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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039 字 1個月前

“師傅,我還有沒有得救?”若薇吸著眼睛裡的淚水,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段微收回手,嗤笑:“區區一枚蝕骨丸,怎奈何的了為師!”

“那這麼說我有救了?”若薇破涕為笑,像個無尾熊似得勾著段微。

段微微微動盪,他還從未與女子如此靠近過,不過當著夏桀的麵,他絕地不可以露出任何破綻,他輕輕摸了摸若薇的頭:“不孝徒兒,為師上輩子欠你的!”

這句話,天機子也曾這麼對他說過,那個時候,他練功走火入魔雙目像被針刺一般疼痛,他暈倒在山洞裡,朦朦脆朧間他好像看見天機子從外麵進來,然後摸著他的頭,無奈的嘆道:“不孝的徒兒,為師上輩子欠你的!”

雖然事後天機子矢口否認當初有救過他,但從這點可以看出,天機子是個嘴硬心軟的老人。

段微如法炮製的說出這段話,引得若薇感動的眼眶又紅了。連忙將碗裡沒吃的肉片夾到他手邊:“徒兒以後一定不會像以前那樣跟你對著乾了!師傅吃肉!”

段微素來有潔癖,不喜跟人多接觸,更別說從若薇碗裡揀來的肉了。

“師傅吃啊!這肉很新鮮的!”

段微點點頭,將肉撥進自己碗中,正在糾結如何處理這塊肉,卻聽若薇道:“這麼幹喝沒意思,我們來個行酒令如何?”

段微立刻放下碗道:“這倒是有意思!”

夏桀撐著下顧,看著若薇酡紅的小臉,麵無表情道:“你行麼?”

若薇哼了一聲:“誰輸了誰喝酒!”

紀雲與斐野一聽,兩人均往後麵退了退。

剩下的就隻有段微、夏桀與若薇三人圍坐在篝火並。

墨藍色天幕上的星子璀璨華麗,若薇舉頭望向那星羅滿布的夜空,脫口而出:“日月星辰和四時!”

夏桀雖為帝王,平日裡的形象屬於不苟言笑,可並不表示他不懂得風花雪月。

隻見他不緊不慢跟道:“四時代序逝不追!”

段微不經常喝酒,剛剛與若薇碰了幾次杯已經有了些許醉意,他深吸一口氣道:“草木搖落露為霜!”

若薇精神一震:“謙謙思歸念故鄉!”

夏桀又跟上來:“念君客遊多思腸!”

段微皺眉,這兩人可是沒完沒了了。

“師傅,你要是再不接,就要喝酒了!”

“星漢細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限河梁!”段微被逼急了,一下子弄了三句出來。

夏桀與若薇麵麵相覷,然後一邊搖頭一邊鼓掌。

之後三人一連對了幾百句,都沒分出個勝負來。

斐野與紀雲在旁邊聽得頭腦發脹,他們一向不太懂得詩情畫意,根本弄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而此種的快樂也隻有他們三人才能體會。

若薇沒有輸掉,卻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夏桀麵前的杯子,她道:“這些日子要多謝你了!”

“為何言謝?”夏桀端起酒杯,嘴角劃過一抹弧度。

“就別裝了,你明知道為什麼!”

“你是想感謝本王這麼多日對你們的保護麼?”夏桀眼底透著一股看穿一切的銳利。

若薇不好意思笑笑:“別小氣,再過幾天就到奕國邊境,那時候就不勞您大駕了!”

夏桀抿脣,看著眼前酡紅的小臉,他突然笑道:“那今夜就要不醉不歸了!”

難得放縱一回,那今夜就不該再有拘束。

因為今夜過後,他們都要回到自己那個位置上,也許,以後他們會成為相互競爭的對手,可是這一刻,就讓它繼續美好的進行下去,不要有遺憾。

若薇醉了,由小河扶著下去休息,剛睡下沒多久,她又做夢了,還是經常做的那種,朦朧的紗幔要來搖擺,參雜著女子的痛苦尖叫與男人的低喘。

可是,這一次,她夢見的跟往常不一樣,因為她不光看見那個男人是夏桀,連她身下的女人,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啊——”若薇從夢中嚇的坐起來。

“娘親你怎麼了?”果果湊過來關切的問道。

若薇這才發覺她此時正躺在馬車裡,她驚魂未定,滿臉都是汗水,果果見若薇臉色發白,連忙掀起簾子大喊:“父王,娘親醒了!”

撻撻撻,馬蹄聲靠近,隨後,夏桀的臉出現在車窗外麵,明媚的陽光從他背後射進來,照亮整個車廂,夏桀道:“睡的可好?”

若薇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好,很好!”

誰能相信,困擾她六年的夢終於在今天結局了……這個夢從六年前的某一個夜晚拉開帷幕,像茶樓裡說書一樣,每次都會留下一個懸念,等過一段時間又開始接著上一次的景象繼續做,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很好奇,夢中的男女是誰,在她第一次看清那個男人是夏桀的時候她嚇了一跳,可是,比這個更吃驚的是,這六年來,在夢中一直被夏桀壓在身下的女子竟然是她!是她啊!

若薇崩潰了。難道說,她等了六年的結尾就是這樣的?不要吧,若薇將頭埋進膝蓋,哀嚎,突然,她抬起頭:“我是怎麼到馬車裡來的?”

夏桀在窗外將若薇從起床到現在所有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見若薇一副麵臨崩潰的模樣,輕笑:“本王把你抱進來的!”

“你幹嘛要抱我進來?你不會喊醒我麼?”

“可你睡的很沉!”

“你不喊我,怎麼知道我睡的很沉?”

“你又如何知道本王沒有喊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槓上了,果果見狀連忙道:“娘親,你昨夜喝酒喝的好醉,我叫你好多遍都沒醒,所以父王就將你抱上馬車,讓你繼續睡了!”

“那我……那我昨夜有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若薇想起昨晚的夢,暗自祈禱,自己千萬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或者做不該做的事!

“這倒是沒有,不過,你昨夜的叫聲倒是很獨特!”夏桀忽然衝她勾起脣。

“……我叫什麼了?”

“這要問你師傅了!”昨夜是天機子扶著若薇回去的,之後沒多久,她帳篷裡就發出一陣類似於夢話的囈語。

師傅?若薇倒抽一口氣,她都忘記天機子還跟著她呢。

若薇連忙洗漱,然後跳到天機子的馬車上,一掀開簾子,就見天機子端坐在那,手邊放了好些草藥。

“師傅!”

段微看不見,但他能分辨出身邊這個聲音是若薇,便點點頭示意她過來。

若薇爬到最裡麵,跟段微並肩而坐,看見他麵前的草藥好奇道:“師傅你在幹什麼?”

“幫你配置解藥啊!”

“那配好了沒有呢?”

段微哼了一聲:“你若是嫌我慢,那就自己來配!”

若薇立刻狗%e8%85%bf蹭到天機子身邊,嬌聲道:“人家要會,怎麼敢勞煩師傅你呢!再說了,有師傅在,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掉!”

外麵的陽光被垂簾遮擋的嚴嚴實實,段微隻能看見一團模糊的影子靠在自己手邊,他抬起手,學著天機子平時摸他的手法,摸了摸若薇的腦袋,放緩語氣道:“你說的對,為師怎麼捨得讓你就這麼容易死去呢?”

若薇眨了眨眼,忽然覺得後頸有些涼。

她吞了吞口水,有些不自在的看著他:“師傅,我想跟你說件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麼事?”

“就是先前,我跟你說的那個夢,我昨晚夢到結局了!”

段微咯■一下,不著痕跡道:“什麼結局?”

“那個人是夏桀,而在夏桀旁邊的人,竟然是我自己!”說道這裡,若薇垮下臉來:“師傅,你說我是不是過的昏了頭了?對了,我昨晚都說了什麼了?”

段微看著她,沉默了半晌後,緩緩道:“昨晚,你不停的大叫,夏桀不要!”

若薇的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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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奕之厲邪醒來時,已經是四天後的事了。

當聽說天機子居然跟他們同路,奕之厲邪大吃一驚。下一刻竟問道:“那若薇可曾把中毒之事跟天機子說?”

紀雲搖搖頭:“若薇並未說出來。”

奕之厲邪舒了一口氣。卻聽得外麵傳來一陣陣歌聲,那是若薇的聲音:“等夏天等秋天,等下個季節,要等到月亮變全你才會回到我身邊……”

他記得,那是若薇在他沉睡時唱的歌。

不過並不是唱給他的,而是唱給狻猊的。

想到狻猊,奕之厲邪握緊掌心,這幾天,狻猊與若薇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拖延那麼長時間就是為了她吧!

真是可笑,一個隻有三天時間出來見人的靈魂居然會愛上一個人!

若薇知道奕之厲邪醒了,她過去簡單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像流水賬一樣報給奕之厲邪聽,然後再簡單的關心幾句就跑去陪果果了。

今晚天氣有些突變。想是要下雨了,果不其然,剛吃完飯,就大雨瓢潑了。

若薇抱著果果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果果累了一天,很快就在她輕柔的哼唱下睡了。

而若薇卻怎麼也睡不著,她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果果,手指沿著他的額頭一直下滑,明天就要到奕國邊境了,這就意味著今夜之後,他們就要分離了,而果果卻一直不知道這件事,她本來想早些跟他說的,可是每當一大早睜開眼睛,看見果果趴在她床邊等她,她就說不出口。

分別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心仿佛是一根繃緊的弦,今夜已經被拉到極限了。

果真印證了夏桀所說,過程越快樂,痛苦便會加倍。

若薇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心裡負擔,她放開果果,一個人衝進雨幕中,讓天空中的大雨澆灌著她,在這漆黑如墨,風雨大作的夜裡,若薇深刻的感覺到,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夏桀、奕之厲邪、“天機子”正在一座巨大的帳篷內喝茶聊天,這時卻聽紀雲在外麵急急的喊:“若薇,你這是做什麼?”

若薇一個人抱著%e8%85%bf坐在泥濘的草地上,仍由雨水衝刷著她的身體,若薇煩躁道:“別管我,讓我清醒下行麼?”

“淋雨就會清醒麼?”頭頂上方壓過來一團黑影。

若薇抬頭,看見夏桀撐著傘緩緩過來,奕之厲邪與師傅跟在身後。

奕之厲邪見若薇這般模樣,連忙上前關切道:“若薇,發生什麼事了?”

“各位……淋雨不犯法吧?”若薇抹了抹臉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