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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宋裕挑眉一笑:「真吃醋?」

宋裕這幾天確實忙,可給師說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他本來托陳星買束花給她送過去,後來轉念一想便改了主意。

如果他一聲不響消失上幾天,冷上一段時間,她會不會擔心?

可真的不聯繫她了,他卻一直沒有等到她的詢問,他突然感到很無力,不知道這樣持續下去何時到底。

直到今晚見到她,他才知道,他還是那麼捨不得。

算了,就這樣吧。

師說想了好多好多,她緩緩轉頭,看著宋裕:「看到你身邊突然出現別的女人,說真的宋裕,我有點失落。」

她的聲音淡淡的,可聽在宋裕眼裡募地一喜。

頓了頓,師說:「可能依賴你太久了,就像是袁來一樣,你們都是我最親最愛的人,所以宋裕,」她嘆了口氣,「那個女人挺好的,和你很配。」

宋裕的臉色一沉,他幾乎有點咬牙切齒:「師說。」

師說緩緩一笑,自顧自的說:「現在我手裡有個活兒,我想等整個項目結束就辭職回香山,帶我媽出去旅遊,一直在路上。」

「然後呢?」他看著她,問。

「然後……」師說眨了眨眼,聲音輕輕地,恍若未聞,「等到凋謝那一天。」

「是麼?」

「……嗯。」

宋裕突然自嘲一笑,「阿說,你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過我是不是?」

師說低下頭。

宋裕突然踩了剎車,將車停在一邊。

車裡很安靜,隱約可以聽見他喉嚨翻滾的聲音。

「阿說。」

師說將頭偏向窗外。

宋裕把著方向盤,眼裡劃過一絲痛,「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這句話是真的。」

師說鼻子一算,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小小的,低低的,「我知道。」

可感情這東西,是多麼的奇怪。

宋裕嗤笑,「我以為,這些年來你對我始終是不一樣的。」

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毫無顧忌。

這些年,隻有我一直出現在你身邊。

我以為,之餘你,我是不一樣的。

師說的嗓子裡頭在洶湧的翻滾著,良久,她開口:「宋裕,我……」

相持不下,宋裕突然轉身下了車,「我抽根煙。」

師說坐在車裡,眼底潮潮的。

不是說麼。

既然不喜歡,一開始就不要給對方錯覺。

師說垂下眼簾,手裡頭翻轉著手機。

蘇菡的短信突然過來:都很晚了,還不回來?

師說看了窗外一眼,他的身影寂寥而落寞。

不禁心一酸。

她回復甦菡:你先睡,我很快就回來。

半響,她準備下車,宋裕卻打開車門上來。

他清冷的撂下一句:「我送你回去。」

說罷,直到師說到家,兩人也沒再說一句話。

蘇菡趴在窗台上,看著那輛黑色路虎開遠,回頭對坐在沙發上的師說道:「他剛走。」

師說淡淡的嗯了一聲。

蘇菡跑過來,跳到沙發上盤著%e8%85%bf:「拒絕了?」

「嗯。」

蘇菡嘆氣,「好好一個有為青年,被你傷了心太可憐了。」

師說丟了一個白眼過去,「要不介紹給你,反正你和柯北分手了。」

蘇菡立即舉手投降,「得,姑奶奶,還是算了,我還想清靜一陣子。」

師說抱著%e8%85%bf,下巴擱在枕頭上,聲音悶悶的,「我挺對不起他。」

蘇菡悶悶的嗯了一聲,「是對不起,枉顧人家愛了你這麼多年。」

師說:「我這週末回香山。」

蘇菡:「那就是後天?」

師說:「嗯,回去看看我媽。」

蘇菡:「我也回,不來了。」

師說:「不來了?」

蘇菡:「嗯,好好陪陪我媽。」

夜很長,兩人的嘆息聲自成一派。

房間裡的燈關著,一片漆黑。

蘇菡說:「我想封筆了,你說她現在幹什麼呢?」

師說搖搖頭,「你說呢?」

蘇菡:「旅遊世界?」

師說:「你猜她現在開心麼?」

蘇菡:「應該……不開心吧,或許和我們一樣,在這個安靜冷清的夜晚寂寞的療著傷。」

師說『咦』了一下,「我起了一身%e9%9b%9e皮疙瘩。」

蘇菡『切』了一下,「難得有如此雅興,賦詩一首?」

「什麼?」

蘇菡咳了幾下,在夜裡揮著手,「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師說瞥眼,「呦,真看不出來啊你,覺悟挺高。」

蘇菡哼了一聲,「我可是中華民族的接班人。」

師說:「嘖嘖,蘇小蘭,臉皮能再厚一點麼?」

蘇菡:「……如今這世道,臉皮薄的人幹不成大事。」

師說:「話說回了香山,你想做什麼?」

蘇菡想了想,「這幾年也攢了點錢,開家花店,你覺得怎麼樣?」

師說笑了笑:「自己當老闆娘啊,好是好,不過就是可惜了你人大畢業的招牌。」

蘇菡噗嗤一笑,「你呢?就打斷這麼朝九晚五?」

師說搖搖頭,「手頭的活兒結束後就帶我媽遨遊世界。」

「韓愈呢?」

「不知道。」

「阿說。」

「嗯?」

「別讓自己後悔。」

師說閉著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

得過且過。

她忽然想起從埃及回來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女孩,伊北。

女孩自由,積極向上,陽光,笑容都那麼的溫暖。

她忽然笑了。

「蘇小蘭。」

「幹嘛?」

「或許……封筆現在過得挺好。」就像是伊北一樣,遊轉著整個世界,在充滿希望的地方四處徘徊。

人活著,就應該充滿希望。

第二天起來,生活照樣過,飯照樣吃,該笑的時候還得笑出來。

對,大聲的笑出來。

即使全世界反對又怎樣?

即使被宣告無期徒刑又如何?

抬起頭,看著藍天。

享受著陽光的溫暖,大聲笑出來。

有句話說:命運需要你逆風飛翔的時候,請不要隨風遠去。

師說。

你聽見了嗎?

☆、1—6—3

翌日。

氣溫27攝氏度,東南風,多雲轉晴。

師說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女主角是美國NASA的氣象員,立在風裡,就能感覺到今日的天氣變化,特別神奇。

當然,電影終歸是電影,毫無意外會有一些誇張離奇的地方,但或許真的存在。

師說還陷在神遊中,程姐過來搖了搖她的肩膀,「幹嘛呢你?」

辦公室裡,大家都在認真的工作,沒人注意到這邊。

師說愣神,「程姐?」

程姐眼眸含笑,「在想你家宋總裁?」

「……不是,你別誤會,他……」

「別再掩飾了啊,解釋就是掩飾。」

程姐一錘定音,師說覺得自己越說不清了,無語。

「不過你可瞞的我們好苦啊。」程姐臉色沮喪,假裝著皺眉。

「就是。」小楊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也跟著搭腔。

師說急忙擺手,「真不是。」

「哼,不是什麼呀,昨晚我們可都看見了。」小楊一手搭在師說桌子上,一手指著師說:「老實交代啊,怎麼釣到的?」

師說扶額,耷拉著肩膀,「其實我和他……」

「別轉移話題,回答問題。」小楊一哼,手揚起來,作勢就要下手,「第一次見麵什麼時候?」

師說輕輕蹙眉,似乎真的是好久了。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好像是十年前吧。」

小楊和程姐一個比一個目瞪口呆,小楊手一哆嗦,立刻掰起手指算了起來,「十年……前……」她猛一抬頭,「那時候你14歲啊?」

是。

14歲那年,她第一次遇見韓愈。

也是那年暑期,她隨袁來去了北京,第一次遇見宋裕。

可三年前宋裕和她認識的時候,她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來那就是他。

十年前,麥當勞裡。

兩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女生坐在一個小桌上。

女生低著頭啃著漢堡,喝著可樂。

那年,宋裕已是大三學生,是清華計算機係的遙遠傳說,幾分鐘就能做出一個遊戲程序,是袁來公司很得力的合夥人。

女生不知道,這個男人餘光一直在看著她。

直到三年前偶遇後,他的不遺餘力的照料和窮追不捨。

「乖乖,他都喜歡你這麼多年了啊。」小楊張著嘴巴,似乎都捨不得閉上,使勁的嚥了嚥唾沫。

程姐也是一愣,「這算不算是我等你長大……」

「好浪漫啊……」

「太男人了……」

「偶像啊……」

師說汗,這小楊平時不正經就算了,怎麼今兒程姐也不對勁了……

「十年前怎麼認識的?」小楊繼續窮追不捨。

師說想了想,「嗯,他是我小舅的朋友。」

「哇塞……你怎麼這麼好運啊……」小楊忍不住已經淚奔加嫉妒羨慕恨了……

「錯了。」師說淡淡一笑。

這兩人皆是一愣,紛紛看向她,異口同聲:「啥錯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啥?」

「你說啥?」

師說嘆了口氣,無力的解釋:「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小楊臉色立即變得正經:「師說同學。」

師說:「嗯?」

小楊看看程姐,程姐心領神會,咳了咳嗓子,聲音壓低,模仿著男聲:「阿說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女人。」

小楊接上下句:「以後還望各位費心。」

這……模仿的……

師說汗顏,真想趕緊找一地藏起來。

小楊笑瞇瞇的,「證據確鑿。」

程姐:「無從抵賴。」

辦公室裡氣氛舒適,平時沒什麼活兒的時候大家都喜歡亂侃亂聊,等著下班。

師說想著怎麼能跳過去這一話題,無奈這兩人追的她太緊。

她突然眼睛一亮,「程姐,你剛不是過來找我有事兒?」

果然,話題一轉。

程姐恍然大悟,拍了下腦袋,「看我這記性,是這樣,這兩天我手裡頭有個項目研究一直抽不開身,你這幾天不是沒什麼事,幫我做一個氣溫觀測,下週一到週三的天氣。」

師說想著,說:「就測個氣溫麼?」

「對。」

師說『哦』了一聲,「什麼地兒?」

程姐:「外灘。」

師說一怔,眉頭不經意的一抖。

程姐:「怎麼了?」

師說牽%e5%94%87一笑,「沒事兒。」

外頭有風吹得玻璃輕輕作響。

師說撐著腦袋,盯著電腦發呆。

一個小時了。

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