼啊?

若薇從床上翻坐起來,抱住自己發麻的手臂來回搓,隻要一想到那猙獰的傷口,她就渾身不舒服。

這事能怪她麼?是他先要動手的……她還手很正常啊,再說了,如果她不還手,現在躺在床上就是她了。

若薇抱緊自己,一通胡思亂想,然後又將天機子成天掛在嘴巴上的那句名言拿出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滅他滿門。哦,不對,還少一句,人若犯我,我還一針,然後才是滅人滿門。若薇搓了搓頭,怎麼感覺少了這個步驟後,良心備受煎熬呢?

若薇嘆口氣,伸手拍了拍自己臉,自言自語道:“好吧好吧,若薇,你這次是真的做的很過分了,去看看吧,你不是還有一瓶聖水麼?給他喝吧!等他傷好了,你那善良的良心就不會再折騰的你睡不著覺了!”

而後,她自己又換了一種語氣,皺著眉道:“不是真的要給他聖水吧!萬一他問我這是什麼,我怎麼說?他可不會像狻猊那麼好騙!”

“就知道你舍不得,你個小氣鬼,把人家打成這樣,你心裡難道沒有愧疚麼?怎麼說人家也是你丈夫!”

“有沒有搞錯,那隻是六年前好不好,六年後誰還記得他啊!”

“但是他是為救你兒子受傷的啊!不看僧麵看佛麵,你看果果多擔心啊,”

“那他完全可以請禦醫啊,誰叫他要麵子,不請禦醫的!”

“你個豬頭啊,如果請了禦醫,整個皇宮都會知道你打傷了夏桀,夏國刑法上有一條,傷害聖體者,車裂啊!知道什麼叫車裂?就是用馬車把你撕開啊!”

“不會這麼嚴重吧!”

“你有膽子就出去大喊一聲,我把夏桀打傷了!你敢不敢?”

“不敢!”

對話說道這裡,若薇呆滯住了,她一般很為難的時候就會這麼幹,雖然很幼稚,甚至有點白癡,但是很好用,因為自己說服自己遠遠比被別人說服來的要快速些。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若薇喃喃自語。

她到底在猶豫什麼,是拉不下麵子來幫他治傷,還是認為夏桀被她打傷是咎由自取?活該?

都不是,若薇心裡明白,她遲遲不去是為什麼。

從知道自己的身世開始,她就迷茫,迷茫自己的未來是不是真的要跟這個男人。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可能在這座宮殿裡活一輩子,這裡根本不屬於現在的她——尤其是看到了夏桀後宮裡那些個極品美人,她更加堅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夏桀對她的縱容與忍讓她也不是看不出來,尤其是他眼眸中若有若無流露出的溫柔,可以讓天下間所有的女人為之淪陷,可終歸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安若薇,她現在有自己的夢想,自己的規劃。

她不想回到六年前,也不想將自己的人生葬送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樣會覺得太憋屈了。

這麼多的理由融匯成一句話,那就是她不想跟夏桀糾纏不清!

如果今夜她過去慰問,萬一夏桀誤會什麼,或者燃起什麼重修舊好的情懷,那她怎麼辦?

“難道你想讓他死麼?被隨心鈴傷到的人,必須用雪蟾蜍的皮敷在上麵,這樣才能痊愈,夏桀根本不知道這些,如果他胡亂用藥,隻會讓傷口惡化,到時候他死了,果果是他唯一的繼承人,你想看見果果那麼小就捲入那麼複雜的世界麼?”一個不受控製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

若薇一驚,天啊,她怎麼這麼笨!如果夏桀死了,她的果果就慘了。

一想到果果,若薇什麼理由都不用了,馬不停蹄的穿上鞋子,朝夏桀下榻的書房飛奔。

成福靠在墻根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書房裡的燈還是亮的,說明夏桀還沒睡。

成福聽見腳步聲,猛的睜開眼睛,看見若薇。

“主子,您怎麼來了?”成福壓低聲音,生怕吵到裡麵的人。◇思◇兔◇在◇線◇閱◇讀◇

若薇勾了勾頭:“他……他還好吧?”

成福想說很好,這是陛下交代的原話,可是成福眼尖的發現,若薇表情有一絲愧疚,於是乎,他壓低聲音道:“不好,陛下在裡麵疼的直哼呢!”

他沒有說謊,前半夜確實從裡麵傳出幾聲壓抑不住的悶哼聲,不過後半夜倒是沒了。

若薇小手一緊:“我進去看看他!”

成福連忙張開手,攔住若薇,麵露難色:“這可使不得,陛下有令,沒有召見,不得進去啊!”

“成福,你又忘了那天的痛了是吧?”若薇臉一沉,裝作凶巴巴的樣子成福臉上的肥肉一抖,有些害怕,那一天的拳腳相加他至今歷歷在目,但是……

“奴才不敢違抗陛下的命令,主子頂多打殘奴才,可是奴才要讓您進去,腦袋就沒了啊!”

“成福,讓她進來!”裡麵傳來一道不容置疑的低沉嗓音。

成福舒了一口氣,下一秒就讓開了!

若薇推開門,看見了那個人。

夏桀%e8%a3%b8著上半身微微靠在床沿邊上,微微低垂著眸子,修羅般俊美的麵孔散髮著迫人的冷凝,烏黑的長髮垂在%e8%83%b8口。他周身泛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冽,令人無形中感受到一種壓力。

“把門關上!”夏桀低壓道。

若薇連忙轉身關門,門扉緊扣後,夏桀抬起頭,在轉身的瞬間,若薇驚呆了。

那雙眼布滿血絲,那鮮艷的顏色仿佛要從他眼眶裡溢出來。

“你……你……”難道說,隨心鈴的火已經躥到他眼睛裡了?

夏桀知道若薇為什麼會這麼吃驚,他閉了閉眼睛,冷硬開口問道:“這麼晚了,你來這做什麼?”

看到夏桀被隨心鈴折磨成這樣,若薇心裡更是愧疚難當,咬著脣走上前去,輕輕道:“我來看看!”

“現在你看到了!”夏桀睜開眼睛,望著她。

若薇將脣咬的更緊了些,她看到了,夏桀整今後背都開始起泡了,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後背,所以他才%e8%a3%b8著身子坐在這。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被隨心鈴傷到的畫麵,簡直慘不忍睹,怪不得師傅說,沒事不要用隨心鈴,會造孽。

“喏,把這個喝了,你的傷就好了!”原本以為自己會心疼聖水,可是當看見夏桀那潰爛不堪的後背時,良心的譴責與愧疚讓她不受控製的將聖水遞給他了!

夏桀瞥了一眼她手裡的瓶子:“這是什麼?”

“我師傅調配的藥!給我防身的!”若薇將哄騙樓倪的說辭原樣搬抄。

夏桀默不作聲的接過,拇指推開塞子,放在鼻尖聞了聞,挑眉:“你確定這是藥?”

“能治好傷的都是藥,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也許被夏桀看的有些發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