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年歲未長多少,記性卻是越來越差了,當年你與如今的皇後娘娘一起在這裡點了一把火,將正陽宮上下燒得乾乾淨淨,如今也不過過去了十幾年而已,怎麼?姑姑忘記了?」
說到這裡,韋氏語氣越發的帶著幾分犀利與緊迫:「當年正陽宮的大火燒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有人過來救火,一個時辰啊,就算是一座金山都燒化了,更何況隻是一座宮殿呢?」
「太子妃……」劉姑姑一聽韋氏這樣說,別說是%e8%85%bf了,整個人都軟了,麵上帶著無限驚恐,之後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了。
「如今姑姑卻說隻記得這裡是正陽宮,看來姑姑這些年是不曾做過噩夢,不曾被舊時之人夢裡打擾過罷?」看到這樣的劉姑姑,韋氏眉眼之間的不屑之色更重。
關於當年之事,韋氏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了。
不過就是趙恆與她說起了一些罷了,隻是隻簡單地說了一些,便已經讓韋氏震驚了。
想想當年自先皇後那件事情之後,後妃的下場,有幾個是好的呢?
若不是自己的姑母爭氣,當年從眾妃裡一躍而出,獨得帝王寵愛,被封為貴妃,怕是薑後如今還稱霸著整個後庭呢。
可是,他們做下如此歹毒之事,如今卻隻消說自己不記得了。
若不是自己不能動手先打人,韋氏真想一劍砍了眼前這個不安好心的老奴!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狠啊!
當年先皇後肚子裡可是懷著九個月大的孩子啊,就這樣被他們一把火燒得乾淨,不過為了他們可笑的野心而已!
宮裡女人之間的戰爭,其實就是前朝大臣們之間的戰爭,可是聽到當年正陽宮被大火燒乾淨之後的真相,韋氏這才算是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宮庭傾軋!
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與自己隻是想保住太子妃的尊榮不同。他們是喪心自己的良知,隻為求得一個利益。
每每一想到這一點,韋氏便覺得徹骨的陰寒,不知道將來的自己是不是也要走到這一步。
可是此時的韋氏還不會。看著已經跪地求饒,卻並不肯多說話的劉姑姑,韋氏涼薄一笑道:「你們是不是以為,自己當年之事做得乾乾淨淨,沒有一個人看到?可是人在做。天在看,劉姑姑,也就是皇後娘娘心善,不想與你們糾纏,不然你們這些年夢裡哪有這麼清靜?」
韋氏提到的皇後娘娘,自然是指先皇後。
其實當年薑後與劉姑姑一起放火燒了正陽宮一事,還真被人看到了,而且還不止一個。
不然的話,趙恆又怎麼可能調查得到,如此準確的細節呢?
當年薑氏雖然得寵。可是皇後之位不可動,因為先皇後是帝王的髮妻,而且還誕下太子。
於情於理,先皇後都沒有被廢掉的可能。
可是薑氏想當皇後的心和薑氏一族想往上再爬的心思戰勝了一切,所以這才有了當年薑氏親手去點了那把火。
偏偏,當年暗地裡的兩個人都看到了薑後與劉姑姑點火的那一幕。
隻是他們勢弱,一直不敢主動去提當年之事,若非沈淵手底下的人調查的仔細,知道當年這兩個,事發之時在宮裡。可能還查不出當年事件的具體細節。
「你是說,當年正陽宮的那場大火,有人親眼看到,而且還不止一個?」此時沈淵與黎秋也在嘮著家常。
說著說著便說到當年之事上麵了。沈淵卻是突然爆了一個猛料。
提到了當年,正陽宮被放的那把火,有人看到是薑後與身邊的劉姑姑一的。
而且看到這一幕之人,還不止一個。
「嗯,一個是已經過世的賢妃娘娘,當年她與母後交好。奈何她在四妃之中算是最不得寵的一個,而且因為兒子還是早產,身體不好,所以並不得……帝王寵愛,所以哪怕是她看到當年之事,卻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太知道了,依著當年薑家的勢力,哪怕她說了也不會有人信。」聽到黎秋這樣問,沈淵一邊把準備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一邊順口回了一句。
如今沈淵的心裡,雖然還有心結未全解開,可是提到當年之事,至少並不似是最初之時那麼激動了。
「那麼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呢?」既然賢妃並沒有提過這件事情,而且沒幾年便被薑後給害死了,那麼沈淵他們又是怎麼查到的呢?
黎秋並沒有想明白,或者說是與沈淵在一起,她總是懶得思考,索性一併問了沈淵。
「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其實是福郡王……就是賢妃娘娘的兒子,因不得寵,所以早年便被封了王,送到封地去了。他後來悄悄的見過一次太子,將賢妃娘娘臨終前交給他的一個盒子交給了太子,裡麵是賢妃娘娘的血書,寫的便是當年之事。」其實沈淵還是很喜歡與黎秋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你一句我一語的來回聊著。
至少,這會讓沈淵感覺到輕鬆。
「血書?賢妃留下血書?可是還是有很多疑問啊,怎麼能證明血書就是當年賢妃娘娘親手寫的呢,若是被人懷疑了怎麼辦呢?」聽到賢妃居然留下了血書,想來也是覺得自己力弱,若是太子趙恆可以做到,為自己的母後翻案的話,想來賢妃也會少些遺憾了吧?
不過這裡麵還是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或者說是還是有破綻,怎麼可能輕易的就糊弄過去呢?
「當然,賢妃娘娘的血書,雖然說筆跡與正常的用筆書寫是有些不同,可是一個人的字跡就算是再變,也不會變太多,而且血書的年頭久了,其實還是有些舊跡的,而且上麵還有賢妃娘娘的私章。」說這句話之時,沈淵還悄悄的幫著黎秋撫弄了一下頭髮。
之後在黎秋疑惑的目光中,才緩緩開口解釋道:「後妃都有自己的私章的,如果被廢的話,私章便被廢掉,如果故去,那麼私章便會被焚燒在亡妃的棺梓之前。所以就算是後麵想造假,也是弄不出來的,私章的材質很特殊,屬於朝廷管控的材質之一。」(未完待續。)
第273章 出家的公主
天吶!
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對於大晉朝宮廷之事,黎秋知道的並不算多。
此時聽到沈淵這樣解釋著,隻覺得自己真是孤陋寡聞了,而且好像見識還沒有多少的樣子。
不過此時也並非調笑之時,黎秋也是想多知道一些,關於當年之事的細節問題,特別還是沈淵所說的,當年看到正陽宮那場大火細節之人,並非一個。
若說賢妃是因為自己母族勢弱,而且自己又不得寵,所以不敢也不能說出當年真相,那麼另外幾個呢?
另外幾個看到真相的是不是也都如當年的賢妃那樣,明明看到了真相,卻又不得不假裝沒看到?
「就算是有賢妃娘娘的血書,可是這也不太夠啊,雖然說如今薑家已經……」說到薑家之時,黎秋頓了頓,卻並沒有說太多,之後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可是若是想使人信服,這證人到底還是活口的說服力比較強,至少薑家一旦反咬一口,活著的人,反駁起來才更有力。」
「活人當然是有的,而且身份地位都不低。」提到活著的證人,沈淵麵上似乎是閃過了什麼,之後溫柔地看著黎秋,緩緩開口說道:「而且還是兩個位份都不算低的人。」`思`兔`網`
「嗯?」既然有活人,那麼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卻還一直沒有為當年之事翻案呢?
黎秋有些意外,不過心下其實也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了。
除非有一個絕佳的機會,不然的話,就算是趙恆這邊手裡的人證物證都充足,可是一旦薑氏一族被逼得狗急跳牆。那麼準備的再多也是沒用。
這些道理,若是細想下來,黎秋都能明白。
此時黎秋更好奇的還是這兩個活著的人證。
當年正陽宮裡的那場大火,因為帝王不在宮裡,薑氏一族幾乎就是隻手遮天了。
而且聽沈淵的意思,明明當年薑後也是跟著帝王一起外出的,可是為什麼當年的大火。卻又是她親手點的呢?
這裡麵的疑問太多。黎秋其實都想知道。
至少她需要知道,關於當年先皇後的死的一些細節。
雖然這樣問,對於沈淵來說可能是一種傷害。可是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大白於天下的。
所以,自己如今問出來,也隻是讓沈淵更加的堅定自己的信念。同時也讓他慢慢淡化心裡的那份悲痛與複雜。
「而且,當年薑後不是跟著禦駕一起外出的嗎。怎麼又回到宮裡點了一把火呢?」這些都是黎秋並不明白的細節問題,所以一併也問了出來。
「嗯,那個女人做事一向都會將自己摘得乾淨,所以當年她跟著禦駕一起外出。卻又悄悄的順回宮裡,點了那把火後又悄悄的回到禦駕之前。當年母後之位不可撼動,那女人心裡自然是明白。所以對於母後也是極為痛恨,那把火若不是她親手點的。她又怎麼會甘心呢?」聽到黎秋這樣問,沈淵再開口的語氣就帶著一絲悲涼了。
雖然心裡太明白了,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大白於天下的,當然除了他的身份之外,所有的事情,其實都是可以搬到禦前,將薑氏一族所犯下的罪都剖得明明白白。
可是每每一想起當年之事,想想當年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母後還要想辦法讓自己活下去。
沈淵隻覺得好像有一把鈍刀架在自己心上,別人輕輕的一個觸碰,便讓自己的心一寸一寸的疼痛漫延。
可是理智如沈淵,也太明白了,當這件事情大白於天下之時,自己為母後討得了公道,這些事情,自己也該入下了。
不然的話,背著這樣沉重的包袱去過一生,於自己太痛苦,於黎秋也不公平。
所以,輕輕的攬過黎秋,做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君子行為上最大的退步,將黎秋攬進懷裡,之後才低聲說道:「可是,月兒,人在做,天在看。當年言蘊大長公主帶著宛郡主進宮探望太後,離開之時,卻是無意之中看到了那個女人放火的一幕。」
說到這裡,沈淵頓了頓,復又接著說道:「言蘊姑姑待我母後一向極好,所以對於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