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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居清貧樂 鳴嚶 4232 字 1個月前

子就是聰明,一學就會。乖兒子啊,這個還真得好生學,不然往後拐不著媳婦。」

楊雪捶了常子勝一拳:「四哥你瘋了,這樣的話怎麼能跟兒子說,教育孩子,言傳身教耳濡目染什麼的你懂不懂?叫長輩聽到非對你動家法不可!」

常子勝彈了一下妻子的腦門:「小古板還真怕事。這不兒子不懂事,眼下又隻有咱們兩個我才敢渾說兩句,也就是逗趣兒罷了。」

楊雪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放開我,我一身的汗沒洗澡,味兒太大,你也不嫌難聞。」常子勝撲哧笑出了聲,附在楊雪耳邊低聲道:「妹妹怎麼樣哥哥都不會嫌。其實我就顧著趕路,一路疾走不也出了一身汗,我還擔心你嫌棄我臭。可我太想你了,看到你又忍不住想抱著你,真希望這會子天就黑了,我都快憋不住了。」常子勝邊說邊身子曖昧地動了動。

常子勝身體的反應楊雪清晰地覺察到了,脖子上又被這傢夥微熱的氣息熏著,楊雪瞬間臉賽紅霞,將兒子往常子勝手裡一塞,急速彈了起來,羞臊道:「憋不住也給我憋著!我去燒水,趁著那邊晚飯還沒熟,我燒了熱水咱們先洗澡。」

常子勝道:「不用去,我已經燒了,這會子水該熱了,你取出衣裳先洗吧。」小夫妻兩個先後洗好澡,那邊常紅也過來喊他們過去吃飯了。

常子勝念及侄兒侄女沒少幫著楊雪帶楠哥兒,這次回家特地買了兩斤鬆子糖,吃完晚飯,他將孩子們叫攏來分給大家吃。

楊雪趁機又表揚了常柏常鬆他們幫自己挖蚯蚓趕鴨子,說自己已經許諾,年底要給他們一人買一斤縣城的糕點吃,讓常子勝千萬要記著。常子勝很高興,拍著%e8%83%b8脯說自己一定不會忘記。大家在舊房子院子說笑了一通後,常子勝就拉著妻子回了房。

哄睡了兒子,常子勝迫不及待地撲向了妻子。楊雪雖然白天累了一天,但久曠的丈夫興致高昂,她自然不能掃他的興,少不得打起精神應付。兩個人折騰了兩回,常子勝雖意猶未盡,但見妻子精力不濟,也就不忍心折騰,心疼地抱著妻子入睡了。

農忙時節,小夫妻早早地就起來了。兩口子去灶屋洗漱,剛一洗好,柏哥兒就來趕鴨子了。常子勝看著鴨子們在柏哥兒棍子的驅趕下搖搖擺擺走出院子,嗔怪地對妻子道:「不是讓你別養這些東西嘛,你怎麼又養了。」

楊雪不好說自己不養長輩們不高興,就說自己見嫂子們都養眼紅了,而且養了鴨子不但過年可以殺了吃,鴨子們下了蛋還可以做鹹鴨蛋。兩個人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一兩個月的事情,常子勝道:「有件事情我忘記說了,妹妹你不是很好奇王大叔究竟是何來歷嗎?」

「怎麼,你聽到了關於王大叔的消息?」楊雪瞬間來勁了。「對,我在縣城碰到了蔡捕頭,他告訴我說王大叔去年已然正式認祖歸宗了。原來王大叔是京裡慶國公府上的子孫,慶國公王家的爵位是世襲罔替的,王大叔的親娘是眼下這位慶國公的外室。」

楊雪目瞪口呆,慶國公的兒子,王大叔竟然出身這麼牛!可即便隻是外室所生,王大叔也不至於淪落到孤身一人來到這偏僻的靖遠州武清縣吧。

「就知道你會嚇一跳。」見妻子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常子勝笑道,「當初我也覺得不大可能。蔡捕頭告訴我說,慶國公的嫡妻是慶國公姨媽的女兒,很得慶國公老太君的歡心。王大叔的親娘一直不被慶國公府承認,連著王大叔也一直不能認祖歸宗。後來王大叔的親娘沒了,然後他的妻子也難產而亡,養到七歲的長女也生病死了。王大叔一氣之下離開了京城四處漂泊,然後因緣際會和蔡捕頭成了好朋友。」

楊雪喃喃道:「娘沒了,妻子兒女也死了,可憐的王大叔,難怪那麼不愛說話總是沉默。」常子勝歎了口氣:「是啊。據說他那長女跟你一般大,很是孝順懂事。王大叔會那麼照顧你,估計是想到自己閨女了。」

移情什麼的很正常,楊雪點頭同意丈夫的推測。問道:「既然慶國公夫人當初不肯讓王大叔認祖歸宗,那為什麼如今又肯了?」

常子勝道:「那是因為慶國公夫人自己生的兒子十年前就沒了,然後唯一的孫子又因為跟別的紈褲爭風吃醋,與對方打架,兩個人相互打死了對方。眼看著慶國公府要絕了香火,慶國公又死活不願過繼旁支子弟承襲爵位,慶國公夫人沒法子,隻好同意讓王大叔認祖歸宗。蔡捕頭說,王大叔已然娶了一名高門貴女做續絃。他才三十幾歲,應該很快就能再有孩兒吧。」

楊雪雙手合攏望空禱告:「好人有好報,但願老天保佑,王大叔的妻子能多生幾個孩子。」

因為這個好消息,楊雪一整天的心情都不錯。常子勝在家裡隻住了三個晚上就走了,即便家裡的秧沒插完也不能再多呆了,因為做工那邊也忙。常子勝說接下來自己可能要到六七月間雙搶時節才能回家了,好在下半年蔡大郎承包的活計是在縣城,到時候楊雪可以帶著兒子一道去縣城找他。

秧苗插好,還有山上的黃豆綠豆這些莊稼要忙乎,鄉下人四五月間的活計做不完,楊雪成日裡在山上轉悠,加上楠哥兒正是要會走路又不大會的年紀,正是磨人的時候,倒也沒多餘的精力思念丈夫了。

一天楊雪去山上給綠豆鋤草,鋤完了順勢撿了一擔柴火挑回家。正走到半路上,忽聽到前方山彎處有人在哭,她趕緊大步跑過去看,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坐倒在地上,雙手捂著小%e8%85%bf哭得涕泗橫流。楊雪隱約記得這是村中心一戶人家的閨女,名字彷彿喚作秋穀。

「穀姐兒,你這是怎麼了?」聽到楊雪的聲音,秋穀小姑娘抽噎著指著自己的小%e8%85%bf道:「嗚嗚,我,我被蛇咬了一……口,要……要死了,嗚嗚……」

楊雪大驚,趕緊放下柴禾,蹲下`身子去察看她的傷勢,嘴裡忙不迭地問:「是什麼樣子的蛇,你看清了嗎?」秋穀扁嘴大哭:「是,是脹脖子那種蛇,嗚嗚,我活不了了……」

糟糕,是毒蛇,楊雪努力回想起薛氏教過的被毒蛇咬了要怎麼辦的步驟,強壓下驚慌,仔細察看了小姑娘的傷勢,應該是才被咬,毒素尚未擴散遠。

楊雪鬆了口氣,抽出腰上掛著的柴刀,掰過小姑娘的臉,鄭重道:「好孩子,你隻要肯聽我的話就不會死。你聽著,我跟著要在你的%e8%85%bf上劃兩道口子放毒血,你要死命忍著疼,不掙紮不亂動。你一亂動,這毒就流到你全身,你就真的活不了了。你能做到嗎?」

小姑娘被楊雪鄭重又溫和的神色安撫住了,停止了哭泣重重點頭:「我能做到,我忍住疼,我不動。」楊雪點頭:「那好,你閉上眼睛不要看。」

接下來楊雪麻起膽子在女孩子被蛇咬傷之處用刀劃了個十字架,然後埋頭吮xī出毒血,之後撕下小姑娘自己已然劃爛了口子的褲%e8%85%bf的一小截,割成細條,將她的小%e8%85%bf緊緊綁了一道。

秋穀是個勇敢的說話算數的小姑娘,即便疼得冷汗直冒,也沒有亂動。楊雪邊忙乎邊讚揚著她,弄好之後背起她就往村裡趕。

鄉下地方毒蛇很多,每年總少不了有人被咬,所以懂得治療蛇傷的人也不少。秋穀所說的脹脖子蛇藥,羅老太太就懂。楊雪背著小姑娘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自家跑,路經溪邊的時候,有人問怎麼了,楊雪飛速解釋了兩句,並請人家報信給秋穀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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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一通飛跑,到家的時候臉都白了%e8%85%bf也軟了。羅老太太察看了秋穀的傷,讚揚楊雪處理得當,說不要緊之後就出門找藥去了。那些蛇藥分散在田間地頭,要找齊要點時間。

羅老太太還沒回來,秋穀的祖母和娘就哭著尋來了。原來秋穀的娘將鬥笠落在了黃豆地裡,喊閨女去拿,誰知道小姑娘竟然在路上被毒蛇咬了。

得知自家孩子沒有性命之憂,兩個女人鬆了一口氣,詢問秋穀事情的經過。秋穀委屈地將自己是怎麼被蛇咬了,楊雪怎麼幫她吸毒血,又是怎麼一路疾走背著她回村的經過說了一遍。婆媳兩個聽完感激涕零,拉著楊雪的手不斷地說著道謝的話,弄得楊雪都不好意思了。

羅老太太找齊了藥材,洗淨拿回家搗爛敷在了秋穀的傷口上,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秋穀的祖母背著孫女回了家,秋穀娘則堅持著去給楊雪挑那扔在路上的柴火擔子。柴火事小,主要是楊雪的鋤頭還插在柴擔裡,那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羅老太太對症下藥,一直堅持敷她的藥,半個月後秋穀就活蹦亂跳了,秋穀爹娘為此提著東西上門對羅老太太和楊雪好一通感謝。機緣湊巧幫了一個小姑娘,這件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楊雪根本沒怎麼放在心上。卻沒想到今日無心種下的善果,他日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雙搶時節到了,常家人開啟了早起晚歸走路帶風恨不得自己三頭六臂的模式。農忙時節,楊雪照舊和白氏他們一道吃飯。二房三房就沒這待遇了,再忙也得自己做飯。

一年當中最忙的時節,常柏常鬆常紅幾個大孩子都去田裡幫忙,常橙也在白氏的指點下在家裡做飯。檀哥兒年小幫不上忙,孟氏家的晚飯隻能靠羅老太太和白氏搭幫著做了。孟氏捨不得多花工錢請好的匠人起灶,那灶燒起來火不旺,煮飯費時也就罷了,煙霧還很大,羅老太太給她做了兩頓飯,被熏得眼淚橫流,氣得大罵不止。

羅老太太因為要幫三房做飯,還要幫三房四房曬穀子,就讓白氏負責大房那邊的穀子以及做飯,自己和常藍帶著青姐兒和楠哥兒坐鎮新房子。

楠哥兒雖然比青姐兒小著十多天,可個頭比青姐兒高,身板比青姐兒壯實。兩個孩子年齡一樣又是一個人帶,自然是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再小的孩子在一起都要打鬧,有時候是為了多得一口吃的,有時候是為了爭搶一個玩具。

這不地上涼席上,青姐兒拿著撥浪鼓在手裡晃悠,正玩得高興,楠哥兒卻不樂意了。那撥浪鼓是楊家在楠哥兒滿月宴的時候送來的東西,楠哥兒每日裡玩都玩膩了。可小孩子都有這樣的心態,自己的東西寧可丟在一邊也不喜歡讓別人玩。楠哥兒看到堂姐霸佔了自己的撥浪鼓,立馬不幹了,吭哧吭哧挪過去就搶。青姐兒死命護著,卻被壯實的堂弟一把推翻,撥浪鼓也給搶走了。

小姑娘立馬大哭起來。青姐兒身子瘦弱,嗓門卻大。常藍哄了一通不見效,隻好求助羅老太太。羅老太太正在孟氏的灶屋給他家做晚飯,熱得汗流浹背不算還熏得眼淚長流。羅老太太急慌慌衝過來耐著性子哄了一通青姐兒,無奈青姐兒還是咧嘴嚎啕魔音穿腦。老人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在青姐兒%e5%b1%81%e8%82%a1上拍了兩下,氣道:「不過被楠哥兒推了一下,又沒跌到哪兒,就哭個沒完,吵死了!」

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