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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

這時身邊衛生間的開門聲驚醒了顧惜,下意識的一回頭,眼前的景象讓她感到徹骨的寒冷!

那個理應該逝去多年的人就站在自己麵前,懷裡抱著一個身著性感的妖冶女人,女人喝醉了,一雙胳膊軟軟的摟著他的脖子,親暱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嬌滴滴的低聲念著「頭疼」,男人溫順的輕揉她的太陽%e7%a9%b4,有力的臂膀箍著女人柔軟的纖腰,低沉著聲音說:「Rose姐,我送你回家吧!」

女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嬌笑起來,閉著眼睛撒嬌道:「我不,今天晚上我要你陪著我~」

男人很有耐心的將她下滑的身體拖住,好笑的說:「好,好,知道了!」

正要向外走時,看到了呆立在兩人麵前的顧惜。

「李非拉,你?」顧惜茫然地開口。

男人皺皺眉頭,像是不認識顧惜一樣,抱著女人就要走去,顧惜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李非拉。為什麼不回家?」

聽到聲音,男人懷裡的女人睜開眼睛,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顧惜,顧惜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你認識?」女人問道。

「這已經是這禮拜向我搭訕的十二個女人了,現在的女白領,哈!」男人用不屑的語氣回道,甚至用鄙視的目光回看著顧惜。

女人嘻嘻笑了起來,搖了搖他的袖子,男人會意,小心地扶著他離開,遙遙的還傳來他溫柔的聲音,「慢點,當心摔著!」

顧惜覺得滿心的絕望,五年後的再次重逢,這個被自己稱為「丈夫」的男人不止不認識自己,還將自己劃入到膚淺的範圍裡,甚至,那些溫柔、那些嗬護統統給了另一個女人,五年的等待,就像是一個笑話!

以至於顧惜殘忍的想,如果早知道他活著回來是這樣一個局麵,也許這個叫「李非拉」的男人真的在五年前犧牲了該多好啊!他還是那個厚臉皮、愛她入骨的好男人,還是將寶貝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好爸爸。

當周遠揚攔在顧惜麵前時,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酒吧,天空中正在下著瓢潑大雨,看著周遠揚青黑著的臉,顧惜這才發現自己渾身已被淋透。

「你這是怎麼了?」周遠揚的聲音透過雨幕顯得隱約不明。

顧惜眨眨眼,「什麼怎麼了?我很好啊!」

周遠揚粗魯的用手擦著她的臉,悶聲說:「那你哭什麼!剛才有人欺負你?」

顧惜下意識的也摸了摸自己的臉,淚水混著雨水,難怪自己察覺不到呢。看著周遠揚一張俊臉皺成一團,樂嗬嗬的說:「周遠揚,你好醜啊!」

周遠揚看著反常的女人,用力抓住她的肩膀,「顧惜,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顧惜的目光越過周遠揚看著雨幕發呆,嘴裡喃喃說:「他還活著!」

周遠揚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李非拉沒死?那他為什麼不回來?」

顧惜看向周遠揚,「你說,愛情能維持多久?」

「一輩子!」周遠揚鄭重地說。

顧惜哈哈一笑,「可那個說愛我一輩子的男人現在懷裡抱著另一個女人,你們男人是不是都變心的這樣快?我用五年的時光換回來一個大笑話!」

周遠揚緊緊摟住這個大哭著的女人,湊在她的耳邊低語:「不是的,我對你的愛是會有一輩子那麼遠!」

顧惜抬頭,「周遠揚,你?」

周遠揚打斷顧惜的話,「別拒絕我,雖然我過去做了很多錯事,誰讓你可能不會接受我,可我會等,所以別急著說什麼。現在我們回家,洗個熱水澡,睡個好覺,明天我們在好好說說剛才發生的事。來,上車吧!」

顧惜像個孩子一樣被周遠揚拉上了他的車,一坐下,才覺得自己已經凍得渾身冰涼,周遠揚見狀趕緊打開熱風,顧惜被溫暖的風一吹,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周遠揚從後座拿出一條毛毯,將她緊緊裹住,「堅持一下,馬上到家了。」

顧惜點了點頭,又急忙說道:「我能借住一晚嗎?我不想讓家裡人和喬喬他們看到我這個鬼樣子。」

周遠揚看到顧惜恢復理智,長長的輸出一口氣,他開啟車子,說了一聲:「好!」

顧惜得到回答,這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電話接通,傳來了寶貝稚嫩的聲音,「媽媽~你怎麼還不回家。」

聽到女兒的聲音,顧惜眼眶發熱,「寶貝乖,媽媽今天加班不回家了,你要聽外公外婆的話,早早睡覺,明天寶貝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媽媽了。」

「哦,那我去告訴外婆媽媽加班,媽媽也要乖乖的早點睡,媽媽累病了寶貝會心疼的!」那頭的女兒嬌滴滴的說。

顧惜擦乾眼淚,柔聲對女兒說道:「小管家婆,媽媽知道了。寶貝睡吧,媽媽掛電話啦!」

放下手機,顧惜再也壓製不住自己,低聲哭泣起來。一旁開車的周遠揚並沒有勸她,能哭出來就好。自從知道李非拉犧牲的消息後,顧惜除了在醫院哭過一場後便再也沒有流過一次眼淚,甚至聽顧媽說,哪怕生寶貝的時候那麼痛,她也隻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e5%94%87,叫都沒大聲叫過。她可以在他們麵前放聲大笑,她可以追著寶貝邊罵邊跑。

可周遠揚知道,隻要沒找到遺骸,顧惜會一直堅信李非拉並沒有死,這是支撐她生活下去的理由。可是現在,這個信仰崩塌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周遠揚不能相信這個作為情敵的男人會變心,可如果沒變心,又有著什麼不能言說的理由呢?而自己還會不會有再次挽回顧惜的機會呢?

第三十九章

顧惜語錄: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你往往不曉得愛情的珍貴,以為普通的生活而已,雖然甜蜜,但卻平淡。然而一旦分開,那種心被割去一塊的感覺,就會讓你明白,原來平淡的生活就是愛情最好的禮物。很多人以為,分手後痛徹心扉的才是愛。其實你錯了,讓你甜蜜的才是愛,讓你痛苦的隻是不甘心。

車裡的兩人不知道,在他們不遠處,有一輛黑色轎車正不緊不慢地跟著,看到顧惜隨著周遠揚上樓,車內的黑衣男子一拳砸向方向盤,眼中透著悲傷和無奈。

第二天早上醒來,周遠揚已經把早飯做好,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外麵買來的油條,看著很有食慾。

顧惜很不好意思的坐下,「不好意思啊,到你家白吃白喝的。」

「我樂意。」周遠揚淡然地說,「快吃吧,粥涼了。」

顧惜傻傻一笑,端起粥就著油條就吃了起來。粥的味道很濃鬱,好像在很久之前,他們兩個人也像現在這樣,麵對著麵,邊說著趣事邊吃著早飯,可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周遠揚,」顧惜扒拉著飯碗,「我昨天晚上看到李非拉了,他應該沒有死,可他,好像不認識我了。」

周遠揚沒想到她一晚上過去後可以平靜的提起這件事情,「也許,他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呢?」說完,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是對待情敵的態度嗎?

「也許吧!」顧惜說,「可你知道嗎?他身邊還有一個長得挺漂亮的女人。你說,我該怎麼跟寶貝說?」

周遠揚奪下顧惜手裡攥得死死的筷子,「現在不是寶貝的問題,而是你!你想怎麼辦,如果他真的變心了?要知道,我們並不知道他這幾年都發生了什麼。」

顧惜摀住臉,「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等了他五年,我以為,我們總有一天會一家團聚,我不用一個人用盡全力的撐著一個家,不用在你們麵前裝得自己沒心沒肺,寶貝也不用每次都因為沒有爸爸和小朋友們打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遠揚走過去抱住她,「那,我們就找他問清楚,為什麼活著還不回家!」

半個月後,在顧惜焦心的等待中,周遠揚通過各種關係查出了一些信息:

邢冽,臨市有名的黑老大鷹爺的義子,他們的幫派經過幾年的洗白,逐漸把一些違法的生意轉移,現在的經營範圍涉及娛樂業、服務業、地產業,邢冽的到來,是鷹爺將生意擴展到s市的一個信號,而酒吧「歸」就是邢冽手上的產業。從種種資料來看,邢冽很早就跟在鷹爺身邊,隻不過被送到國外留學而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似乎和李非拉沒有什麼關係,可又怎麼解釋他們長著同一張臉孔呢?

顧惜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得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遊走在荒漠中的獨狼,充滿危險性。

他是李非拉,又不是李非拉。李非拉愛笑,身上充滿著陽光的味道,積極向上,充滿活力;而這個男人渾身上下充斥著血腥味,加上臉頰上疤痕,冷硬、冰涼、沒有人情味,符合黑社會的出身。兩人的氣質太不一樣了。

「聽說你找我?」這名叫邢冽的男人開口道。

顧惜把一張李非拉身穿警服的照片推到他的麵前,「這是我的丈夫,你,認識他嗎?」

邢冽拿起照片看了兩眼,隨即撇在桌上,「哈,所以呢?」

「李非拉,別裝了,你現在是在幹什麼!」顧惜質問他。

邢冽沉下臉,「裝什麼?你這是換了一種搭訕方式?你就這麼缺男人!」

顧惜覺得心口一痛,站起身便伸手向他打去,而男人敏捷的躲開並將她推倒,「小姐,不要得寸進尺,你查了我那麼多,應該知道我是幹哪兒行的,我想,得罪我的後果是你不能想像的。」隨後他又坐回座位上。

一旁等候著的周遠揚連忙跑過來,心疼的扶起顧惜,「惜惜,回家吧!也許李警官真的死了。」

顧惜站在原地發呆,「死了?是啊,他死了。咱們走吧!」

兩個人向門外走去,身後不遠處,邢冽的手機響起,「Rose姐,嗯,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顧惜加快腳步離去,在她沒看到的地方,邢冽死死地握住椅子扶手,努力抑製住自己不要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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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將自己關在屋裡三天,還是寶貝將媽媽從屋裡拉了出來。看著女兒天真的笑臉,她打起精神,決定忘記之前看到的一切,不論真假,就讓她心裡的李非拉逝去吧!日子還要繼續,這世界上誰離開誰又活不下去呢?

到了寶貝打疫苗的日子,在周遠揚的陪同下,三人一起來到兒童醫院,一進注射室,耳裡都是小孩子喊疼的哭叫聲,顧惜怕寶貝受驚,和周遠揚一起急忙要哄她,誰知小丫頭眨巴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周圍哭哭啼啼的小朋友們,「媽媽,他們為什麼哭啊?」

顧惜吃驚,「小朋友們膽子小,被針針嚇得。」

「不就是和被蚊子叮了