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不是在開玩笑,她掩藏住心裡的失落,微微一笑,「好啊,我在家等你。」

她那轉瞬即逝的失落連帶牽強的表情一併落在許南庭眼裡,他說:「不用等我。」

沈恬咦了一聲,隨即有些愣怔,「什麼?」她怕,他又像上次一樣,離開那麼久。

他笑了笑,突然蹲下`身子,和她齊肩的高度,雙手輕輕附在她的%e8%85%bf上,他手掌心的溫度一下子蔓延到她的全身,她不解,過了一秒,他說:「和我一起去,嗯?」

她的眼睛閃了閃,麵前的人讓她有瞬間的恍惚。

許南庭從來沒有和她正式說過有關他的工作,她有時候會想,他的身邊到底需要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至少不是她這種依賴他的。其實她是在害怕,害怕他不在身邊。

她努力的去看他的眼睛,想從裡麵看出點別的東西,可是除了溫柔還是溫柔,她忽然就笑了,雙手附在他的手背上,點頭,「好。」

不遠處的黃兜兒看見這一幕自然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結果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許南庭叫住,他轉身,訕訕的笑了笑:「老大?」

許南庭站了起來,嗯了一聲,問道:「最近練的怎麼樣?」

知道他說的是APM值,黃兜兒摸了摸耳朵,有些不好意思,說話聲音不大,「200。」

沈恬看到許南庭蹙了蹙眉頭,同情的和黃兜兒交換眼神,接著便聽許南庭說:「下次我回來的時候必須達到300,否則,就別在玩遊戲了。」

黃兜兒的表情暗了下來,又反覆琢磨著許南庭的話,下次回來?他慢吞吞的反應過來,「老大你要出去?」

沈恬笑他的遲鈍,抿著嘴又忍不住出了聲,黃兜兒瞪了她一眼,許南庭也忍住笑,「我和恬恬會出去一段時間,你可以不用來超市,儘管練習你的靈活度。」

黃兜兒鬱悶的哦了一聲,畢竟是十八歲的男孩子,太年輕,喜形於色,不高興也寫在臉上,沈恬站了起來,走過去拍了拍黃兜兒的肩膀,「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她還沒有感慨完,就被黃兜兒打斷,他正低著腦袋,雖然他年齡小,身高卻足足比她高出一個半頭,也隻比許南庭低了幾厘米而已,此時沈恬仰頭看著他,黃兜兒笑了笑,「恬姐,認識你這麼久,終於說了句靠譜走心的話。」

沈恬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臭小子在逗她,伸手就想捶他,被他躲了過去,黃兜兒幾步就跑遠,嘴邊還大聲嚷嚷著:「果然跟著老大久了,深度都上一個台階了啊!」

他跳著跑遠,沈恬失笑。

十八歲的男孩子,充滿陽光的年紀,黃兜兒高一就輟學了,這是許南庭告訴他的,她後來問為什麼不繼續讀書,許南庭給了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他自己的選擇就要學會承擔。」

黃兜兒那一剎那的燦爛的笑讓沈恬有些晃神,腦袋裡閃過一些模糊的碎片,卻又一下子消失不見。

她緩緩轉身,見許南庭正看著自己,她走了過去,伸手挽上許南庭的胳膊,「你讓黃兜兒練習什麼?那麼有壓力感。」

許南庭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笑了,「你很快就知道了。」

今晚的夜似乎特別長,沈恬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最近有了寫日記的習慣,心血來潮的時候,會寫點什麼,留作紀念。

翻開才寫了沒幾次的日記本,拿著筆,卻不知道該寫點什麼?她咬著%e5%94%87,偏著腦袋想了想,許南庭帶她一起去新加坡,是因為他的工作嗎?

漸漸地她知道,許南庭為了她病後靜養,搬來了這個小鎮,今年,甚至工作也是在這邊視頻進行的,他似乎從來沒有覺得麻煩,反而樂此不疲。

這次,是已經做好帶她回到他的世界的準備了嗎?

沈恬無聲的笑了笑,抱著日記本就這麼睡著了。

第二天去新加坡的時候,是黃兜兒開著麵包車送他們的,沈恬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覺得這麼拉風,她搖下車窗,有風吹了進來,揚起她的頭髮,她伸手捋了捋,偏頭看向身旁坐的端端正正此時正閉目養神的男人,她就這麼看著他,彷彿看不夠似的,直到黃兜兒取笑她:「你們趕緊結婚吧,這樣就能看個夠。」

沈恬立即坐直身子,瞪了黃兜一眼,「專心開車。」

到機場分別的時候,黃兜兒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她像姐姐一樣給了他一個擁抱,「好好的啊。」

「嗯。」黃兜兒點頭,對一旁淡然的許南庭說的斬釘截鐵:「老大放心,我絕對不辱使命。」

許南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

或許是那孩子一直太孤獨了,沈恬看著黃兜兒的落寞的身影有些不忍,「我怎麼覺得像離別似的。」

許南庭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牽起她的手,「走了。」

新加坡的天氣一直很熱,不知怎麼,沈恬想起了一個很久遠的愛情故事。

講的是一個曾經很愛男主的女孩因為一次意外失去了記憶忘記了男主,後來在新加坡的地鐵裡再次重逢,卻隻是擦肩而過,男主終於打聽到女主的下落,卻得知不久她要和別人結婚了,於是設計了一次偶遇,給她講了自己愛上一個女孩卻失去了她的故事,女紙聽著聽著竟然哭了起來。

後來呢?

後來,男主離開了那個地方,他沒有打擾她現在的幸福。

他說:「有一個人適合永遠留在心底,如若不然,帶來的隻有彼此傷害。」

在飛往新加坡的航班上,沈恬給許南庭間講了這個故事,問他假如他是男主,他會怎麼做?

許南庭的表情閃過一絲僵硬,隨後回答她:「我會搶婚。」

不像是玩笑般的回答,沈恬並不是特別意外,甚至已經猜出了答案,許南庭的性格,確實適合幹這類事兒。

他們到新加坡機場的時候,已經有專車候著了,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等在車旁,看到沈恬絲毫沒有半點差異,反而恭敬的鞠了一躬,「老闆,沈小姐。」

她撇了撇嘴,許南庭到底是有多大的身家。

新加坡的競技之旅1-1

新加坡的酒店早已經安排好,她和許南庭由於對外公開是未婚夫婦,實際上本來就是,兩人住在一間套房,晚上洗完澡,沈恬穿著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許南庭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見她的腳步聲抬起頭,「剛剛我想起一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沈恬哦了一聲,坐在他的對麵。

她的頭髮還是濕濕的,並沒有吹乾,有水滴從頭頂流了下來滑至脖頸,細嫩的皮膚白裡透紅,許南庭不自在的移開了眼,沈恬等了幾秒還不見他開口,便問:「什麼事啊?」

許南庭揚眉,然後站了起來,越過她去了浴室,她有些納悶,不一會就看見他走了出來,手裡拿著電動吹風機,她盯著走過來的他,說:「一會就乾了,再說新加坡這麼熱,不會感冒的。」

許南庭似乎並不打算聽她的解釋,直接走到她身後,淡淡的開口:「對腦神經不好。」

呃……她認輸了。

隨即,又聽見他說:「不吹乾頭髮,睡覺會頭暈的。」

然後,是吹風機的嗡嗡聲。

沈恬可以感覺到那雙溫暖的大手在自己發間隨意的撥動,耳邊是夾雜著電流聲的呼吸,她就這麼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挺直了腰,頭頂的暖意頓時蔓延全身,耳邊溼潤的髮絲也變得柔和溫暖,輕輕的搭在臉頰邊,大約吹了有幾分鐘,他關掉開關,將吹風機放在矮幾上,將她的頭髮用手指捋了捋。

沈恬的頭髮不長,搭在肩膀處,髮質很軟,髮絲很細,許南庭輕輕的梳理著她的頭髮,她兀自舒服的歎了口氣,這才想起正經事,便問他:「你剛要和我說什麼事啊?」

許南庭默了幾秒,重新回到沙發前坐下,和她麵對麵。@思@兔@在@線@閱@讀@

「我們的婚禮,想的怎麼樣了?」

她懵掉,「啊?」

「想在新加坡辦還是回國辦?」

他直接肯定的語氣,不給她絲毫猶豫的餘地,沈恬想起來來新加坡前的那個晚上,她親口對他說的:「我們結婚吧。」也是他親口對她說的:「半年之內還在一起,就結婚。」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會這麼早。

許南庭對她的遲鈍皺了皺眉頭,又重複問了一遍:「想在哪辦?」

「……你決定吧。」她說。

於是,這一晚,許南庭敲定了結婚日期。

下個月初七,京城。

2007年的新加坡WCG亞錦賽。她是第二天陪他過去比賽現場才知道的。

有人熱情的和許南庭打招呼,同時也會留意她並問好,許南庭總是禮貌的頷首:「我未婚妻,沈恬。」

那些人都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認識了她好久似的,還會調侃許南庭終於抱得美人歸。許南庭笑笑,不置可否。沈恬奇怪的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插不上話也懶得說話,便一直保持沉默的呆在他身邊。

他們呆在主辦方安排的地下影院,隻有零零星星五六個人,她和許南庭坐在前排正中間看直播,幕布上的選手正在激烈的進行比賽,場麵可謂是相當壯觀,現場有幾千人在觀眾區等待,表情不一。

這是沈恬第一次接觸電子競技。

如此近距離的。

她微微偏頭,看了看許南庭,他的表情有些慵懶,像是發現她在看他,他轉頭,「怎麼了?」

沈恬看了他幾秒,給出了定論:「你是玩軟件的。」

許南庭笑一笑,曲起的手指輕輕的叩擊著大%e8%85%bf,饒有興趣的看了沈恬一眼,「哦?怎麼說?」

沈恬瞇了瞇眼睛,也學著他的樣子,手指輕輕的扣在大%e8%85%bf上一下一下的敲著,嘴角露出了一點點笑容,「猜的。」

即使在西渚,也很少見他玩遊戲,一般都是操縱軟件給出指令什麼的,這些她在許南庭的電腦裡見到過,再者說,這次來新加坡,所有人見到他不是許總就是老闆,他的身上也總是流露出一種氣質,高雅淡漠,從容淡定,又像是一隻獵豹,眼光精準,處事行伐果斷,和人招呼之間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姿態,沒有一點遊戲家的感覺。

當然,這隻是沈恬的推測。

她看了看許南庭,又看了眼大屏幕的比賽選手,一個個表情緊張,甚至可以看見額頭冒出的汗珠,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畢竟選手們大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大男孩。

她在許南庭身上,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表情。又或者,屬於許南庭的時代早已過去,他現在是操縱者。

許南庭停下手裡的動作,伸手握住她活動的手,影院裡光線很暗,沒有人看他們這邊,都是專心致誌的盯著大屏幕上的比賽動向,其實,就算看見也沒什麼的,他們也都是和許南庭同行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