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快些去洗漱,然後睡一覺,這樣熬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狻猊滿滿的答應了,可是,但可是……
“你瘋了,怎麼還不睡?”第二天一大早,若薇的帳篷裡爆發出一陣排山蹈海的怒吼。
若薇看著眼前已經整理的人模狗樣的梭猶,她的太陽%e7%a9%b4在突突突的跳,狻猊一身清爽,鬍子刮了,頭髮已經被束起來,一身乾淨的墨綠色袍子將他勾勒的尤為高挑,隻是他雙眼血紅,臉上雖然洋溢著少有的笑容,但是看起來還是疲憊居多。
狻猊毫不在乎的聳聳肩:“床太硬,就沒睡了!”
“那你想什麼時候睡?”馬上就要出發了,他們沒有馬車,全都騎馬,難道他想騎在馬上睡覺?
“那就等今天晚上安營紮寨的時候再睡!”狻猊滿臉的不在乎。
“你胡說八道!”這個怪胎,真想錘死他!
但是她絕對不會知道,狻猊這麼硬撐著,隻是怕白澤會半途追過來,因為他知道奕之厲邪絕不會像他這樣義無反顧的保全一個人。
狻猊的一番苦心若薇是不會知道的,但是若薇對他的關懷與在乎他卻是看在眼裡,狻猊看若薇的眸子變得灼熱起來……他一向形式單調,不像奕之厲邪有那麼多心思,他喜歡直來直往,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
但是不知何時起,他懂得凡事要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因為那樣,很可能會把事情弄的更糟。
他放軟語氣道:“你不是說過曾經跟天機子走遍五國名山大川麼?從這裡再走上十裡就到了安國邊境的‘別雲間’了,我在奕國早已聽聞安國的‘別雲間’如何如何的氣派,如何如何的壯大秀美,卻從未見過,所以我想去看看,若是這次錯過,估計我這輩子都不會看見這樣的美景了!”
別雲間?一聽到這三個字,若薇腦海裡立刻浮現出那虛無縹緲的山峰,每當傍晚,山腳下的霧氣升起來,融合著霞光,猶如一片七彩的祥雲凝聚在腳下,仿佛站在雲端,那名字就是如此得來的。
若薇的神情稍微有些鬆懈,被狻猊這番說辭弄的心意不定,他說的沒錯,如果他現在不去看,估計以後就沒機會再去了,因為奕國瑣事繁忙,他根本抽不出時間,就算他能抽得出時間,也不夠他來回往返。別忘了,他隻有三天的時間,就算不睡覺,來回安國與奕國也要半個月。
可是……可是他已經整整三天三夜沒睡了啊,再加上今天一天,他能撐得住麼?
若薇低下頭,咬住脣,脣瓣上傳來一陣陣壓迫的痛,那是她昨晚上咬破皮導致的。她思索了好久,再抬起頭的時候,她對狻猊露出一抹堅定的微笑:“好,我帶你去看!”
這種做法其實是極度危險的,狻猊使用的是奕之厲邪的身體,如果他有什麼不測,影響的是整個奕國,她根本不該放任狻猊如此揮霍,可是,當她聽到狻猊那個要求的時候,她竟沒有勇氣是拒絕。
他不是她,她想去哪裡,隨時隨地都可以去,不需要計算時間,不需要衡量路程,更不用死命的熬著不睡覺。
但是狻猊不一樣,他能去的地方很少很少……幾乎沒有。他居住的這個軀殼不是他的,而是屬於一個叫奕之厲邪的君王,就算他走出來了,也會在某一天撐不住睡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會發現,他還是回到了最初的那個點。
“太好了,我們馬上就出發!”
聽見若薇答應了,狻猊臉上再次浮出一絲雀躍,其實他是真的想去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
一行人簡單的吃過早飯,便上路了。
夏桀的隊伍在前麵開路。他們遠遠的跟在後麵,狻猊一開始神氣活現的騎在馬上跟若薇逗樂,可走到了中午,他就開始顯露出疲態,中午的太陽很大,狻猊被曬的頭暈眼花,險些栽倒。要不是若薇扶著,估計他真的會從馬上栽下去。
紀雲大駭道:“難道陛下中暑了?”
可這秋高氣爽的,怎會中暑呢?
若薇心裡知道狻猊為何會如此,但是她又不能跟紀雲解釋,現在她迫切的需要一輛馬車。
可這裡荒無人煙,要找一輛馬車談何容易?現在唯一有馬車的就隻有夏桀了。
那是為果果跟小河準備的。
若薇暗自思索下,轉身對紀雲道:“扶好你們的陛下,我去去就回!”
若薇一路策馬來到夏桀麵前,斐野下意識橫劍:“大膽!”
夏桀優哉遊哉的騎在馬上,瞥見若薇,便揮手讓斐野退下。
若薇騎著馬靠近夏桀,思索著如何將借車的事說出口,卻聽夏桀說道:“你怎有空跑到本王這裡來?”
若薇沒意識到夏桀語氣裡的冷淡,思索好一切之後,隻聽她緩緩說道:“不知夏王可曾聽聞一個叫無極宮的地方!”
夏桀猛地側頭,盯住她:“你問這個做什麼?”
若薇聳肩:“前幾夜我與奕王失蹤,便是被這無極宮的白澤追殺!”
其實她也是個天才從狻猊口中得知,那日追殺他們的人叫白澤。她對白澤的樣貌倒沒怎麼記得清楚,隻覺得是一個挺乾淨的一個人,唯一記憶深刻的便是白澤眼角的那顆鮮紅的淚痣。
夏桀猛的一勒韁繩,目光凝重的打量若薇,仿佛在探尋她所說的是真是假。
“這麼看我做什麼?你是懷疑我說謊話騙你?嗬嗬,我至於這樣麼?”若薇苦笑。
夏桀夾緊馬腹,語氣冰冷道:“至今還沒有人能從白澤劍下逃脫!”
見夏桀對這個白澤評價那麼高,若薇倒有些新奇了:“這麼說來,夏王對這人也略有耳聞了?”
夏桀卻並不想對若薇說那麼多,隻是寥寥數語總結道:“惹上無極宮,就等於惹上了一個甩不掉的毒箭,說不定哪一天便被毒箭射穿!”
“那還懇請夏王一件事!”
“什麼事?”
“借我一輛馬車躲一躲!”若薇厚顏無恥道。
夏桀擰起眉,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他開始懷疑她剛剛說了那麼多,或許隻為了一個原因借馬車!
“怎麼?奕之厲邪被白澤傷的連馬都騎不了了?”夏桀一眼就看穿若薇的所有心思,她用無極宮來做幌子,實則確實問他借東西。這個女人真是可惡,昨晚奕之厲邪生龍活虎,雖然體力不支,卻還沒到要坐馬車的地步。
若薇不好意思的笑笑:“還望夏王成全!”
夏桀冷哼:“本王為何要借你?”
“夏王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如果本王是呢?”見她為了奕之厲邪低聲下氣的來求他,他的心情有些不爽。所以……
“娘親我借給你!”豁然間,一顆小小的腦袋探出馬車外麵,笑眯眯的看著若薇。
夏桀:“……”
若薇狠狠瞪了一眼夏桀:“還是我兒子大方!”
夏桀徹底無語,他有些不懂了,這果果到底是誰的兒子。
果果命令趕車的侍衛停下馬車,立刻跳下來,陪著若薇一起將狻猊扶上他車,然後歡快的跳上去。
車裡鋪著軟軟的裘皮墊子,還有很多瓜果可以食用,可是狻猊身材高大,一進去空間立刻縮小不少,若薇再進來,果果就被擠到最裡麵了。
若薇見果果蜷縮在角落裡,有些不忍,但果果卻很開心,嘰嘰喳喳的招呼著狻猊吃這個吃那個,看樣子,他很喜歡梭倪。
狻猊撐起身子,留了一個位子給果果。
果果連忙搖頭:“叔叔你不舒服就躺著吧,我身子小,沒事的!”
若薇摸摸果果的腦袋,滿心的欣慰,這個孩子為什麼會那麼懂事!
狻猊見果果長得那麼像若薇,也對他情不自禁喜歡起來,他輕輕摸了下果果的眼睛:“你長得很漂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果果眯起眼睛,對他露出甜甜的微笑:“那是因為娘親很漂亮!”
夏桀在外麵聽見裡麵的談話,氣的肺都炸了,感情這裡麵沒他什麼事似得,如果沒有他,那小兔子崽子能長的那麼招人喜歡?
“夏王,要不要重新弄輛車子給小殿下?”斐野問道。
“不用,他喜歡擠著,那就讓他擠吧!”夏桀嫉妒的說道。
因為先前耽誤了一些時日,所以,今天的路程特別的趕,連中午飯都是匆匆忙忙的,不過這正中若薇下懷,她現在真的恨不得馬上到安國邊境“別雲間”。
因為狻猊已經撐不住了。
他的眼皮不停的睜開又閉合,早上的時候還能跟人說句話,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果果雖然不知道狻猊為什麼那麼困了都不睡,不過他卻很懂事的蹲在一旁不坑聲,盡量不吵到狻猊。
狻猊很累,實在撐不住了,他隻得安安靜靜的靠在若薇的肩膀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問到了沒有。
慘白的麵色與漆黑的長髮,對比鮮明到令人心悸。
若薇緊緊抱住他,告訴他,快了!
每次這麼回答之後,狻猊都會狠狠的掐住自己的手臂,他用這樣的方式令自己清醒。
若薇的心突然擰緊了。
馬兒啊,你快些跑吧,求你快些跑,好讓狻猊早些看見那最美的一刻,他真的等不了了。若薇在心中默默的悼念。
她此刻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匹馬。
“若薇,到了沒有!’這一次,懸擬的聲音比先前輕了許多,仿佛夢中的囈語。
“到了,真的快到了,別雲間就在眼前,等下我們到了山腳下,你就可以看到一團巨大的七色雲彩懸掛在半空中!”若薇跟他詳細的形容。
猛槐歪在她肩膀上,嘴角揚起一抹笑,仿佛已經看到那從未見過的美景。
“真的快到了麼?可是……我好困!”猛倪薄脣輕輕張合著,聲音漸弱:“我……我怕是見不到了!”
若薇猛地攥緊拳頭,心被他揪住了。
狻猊扯了扯她的袖口:“若微……”
“嗯?我在呢!”
“……沒關係的,如果真的看不到,你就說給我聽吧!”
若薇忽然很想哭,堅持了這麼久,到頭來卻要她說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可以在每個月圓之夜將她所有去過的地方都說一遍。
“我發誓,一定會帶你看到的!”若薇死命的抱住他,突然掀起車簾將紀雲叫來,要他將狻猊扶上馬,紀雲不明白若薇到底要做什麼,但他卻深信不疑,若薇想要做的,一定是陛下想要做的。等狻猊跨上馬後,若薇立刻跳上去,然後又取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