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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樁橫跨二十餘年的緝毒案件到了今天卻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對於「王爺」的真實身份,李非拉和同事們抱有兩種不同的觀點,要麼,Rose隻是「王爺」的「代言人」,畢竟從鷹爺的情報中,這位毒梟頭目如今應該有很大的年齡了;要麼,Rose才是如今的「王爺」,這也就能解釋清楚為何她在組織中有如此巨大的權力。

可是,這也為最後「戰役」的打響造成了極大的困難,一旦警方輕易採取行動,不論真實的情況到底如何,都會為案件的偵破留下隱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隻有從根上將其挖斷才能毀滅這夥販毒團夥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久之後,案件有了進一步的轉機。

另一批緝毒刑警在中緬邊境抓獲了一支小型的販毒團夥,經過審訊,團夥頭目的母親自稱是「王爺的妻子」,經過鷹爺的辨認,這名蒼老的婦女正是「王爺」的原配,可自打他退居幕後以後這位原配便失去了蹤影。而從她的嘴裡,李非拉及同事們獲得了另一個重要人物的信息——「王爺」的愛女,「玫瑰」,正是這位女兒,讓原配及其兒女「背井離鄉」,另起爐灶。

李非拉拿著Rose的照片讓老婦人辨認,隻見她先是仔細的看了照片片刻,然後瞪大了雙眼,用緬甸語氣氛的尖叫道,「小賤人,就是這個小賤人,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迷惑了老頭子,我的兒子才是正統的繼承人!」

Rose的身份被確認,安局當機立斷,決定在她與組織精英們逗留於s市之際,組織幹警直搗他們的大本營,而李非拉和鷹爺也參與到了行動中。經過緬甸警方的配合,他們走進了那個令鷹爺惋惜與謹慎的神秘之地。

在一片盛開著紅玫瑰的精緻花園附近,李非拉他們發現了一間裝修典雅的吊腳樓,裡麵住著的是一位年逾古稀、衰老蒼白的老年男性。

「王爺?」鷹爺吃驚地叫道,他實在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坐在輪椅上留著口水的老人,就是曾經那位叱吒風雲、作風強硬、凶狠殘暴的黑幫首領,而從照顧「王爺」的忠心手下那裡,得知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挾天子以令諸侯」,二十多年前,Rose聯合「王爺」的左膀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硬上位,「王爺」怒火攻心一病不起,也不知道父女二人最終談了什麼,他甘心做起了「太上皇」,頤養天年,隻是在遇見困難的時候給與指導,可身體畢竟毀了,所以兩年前突發腦溢血造成了偏癱。

任誰也想不到,眾所周知的繼承人、「王爺」盡心培養的嫡子最終敗在了母親早逝、常年透明人的十一小姐玫瑰手裡,玫瑰上位後先是驅逐了父親所有的妻妾及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然後又血腥的殺死了有功之臣,也就是扶她問鼎權力巔峰的那兩位父親的左膀右臂。

可奇怪的是,她作為「王爺」親女的身份僅有組織的一些高層知曉,對外她一律自稱是「義女」,哪怕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哪怕讓手下的眾人對她的身份惡意猜測。

另一邊,李非拉在一間臥室模樣的小屋裡發現了許多父親與玫瑰的合影,照片裡父親用著溫柔包容而又富有情誼的目光注視著身邊的少女,衣櫃裡,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連衣裙正是父親當年跑遍商場買的那件,而枕頭下的日記本,玫瑰記錄著她與父親的點點滴滴,有二人的意外邂逅,有玫瑰的一見鍾情,有兩人的溫馨相處,還有知曉父親真實身份後玫瑰的氣憤和出賣,原來,鷹爺一直尋覓的「告密者」,正是在父親身邊被他真心對待的隱瞞身份的「小尾巴」。

有時候,真相就是這麼讓人難以接受、荒謬至極。李非拉不知道已逝的父親是如何麵對內心的真實情感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作為一名警察,他的確是對敵人產生了不應該的感情。李非拉大膽的猜測,父親當年的捨身成仁一般的犧牲未嘗沒有一絲解脫之感。

而玫瑰,她將自己的憤恨和後悔轉化成了對自己父親、對自己出身的痛恨,所以才有了之後的推翻父親、搶□□勢的報復行為,甚至不惜用身體勸降了「王爺」的左膀右臂。以至於再見到容貌相似的「邢冽」的時候,將自己壓在心底的對父親的感情轉化為病態的佔有慾。

而當行動組帶著成功的喜悅踏上歸程的時候,Rose麵對「邢冽」的失蹤則是陷入了瘋狂之中。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Rose陰沉著臉問手下。

身著皮衣的青年不自然的縮了縮身子,強打起精神看向她,「找了所有邢哥可能出現的地方,可自打他救出姓顧的女醫生以後就失去聯繫了,鷹爺那邊聽說在辦移民,已經把手底下的權利全權托付給邢哥了,您知道的,在國內我們的實力並不如鷹爺,所以,邢哥要想藏起來不被咱們找到是非常容易的。」

「廢物!你們這一群廢物!養著你們是做什麼的!」Rose氣急,將手裡的高腳杯一把擲向回話的男人,杯中的紅酒順著衣服一滴一滴打在純白色的地毯上,像是一滴滴的血液。

男人低下頭,掩飾住了眼中的憤慨,剛從緬甸傳來消息,前幾日組織的大本營已經被警方一鍋端掉,他們這些跟著Rose來到國內的人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躲過了這一劫。可是,眼前這個兀自陷入瘋狂的女人不僅沒有為大家的下一步行動籌謀劃策,反而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一個壓根不把她當做一回事的男人置兄弟們於不顧,令人多麼的寒心啊!

要知道,被警方抓捕和擊斃的人裡麵不少是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自打這個女人掌權後,對組織的發展並沒有多上心,一心隻顧著報復老「王爺」的妻妾子女,以及一些忠心的老部下,用禸體勾搭著一些高層幹著那些沒頭腦的事情,甚至為了嫉妒別人幸福拆散了當地許多家庭。鷹爺很久之前就已經脫離組織了,甚至已經將自己和手下洗白了,是正經的商人,可這個女人卻無恥的看上了人家的養子,也不看看自己的歲數。不過,如果繼續跟著她下去,或許他們也會有跟死去兄弟們一樣的結局?想到家鄉的母親妻女,想到之前聯繫過自己的那個人,沉默中的男人漸漸的動了心。

李非拉他們一回到s市就從安局那裡接到了一個好消息,鷹爺安排留在本地進行「策反」工作的下屬反饋來信息,Rose如今器重的一名手下已經隱隱有了「投誠」的意向,並且,在他們執行任務期間,Rose一直不懈的尋找著剛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大戲就失蹤了的「邢冽」。

「我還沒找她算賬就自己找上門來了,好樣的!」李非拉將手裡的香煙扔到地上,用腳用力地碾踏著。

一旁的鷹爺並沒有像同事們那樣促狹的看向李非拉,反而心事重重,「臭小子,這已經是她的執念了,我擔心那個女人會狗急跳牆,做些什麼瘋狂的舉動啊!」

想到自家媳婦兒差點遭遇的非人對待,以及如今Rose手裡不明深淺的殘存勢力,李非拉將眉頭皺成了個疙瘩,他又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鷹叔,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讓你的人放出信去,『邢冽出現了』!」

第五十一章

顧惜語錄:初戀時,女人愛的是人,而這以後,她們愛的隻是情。其實,在愛情方麵,女人多是很堅強的,也多是很脆弱的,要麼是愛他人,要麼是接受他人的愛,一旦墮進情網以後,就是有人命令她朝火裡鑽,她也會心甘甘心服從的。

在消息放出之後,Rose果然急切地行動起來,讓人吃驚的是,她將手上如今可以動用的全部人力、物力都指派了出去,隻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她心心唸唸的「邢冽」,甚至都沒有發現,在內應的幫襯下,這些派出去的人已經被警方實施了秘密抓捕。

李非拉再一次見到Rose的時候,是一個明媚的午後。彼時,他正在「歸」裡擦拭著一個個晶瑩剔透的酒杯,陽光透過酒杯散發出七彩的光芒,耳邊播放的是陳奕迅的《陪你度過漫長歲月》,他與顧惜的定情曲目,歲月靜好之間有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這時,Rose帶著手下風風火火的推門走了進來,「邢、邢冽,你回來了!」

耳機裡響起安局的聲音,所有人員準備就緒。

李非拉看著Rose臉上露出少女般的嬌羞,回憶起她與自己父親之間的點點滴滴,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好久不見,Rose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到李非拉比平常更加嚴肅的神情,Rose一愣,心裡開始不斷咒罵著顧惜,可臉上還是露出了個嫵媚的笑容,「阿冽,一起去吃個飯吧,挺想你的。」

李非拉低頭諷刺一笑,「原來,李航喜歡的是你這樣的女人啊!」

聽到久違的名字,Rose渾身一抖,那些被他深藏在內心中的不堪回憶湧現出來,眼前閃現出與李航的美好回憶,以及他最後留下的青白的麵孔和不曾閉上的雙眼。「你、你說什麼?不,你怎麼知道李航的?」Rose結結巴巴的說。

李非拉順手點燃一直香煙,斜靠在吧檯邊上,「唔,怎麼,很吃驚嗎?在你們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時候,那個男人就沒跟你說過,他的家裡還有年邁的父母、辛苦維持一家生計的妻子,還有幼小的兒子,也是,那時候他的眼裡隻有你,隻有工作,哪還有旁的人啊!」

「你是誰!」Rose尖著嗓子大喊,聲音刺耳極了。

「你說我是誰呢?」李非拉反問,「你不是一開始就看上我這張臉了嗎?為此你綁架了我的心上人不是嗎?」

Rose聽到李非拉提到顧惜,更加的激動了,「那個寡婦有什麼好的,哦,對了,她的丈夫是警察,和咱們是兩個兩個世界的人,我不一樣,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李非拉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一切?你的一切不是『王爺』給的嗎?再說,如今你的老窩都被警察一鍋端掉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呢?」

Rose神秘一笑,隨後得意的開口,「不,阿冽,我就是『王爺』,之前為了安全才隱瞞身份的,還有,那些表麵上的東西算什麼,我手中還有一份最新型毒品的配方,等咱們兩人在一起之後,就用這個配方東山再起。」

「我想你是沒有機會了。」李非拉沉聲說。

這時,從門口進來一群全副武裝的特警,將Rose一行人包圍起來,這一突如其來的景象讓Rose及其手下諸人紛紛白了臉。

「你向警察出賣我?」Rose震驚的看著李非拉說。

李非拉搖搖頭,「我為了今天等了五年,不,也許應該是三十年。哦,對了,我是s市公安局刑警,免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