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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娘親被搶了 沼液 4008 字 1個月前

一樣的,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說完,若薇草草灌了幾口茶,又捏了一塊糕點含在嘴裡,馬不停蹄的回到座位上。

若薇深呼吸一口氣,看向棋盤。

棋局上兩人雖然還未分出勝負,但是從局麵上來看,夏桀占了優勢,他後發製人,步步緊逼,將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字長蛇陣’硬生生斷成幾節,令其無法首尾呼應。

若薇擦了擦流進眼睛裡的汗,幾口吞下糕點,粉色的糕點屑還粘在脣瓣上來不及擦。

捏起一顆黑子緩緩放在夏桀入侵的白子旁邊。

夏桀眯起眼,這一招就是她想了半個時辰的結果?明顯的,他有些失望,自己已經掌握住全局,她再如何也不能翻騰起多大的浪來。

“若薇,勝負快要分曉!”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誘惑。

若薇冷哼:“夏王就這麼肯定?”

夏桀並不忙著辯解,他喜歡用事實說話。

隻見他孤傲的勾起脣,捏起一顆白子居高臨下的扣在棋盤中央,一瞬間,局麵鬥轉星移,若薇明顯處於劣勢。

夏桀食指挑起落在肩膀上的發絲,帶著幾分憐憫的語氣嘆道:“若薇,還要繼續麼?”

若薇一張臉白的有些過分,汗水順著髮髻滴落在棋盤上,小手緊緊扣在石桌邊緣。但她眼底卻是堅定不移。夏桀冷哼,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現在我還有口氣在,為何不繼續?”

隻見她咬著脣,捏起一枚黑棋,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走錯了便是萬劫不復,走對了便會柳暗花明。

吧嗒一聲脆響,黑色的棋子鏗鏘落在夏桀的白子圈陣中央。

夏桀豁然站起來,鷹隼般的目光不敢置信的定格在棋盤上。

原本盤踞在棋盤中央的出水蛟龍的一雙眼睛被若薇奪了去。龍無眼,安能掀起風浪?

為了不給夏桀一點喘熄的機會,若薇緊跟著逼近對方,不留一絲餘地,手段雷厲風行,招招狠辣。走的每一步都是絕對的殺機。

夏桀的臉色一點一點變得難看。

下棋如人生,被逼急的人果然不可小窺。

最後一子落下,若薇已經完全虛脫,無力的坐在凳子上,手腕上的隨心鈴不斷的變換各種顏色,清晰的展示著若薇此時的心情。

驕傲、喜悅、輕鬆、自豪……

但隻有若薇自己知道,這一戰她勝的是多麼的吃力。

夏桀的臉色漸漸恢復平靜,他彎下腰俯視著眼前滿臉是汗的若薇,輕啟薄脣,淡淡道:“若薇,你贏了!”

今夜他徹底看清楚這個人。外麵看似毛躁,內心卻強大無比,麵對強敵不屈不撓,勇於奮進。

若薇輕輕舒了一口氣:“可以讓小河起來了麼?”

夏桀點點頭,若薇連忙站起來準備去扶小河,卻被夏桀拉住臂膀:“等等!”

“嗯?你想反悔?”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量,若薇提高警惕瞪著他。

夏桀沒有說話,抬起手向她伸過去。

若薇愣了愣,下意識閃躲他的手,無奈手腕被他抓住,如何都掙脫不開。

“你要做什麼?”若薇驚叫一聲。

夏桀輕輕鬆鬆將若薇拉近,另一隻手不容置疑的伸向她的嘴角。

若薇瞪大眼,睫毛輕輕顫動一下,感受到他粗糲的拇指輕輕劃過自己的嘴角,那一瞬間,她呆滯了!

夏桀用拇指抹去她嘴角殘留的糕點屑,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的小臉,當看見若薇呆呆盯著他的時候,夏桀莞爾一笑,低沉問道:“你以為本王要做什麼?”

她以為……臉蛋瞬間紅了。

“無聊!”若薇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而她身後是夏桀一連串爽朗霸道的笑聲。

——調皮的分害線——

月色清涼,就連呼吸間的空氣都帶著水漬。

夏桀的子嗣突如其來進入安國皇宮這件事已經在下午的時候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說夏桀要小殿下前來安國是為了認祖歸宗的。

傳聞夏桀在六年前曾帶走安國最小的公主,可惜那位小公主命薄,產子時不慎消香玉損,留下夏淩軒一人在世上。說也奇怪,夏桀後宮三千,卻隻有這麼一個後裔。

“想不到夏桀竟也是一枚多情種!”容恆閉著眼睛,躺在華麗的靠椅上,在他頭頂是一片開的如火如荼的楓葉,一撮銀絲隱藏在黑髮間,顯得異常耀眼。月光從血紅的楓葉照射而下,籠罩在他身上,暗紅色的袍子像流淌的血液般鮮艷,將他承托的無比艷麗。

段微麵無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然:“跟容王比起來,夏桀還是稍微遜色的!”

麵對段微語氣中的嘲諷,容恆不但不生氣,反而心情大好:“接著說!”

容恆體內的惡劣因子令人防不勝防,他的脾氣一如他的人,陰晴不定,讓人捉不住一絲頭緒。

段微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惹惱他。大膽說道:“夏王對亡妻戀而不捨,可容王您卻是對別人的女人戀戀不忘!”

“你是在說我對若薇的情誼是非分之想嗎?”

“最起碼您已經有了王妃人選!回去之後便要大婚!如果這事傳回容國,恐生異變!”段微一本正經道。其實他也懶得管容恆後宮之事,隻是這一次他要娶的人非同小可,乃是容國大將軍楚非凡的女兒,楚然。

大將軍楚非凡是先帝身邊的親信,先帝將容國一半的兵權交予他保管,當時容恆繼位時才17歲,楚非凡便以帝王年幼這個藉口遲遲不肯交出兵權,這些年來,容恆一直想方設法削弱楚非凡的勢力,奈何此人固如磐石,如何都動不得。就在半年前,楚非凡突然鬆口願意交出兵權,但條件是要容恆迎娶自己的女兒楚然為正妃。在容國,做了正牌王妃三年後便可晉升為皇後,且終生不得廢。

此番回去便是要迎娶那位素未蒙麵的大將軍之女。

聽見段微這麼說,容恆笑起來。隻是那笑容極為陰狠:“這事楚非凡知道又如何?”

“怎講?”

容恆笑得十分美麗:“因為他的女兒早已不是處子!”

試問,一個失去貞潔的女子還能如何?就算楚非凡心有不甘,也得老老實實的交出兵權。

“不可能,您的毒前些日子才解……”如果容恆已經得到楚然,那楚然必死無疑。

此番話卻得到容恆的嗤笑:“一個硬塞給本王的女人,你覺得本王會心甘情願的碰她?”

段微眯起眼審視著容恆:“容王的意思是……”

“本王答應娶她為妃,卻並未答應要善待她!”

臨行前,他已經將楚然賞給了手下的十多名影衛輪番玩弄直到她懷孕為止,等十月懷胎過後,他再親自驗證孩子的身份,到時候他便以楚然不貞之名將她廢除。

“那若薇呢?“段微問道。難不成這也是假的?

容恆抬了抬下巴,望向天空:“段微,如果你想讓你的仇人心如刀絞,夜不能寐,你會如何做呢?”

“我會殺了所有跟他有關係的人!”段微不假思索的回答。沒有什麼比失去親人更加傷心欲絕的了。

容恆輕笑:“我卻覺得殺了他們不如將他們從仇人的身邊奪走!”

說到這裡,容恆的笑容依舊和藹可親,仿佛剛才那番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一樣。

段微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有些惋惜罷了,那個女人怎麼說都是他的師妹,如今卻莫名其妙捲入這場男人的紛爭,成為弈之厲邪的陪葬品。ω思ω兔ω網ω

“本王答應你,決不傷她便是!”容恆懶洋洋的支著腦袋看著段微。

“容王傷不傷她對我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段微說的一臉漠然。

容恆彎起脣,有些好奇:“段微,我真好奇,你有在乎的東西嗎?”

段微沒有說話,他的眼望向璀璨的夜空,眼底卻漸漸盪漾出一層模糊的光芒。那光芒雖然黯淡渺小,容恆卻看的清清楚楚,能讓段微在乎的,到底是什麼呢?

過了許久,容恆看了看天色,把玩著手指上的寶石戒指:“這麼晚了,若薇該回來了吧!”

若薇確實已經回來,不過她有些意外弈之厲邪居然還在等她。

夏桀很守本分,將她送回迎賓殿之後便帶著小河離開,途中再也沒有為難她半分。

今夜她真的很累,與夏桀對弈那一場已經耗費她太多的心力,現在隻想撲到床上好好睡一覺,但見弈之厲邪臉色有些陰鬱,若薇嚇了一跳,連忙抬頭看看月亮,沒有月圓啊?不是說隻有月圓之夜那傢夥才會蹦出來麼?

若薇走近,卻看見紀雲一身狼狽的跪在弈之厲邪旁邊,單薄的衣衫隱隱透著一股血腥味。看來是才受過刑罰。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紀雲小心的抬頭看了看若薇,眼神帶著一絲愧疚。

這時候弈之厲邪沉穩的開口:“若薇,夏桀的兒子是你帶走對不對?”

若薇心裡咯■一下,迎接到紀雲愧疚的目光,一下明了起來。

紀雲並不知情,他隻走出於好心幫忙隱瞞,誰知道果果進宮巧遇紀雲,上前與他打招呼,這才漏了餡。

見若薇沉默,弈之厲邪有些惱怒,一把抓住她的手,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掐碎:“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本王!若薇,你想過後果麼?”

他惱的不是若薇私自扣留夏桀的兒子,而是她居然有辦法慫恿他的手下一起隱瞞他!今日懲罰紀雲也是變相的告誡若薇,他的仁慈與忍讓也是有限度的。

若薇直直盯著他,透過月色她清楚的看見弈之厲邪眼底散髮的不悅與陰狠,他的驕傲不容許任何人對他有隱瞞,所以才會懲罰紀雲。

“事情是我做的,你罰紀雲做什麼!”若薇用力抽回手,有些憤恨道。

弈之厲邪冷哼:“本王沒忘記與你有過約定,不得對你體罰!”

言下之意便是紀雲代替她受罰。

若薇豈會聽不出。她狠狠的瞪著弈之厲邪,虧他還記得那個該死的約定,如果真能遵守那就將她體內的毒解了啊!

見紀雲滿身傷痕,跪在那臉色蒼白,若薇咬咬脣:“紀雲要跪多久?”

“一夜!”

“那好,我替他跪半夜。”說完,若薇撩起裙擺直直跪在紀雲身邊。

紀雲詫異的看著若薇,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弈之厲邪深呼吸一口氣,甩袖離去,留下冷酷的兩個字:“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